论转型期乡村空心化阵痛及其缓解途径*
2015-04-02王聪聪
王聪聪
(宜春学院 政法学院,江西 宜春 336000)
论转型期乡村空心化阵痛及其缓解途径*
王聪聪
(宜春学院 政法学院,江西 宜春 336000)
城市化是中国从传统社会向近代社会转型的重要方面。在中国传统社会,乡村是社会重心,城市并不发达,但在近代转型过程中,资源不断从乡村流向城市:城市呈现繁荣,成为社会中心;乡村日益衰败,表现为空心化。当前乡村空心化就是这一历史转型的症状,而治理失范又使更多资源溢出乡村,加剧空心化。因此,缓解当前乡村空心化在于从义务本位到权利本位的社会转型及乡村治理的规范化。如此,治理乡村社会空心化的具体措施才能发挥作用。
社会转型;城乡关系;资源流失:乡村空心化;中农群体
在中国传统社会,比如明清时期,乡村汇聚了丰富的经济与文化资源,是社会重心。相对乡村而言,城市是政治重心,但在数量与规模上并不发达,虽然明清时期的江南市镇有了长足进步,但仍然没有动摇乡村的主导地位。自欧风美雨来袭后,中国社会制度、社会结构与生活方式都发生了巨大变化,开始从传统社会向近代社会转型*本文所说的“中国传统社会”是指从秦代帝制确立到清代帝制崩溃这一历史时期,“近代社会”从鸦片战争一直延续至今,是一个持续转型与建构的过程。:从皇权政体向共和政体演进;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转变;从等级社会向公民社会转型;从儒家思想占统治地位变为理性思想占主导地位。在近代社会转型中,城乡关系也发生了巨大转变:城市逐渐成为社会重心,日趋繁华;而乡村则不断空心化,渐趋破败。从内涵来看,近代社会转型是全方位的,不可能一蹴而就,因此这一历史转型将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可以说,当前中国社会还处于这一转型过程中。
学术界关于乡村空心化的研究成果颇多,但很少在中国近代社会转型的历史背景下进行探讨。*当前学界对乡村空心化研究的代表性成果有:周祝平:《中国农村人口空心化及其挑战》,《人口研究》2008年第2期;刘鸿渊:《贫困地区农村“空心化”背景下的基层党组织建设研究》,《求实》2011年第3期;林孟清:《推动乡村建设运动:治理农村空心化的正确选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2010年第5期;杨永芳、刘玉振、艾少伟:《“空心村”问题成因分析及解决对策》,《安徽农业科学》2007年第26期。笔者试图以中国近代社会转型为视角来审视当前乡村空心化现象,为理解与缓解当前乡村空心化提供一种思路。这一视角是从更长的时间跨度来认识近代社会,并不拘泥于用某一历史事件与时刻来划分中国近代史、现代史与当代史。[1]2
一、中国近代社会转型与乡村空心化阵痛
(一)中国社会从传统向近代转型
首先,传统中国是一个以农立国的乡村社会。在整个社会中,小农经济占主导地位,农民生产自己所需要的大部分生活用品,即使在明清时期,江南地区的社会分工更加细致,市场交易比较活跃,但整体社会仍没有突破小农经济的藩篱。[2]71农民的生存状态呈现出个体化,整个社会也建立在一种分散的个体生产者的基础上,缺乏发达的社会组织。中国古代农业文明曾经创造过辉煌,但其缺点不可忽视。虽然中国早就有市场交易与社会分工等因素,但缺乏与之相匹配的权力制衡制度与理性观念,民众权利匮乏,而且在帝制政治体系下,中国的统治集团相对保守,为了维护既有利益,往往会抵制社会变革与转型。
其次,鸦片战争后中国同西方国家产生碰撞,在诸方面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社会制度、思想文化、经济结构等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传统制度和生产方式不能适应社会进一步发展的要求,无法给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提供幸福生活。旧有社会模式已遭到破坏,无法维系下去,而唯一的出路就是适应形势,尽快变革与转型,建立一种新的社会制度。中国近代社会转型要从一个几千年的等级国家转变为平等国家,从义务为本位转变为权利为本位,从一个农业国转变为一个工业国。由于近代社会转型是整体性的,各种社会问题都可以放在转型视野中寻求原因与答案。
再次,进入近代社会后,城乡关系发生巨大变化。随着社会转型,城市成为社会重心是一个不可逆转的方向。以机器生产为特征的工厂主要集中于城市,而乡村手工业逐渐走向衰退,经济中心转移到城市;以大学教育与出版传媒为代表的近代文化机构与以教师、医生、律师为载体的近代知识分子汇聚于城市,而乡村私塾教育慢慢衰败,文化中心转移到城市;城市原本就是政治中心,再伴随经济与文化中心的转移,更进一步占据了社会的主导地位。乡村社会精英被丰富多样的人生机会与光怪陆离的生活方式所吸引而不断流失,甚至普通民众也到城市中闯荡与谋生,乡村开始空心化。
(二)当前乡村空心化阵痛现状分析
实际上,乡村空心化一直伴随着中国近代社会转型。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乡村也呈现出空心化,大量农民离开乡村走入城市,寻求个人新的生存方式与发展机会。尽管当时村民离开乡村有其时代因素,比如苛捐杂税与战乱灾荒,但其主要原因是乡村在整个社会中不断边缘化,农民在乡村日渐丧失人生机遇。[3]
当前乡村空心化是这一历史进程的延续,城市化成为了当前社会浪潮,城市成为社会重心。当前农村居民被城市生活所吸引,资金与人才等资源不断流失,很多地区乡村呈现空心化。比如,湖北省黄石市阳新县三溪镇姜福村是一个偏僻的山村,辖21个村民小组、818户、3 598人,现有耕地3 169亩,人均耕地不足1亩。近年来,村民们纷纷到公路边建房,公路修到哪,新房就建到哪,再加上村民长期外出打工、进城以及老人自然死亡等原因,“空心化”越来越严重。[4]再如,江西省安义县新民乡合水村有6个村小组,曾经也是人丁兴旺的大村庄。近年来,随着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外出打工、经商,进城安家,这里一年比一年冷清,平时村庄仅有60余名老弱病残留守。[5]
就本质而言,乡村空心化是中国近代转型中旧者已破而新者未立的一种病症:旧的社会结构已被破坏,新的社会结构尚未建立;原有的城乡关系倒转,合理的城乡关系尚未确立。首先,中国社会转型使城乡关系发生倒转。在以农业为主的传统中国,乡村汇集了大量经济资源,是社会重心;城市虽然是政治中心,但并不发达。中国传统社会呈现出缓慢的城市化进程,比如明清时期的江南市镇有了长足发展,但就总体而言,城市规模与数量还是有限。自宋以来,乡村宗族规模庞大,组织发达,掌握大量经济资源,在乡村社会发挥重要作用,比如资助乡村教育,修建公路与桥梁等乡村基础设施。而且,一些从乡村走出去的商人,在外经商致富后,会把一部分资本带回乡村,用于乡村社会建设,保持乡村社会活力。但到近代,城市繁华,成为经济与商业中心,而乡村凋敝,社会精英不断逃离。 其次,人才资源外流导致当前乡村空心化阵痛。在传统社会,通过家庭与宗族的帮助,很多乡村平民子弟在科举考试中脱颖而出,成为国家官僚队伍的组成部分,进入当时的社会精英阶层,而且一部分官僚致仕后会回归乡里,成为维持乡村秩序与参与乡村建设的重要力量。还有一部分知识分子无法通过科举考试进入国家官僚队伍,就会回流到乡村社会,成长为士绅,成为乡村社会的中坚力量,这些都保证了传统时代乡村精英流出与流入的相对平衡。但在当前很多地区,乡村青壮年劳动力涌向城市谋生与寻求人生机遇,乡村人口日渐减少。不仅如此,一些乡村精英如“村官”也逃离乡村,使管理体系陷入 “空巢”状态,乡村空心化由此可见一斑。人才资源流失使农村的各种公共服务缺乏人力基础,农田水利、道路桥梁等基础设施破败,乡村失去发展动力。第三,乡村社会的文化领域缺乏活力。在传统社会中,即使很多民众不能迈入国家官僚体系,也接受了最基本的启蒙教育,具有一定的文化素养,相当多的乡村家庭有耕读传统。在乡村社会中,戏曲、舞龙、道情等本土文化也比较兴盛,满足了民众的文化需要。但在当前乡村,虽然国家教育体系延伸到乡村社会,提升了乡村民众的文化修养,但国家教育以为城市培养人才为导向,倡导城市生活方式。就长远而言,国家教育符合城市化潮流,但就短期而言,国家教育淡化了乡土意识,疏远了乡村实际生活。受城市化浪潮冲击,乡村本土文化也不断失去生存空间,很难传继,也不再受乡村青年的青睐。而且,当前的乡村基层文化机构过多承担教化功能,离乡村民众的文化需求有一定差距,新的有意义的乡村文化又尚未产生,乡村文化缺乏活力。
中国近代社会转型势必会引起城乡关系的重新调整,虽然近代城乡关系的重新调整有其一定的合理性,是对传统社会城市化水平过低的回拨,但乡村空心化是城乡关系过于失衡的产物,并不正常。合理的城乡关系应当是城市发达,而乡村民众也能够分享发展成果,乡村应成为宜居社区,而不是转型过程中被遗忘或抛弃的角落。
二、缓解当前乡村空心化阵痛的若干途径
(一)中国社会继续转型
中国传统政治演变虽有起伏,但趋势是专制权力不断强化,尽管专制权力可能会带来一个稳定的社会结构,但也压制了个人权利与个人发展,带来了很多不良影响。虽然中国古代长期处于世界领先地位,但传统的政治体制以牺牲个人权利为代价,与社会进步不相适应。在明清时期,中国开始落伍,与世界先进文明的差距愈来愈大。随着近代社会转型,人们开始睁眼看世界,中国专制体制逐渐解体过渡到民主体制。但中国在短期内完成由专制国家向民主国家的转变,从社会结构到思想观念,都要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历史转型充满坎坷曲折, 赋予民众权利始终是一个难以回避的问题。法国学者皮埃尔·勒鲁在《论平等》一书中是这样定义转型的:“我们处于一个即将结束的不平等世界和一个正在开始的平等世界之间。”[6]12这指出了近代社会转型中的实质:从等级社会转变为平等社会,从义务本位社会转型为权利本位社会。当前乡村诸多病症的根源是农民缺乏经济权利、文化权利与社会保障的权利,所以,要扭转乡村空心化,赋予农民权利是一剂良方,必须解除对农民的束缚,最大限度激发农民的创造性。 比如,应赋予农民对土地和房屋的产权,农民对强征有寻求司法救济的权利。 当农民取得支配自身财富的权利,他们就更有可能扎根乡村,为乡村引入更多资源,建设乡村,缓解乡村资源不断流失的空心化困境。对于乡村民众,应赋予其真正的公民身份,建立覆盖乡村的社会保障体系与医疗体系,提高村民福利待遇,缓解村民生活压力。当中国近代社会转型成功,市民与村民共享权利与发展成果,城市与乡村只是分工不同时,城市不但不会继续从乡村攘夺资源,反而会反哺乡村;当良性的城乡关系形成,繁华的城市与秀美的乡村就会成为现实。
(二)乡村治理规范化
要缓解当前乡村空心化,不仅要赋予村民权利,也必须规范乡村治理,减少乡村管理中的一些乱象,提升乡村机构的服务能力。首先,农村民主是乡村治理的基础。一方面,法律可调整村委会的选举时间,在农民工返乡的春节期间安排村委会的换届选举,可确保村民投票率,村民还应监督投票全程,尽可能减少一些乡村选举中的舞弊现象,如拉票、卖票、买票等。另一方面,法律应加强对乡村管理的日常监督,对于村级财务和村级重大事项,比如集体土地发包与转让、村级公共设施建设等腐败高发领域,法律应给予村民广泛监督权,让腐败暴露在阳光之下。
其次,农村公共服务是乡村治理的重点。无论是乡村自治机构还是乡镇管理机构,服务是其本职。农村公共服务要重点面向农村留守人群等弱势群体,比如空巢老人和留守儿童,避免因服务不到位而产生问题。对此,国家应增大财政投入力度,完善空巢老人在医疗与养老等方面的保障,逐步提高老人生活补贴标准,国家要关注留守儿童的健康成长,使留守儿童能感受到成长的快乐,以弥补家庭教育的缺憾。
第三,应使农户能够且积极参与乡村建设。当前村庄布局混乱的表层原因是村庄规划缺失与土地管理缺位;深层原因则是村庄土地整理与乡村建设没有妥善处理集体利益和农户利益之间的关系。只有建立农户是农村建设主体与受益者的制度,才能调动农户参与乡村建设的积极性,土地整理与乡村建设才会有效果,也才能改变乡村混乱的房屋与土地布局,为缓解乡村空心化奠定基础。
(三)扶助乡村新兴中农
在很多乡村地区,中农开始兴起,成为乡村经济与社会建设的一股重要力量。新兴中农以耕种一定规模土地获得利润为主要目的,除一小部分是自己的土地外,大部分土地通过流转获得。当前新兴中农主要有两大来源:一部分村民受年龄、技术限制,选择从城市回到村庄耕种相当规模土地,成为新兴中农;另一部分村民通过土地自发流转扩大农业生产规模,成为新兴中农。新兴中农主要角色分别是家庭农场主、合作社领头人、养殖专业户等,就其本质而言,新兴中农是农村与农业中的商人群体,他们使资金、技术与劳动力等生产要素回流到乡村社会,提高了乡村活力。因此,扶持与壮大乡村新兴中农阶层是当前破解农村困境的突破口之一。比如,江西永丰县政府率先制定《永丰县家庭农场认定登记管理暂行办法》,走出了扶持家庭农场的重要一步。[7]截至2014年12月底,江西省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健康发展,省农民合作社达到3.26万家,比上年增加0.75万家;家庭农场1.67万家,增加7 226家;种养专业大户4.08万户,增加1.09万户。[8]
因此,中农群体应该是乡村经济增长的中坚力量。农村劳动力不断减少,这是工业化与城镇化过程中的阶段性现象,问题是如何使农业的吸引力越来越大,使农业的竞争力越来越强。在此情况下,留下与吸引高素质的农民,进而使耕地流向技术水平高、经营能力强的中农,就成为提高农业生产水平的重要手段。同时,还应当给予中农资金与技术扶持,使其不断壮大,成为发展乡村经济的重要力量。
中农群体也是乡村社会建设的支撑力量。一方面,新兴中农作为乡村社会中的商人群体,其利益关系主要在村庄内部。村庄改变、村容村貌的改观与中农群体密切相关,新兴中农因此就有参与乡村建设的动力。另一方面,新兴中农有参与乡村建设的能力。他们长期生活在村庄中,熟悉本土乡情,对本村需要什么、怎么建设也比较了解。因此,新兴中农有参与乡村建设的动力与能力,动员他们参加社会建设是当前乡村社会的主要任务之一。比如,农村土地整治是缓解乡村空心化的重要举措,通过土地整治能为建设秀美与整洁的乡村奠定基础。土地整治有利于改善农民的生产与生活环境,减少资源浪费,有序规划土地使用与房屋建设,解决土地流转和农业规模,这些都需要中农群体的积极参与,这也是中农群体自我成长的契机。
中农群体也有很强的开展文化建设的能力。虽然不少社会精英有较强的经济能力,但他们已脱离村庄,与乡村利益关联度低,很少关注村庄;而乡村中没有脱离村庄但自身经济能力与文化素养不高的群体,往往无法有效组织乡村文化活动。 同时,随着土地耕种机械化程度的提高,农业劳动时间消耗减少,加之农业生产的季节性特点,中农群体的闲暇时间增加,有足够时间投入到乡村文化建设中。在当前很多农村,中农群体捐建村庄篮球场,组织开展篮球活动,体现出中农群体在乡村文化建设中的重要作用。
(四)增强乡村文化活力
乡村居民不仅有生存需要,也有文化需求,而当前乡村文化缺乏活力,无法满足民众需求,要扭转这一现象必须采取适当措施。 首先,国家应提供公共文化服务。文化是国家提供的公共产品,但当前城乡在教育、医疗等方面存在较大差距,我们不能放任这一差距继续增大,国家应加大对农村文化建设的投入。比如,国家逐步向农民提供以社会保障、医疗卫生为主要内容的公共服务产品,要扩充敬老院、卫生所、图书室等公共服务设施。其次,利用市场激活乡村文化活力。国家只能提供基本的文化服务,提升乡村文化活力必须利用其他社会力量。一方面,乡村居民应积极探寻乡村文化传承的新方式,保护农耕文化,比如民居、民俗、民间艺术、祠堂等,营造乡土文化氛围,使乡土文化历久常新。另一方面,使乡土文化能贴合时代潮流,可从开发农业和农村旅游入手,把乡村文化与旅游市场结合起来,让城市居民感受乡土文化的魅力,让乡土文化造福村民生活,使乡土文化充满活力。第三,发挥本土中农的文化潜力。如前所述,中农阶层是当前农村经济与文化建设的重要力量,但有些中农对乡村文化建设尚缺乏热情,参与途径尚不通畅,因此需要激发中农阶层参与乡村文化活动的动力,疏通中农参与乡村文化活动的途径 。
概言之,乡村文化的建设方向是吸收传统文化的真善美等合理因素,利用国家、市场与社会等多方力量,鼓励村民积极参与乡村自治,勤劳致富,理性消费,互帮互助,营造适当休闲的文化氛围,为乡村建设添砖加瓦。
三、 结论
在中国传统社会中,乡村汇聚了大量资源,城市往往只是政治中心 。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随着中国近代社会转型,经济、社会、文化等诸多领域的中心已转移到城市,各种资源从乡村流失到城市,乡村衰败。不仅乡村社会精英不断流失,而且乡村普通民众也被丰富多彩的城市所吸引,到城市中寻找新的机遇。当前,中国还处于这一历史转型时期,乡村空心化就是这一历史转型的产物 。因此,我们应从中国历史转型的视角来审视乡村空心化,以期提出若干缓解乡村空心化的途径。一方面,我们应当继续推进中国社会从传统社会向近代社会的转型,这是不可逆转的历史趋势。就整个社会而言,就是继续推进平等社会的建设,加大向权利本位社会转型的力度;就乡村社会而言,就要赋予农民更多的权利,进一步激发其劳动积极性,增强乡村社会活力。另一方面,国家要更进一步发挥公共职能,以多种方式积极进行乡村治理, 增进乡村民主,为乡村民众提供公共服务,增加乡村民众的幸福感;应扶持乡村新兴中农,给与资金与技术帮助,使其成为乡村经济文化建设的生力军。
当前乡村社会空心化阵痛不只是乡村自身问题,更是中国从传统社会向近代社会转型中的一个病症。 可以说,要缓解当前乡村社会空心化阵痛,既要“头痛医头,脚痛医脚”,采取若干措施改变乡村面貌,更要去除问题产生的根源,赋予农民更多的权利,使农民积极自主地建设新农村,达到“生产发展、生活宽裕、乡风文明、村容整洁、管理民主”的目的,这也是中国社会进一步发展的要求。
[1]张鸣.重说中国近代史[M].北京:中国致公出版社,2012.
[2]刘石吉.明清时代江南市镇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
[3]彭南生.近代农民离村与城市社会问题[J].史学月刊,1999(6):88-93.
[4]邓卫华,田建军.“空心化”之痛:人走房空,土地浪费严重[N].经济参考报,2012-09-10(5).
[5]李晚成.安义合水村,务工经商潮下逐渐消失的村庄[N].江西日报,2012-03-13(1).
[6][法]皮埃尔·勒鲁.论平等[M].王允道,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8.
[7]廖斌,谢文君,游晓慧.“家庭农场”试水江西[N] .金融时报,2013-07-19 (1) .
[8]秦谦.江西家庭农场已达1.67万家[N] .信息日报, 2015-02-28(4).
(责任编辑:袁 茹)
2015-03-30
王聪聪,男,宜春学院政法学院讲师,法学博士,主要从事明清法律与社会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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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0695(2015)03-000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