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与卢曼:市民社会的分化与整合
2015-04-02何珍
何珍
(华南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广东广州 510640)
马克思与卢曼:市民社会的分化与整合
何珍
(华南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广东广州 510640)
在马克思看来,国家和市民社会的分离是由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所引发的发生在工业社会中的社会分化。由于马克思把市民社会看作是存在利益冲突的阶级社会,因而市民社会的整合将以消除阶级对立的形式来完成。卢曼则从功能分化的现代社会出发,认为社会可以被看作具有功能分化的系统,通过各子系统之间的协调和沟通保持系统的统一性。然而,由于子系统之间的沟通成为可能的边界恰恰意味着系统本身彻底整合的不可能性。虽然两者的社会理论在前提和结论上存在差异,但基于社会是由相互交往和沟通的人组成的这一事实,无论何种形式的社会学理论,都离不开“信任”这一基本的社会事实。
市民;社会分化;整合;信任
马克思认为,构成唯物史观的第一个前提无疑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因而历史唯物主义的出发点“不是教条,而是一些现实的个人,是他们的活动和他们的物质生活条件。”[1](P67)因而全部社会变化的原因便不能到人们的观念中去寻找,而应该到现实的经济生活中去寻找。由于生产力的发展水平取决于劳动中分工的程度,而分工的发展又导致了个人利益、社会利益和普遍利益之间的矛盾。因而,在马克思看来,国家与市民社会的分离,以及作为社会基本组成单位的家庭、工厂、学校、医院等的独立化,是由于分工引发的发生在工业社会中的社会分化造成的。
一、分工与市民社会的分化
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中通过对黑格尔思辨哲学的批判,倒转了被黑格尔颠倒了的逻辑关系和现实事物。他提到,“市民社会这一名称始终标志着直接从生产和交往中发展起来的社会组织,这种社会组织在一切时代都构成国家的基础以及任何其他的观念的上层建筑的基础,”[1](P131)从而得出了“市民社会决定国家”这一基本的政治结论。那么,马克思是如何看待国家和市民社会这两个范畴的呢?
马克思在批判属于青年黑格尔派的鲍威尔兄弟等人时便指出,市民社会实际上就是资产阶级社会。随着马克思对政治经济学研究的深入,他逐渐认识到,市民社会实际上应该指的是“物质的生活关系的总和”,从而确立了促成市民社会形成的生产实践这一全部历史的基础。同样是在《论犹太人问题》中,马克思指出政治解放不但意味着国家从宗教中解放出来,还意味着国家作为一个普遍性概念和市民社会区分开来。事实上,马克思也明确指出国家这一观念是现代社会的产物,“国家本身的抽象只是现代才有,因为私人生活的抽象也只是现代才有,政治国家的抽象是现代的产物。”[2](P43)虽然国家宣称它是普遍利益的代表,由于国家是阶级统治的工具,因而现代的资产阶级国家实际上只是虚假的利益共同体。因而,国家和市民社会之间一开始就存在着利益冲突。
政治解放意味着前资本主义社会的解体和资本主义社会的形成。在西方学术语境中,前资本主义社会意味着一个未分化地、统一的社会,国家与社会、君权和神权都高度结合在一起,国家生活和社会生活之间不存在明确的界限。随着政治解放的实现,国家从宗教中解放出来,从而国家从社会中解放出来,“政治解放同时也是市民社会从政治中得到解放,甚至使从一种普遍内容的假象中得到解放”[2](P187)。这样,建立在新的政治系统和经济系统上的国家和市民社会得以按照自己的特殊发展路径独立发展。
因为分裂的最终原因在于劳动分工引发的社会变化,即“国家和社会分裂的根源在于市民社会自身的分裂”[3]。由分工引发的社会分化不但使原有的作为整体的社会分裂成国家和市民社会等独立的领域,同时在市民社会内部产生了依据在分工中处于不同地位而形成的不同阶层,因为“分工的每一个阶段还决定个人的与劳动材料、劳动工具和劳动产品有关的相互关系”[1](P68),分工还决定了各个阶层在社会中所处的经济地位和阶级地位。因而,社会分工实际上和劳动分工、社会分层等纠缠在一起。
所以,在马克思的市民社会理论中,具有经济和技术双重属性的劳动分工在市民社会的分化中扮演着推动者的角色。由于认识到市民社会实际上是物质的生活关系的总和,马克思在论述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基础上提出了“资本”这一概念,“资本”(狭义上的经济资本)在市民社会的分化与整合过程中扮演了关键的角色,“资本”在把社会简单地分裂成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同时,也把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分别整合到一起,形成为两个互相对立的阶级。因为国家与市民社会的分离仅仅意味着实现了政治解放,但政治解放并不意味着人的解放。在马克思看来,市民社会仅仅意味着社会以资本作为媒介来发挥社会整合功能,然而以资本为核心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只不过是一套“物化”的社会关系再生产机制。如马克思所述,这种基于资本的利益关系不但造成了市民社会和国家的分离,还在市民社会内部产生了新的对立和冲突,因此,以资本为媒介的社会再生产方式非但无法实现对社会的整合,反而由于社会的“物性化”把那些为了经济利益聚合在一起的人变成了原子主义的孤立个体。
只要分工是由于生产力的自然发展所引发的,那么人的劳动对人自身来说就始终是一种与人相对立的异己的力量,这种力量压迫着人,而不是人支配这种力量。这种异己的力量,正是造成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冲突的根源,只要人与人之间还存在着严重的利益冲突,社会就将继续分裂成对立的阶级,从而也不可能存在着整体意义上的社会整合。从而,要缝合横亘在利益冲突的不同阶级之间的裂缝,就必须克服那种造成分裂的异化,而要克服那种异化,在马克思看来,除了伴随着生产力的巨大增长和高度发展之外,关键是形成一个没有财产的无产阶级。
因此,市民社会决定国家,意味着分裂的初始动力来自于市民社会本身。由于整体的社会分裂成市民社会和国家两个独立的领域,所以对处于分裂中的市民社会和国家的整合必须在国家和市民社会两个层面进行。因为马克思把整个无产阶级看作市民社会的基础,实际上最终是希望通过联合起来的无产者通过把生产资料掌握在工人阶级组成的政府手中,形成无产阶级对整个社会生活的支配,从而完成社会整合。换句话说,社会整合是通过生产资料的共同所有制对资本以及劳动的重新分配,通过消除阶级对立和阶级区分,在物质利益上形成一个整体上同质化的社会来实现。因而,马克思这里的市民社会的分化和整合实际上指的是社会阶层的分化和整合。由于国家是阶级斗争的产物,是一个阶级用来镇压另一个阶级的工具,一旦社会整合弥合了存在于社会中的阶级裂缝,国家将不复存在。
马克思的社会分层理论之所以具有科学性,在于马克思从来不会脱离社会现实去分析问题。当马克思提出这一理论的时候,欧美资本主义国家正处于经济迅速发展,阶级对立十分严重的时期,然而正如马克思所强调的,资本主义社会在当时还没有完全发挥出其革命性的力量。在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伴随着以科学技术作为第一要素的生产力的巨大增长,社会财富极大增加,在资本继续向少数资本家手中聚集的同时,社会也形成了一个不同于过去意义上的无产阶级的人数众多的中产阶级。因而,在社会发展的这个阶段,单一的社会分层理论不足以解释新出现的社会现象,从而需要其他的理论视角。
二、在功能方面分化的现代社会
与马克思的社会分层理论不同,卢曼从功能分化的现代社会出发,认为社会可以被看作具有不同功能的系统。这样一来,马克思关于国家和市民社会分离的理论在卢曼这里就变成具有不同功能的政治、行政、经济、宗教以及文化等不同的社会子系统。就国家仍将存在的现代社会而言,卢曼的系统理论无疑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卢曼的理论基于市民社会在今天已经分裂成各种不同的“场域”(布尔迪厄语)这一现实,即存在于现代与后现代社会中的多元化这一事实。其系统理论来源于帕森斯的系统概念,但与帕森斯仅仅把系统当作发生在社会中的某些过程的分析工具不同,卢曼的“系统”在社会中类似于一种本体论的存在,它是处在一种关系中的因素的总和,“系统是在产生和维持与环境的差异以及利用其界限来维持这种差异的过程中形成的”[4](P115)。对卢曼来说,“社会不是别的,就是这些不同的系统及其环境的总和。”[4](P134)社会系统中的基本因素是“沟通”概念,成为一个系统意味着也仅仅意味着它包含各种沟通,由于功能分化决定了那些包含特殊功能的沟通过程,通过功能分化,现代社会的特征得以显现出来。同样的,“通过功能分化,社会能够整合各种特殊的功能关系,与此同时,通过协调开放的内部系统与其子系统之间的关系来实现系统的功能。”[5]所以,通过功能分化的系统间的协调和沟通,使系统具有自我生成的特性。
另一方面,系统理论与生产关系这一分析模式也有着相近的地方。以韦伯为代表的社会学中的行动理论十分注重行动者的主观意向对行为本身的影响,由于现代社会中不断增加的复杂性,行动者的行动的前因后果越来越难以确定。在马克思看来,对个体行为的观察和分析需要考虑个体所处的阶级地位和生产关系,处在社会中的个体的行为始终是社会行动。所以,通过沟通形成的社会系统不同于强调行为的行动理论。正如迪尔凯姆一再强调的,社会是不可化约为个体之和的客观事实。“社会现象是存在于人们身体以外的行为方式、思维方式和感觉方式,同时通过一种强制力,施加给每个个人。”[6]因而社会系统就不可能由个体的意向来决定,社会系统并不等同于个体的简单联合,由于社会行动涉及到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现代社会中不断增加的系统的复杂性就远远超过了个体的心理系统,因此,卢曼有理由用系统的概念来取代古老的主体概念。
然而,一个子系统是由系统之间的边界和环境确立的,社会分化成不同的子系统,恰恰意味着存在于不同子系统之间的边界。从这一点来说,自我生成的系统同时也是自我封闭的。可以说,社会子系统的形成是由于沟通使然,而沟通的结果恰恰是降低了系统的复杂性,只有让系统变得可以掌握,即只有降低系统本身的复杂性,这一系统才能继续存在以便处理其复杂性。由于卢曼深信系统的沟通必须通过符号媒介、传播媒介和普遍化的沟通媒介来进行,“随着新的沟通技术的产生,可能的沟通总量和实际发生的沟通之间的差距变得越来越大······一种沟通的不可能性的增加使得试图把沟通的可能性建立在共同规范之上的想法落空了。”[4](P127)社会整合和越来越复杂的沟通媒介之间形成了恶性循环,最终显示出了系统的自我破坏的实际情况。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马克思所试图弥合的阶级裂缝实质上是希望建立一种新的社会秩序,这种秩序通过摆脱造成阶级对立的异化,使得社会重新统一在个体与社会、人与自然的和谐的世界秩序中。因而,马克思的市民社会理论不但相信存在着社会秩序,还坚信社会秩序在现代社会仍然可以实现。与马克思不同的是,尽管也承认存在着社会秩序,卢曼始终认为社会生活具有偶然性,因而社会秩序是不可能实现的乌托邦。这里需要强调的是,马克思虽然致力于重建一种新的社会秩序,这并不意味着社会整合的结果将是一个高度同质化的共产主义社会。无产阶级的社会整合并不是追求同质的单一化的社会现实,从按劳分配原则到按需分配原则的转变恰恰意味着完成了的社会整合依然会尊重价值和文化的多元化。
尽管与马克思的社会整合需要考虑市民社会内部的整合以及市民社会与国家的外部整合相类似,卢曼的系统沟通需要考虑系统内部的环境以及系统之间的相互作用。然而由于系统的同一性必须依靠它维持与环境的界限的能力,由于沟通本身的缺陷,还需要选择策略来弥补其不足。问题在于,卢曼认为无论是行动者的选择行为,系统与环境之间的关系,还是系统之间的沟通,都具有偶然发生的特质。因而,不同系统之间的沟通只能要求系统主动降低其复杂性,即放弃探寻事物发生的全部因果关系的企图。与此同时,个体也必须对系统采取一种信任的态度,并且停止对社会追根究底。这样一来,已经分裂的市民社会必须放弃对社会秩序的追求,社会整合的问题也就化为泡影。在马尔图切利看来,“如果劳动分工能保证社会的整合,在今天,通过系统分化,并且当社会理论卸去了社会化,那么社会的最终偶然性正是通过劳动分工被引入的。”[4](P142)
在笔者看来,虽然马克思的社会分层理论和卢曼的系统理论最终导致了对重建社会系统的不同信念。但是,如果上述逻辑成立,即社会秩序的不可能性恰恰是由分工本身所引发的,由于分工导致的个体的经验世界的差异,主体的价值和选择在他人看来具有偶然性。那么按照马克思所说的,一旦分工出于自愿,即实质上的强制性分工消失,从而个体能够在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中得到全面发展,进而每个个体都能拥有比较完整的经验世界,那么主体选择的偶然性将受到限制,从而社会秩序,即社会整合也将成为可能。
实际上,共产主义的社会秩序并不意味着社会生活的高度同质化,共产主义毋宁是成功地将因为生产资料私有制所导致的利益分化和阶级对立等问题转变成不同形式的社会生活问题。由于弥合了社会的物质利益差别,社会生活将失去政治的特征。从而,包含政治和行政功能的结构功能主义的系统模型就并不适合实现了社会整合的共产主义社会。但是,因为并不存在着拥有同样认知能力和身体条件的个体,共产主义社会在许多方面仍将存在着差异。由于系统并不指涉实际的物质形态,而是在社会生活中经常自我生成的既封闭又开放的社会组织,无论处在何种社会形态中,社会都是类似于器官组成机体那样由社会子系统构成。因此,市民社会的整合也意味着社会的有机体化,和现代社会一样,在新的秩序下的市民社会也会包括不同的社会领域。
存在于系统理论中的这一缺陷在哈贝马斯看来,是“由于马克思之后的社会学理论分别强调行动理论和系统理论的模型,因而各个社会概念都无法将系统和经验世界连接在一起”[4](P254)。实际上,社会分化乃是由于经验世界的去中心化导致的主体间的差异越来越多,从而主体间的一致愈发难以被一个经得起批判的经验世界掩盖,从而主体间的一致越来越多地必须依靠自己所作的解释才能获得。因此,社会中主体间的交往行为就取决于各主体采取的沟通策略和态度。当主体面对主观世界、社会世界以及客观自然界的时候,由生产关系和社会角色规定的主体不但需要采取合乎规范的态度,也能够采取一种表达性的态度,后者正是属于个体主观意义的范围。
三、信任:整合与沟通的共同前提
无论是马克思的社会分层理论,还是卢曼的系统理论,由于市民社会的分化和整合都在社会或者系统层面进行,这两者对个体来说具有不言而喻的复杂性,而个体恰恰生活在这种其自身无法全面掌握的复杂世界中。因而,实际生活迫使个体把在共同世界中存在的他者简化成各种共同的类型(韦伯的“理想型”),从而个体的行动是以对他人行为的期待为指向的。由于整合后的市民社会仍然是由个体组成的社会,在社会秩序中的个体的行为必须具有或多或少的合理性,在社会生活失去其政治性质的地方,主体间和系统间的交往便只能通过沟通而不是强迫来实现,对他者的认同也只能通过一种共同信念的协调来完成,这就是主体的信任。
无论如何,提出市民社会整合的理由在于个体与社会世界之间存在着距离,从而使个体和自然、个体和社会不得不面对更多的不确定性和偶然性,从克服这一距离所提出的模型来看,主体的信任似乎成了浪漫主义的怀旧思想以及理性主义的乐观态度之间的共同特征。无论是对共同的价值体系的纯粹分享报以厚望的迪尔凯姆,还是在功能方面分化的社会也大量地需要信任以弥补系统间沟通时信息不足的卢曼,还是把社会和行动合理性寄希望于交往行为中的哈贝马斯,信任似乎都成为了在分化的社会子系统之间或不同“场域”之间实现沟通或者整合的必要前提。
在马克思的层面上,由于社会分工始终受到既有的生产力水平等因素的制约,因而除非生产力极其发达,否则劳动的自愿分工就不可能实现。由于马克思将劳动和社会实践统摄在一起,因而自愿的劳动分工就离不开主体的主观能动性,如此一来,劳动者的自愿分工恰好也意味着主体的自我克制。这一点恰恰符合马克思对共产主义社会的描述,在那个社会中,每个人都具有高尚的道德理想。因为这一道德水准关系到文明程度的高低,即自我克制的水平实际上也关涉到文明的发展程度,所以在共产主义社会中,对他人和社会的信任同样是社会沟通和运行必不可少的前提。
正如卢曼所言,信任“在其最广泛的涵义上,指的是对某人期望的信心,它是社会生活的基本事实。”[7](P3)系统理论为了降低系统复杂性,需要信任那些简化了的因果关系,这些因果关系在理解和信息沟通中所起的作用类似于舒茨的“经验脉络”,它们大多数以对前人世界和自己过去的经验的理解为基础。信任的重要性在于,“哪里有信任,哪里就有不断增加的经验和行为的可能性······因为信任构成了复杂性简化的比较有效的形式。”[7](P10)此外,在吉登斯看来,就现代社会不断增加的复杂性而言,“随着抽象体系的发展,对非个人化原则和陌生他者的信任,成了社会存在的基本要素。”[8]
事实上,“联合起来的个人”之所以可能,恰恰也是因为孤立的个人对对方的信任,组织在一起的个体之所以成为整体,乃是因为每个个体都相信组织中的其他个体也会像自己那样为着组织的共同目标而努力。在不同的社会组织或者社会系统之间,信任以集体的形式表现出来。以信任为前提的系统之间的互动并没有消除个体对他者的信任,“组织并未使信任和不信任变得多余,而是将这些机制非个人化了。”[7](P124)付出信任的在系统或组织中的个人不需要自己承担风险,在这种情况下个体所需要做的是防止自己信任那些明显可察觉的错误,从而防止自己的信任或者不信任成为一种过分的行为。
因此,无论是在个体之间的交往行为,还是社会中各阶层、各系统之间的沟通和互动,信任都是存在于社会生活中的基本事实。就社会整合离不开作为社会组成细胞的个体以及承担社会各种功能的系统或者群体而言,信任都是沟通和整合必不可少的前提。换句话说,由于社会整合是把不同的社会阶层、组织、子系统或者原子主义的个人联系在一起,因而整合必须通过交往行为进行,从而信息沟通这一行为也就无法避免,信任也就不可或缺。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3]郗戈.现代性的基础:市民社会的分裂与整合[J].天津社会科学,2010(4):24-28.
[4]马尔图切利.现代性社会学[M].姜志辉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7.
[5]Luhmann(1977)Differentiation of Society[J],Canadian Journal of Sociology,vol.2.No.1,p:29-53.
[6]迪尔凯姆.社会学方法的准则[M].胡伟译.北京:华夏出版社,1998:5.
[7]卢曼.信任[M].李强译.世纪出版集团,2005.
[8]Giddens,Anthony(1990),The Consequences of Modernity[M]. Cambridge:Polity,120.
【责任编辑:来小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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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珍,华南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从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与实践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