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欲“熏”心:道德判断中的利己偏差

杨小君,梁 爽,张羽璇

(广西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广西桂林 541004)

利欲“熏”心:道德判断中的利己偏差

杨小君,梁 爽,张羽璇

(广西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广西桂林 541004)

研究了道德判断问题和利己偏差的产生与表现。研究表明:道德判断的利己偏差在自我行为、他人行为和自我-他人比较中都会存在,可能的形成机制包括心境一致性假说、态度形成假说和身体清洁需要,其脑机制活动与利他行为存在差异。

利欲“熏”心;道德判断;利己偏差

人们对于给自己带来利益的事物往往难以客观评判,尤其是处在同一利害关系当中时。实证研究表明:人们愿意接受团体内成员的不道德行为,但对团体外同等的不道德行为却进行严厉地批判[1]。为什么人们对事物的判断和评价会存在这样的偏差呢?一种解释便是利己动机的驱使。利己动机一直被认为是一种强大的人类动机[2],使人们得以生存,获得成功。经济哲学家亚当·斯密指出,人们的晚餐不是通过善良的屠夫、面包师或酿造师得到的,而是来自于人们满足自身利益的能力[3]。然而,利己动机也因许多道德丑闻而受到谴责。例如,在2008年的金融危机中,华尔街交易者将不良证券放给不知情投资者而获得300万美元不当得利,受到世人谴责。但是,他们认为这是投资者的贪欲所致而与他们无关[4]。因此,利己动机会导致人们在对不道德行为进行判断时产生利己偏差,即,对给自己带来好处的不道德行为或个体的判断更加宽容。

一、道德判断与利己偏差

随着对道德心理学认识的不断深入,研究者对道德判断的理解从传统的理性主义模型转向社会直觉主义模型[5]。该模型强调社会直觉和文化影响的重要性,认为道德判断源于快速、自动的评价,涉及情感直觉(直觉上对善与恶的判断),能够毫不费力地立即出现在意识领域中,并且不需要时间或认知资源的参与。有研究表明:通常,自动化直觉对道德判断的影响要胜过深思熟虑的判断[6]。例如,在道德关系中,人们在充分获得思考能力之前就可以立即(1/4s内)作出道德判断[7]。这些快速的直觉很难被有意识的努力所抑制或改变,即使判定者不能够进行解释,在思考过后,这种判断也仍保持不变。此外,情绪状态的改变(如喜悦或厌恶)也会影响道德判断,尤其是当人们缺少一个特定相关情境的适当信息时,这些情感影响更为强烈[8]。

鉴于道德判断的自动性和情感负载的性质,人们十分容易产生利己偏差[9]。也就是说,人们会自动地形成利己观念和评估,这与不成文的规则“通常对于我来说是好(坏)的便是好(坏)的”一致。因为公平与否的道德判断具有内在的情感,判断一般基于这些利己的评估[10]。此外,利己偏差的自动性源于对启发式线索的依赖,例如,感知者的点头[11]和权威者的沉默[12]都代表赞同。因此,当人们进行道德判断时,容易产生利己偏差倾向。换言之,当不道德行为有利于自身时,个体对这种行为的判断会变得宽容。总之,利己偏差是基于当前情绪状态而自动产生的,对刺激的情感反应由所感知的利益驱使。即,当刺激促进自身利益时产生积极作用,阻碍自身利益时产生消极作用。

1.自我行为的利己偏差

道德伪善的研究表明,当道德行为需要付出稍许的代价时,人们会以利己的方式产生个体行为[13]。而且,人们会假装自己道德,有时甚至相信这个借口[14]。例如,在一项研究中,需要被试将一些任务分配给自己和一个陌生被试,其中一个任务困难、无聊且缺乏经济利益(消极任务),其他则简单和存在利益好处(积极任务)[15]。惊讶的是,尽管被试声称自己会公平分配任务(通过抛硬币的方式),但最终却有16/20的被试将积极任务分配给自己。这个结果远远高出了人们正常的估计值。这表明,人们会在获取利益和顾及声誉问题(担忧被他人评价为自私)之间矛盾挣扎。然而,在考虑自身利益之后,人们最终会把积极的任务分配给自己,但仍会认为自己道德。

2.他人行为的利己偏差

有研究者认为,自我和他人的认知在许多方面存在差异[16],包括在道德概念中也存在显著差异[17]。因而,有研究者开始将研究的视角转移到对他人认知的研究中。例如,相较于仅是作恶者受益(打破规则者)的情况,当个体能从该行为中获得极大好处时,他人违反规范的行为会导致感知者更多的积极道德评价,而对违反者的喜爱程度是产生这种偏差的原因[9]。以往研究也证实,喜爱会对人们的判断产生影响[18]。也就是说,促进目标达成的个体能让感知者感到易于亲近和喜爱,故而对其评估变得更加的积极。并且,人们在对他人不道德行为进行判断时,通常不会意识到自己产生利己偏差[19]。由此可知,利己会导致人们在对他人不道德行为进行判断时产生偏差,即,将有利于自身利益的不道德行为或个体判断得更加宽容,并且自身可能未意识到这种偏差的存在。

3.自我-他人比较的利己偏差

在自我-他人比较中道德判断也存在利己偏差现象,因为当个体对违规行为进行评价时,他们认为自己的不道德行为比其他人同等的违规行为更能被人接受[1]。例如,对同样的作弊行为:当想象他人不诚实时,个体对此的道德判断是更加严厉的;当想象自己不诚实时,个体对此的道德判断却是更加宽容的[20]。在团体内外的比较中也存在这种利己偏差。例如,要求两个团体被试对与退休政策有关的两名政治家进行评价。结果发现:学生团体观察不出两名政治家之间的差异;而退休团体则认为对其团体有益的政治家是道德的,另一名政治家的措施会损害自己团体的利益故而不道德[21]。这些研究结果证明:个体在与他人或其他团队进行比较时,一旦涉及自身利益,在事物的判断上也会存在偏差,难以作出客观判断。

二、利己偏差产生的可能机制

1.心境一致性假说

利己偏差产生的一个可能解释是心境一致性假说。即,心境的扩散性质和其作用方式会影响被试的判断[22]。换言之,当观察者从他人行为中获取利益时会得到好的心境,因而体验到上升的积极情感,这会导致他们对他人行为更加积极的认知。根据心境一致性假说,如果观察者从他人行为中获利,其积极心境的体验会因此增加,进而对他人产生更积极的感知。但也有研究发现,当要求被试对不道德利益的产生者和其他无关人员进行喜爱程度的评价时,人们的这种偏差判断仅针对特定的行为产生者,并不会延伸至其他群体中去[9]。这与心境的扩散性质不符。所以,关于利己偏差产生的心境一致性假说还有待实证检验。

2.态度形成假说

从他人行为中获得利益的观察者会对该行为或行为执行者产生积极的态度,这可以依据态度形成假说进行解释。因为相较于对目标达成无关的相同对象,有助于目标达成的对象会被以更积极的方式自动化评估[23]。也就是说,促进目标达成的个体能让感知者感到易于亲近和喜爱,因此对其评估变得更加积极[18]。所以,个体发出的信息与观察者的感知是双向的自动联结,道德判断中的利己偏差由自动化加工过程所致。并且有研究也发现,当他人有利于感知者的利益时,会被判断为更加道德(即使打破常规),因为感知者更加喜欢他们[9]。由此可知,利己偏差对道德判断的影响应该针对的是与自身利益相关的特定个体或行为。所以,态度形成假说可解释利己偏差产生的原因。因为从行动者处获利的观察者会对行动者产生积极的态度,这会增强观察者对行动者的喜爱程度,进而中介个体的道德判断,导致对行动者的道德判断更加宽容。

3.身体清洁需要

对于道德判断中所存在的利己偏差,可以尝试从具身化隐喻的视角进行探索,即,基于物理世界的经验来理解相关的道德概念[5]。因为隐喻不仅是语言中的一种修辞手法,也是人们理解世界的一种思维方式[24]。例如有研究认为,人们对道德的理解以自身对身体清洁(Physical Cleansing)的感觉为基础。例如清洁双手可以支持个体的道德自我意象,并且当道德自我受到威胁时会增加个体对身体清洁的需要[25]。那么可以推论,当个体从同伴的不道德行为中获取利益时,其对不道德者的宽容评价会驱使其对身体清洁产生需要,以此来维护自己积极的道德意象。同时,依据具身认知的观点,道德失败会让人们感觉到身体肮脏,引起痛苦的道德情绪,包括对自己的羞愧、内疚、厌恶和愤怒[26]。这意味着,个体通过身体清洁可减弱对身体的肮脏感,有助于降低道德失败感,进而消除对不道德者积极评价的道德不安。因此,在对道德判断中利己偏差的进一步研究中,可以从身体清洁需要着手,探究利己偏差产生的其他形成机制。

4.神经生理机制

有研究者采用功能磁共振成像技术(f MRI)探究人们在面对金钱奖励时大脑的活动机制。结果发现,金钱奖励的行为差异反应在不同活跃模式的神经生物水平上[12]。该研究发现,当利己行为(以他人痛苦为代价保留更多的金钱)不断地增加时,前扣带回背侧区(d ACC)、背外侧前额皮质(dlPFC)和眶额前脑皮层(OFC)的活跃程度也相应增加,而这些区域尤其对金钱获得敏感[27]。然而,当被试产生利他行为时,脑区激活区域主要在内侧前额皮质(mPFC)/前喙扣带皮质(r ACC)、颞叶端和前脑岛,而mPFC/r ACC是产生移情[28]和在心理理论任务中对内疚和痛苦编码[29]的结构。这些结果表明,利他行为和利己行为的产生在脑机制上存在差异。

三、问题与展望

利己偏差具有自动化和不受控制的特点,对道德考量具有很大的抑制效应。所以,在道德心理学领域,研究者也不断重视利己偏差的实证研究。然而,道德判断的利己偏差效应,对于人们来说具有讽刺意义。照此看来,人们似乎自然地屈服于强大的利己动机,而无需顾及社会规范或法律的制约。并且,利己动机经常受到人们的批判和质疑,因为追求利己的同时,必然伴随有对他人需求的牺牲。因而在未来的研究中,一些问题也值得考究。例如,如何抑制利己偏差的产生,利己行为是否等同于自私等。

1.抑制利己偏差的产生

当从不道德行为中获利时,会让人们对不道德行为者产生积极的态度,例如喜爱,进而导致他们对这些行为或个人产生宽容的道德判断。所以在生活中,人们往往对自己喜欢的人宽容,而苛求那些自己讨厌的人。因而,当涉及自身利益时,人们会将自己喜欢的人的不道德行为重新定义为道德。这种效应会产生一些令人不安的作用,是典型的利己偏差效应。例如,监考老师无视学生的作弊行为,让作弊者认为监考老师具有亲和力,并认为这是一种友善的互助行为。

因此,为了防止人们因利己而产生这种偏差,在现实中要善于将个人利益与团体外利益结合起来,抑制喜爱所导致的判断偏差[30]。例如,企业采用外部审计,以保证审计过程和结果的独立性与公正性。并且,有研究认为这种偏差还可以通过责任制得到减少,因为这能增强人们对社会规范的责任感和个人价值观[31]。研究也发现,高责任感者会以工作为重心,较少关注奖励,更能够抵制利己偏差的产生[32]。此外,通过前期的社会控制也能提高人们对利己偏差和其潜在机制的认识。例如在人眼图片实验中,通过一些可以联想被他人观察的细微线索,能提高人们在现实情境中利他行为的发生概率[33]。这些行为方式,有助于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创造有利于道德行为产生的环境。

2.规范利己行为与自私

生活中存在这样一个不证自明的观点,即,人们可以在利己行为中获得快乐。但是实证研究却对这一观点给予质疑。因为追求利己的同时往往伴随着对他人需求的牺牲。而在利己和利他之间的权衡可能会加速个体内心的冲突[34],进而导致内疚、不安和自责。尤其是,人们通常会因牺牲自我去改善他人福利而感到光荣[35],享受利己结果会让他们感觉自己自私[36]。由此可知,人们会将利己归类为自私的同义词,认为利己是一种不断把自己的需要、利益或欲望凌驾于他人利益之上的行为,应受到批判和质疑。

Miller[37]认为,人们会以各种方式追求自身利益,包括情绪幸福感。进化心理学家认为,满足自身利益的互惠交换是在自然选择中的一个重要的适应特征[38]。如前所述,人们的晚餐不是通过善良的屠夫、面包师或酿造师得到的,而是来自于人们满足自身利益的能力。所以,不会导致他人痛苦、堕落或者社会伤害的规范利己行为应为大众所接受[3]。毕竟,利己动机是人们生存和追求成功的强大动力。因而,在未来的研究中,通过实证研究来区分规范利己行为和自私行为,防止规范利己行为混淆于不道德的自私行为,是一个巨大的课题。

[1]Valdesolo P,Desteno D A.The Duality of Virtue:Deconstructing the Moral Hypocrite[J].Journal of Experimental Social Psychology,2008,44(5):1334 -1338.

[2]Moore D A,Loewenstein G.Self-Interest,Automaticity, and the Psychology of Conflict of Interest[J].Social Justice Research,2004,17(2):189- 202.

[3]Watson G W,Sheikh F.Normative Self-Interest or Moral Hypocrisy?The Importance of Context[J].Journal of Business Ethics,2008,77(3):259- 269.

[4]Ressler P,Mitchell M.Conversations with Wall Street: The Inside Story of the Financial Armageddon and How to Prevent the Next One[M].New York:Fast Pencil Inc,2011.

[5]Haidt J.The Emotional Dog and Its Rational Tail:A Social Intuitionist Approach to Moral Judgment[J]. Psychological Review,2001,108(4):814- 834.

[6]Haidt J,Kesebir S.Morality[M]∥Handbook of Social Psychology.New Jersy,US:Wiley,2010.

[7]Hamlin J K,Wynn K,Bloom A P.3-Month-Olds Show a Negativity Bias in Their Social Evaluations[J]. Developmental Science,2010,13(6):923-929.

[8]van den Bos K.On the Subjective Quality of Social Justice:The Role of Affect as Information in the Psychology of Justice Judgments[J].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2003,85(3):482 -498.

[9]Bocian K,Wojciszke B.Self-Interest Bias in Moral Judgments of Others’Actions[J].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2014,40(7):898- 909.

[10]Epley N,Caruso E M.Egocentric Ethics[J].Social Justice Research,2004,17(2):171- 187.

[11]Epley N,Gilovich T.Putting Adjustment Back in the Anchoring and Adjustment Heuristic:Divergent Processing of Self-Generated and Experimenter-Provided Anchors[J].Psychological Science,2001,12(5):391 -397.

[12]Feldman Hall O,Dalgleish T,Thompson R,et al. Differential Neural Circuitry and Self-Interest in Real vs Hypothetical Moral Decisions[J].Social Cognitive and Affective Neuroscience,2012,7(7):743- 751.

[13]Batson C D,Thompson E R.Why Don’t Moral People Act Morally?Motivational Considerations[J].Current Direction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2001,10(2):54- 57.

[14]Batson C D.Moral Hypocrisy:Addressing Some Alternatives[J].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2002,83(2):330- 339.

[15]Batson C D,Kobrynowicz D,Dinnerstein J L,et al.In a Very Different Voice:Unmasking Moral Hypocrisy[J].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1997,72 (6):1335- 1348.

[16]Abele A E,Wojciszke B.Communal and Agentic Content in Social Cognition:A Dual Perspective Model[J]. Advances in Experimental Social Psychology,2014,50: 195- 255.

[17]Wojciszke B.Morality and Competence in Person-and Self-Perception[J].European Review of Social Psychology, 2005,16(1):155- 188.

[18]Fitzsimons G M,Shah J Y.How Goal Instrumentality Shapes Relationship Evaluations[J].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2008,95(2):319 -337.

[19]Bocian K,Wojciszke B.Unawareness of Self-Interest Bias in Moral Judgments of Others’Behavior[J].Polish Psychological Bulletin,2014,45(4):411- 417.

[20]Shu L L,Gino F,Bazerman M H.Dishonest Deed,Clear Conscience:When Cheating Leads to Moral Disengagement and Motivated Forgetting[J].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2011,37(3):330- 349.

[21]Cislak A,Wojciszke B.The Role of Self-Interest and Competence in Attitudes toward Politicians[J].Polish Psychological Bulletin,2006,37(4):203- 212.

[22]Forgas J P.Mood and Judgment:the Affect Infusion Model(AIM)[J].Psychological Bulletin,1995,117(1): 39- 66.

[23]Ferguson M J.Liking is for Doing:The Effects of Goal Pursuit on Automatic Evaluation[J].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2004,87(5):557 -572.

[24]李宏翰,许闯.道德隐喻:道德研究的隐喻视角[J].广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48(5):111- 117.

[25]Zhong C B,Liljenquist K.Washing away Your Sins: Threatened Morality and Physical Cleansing[J].Science, 2006,313(5792):1451- 1452.

[26]Sheikh S,Botindari L,White E.Embodied Metaphors and Emotions in the Moralization of Restrained Eating Practices[J].Journal of Experimental Social Psychology, 2013,49(3):509- 513.

[27]O’Doherty J,Kringelbach M L,Rolls E T,et al. Abstract Reward and Punishment Representations in the Human Orbitofrontal Cortex[J].Nature Neuroscience, 2001,4(1):95- 102.

[28]Mathur V A.Neural basis of extraordinary empathy and altruistic motivation[J].Neuroimage,2010,51(4):1468 -1475.

[29]Fletcher P C,Happe F,Frith U,et al.Other Minds in the Brain:A Functional Imaging Study of“Theory of Mind”in Story Comprehension[J].Cognition,1995,57(2):109 -128.

[30]Singh R,Ho S Y.Attitudes and Attraction:A New Test of the Attraction,Repulsion and Similarity-Dissimilarity Asymmetry Hypotheses[J].British Journal of Social Psychology,2000,39(2):197-211.

[31]Batson C D,Thompson E R,Seuferling G,et al.Moral Hypocrisy:Appearing Moral to Oneself without Being So [J].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1999, 77(3):525- 537.

[32]Kish-Gephart J,Detert J,Treviño L K,et al.Situational Moral Disengagement:Can the Effects of Self-Interest be Mitigated?[J].Journal of Business Ethics,2014,125 (2):267 285.

[33]Bateson M,Nettle D,Roberts G.Cues of Being Watched Enhance Cooperation in a Real-World Setting[J].Biology Letters,2006,2(3):412- 414.

[34]Mellers B A.Predicting Behavior in Economic Games by Looking through the Eyes of the Players[J].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General,2010,139(4):743 -755.

[35]Loewenstein G,Small D A.The Scarecrow and the Tin Man:The Vicissitudes of Human Sympathy and Caring [J].Review of General Psychology,2007,11(2):112 126.

[36]Berman J Z,Da S.Self-Interest without Selfishness:The Hedonic Benefit of Imposed Self-Interest[J]. Psychological Science,2012,23(10):1193- 1199.

[37]Miller D T.The Norm of Self-Interest[J].American Psychologist,1999,54(1):5-16.

[38]Hastings P D,Zahn-Waxler C,McShane K.We Are,by Nature,Moral Creatures:Biological Bases of Concern for Others[M].Mahwah:Lawrence Erlbaum Associates Publishers,2006.

【责任编辑 李 艳】

Being“Blinded”by Greed:Self-Interest Bias in Moral Judgment

Yang Xiaojun,Liang Shuang,Zhang Yuxuan
(School of Education Science,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Guilin 545004,China)

The generation and presentation of moral judgment and self-interest bias are studied.The researches show that:There is substantial support for the self-interest bias in judgments of one’s own behavior and other individuals’behaviors,and in self-other comparisons.Possible mechanisms of the self-interest bias include the mood-congruency hypothesis,the attitude formation hypothesis and the need of physical cleansing,and having differential neural mechanisms for self-interested behavior and altruistic behavior.

blind by greed;moral judgment;selfinterest bias

G 416

A

2095-5464(2015)05-0668-05

2015- 05- 16

广西研究生教育创新计划资助项目(YCSW2014080,YCSW2015074)。

杨小君(1988-),女,广西柳州人,广西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