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现代教育家的历史出场特点和当代出场机遇分析
2015-03-31赵振杰
赵振杰
(常州工学院师范学院,江苏常州 213022)
我国现代教育家的历史出场特点和当代出场机遇分析
赵振杰
(常州工学院师范学院,江苏常州 213022)
新中国成立60多年来,真正教育家的历史缺场是一个令人遗憾的教育现实。从20世纪上半叶的中国教育发展来看,教育家的历史出场特点可以总结为教育情怀、哲学思想、勤勉实践和独特贡献四个方面的共性。当前,“准教育家”们必须牢牢把握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时代背景,在 “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 之时代要求下,在追求中国教育梦的实践活动中续写教育家不断涌现的辉煌群谱。
现代教育家;准教育家;历史特点;出场路径
20世纪以来,中国的教育发展史上就出现了一个明显的教育家断层现象:上半叶以蔡元培、杨贤江、陶行知、陈鹤琴等为代表的一批教育家轮番登场,各显风骚,使中国教育家舞台项背相望,声音不绝;而下半叶的中国教育家舞台则显得冷清得多,能够真正赢得举世公认、彪炳史册的教育家很少,而获得教育家名号的“准教育家”则似乎很多。自2003年以来,党和国家领导人在不同的场合多次提到要造就一大批“教育家”,要倡导“教育家办学”。这一客观事实不得不成为各类教育工作者必须坦然面对、严肃思考的教育发展问题。因此,回顾历史,放眼当今,在新的历史时期和时代机遇面前,真正教育家的出场不仅是时代的急切呼唤,而且是历史发展的责任担当。
一、曾经的荣耀:新中国成立前中国教育家历史出场的特点
回顾20世纪以来的中国教育史,如果依次解读蔡元培、陶行知、晏阳初、黄炎培、梁漱溟、陈鹤琴等大批教育家们在特定历史境遇中的出场路径和在场概貌的话,我们不难发现,他们的出现不仅具有一定的历史必然性,而且和自身主观能动性的发挥密不可分。综观看来,新中国成立前的中国教育家们在历史境遇中的出场特点主要表现在情、思、践、绩四个方面:
(一)情:悲天悯人的教育大爱情怀
在任何阶级社会,教育都是不可能独立于政治而超然存在的。既不可能超越时代和环境条件,也不可能具有“非凡的本领”。古今中外的历史与现实都证明了教育发展难以超脱国家的现实。20世纪初以来,面对国家和民族处于危亡的局势,顺势而生的教育家们认为应该运用教育来提高广大民众的觉悟水平和生活技能,进而改造社会,挽救国家。他们建立自己教育价值观的基础是对民族富强的期待和对人性完美的敬畏,充分显示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时代真君子形象。比如,梁漱溟之所以开展乡村建设实验并构建乡村教育的理论体系,全是基于当时严重的文化失调和礼俗破坏,从而极力呼吁教育工作者应该充分地发挥教育的积极作用,通过乡村建设来重建“伦理本位,职业分途”的社会秩序。叶圣陶自进入中学开始,就树立了“此身定当从事于社会教育,以改革我同胞之心”的宏大理想,并终生勤勉奋斗,在语文教育领域作出了卓越的贡献。[1]陶行知面对当时中国“三千年未遇之大变局”,毅然站在民族生存的断裂点上,立志通过教育“谋国民全体之福利”,并躬身力行,毕生实现着自己“爱满天下”的教育情怀。实际上,对一个教育家而言,真正的教育情怀意味着一种神圣的国家使命感和责任感,是一种关心“人”的成长的特殊情怀。且这种“人”既不是满脑知识而无心灵的人,更不是学富五车而无个性的人。从新中国成立前中国“陶行知们”的身上,我们可以看到,饱含着教育大爱情怀的教育家既没有怨天尤人的悲国情绪,更没有视人为“学习、考试机器”的异化教育偏爱,而是深知每一位受教育者通过接受教育除了掌握显性的知识和技能之外,“至少还应该带一颗丰盈的灵魂回来”(蒙田语)。
(二)思:广泛深厚的教育哲学思想
哲学作为“智慧之学”,是一个国家和民族时代精神的精华,更是人们思想的准则、行动的指南。所谓“思想”,维特根斯坦的表述是:“事实的逻辑形象就是思想”,“思想是有意义的命题”。[2]教育之所以需要哲学思想的引领和滋养,就在于它本质上是一种有着丰富的价值内涵和精神旨趣的生命关涉活动。以教育哲学的方式来审视教育世界,并以此来彰显其对教育生活的影响是中国真正的教育家们理论知识生产的共同个性。蔡元培之所以能提出“五育并举”的教育方针,根本上是深受他的两个世界的哲学观影响的。即一个是可以经验的、相对的现象世界,一个是超越于经验之外的、绝对的实体世界。这两个世界不是相互冲突、相互脱离而是紧密结合的。从这一哲学基础出发,他就把教育也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属于现象世界,包括军国民教育、实利主义教育及公民道德教育;另一部分属于实体世界,包括世界观教育与美育。在中国新儒学开山大师梁漱溟的身上,哲学思想对教育理论的影响和渗透痕迹也是随处可见。比如,他的以中国传统儒学为根基并融合了柏格森生命哲学精髓而形成的生机主义宇宙观认为,宇宙是托于生活而成,是“生活”(即“生命”)的表现形式而已。“生活就是没尽的意欲和那不断的满足与不满罢了。”[3]意欲的存在总要通过人体现出来。因此,必须依靠教育来改造乡村农民的“生活”和“意欲”,进而恢复并创造出新的中国文化。其他具有哲学思想的教育家还有:受马克思主义哲学观点影响的杨贤江在关于教育本质、教育功能、“全人生指导”的阐述中处处体现着唯物史观、阶级斗争等思想痕迹。奠基于杜威实用主义哲学思想而形成“生活即教育”的本体论、“社会即学校”的领域论和“教学做合一”的教学论的陶行知自然更不例外。
(三)践:孜孜探求的教育实践精神
真正的教育家们几乎都是把教育看做自己人生的一大乐趣。在教育是工具还是目的的问题上,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否则的话,蔡元培怎可能先后主办绍郡中西学堂、绍兴府学堂、越郡公学、明道女校、平民夜校和爱国女校,并力排众议全面推行北大的改革?梁漱溟又怎可能从30岁起就费尽周折地举办中学、乡村讲习所和村治学院,开展乡村教育运动来追求“中国的新生命”和“农村的新生命”?陶行知又怎么可能坚辞大学教授之职,婉拒大学校长之邀,并谢绝冯玉祥、李宗仁聘做河南省和安徽省教育厅长的诚意,而宁愿整日打赤脚,穿草鞋,带着自己编写的《平民千字课》《老少通千字课》奔走于贩夫走卒、老农僧人之间且快乐得像活神仙一样。享誉世界的乡村教育家晏阳初曾说过:“一个人到西洋去镀了金。回来如果不再镀土,那金不久就剥落,绝不会永远辉煌。”[4]镀金只不过是充实了大脑,而镀土才是真正让教育接上了地气。陈鹤琴一生从事了40多年的教学、办学和管理工作,自编了数十种幼儿园、小学课本和儿童课外读物,制作推广了多种型式的儿童玩具、教具,在此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正是这些来自于实践,服务于实践的经验,才成就了他独特的幼儿教育理论。试想,假如他们没有那种心甘情愿地放弃城市舒适的生活环境和大学教授、校长优裕待遇的精神和勇气,假如他们不能持之以恒、抱表寝绳的贡献出自己的教育智慧,是断然不会取得重大教育成就而赢得真正教育家称号的。
(四)绩:独树一帜的教育发展业绩
中国20世纪以来的任何一位真正的教育家既不是在演绎教育概念、兜售教育知识、传播教育口号的过程中成就教育家称号的,也不是在“低头走路不看天”的盲目教育活动中获取举世公认的,相反,他们都是在研究教育现实问题的过程中排除旧的思维模式的束缚,推动教育在本真的道路上向前迈出了一步,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教育遗产,并在教育发展史上产生了独特的影响。也就是说,他们既不是只为了单纯的学问而思辨教育问题的学院派教育家,也不是头脑空空而勇气十足的实践派教育家。陶行知在教育领域中的功劳主要是提出并实践了“生活教育”理论,这也是其之所以赢得“伟大的人民教育家”的原因。作为教育家的梁漱溟是以教育为乡村建设运动的突破口和重要抓手来兢兢业业地实现着自己文化救国的伟大梦想,这和晏阳初提出的通过“三大教育方式”实施“四大教育”,通过“农民化”来“化农民”的乡村建设构想有着异曲同工之效,两人对中国现代教育发展的特殊贡献是举足轻重的。陈鹤琴则凭借自己的“活教育”理论和在儿童教育方面的独特实践成就赢得了“中国幼儿教育之父”的称号。黄炎培作为我国现代职业教育的首倡者,依靠对实业教育、实利主义教育和实用主义教育思想的继承和改造,形成了自己的职业教育思想并终生奋斗不懈地开展职业教育活动,把他冠之以“中国职业教育先驱者”是理所当然的。
尽管在今天看来,怀有教育救国、匡扶民智的20世纪中国教育家们草创时期的理论思考和实践探索不可避免地存在着视角的偏颇或行动的盲目,对教育现实的提问和剖析方式以及给出的解决框架可能存在着历史性和局限性,但我们不能否认的一点是,他们作为教育家所昭示的教育发展方向和教育救国热情却是完全正确的。因为他们的思考和实践既考虑到了教育和社会发展之间的矛盾,又顾及到了教育和人的身心发展之间的矛盾。他们思考的问题是具有时代紧迫性的,他们解答问题的方式也具有时代表征性。
二、时代的呼唤:当代教育家出场的三大历史机遇
时代背景的转换必然要求教育工作者对新的教育问题、新的教育矛盾、新的教育现象给予合理的解释和有效的解决,惟此,他们才有可能在迈向教育家的道路上看到希望,才能使全社会感受到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历史舞台上教育家们依然在场。通过追踪中国现代历史上教育家的成长路径和出场轨迹,我们不难发现,能够被称为教育家的应该是这样一种人:不断追踪并回应时代教育问题;具有独立思考并推动教育理论发展的学者素养,并且这种理论具有穿透时空的生命力;具有通过实践改变“教育世界”的自觉性。分析当年的“陶行知们”出场的历史境遇,反观今天的“准教育家”们可能晋级的出场逻辑,从而指导和引领当今的教育实践是我们在此探究的思维主轴。因为在当代中国的教育实践发展中,新式的教育家以何种面貌出场,这在某种程度上关系到未来中国教育向何处去的问题。从以上的考察可以看出,当代教育家的出场路径显然不应该单从教育新理论的创设或教育教学实践的单一角度去推断,而必须立足于当下中国现代化进程中以及教育实践现实中的内在矛盾的批判性反思和有效性解决的整合平台上去思考和研判。
(一)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时代背景是当代教育家出场的有利机遇之一
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是我国在解决了人们的温饱问题之后,基于满足人的全面发展的合理需求而做出的重大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战略目标。除了经济、政治、文化和可持续发展四个方面的具体奋斗目标之外,教育的小康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评价指标。相应地,在这样的历史机遇面前,教育的发展不仅具有了更好的条件,而且还必须担当更多的责任。因为,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过程中,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建设的各项成果都会不同程度地惠及教育。发展经费会越来越充足,管理体制会越来越顺畅,舆论环境会越来越和谐,教育改革的步伐也会越来越快。但同时,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时期也是各种社会矛盾、教育矛盾的凸显期和教育跨越式发展的历史机遇期。新要求、新挑战、新适应是未来教育必须解决的时代课题。在此背景下,与政治大国、经济大国地位相适应的教育大国必然要求一批有作为、有地位、有影响的学者型教育家群体的涌现。费希特曾说过:“学者的主要使命是为社会服务,因为他是学者,所以他比任何一个阶层都更能真正通过社会而存在,为社会而存在。”[5]对当代中国而言,真正的教育家从来都不应该逃避自己的社会责任,也从来不应该忌讳与人争雄的决心和勇气,相反,在重大的时代呼唤面前,他们理应在把握历史所提供的难得机遇中成就自己的教育伟业,续写中国教育家历史的独特篇章。
(二)“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之时代要求是当代教育家出场的有利机遇之二
党的十八大报告把教育放在改善民生和加强社会建设之首,提出要“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这充分体现了党中央对教育事业的高度重视,对优先发展教育的坚定决心。随着全面建设小康社会伟大事业的不断推进,国家对教育发展的要求也会越来越高,人民对高质量教育需求的欲望也会越来越强烈。在这样的时代要求之下,广大教育工作者就必须把“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作为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检验标准,这也是即将成为未来教育家的人必须面对的时代主题。为此,今天的“准教育家”们在通往教育家的道路上就应该做出必要的努力。
第一,坚持用理性之信仰去追求教育的新本真。从某种意义上说,教育和信仰之间具有一种天然的内在关联。用理性建构起来的教育信仰要么是解释一个教育者走向平庸的根本理由,要么是成就一个教育家的强大精神动力。关键是我们要看这种教育信仰是不是奠基于对生命价值与意义的尊重,是不是回应着善良灵魂的感召。身处现代社会的多元与喧嚣,面对“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的急切期盼,有志于成为教育家的教育工作者必须重新梳理和确认自己原初的教育信仰和职业承诺,防止崇高的教育理想逐渐破灭,警醒曾经铭记于心的为师道德出现滑坡,遏制教育生活意义的失落和枯萎,从而成为一个“遵循德性而行的人”(斯宾诺莎语)。只有这种人才能够及时回应时代对真正教育家的呼唤,摆脱教育的个人功利主义目的,在深刻关切教育社会功能和个体发展功能的展现中张扬教育的新本真。
第二,大胆用创新之眼光去发展教育的新理论。 “理论在一个国家的实现程度,决定于理论满足这个国家的需要的程度。”[6]当前,在西方教育理论的强势涌入面前,我们的教育理论家们绝不能自主的降低自己的理论境界,自卑的紧跟他们的理论生产战车而不敢超越,相反,他们更要深刻体察当代中国教育的弊端,勇敢突破传统思想体系的禁锢,为“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已成为当代中国最大主题”的新时代提供出新的教育话语体系、新的育人运行机制或新的教育发展引领,从而在本土化的教育发展路径中创生并升华自己的理论穿透力和解释力。正如当年陶行知在引入杜威“教育即生活”思想的过程中升华出“生活教育论”一样。如果说,当年的教育家们是通过对旧教育的批判性考察最终提出了如职业教育论、平民教育论等,那么,今天的“准教育家”们通过对教育缺陷的分析也必会得出符合新时代特征的建设性教育理论。
第三,甘于用田野之行动去探求教育的新规律。历史上没有一位真正的教育家是仅仅靠呆在书斋里通过创生理论知识而享此殊荣的。如果过分追求“安全感”而停留于坐而论道,不愿深入教育现场坚持苦干,充其量只能赢得暂时的“教育学家”的美名。当前,我们既需要善于研究的教育理论知识生产者,更需要勇于在探索中检验并发展理论知识的教育实践家。陶行知是在自己创办的南京晓庄学校来检验“生活即教育”理论的正确性和适用性。陈鹤琴通过对自己的儿子陈一鸣808天的观察记录,开创性地发展了我国幼儿教育和家庭教育理论。因此,今天任何一位有可能成为教育家的教育工作者需要根本扭转被浮躁、功利、短视所侵蚀的教育活动观,甘于并乐于在复杂变化的教育发生地探寻教育的新规律。
(三)中国教育梦的发展愿景是当代教育家出场的有利机遇之三
教育梦,是人之梦。教育梦,是国之梦。时下,教育梦是中国梦宏大版图中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实现中国梦的智力支撑和人才支撑,当然也是造就和成就众多真正教育家的历史舞台。教育活动的本质说明,教育梦不应该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和虚空的大词,而是教育中人根据角色不同所应该承担的教育分梦的集合。每一个教育人的角色梦想实现之时,也就意味着中国梦中的教育功能回归了其本源,教育存在的价值彰显了其核心。其中,“准教育家”的教育梦更具有指引和示范作用。
从广泛的意义上来说,教育梦就是全体中国人的梦,是人们对教育现实表达不满之后对未来教育图景的一种期待和描绘。而如果从社会活动分工的角度而言,教育梦则是教育圈内之人应该确定和追求的“角色梦”。对真正的教育家而言,他们的“教育梦”往往体现着对人性的不同观照和对“成人”的共同向往,他们在教育梦中的角色有点类似于“编剧”,对梦想起着理论规划和实践引导的作用。比如,在柏拉图所设计的理想国中,教育是建设“理想国”的重要杠杆,虽然他从维护贵族统治阶级的根本利益出发,按照人天生质料的不同对教育的目的、手段和内容进行了严格的规定。但是,在他的梦境中,7岁以前的儿童养成勇敢、坚毅和快乐的品性,用音乐和体育发展身心的和谐,18岁的青年应该成为素质全面的军人,直至使最优秀的少数人“达到可理知事物的顶峰”,从而成为兼具哲学家和政治家于一身的“哲学王”。法国启蒙运动的思想先驱之一——卢梭,一生都在追求自由和自然,针对传统教育对儿童身心自由发展的宰制和戕害的“社会状态”,他勇敢而浪漫的发出了培养“自然人”的呐喊。这种人是“有见识、有性格、身体和头脑都健康的人”,是坚信依靠自己的力量可以开辟出新天地的积极劳动者,是具有人道主义精神且对人民怀有“怜悯心”的爱国公民。因此,在卢梭的教育梦中,教育应该是帮助儿童“自然成长”、“自由发育”的手段和工具,在“一种深思熟虑过的教育制度”建立之后,如果能够像教育爱弥儿那样,以乡村为学校、以事物为教材,拜自然为老师,“按照你的学生的年龄去对待他”,那么,一个人人平等、主权在民、人性纯朴的优良新社会就能够实现。现代教育思想的主要开创者杜威也是一位理性而务实的筑梦和逐梦人。他基于对当时社会矛盾的清醒认识和深刻思考,为民主主义社会的教育勾勒了一幅完整、丰富而实用的美好图景。在这种理想的教育蓝图上,学校与儿童真实的、生气勃勃的生活应该是密切联系的,而且学校在一定意义上应该是一个理想的“雏形社会”。教育目的的现时性、内在性、多元性和阶段性才能更好的服务于个人各种能力的解放。
百年来的中国发展史告诉我们,不同历史阶段中的人都会构筑自己的教育梦。当民族孱弱、国家危亡之时,人们做的是教育救国梦。当百废待兴、百业待举之时,人们做的是教育富国梦。而当竞争加剧、冲突频发之时,人们做的是教育强国梦。在未来的若干年内,“准教育家”们的教育梦应该是让教育改革的红利惠及更多有教育需求的人,就是使教育成为强国之基和竞争重器,就是要通过教育助人成人、助人成才、助人成功。他们的教育梦想实现之时,也就是荣获“教育家”美誉的辉煌之时。
三、结语
我国曾经是教育大国和教育强国,也曾经孕育出了无数的教育家。在这样的教育土壤和历史基础之上,新时代的“准教育家”们基于两方面的努力,应该可以在有利的时代机遇面前以真正“教育家”的身份登上巅峰舞台。一方面,应该在承接前人教育思想发展的历程、激发自己智慧跃动的同时达到一定的思维高度,合理的反叛多种因素干扰所造成的学术沉寂,摒弃已有的学术习惯,抱着对教育本真意义的探求,回到教育存在的根基,在新的问题枝干上培育出新的“理论之花”。另一方面,应该努力实现自己的教育谋划和理论预设与教育实践的完美联姻,在具体的教育现实变革中发出有力的声音并作出独特的贡献。这两者的紧密结合才是能够被教育家大家庭所接纳的基础资本和前提条件。否则,他们就只能在“教育家”的门外徘徊而无法去掉“准教育家”的头衔。
[1] 任苏民.叶圣陶教育改革思想研究 [M] .苏州:苏州大学出版社,2004:1.
[2] 维特根斯坦.逻辑哲学论[M].贺绍甲,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4.
[3] 梁漱溟.东西文化及其哲学[M] .北京:商务印书馆,1987:24.
[4] 宋恩荣.晏阳初全集(第1卷)[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2:538.
[5] 何中华.哲学:走向本体澄明之境[M] .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2002:110.
[6]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462.
(责任编辑 张永祥/校对 一心)
On the Historical Appearance Characteristics and Current Appearance Paths of Modern Educators in China
ZHAO Zhen-jie
(School of Education,Changzhou Institute of Technology,Changzhou,Jiangsu,213022,PRC)
In the 60 years of new China,the absence of real educators in the our historical arena is a regrettable education reality.In reviewing the educational development in China in the first half of the 20th century,we can find out the four common characteristics of the making of educators:their dedication to education,innovative educational philosophy,diligent educational practice,and unique contribution.At present,to become true“educators ”,“quasi-educators”“must firmly take the advantage of the historical moment of building a well-off society in an all-round way,and try to provide“satisfactory education for people”“so as to pursue educational dreams of China.
modern educator;quasi-educator;historical characteristics;the making of educators
2014-11-10
赵振杰(1970—),男,河南洛阳人,常州工学院教授,教育学博士,主要从事教育哲学和教师教育研究
G 40-092.6;G 52
A
1674-5779(2015)01-002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