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监管放宽政策与金融系统失控研究

□文/余 非

（新疆财经大学 新疆·乌鲁木齐）

引言

2008年的全球经济危机导致无数人倾家荡产，其导火索发生在冰岛。冰岛是个稳定的民主国家，人口有32 万，GDP 为130 亿美元，生活标准很高。而且直到危机爆发之前，失业率和政府债务都很低。那里拥有一个现代社会的完整基础结构，清洁的能源和食品生产，通过定额系统规范的捕鱼业、健全的医疗、教育系统和高空气质量。冰岛犯罪率低，是个适合安家立业的地方，几乎是最一流的。但在2000年，冰岛政府开展了一项史无前例的庞大经济放宽政策，最终造成了毁灭性的影响。先是环境，然后是他们的经济。他们开始允许Alcoa（美国铝公司）这样的跨国企业建设大型的铝提炼设施，并开发冰岛的地热和水力发电资源。与此同时，政府将本国三家最大的银行私有化，结果导致了金融界最违反常规的一次试验性放宽。金融开始掌权，并或多或少地造成了破坏。这三家小银行在五年之内贷款了1，200 亿美元，十倍于冰岛经济总和，而它们此前从未有过冰岛之外的运营经验。这是个巨大的泡沫，当时股票价格上涨了9 个百分点，房价上涨近一倍。银行设立货币市场基金并建议储户取出存款投资货币市场。此种行为就像中国南方城市中的非法集资，需要四处搜刮钱财。

一、刺激性的改革造成了金融系统的动荡

20 世纪经济大萧条之后，美国经济迎来了连续40年的增长，却从未发生危机。金融业被严格监管，大部分储蓄银行都是本地企业，被禁止使用储蓄存款进行投机交易。掌管股票和证券交易的投资银行，则是小规模、私人化的合资企业。

80年代金融业开始爆发，投资银行走向公众，给了他们大笔的股民投资。华尔街的从业者们开始发家致富了。为了振兴经济，必须把贸易繁荣置于国家利益的顶端。里根政府开始了为期30年的金融监管放宽政策。1982年，里根政府放宽了对储蓄贷款公司的限制，允许他们动用储蓄存款进行风险投资。到80年代末，上百家储蓄贷款公司倒闭。这场危机耗费了纳税人1，240 亿美元，无数人损失了一生积蓄。这可以比作历史上最大的一次银行抢劫，上千名公司主管因此锒铛入狱。

富强的国家需要有钱的银行，有钱的银行又必定是大型银行。同样，金融业也需要大型银行，这是因为：（1）大型银行有垄断能力与游说能力；（2）如果银行足够庞大，就会得到政府的保护；（3）小规模的银行天生就不稳定，或者至少存在不稳定可能。那么，可以借用油轮来做比喻大型银行。它异常庞大，所以就要把它分割开来，防止油轮倾覆之后原油大量泄漏。在设计船只时必须做这种考虑，那么对于大型银行更是必不可少。在经济大萧条之后，监管机制相当于制造了水密隔舱。而放宽监管却相当于去掉了这些隔舱。现代的美国大型银行涉及得太深了，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从民生的吃穿住行，哪一个不能做成期权产品？哪一个不能做成交换？更远的，大型银行对于政治的影响就不要说。所以，大型银行需要加强监管。

第二次危机发生于20 世纪90年代末期。投资银行对因特网泡沫的股票投资，到2001年导致了崩溃。5 万亿美元投资凭空蒸发，在大萧条期间建立起来的联邦监管机构—证券交易委员会对此毫无作为。有效联邦干预机制的缺失和自我调控措施的失败，使其他有效机制的介入以及采取保护措施变得必要。

二、金融衍生产品更需要加大金融监管力度

从90年代开始，随着技术进步和政策放宽，“衍生型金融产品”开始呈现爆发性增长。经济学家和银行家们声称，他们让市场变得安全。实际上却使其更不稳定。

随着冷战的结束，一大批以前的物理学家、数学家决定将他们的才智不再用于冷战技术，而是金融市场上。通过跟投资银行家联手，制造出不同以往的武器。

银行家们并没有认真对待这种革新对于金融系统稳定所带来的负面影响，通过这些衍生型金融投资产品，他们几乎可以买卖一切。他们可以下注于油价涨跌、公司破产，甚至天气。到90年代末衍生金融产品带动了5 万亿美元的未规范市场。

对衍生金融产品和金融改革的利用，在2001年后爆发了。2001年小布什上台后，美国金融领域比以往更有力、更专注地开始获利。统治这一领域的是五家投资银行、两大财团、三家保险公司和三家信用机构。而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就是证券交易食物链。

一个关系到上万亿美元的全新系统，向全世界的投资者发放抵押贷款和其他形式借贷。旧系统中，房产拥有者每月还款，钱回到当地放贷方。因为抵押贷款需要几十年去偿还，放贷者都很小心谨慎。在新系统中，放贷者将抵押出售给投资银行，银行将成千上万份抵押和贷款合并，包括汽车贷款、学业贷款、信用卡透支合成一种复合衍生金融产品，称为抵押债务责任，简称CDO。投资银行再将CDO 出售给投资者。现在当房产拥有者偿还贷款时，钱就还给全世界的投资者。

投资银行付钱给评级机构，评估这些CDO。其中很多都被评为AAA 级，也就是最高的级别，使CDO 跟退休基金一样热门，只能以高额有价证券形式购买。这个系统是一颗定时炸弹，放贷者不再担心借款人是否有能力偿还，所以冒更大风险放贷，投资银行同样不在乎，他们销售越多CDO，获利就越多。

而分级机构实际上是投资银行资助的，也不再对CDO 的评估正确与否承担责任。你绝对不会被套住，因为没有监管机制约束。所以，贷款都是绿灯放行的。在2000年到2003年间，抵押贷款的总量增长了4 倍。

每个处在这种证券化食物链中的人，不管是在顶端还是底端都不去担心抵押贷款的质量，他们只关心最大化自己的利益，从中获利。

2000年之后，一种最危险的投资开始增长，称为“次贷”。

当成千上万的次贷合并为一个CDO 之后，很多也随之获得了AAA 的评价。使得原本许多组成衍生产品的一些债务，它们原本只承担同等的可免除的，或者有限制的风险。但成为CDO 后，变得具有高风险了。

投资银行实际更倾向于次贷，因为有更高的利率。这导致债务人成了牺牲品。借款人用高额的次贷置地许多贷款发放给了根本无力偿还的人。金融机构用来激励抵押贷款经纪人的说辞，都是基于销售更多的有利可图的产品，实际上就是掠夺性贷款。如果银行打算牟利，就会动员你购买次贷债务。

三、房地产泡沫来自于金融监管系统的漏洞

忽然之间，成百上千亿美元流入证券化产业链中，因为每个人都可以申请抵押贷款。住房销售量和房价都一飞冲天，结果是形成了历史上最大的一次经济泡沫。房地产是真实的，人们能看到自己的产业。人们可以住进自己的产业，可以出租自己的产业，美国社会中的底层劳动人民终于拥有了非常大的房子了。

金融领域的巨大欲望驱使了所有人。从1996年到2006年，房价上涨了一倍。

在全球交流的今天，资本的高效流动。正帮助创造人类历史上最大的繁荣。但繁荣是虚幻的，是泡沫。而证券交易委员会在泡沫期间没有对投资银行进行任何主要调查。在泡沫期间，投资银行大量借款，购买更多贷款创造更多CDO。

金融系统还存在着另一个定时炸弹。AIG 是世界上最大的保险公司，大量销售一种金融衍生产品，称为信用违约互换，简称CDS。对于持有CDO 的投资者来说信用违约互换相当于保险机制。购买了信用违约互换产品的投资者，按季度向AIG 支付费用。如果CDO 状况恶化，AIG 承诺补偿投资者损失。但是，不同于普通保险，投机商人也可以从AIG 购买信用违约互换产品，投保于实际上他们并不持有的CDO 产品。AIG 是不需要投入一分钱去补偿可能存在的损失的。相反的，AIG 在合同签署之后马上付给员工巨额现金红利。如果CDO 之后情况恶化，AlG 就会被套牢。人们实际上在为承担巨大风险而获得奖励。在情况好的时候是可以产生短期的巨额效益，也就是红利。但最终将会导致企业破产。美国对金融监管的放宽政策，刺激了经济的发展，但刺激性的改革导致了危机。只关注收益，轻视了金融监管的作用。

［1］姚慧娥.金融监管的放宽浪潮及评价.兰州商学院学报，1998.8.30.

［2］程信和，张双梅.金融监管权法理探究：由金融危机引发的思考.江西社会科学，2009.3.

［3］［美］阿列克斯·施瓦滋.黄瑛译.美国的住房政策.中信出版社，2008.

［4］胡祖六.如何看待金融监管（上）.南方周末，2009.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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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美］艾伦.加特.陈雨露译.管制、放松与重新管制.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