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秋喜》中的符号学语言运用

刘子维

（成都理工大学 四川 成都 610059）

一、符号的定义

符号是文化的产物，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对同一符号会有不同的理解。符号是影片的表意元素。富有表现力的符号性会使源于现实的影像产生丰富的内涵。电影不是“对现实为人们提供的感知整体的摹写”，而是具有约定性的符号系统。电影成为叙事以后，其影像组合方式的约定性（如闪回、交叉镜头等）使它成为一种语言。

电影的构成元素，就像语言的构成元素一样，只是在和其他元素的关系中才获得意义，它们只是在结构对立的基础上才是可理解的。电影符号学的分析注重电影文本中的意义和快感是如何被制造出来的。电影是一种非常奇特的产物：首先，电影“提供”给我们的场景和声音是特别丰富多样的。文字中的色彩、场景、服装描写无法激起读者的直接感触，需在大脑中进行转化解码，从文本符码转化为画面符码，最后在个人自己的脑海中浮现影像，但由于个人的差异与不同，转换得出的影像（构图、色彩、细节）千姿百态，千差万别。而电影中影片画面已经为导演、摄影等电影制作者所设定甚至说是框定，能对观众形成一个直接的视觉刺激，画面的影像虽然直接就能被投射到脑海，但这也限制了观众的想象空间。不仅是限制想象空间，从本质上来说，应该是画面在提供了信息流的同时折损了提供更多信息流空间的可能性。

二、符号在影片中的具体表现

《秋喜》的叙述角度很特别，是以一个谍战故事作开端，从而过渡到对人性的探讨。各个角色按照各自的组合搭配平行推进剧情的发展，并适时发生交集，让无数伏笔和巧合纵横交错。影片多次采用倒叙回忆的方式，晏海清回忆起同志的牺牲，同志与自己相处的点滴，似乎都预示了结果，使影片跳出了单一叙事线索。卡尔西说，人是符号化的动物，符号是人的本质。《秋喜》中的服饰、姿势、对话、运动、表情、布景、道具、照明、音效等等都是故事的视觉化层次，如此这些手段合起来就构成了一个复合的图像符号。秋喜在影片中就是一个在此复合图像符号中单个的图像符号。她只是一部电影中的角色，但是从她身上，我们仍然能看到符号与人的关系。首先秋喜是一个角色的名字，一个爱慕男主角的女佣；其次，故事背景在广州，很多疍家女都叫“秋喜”这个名字，所以很符合广州城市的味道；最后，这个名字还蕴含着广州在秋天解放的一种喜悦。片名的三重内涵在观影过程中一点点展开，看完影片观众也能理解这个片名为何让导演孙周不忍割舍。这个人物不仅有效地调节了整部影片的节奏，而且使整部影片所表现的内涵更加深刻。

三、色彩符号的运用

从人物色彩角度来分析，海报上的秋喜，是一种喜庆的红，代表着一种胜利的喜悦，新中国已经成立，各处红旗飘扬。红色作为结尾的主色调，象征着一种旋律，一种新中国带给人们的希望。此外，不管是夏惠民直接点出秋喜是一种纯洁的存在，还是她身上的白衣，都是一种无邪善良的体现，她单纯细腻，爱着晏海清或许也就注定了人生的悲剧，与其说她是因晏海清而死，不如说是一种纯洁的远去。夏惠民在剧中有一句话，他问晏海清：“你有信仰吗？”晏海清答：“信仰不是用死人堆出来的。”这就是双方矛盾冲突的根源，他们两个人追求不同，导致了接下来他们的行动的巨大差距。印象比较深的是有一场孙淳的哭戏，当他离开晏海清的家之后，他哭了，他并不是冷血动物，他也在进行着内心的抉择，此时我宁愿相信，他对晏海清是有感情的。夏惠民与晏海清在插满红旗的廊子里双双开枪，但晏海清赢了，我更愿意解读为是夏惠民放弃了，他唯一射的一枪，打在了晏海清的腹部，以他的枪法晏海清应该是一枪毙命的，因为他明白了，广州局势已定，他输得不甘心。还有一处明显的色彩符号，即晏海清和夏惠民的衣服，两个人的衣服始终是黑白两色，象征着一种身份的对立，亦正亦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晏海清满庭院的花，有菊花，用来祭奠秋喜的阿爸，有海棠花，随着细雨微风，看到漫天的花瓣雨，顿生离愁别绪之感。秋喜死后被晏海清放在雨中的院落中，任雨拍打她的身体，这时淡粉的海棠花象征着美人已逝，纯洁已死。还有一院子的花花草草，是生命之光，是一种正义的力量。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出电影作者对符号学有着良好的把握与应用，无论是从结构进行的把握，还是对角色精神层面的塑造，还是一般符号学的符号思维变量，都代表着导演对电影的一种新的尝试，在符号学原理的指导下进行影视作品的创作。

[1]赵晓珊.麦茨的电影符号学及其意义[J].文艺研究，2008(10).

[2]齐隆壬.电影符号学[M].上海：东方出版中心，2013.

[3]彼得沃伦.电影文论：社会学与符号学[M].英国电影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