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青年的“间隔年”现象

张钟月

（福建师范大学教育学院）

间隔年（Gap year）是全球化时代背景下全面发展的一种特殊的非正规教育现象，间隔年最通用的定义为“个人离开正规教育、培训或工作场所为期3-24个月的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代表个人中长期的职业发展轨迹”[1]。这是一个广泛的定义，表示间隔年既可以涉及诸如旅游、工作实习、志愿服务及休闲活动等通常与工作、学习无关的其他利益；也可以在人生的不同阶段展开，例如毕业和就业之间、工作或培训期间、大学或研究生期间甚至退休后都未尝不可。大学前间隔年是英国教育体系中行之有效的传统。营销组织敏特（Mintel）2005年的一份报告认为每年英国约有50000名青年在高中和大学之间参与间隔年。2007年英国大学与院校入学委员会（UCAS）发现英国大学新生总数的7%推迟入学一年参加间隔年。正如伦敦大学伯克贝克学院安德鲁·琼斯（Andrew Jones）所说，间隔生的人数很难量化，因为到目前为止仍没有全面的源数据捕捉这一信息。所以，至今所能获得的间隔生人数最权威的数据是UCAS统计的大学新生申请延迟高等教育入学一年的数字。间隔年的核心概念是致力于学生学习和职业生涯的战略性、方向性发展。对于尚未走出经济危机的英国，青年参与间隔年为缓解国内经济压力、扩大国际交流、促进文化传承都做出了特殊而重要的贡献。

一、英国间隔年产生的背景

早在17世纪60年代，英国贵族子弟热衷于花2—4年的时间遍游欧洲大陆，借此扩大视野、学习语言、建筑、地理和文化，这种活动被称为修业旅行，也是间隔年的前身。作为一种扩展式英国绅士教育的体验，这种旅行或实践往往是“有头衔的青年在青少年时代的一种教育经历，标志着其博雅教育的圆满完成”[2]。

真正的间隔年起源于英国20世纪60年代。当然，这有其深刻的社会背景。首先，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英国经济迅速恢复和发展，需要大量实用性和应用型人才。单纯封闭性和精英式传统教育不能满足社会发展对人才的多元化需求。如何弥补学校教育的不足，引导青年更好地服务社会意义重大。其次，以自动化为特征的工业革命改变了原有的社会就业结构，青年的职业抉择发生质的变化。缺乏实践的课堂，纯学术或纯理论性的高等教育过于僵化，不利于学生职业发展。再次，在当时特殊的国际国内背景下，英国政府鼓励青年参与间隔年活动，希望通过青年的海外志愿工作阻止进一步的世界大战、维护和平、创造全球意识和各国人民之间的相互理解。最后，英国自身的民族性和保守性十分强调对传统的继承，间隔年是17世纪修业旅行的发展，吸引众多中产阶级子弟。进入21世纪后，间隔年进入空前繁荣阶段，呈现出互联网引导、多层次年龄段分布和全球性增长的特点。尽管在2012年以来经济危机背景下英国高等教育学费的增加促使青年参与间隔年的发展速度暂时缓慢下来，长期来看，英国青年参与间隔年会跟随间隔年全球化的浪潮愈演愈烈。

二、英国间隔年概况

目标。间隔年实际上是为青年提供一个学业缓冲期，强调非学术经历，旨在帮助学生从竞争激烈的高中学习中恢复活力、重新认识自我；拓宽国际视野，未来更理性地作出学业和职业决策。大量研究表明，间隔年活动的确有助于达成上述目标。间隔年的体验式教育激发青年求同存异、互相尊重、善于沟通、感恩社会、坚韧耐心、理性客观、独立自主、勇于承担的美德，有助于青年的软技能（沟通能力、组织能力和团队合作能力）和生活技能（领导力、与人交往、自律性）的培养。同时，也为间隔生提供自我反思、自我发展的机会，提高学生分析解决问题的能力，促进他们更明智地对待学业和未来职业抉择。2005年，根据间隔年网站对调查数据包括定期开展学生的间隔年愿望描述、间隔生完成间隔年获得的经验、雇主对间隔年优劣的评价以及对社区志愿者服务满意度的分析研究发现，“间隔年使学生受益匪浅”。[3]学生离开正式课堂经历课堂外的体验式教育，有利于情感和理性的成熟，提高了生活技能和综合能力。2011年，间隔年网站的调查显示，63%的英国人力资源管理者认同从事志愿者工作或积累海外工作经验的建设性间隔年能够帮助申请者找工作时脱颖而出。

参与对象。伦敦大学安德鲁·琼斯（Andrew Jones）在2004年的研究报告中总结了英国青年间隔生的特征：以白人为主、女性多于男性、中产阶级、南方人，并且以私立学校学生为主。[4]2007年，澳大利亚学者埃莉萨·伯奇（Elisa Birch）的研究肯定了琼斯的结论，指出学生选择推迟入学参与间隔年受性别、家庭所在地、家庭使用语言、高考入学成绩、社经背景及身体状况的影响。[5]可见早期的中产阶级优势模式根深蒂固。英国青年转型研究中心（CAYT）检视了大量间隔生背景和数据资料后发现，参与间隔年的青年有两种：离开中学之前已经申请大学并获得大学录取资格，只是延迟一年入学的计划型间隔生；间隔年结束后并没有大学可读，需要重新高考或者走上就业的非计划型间隔生。并且，计划型间隔生的社经背景往往优越于非计划型间隔生。[6]然而，目前的间隔年已不再是富裕中产阶级和私立学校学生的特权。随着间隔年机构的完善和获得间隔年机会渠道的增加，越来越多的青年通过学校和各种间隔年机构都可以获得多种间隔年活动选择的机会。并且，间隔年参与者的范围更加广泛，参与对象的年龄分布呈现多层次化特征，甚至有退休后兴致勃勃参与间隔年的“银发”间隔族。

活动内容。“间隔年”这个词本身蕴含了丰富多样的内涵，参与者的选择面广。总体来说，间隔生既可以考虑留在英国国内，也可以选择参与国际组织的活动；具体而言，间隔年期间，青年可以从事工作、休闲、旅游和为数不多的志愿服务或上述多种的组合。以工作为例，青年可以进行实习、体育教学、英语教学、季节性工作、照顾孩童或老人，以交换服务换取食宿等工作。大多数参与者即使家庭殷实的间隔生也会在部分时间从事工作、靠个人储蓄或借钱来锻炼自己。旅游和休闲的社会及时性有形收益虽然较小，安全性也不及工作和志愿服务，却也备受青年的青睐。有研究表明，大约只有10%的间隔生从事一整年的志愿服务，[7]大部分学生选择在国外从事有报酬的工作或旅游，例如，花费数月时间全职带薪，以资助下半年的海外旅行或志愿者工作。越来越少的学生愿意为赚取上大学的费用花一整年的时间从事有薪工作，可能是因为许多英国高校学生资助协议的门槛较低的缘故。[8]

三、英国间隔年特色分析

（一）多样化的参与途径

英国大学的录取时间一般都在前一年的年底到当年的年初，距离9月份的开学时间间隔较长，为鼓励更多的学生充分利用这段空档期，许多大学在发放录取通知书的同时，鼓励学生参与间隔年。为了帮助有意向的学生更好地认识自我，顺利进行非学术经历的过渡，许多大学将间隔年纳入就业计划体系，为学生提供系统指导和服务。2014年4月25日，牛津大学独家推出与英国国防部合作的国防实习计划，[9]为牛津大学本科和研究生阶段就读的英国公民提供了解英国军队、国防部和政府运作的机会，旨在为国家贮备优秀的未来军事人才。

学生不仅可以从校方获得许多间隔年机会，国内国际的间隔年组织也使学生眼界大开。2004年，大约30个英国本土组织为参与间隔年的年轻学生提供海外高薪工作机会。年度行业（YINI）组织甚至特别为间隔生在英国安排结构性带薪实习工作。青奥会（YOG）对于谁更适合、什么机构、去哪里、做什么及怎么做都给出了详细的建议。另外，还有大约800个本国及国际组织推广免费或资助的志愿实习，包括国际雷利计划（Raleigh）之类较为著名的组织。英国很多旅游公司包括英国STA、USIT旅行社校园分社（USIT Campus）提供特别设计的间隔年旅游套票。还有越来越多的特别针对间隔生的旅游指南和“一站式服务”咨询网站为青年规划间隔年提供实际建议。除此之外，英国间隔年展览会（UK Gap Year Fairs）及伦敦大学的年度大间隔年展（Big Gap Year Show）也为青年提供各种间隔年机会。大多数间隔年组织管理完善、机制健全，具有明确的团体目标、会员章程、入会守则及实践指南。YOG多次协助外交及联邦事务部（FCO）推进“行前必知”（Know before You Go）安全运动，对会员中的背包客和青年旅行者进行行前建议和安全培训。安全间隔年组织（Safegapyear）针对间隔生开发了独立旅游安全与文化意识工作坊，包括独立旅行人身安全和规划安全旅行两天两场专题研讨会。同时，大多数间隔年组织为间隔生提供专家性建议和意见，甚至一对一地量身定做方案，其中包括详细的调查问卷、三小时的面谈以及咨询讨论内容的书面报告。

（二）多元化的密切合作

间隔生日益成为英国政府尝试增加监管的主体。有研究表明，英国每年25000名间隔生和独立旅行者中，至少30%出行准备不足，属于高危人群。严格意义上说，越来越多学生选择参与间隔年意味着政府非正规教育政策必须越发关注这种独特的体验式教育。2005年，英国教育与技能部（DfES）成立间隔年非正式咨询组，旨在保障所有青年的间隔年知情权，并帮助有意向的青年克服障碍参与其中。引人注目的是小组成员均是部长级官员。[10]咨询组普遍认为，间隔年提升了青年的综合技能如语言技能，本身就增加了他们的竞争力。间隔年经验所塑造的社会价值观和社区精神，促使间隔生在竞争中具有绝对优势。FCO系统地为间隔生提供225个国家的有关背景信息及最新安全信息，详细介绍当地的社会治安、法律风俗、自然环境并有专门咨询小组提供有关教育、安全、健康等多方面的咨询服务。外交及联邦事务办公室每年发表《英国人海外行为报告》（CSV），为英国人出行提供建议，如避免去护照丢失或被盗的高危国家和地区。

同时，学生、学校和国际间隔年站点共同配合，促进了社会的良性循环。学生获得间隔年资格后，学校安排间隔年新生入学见面会，介绍计划的详细信息、学生的责任和义务以及培养参与者的集体观念和环境适应能力，必要时安排1-2周简单的语言培训；到达目的地后，国际间隔年站点有义务为学生详尽介绍当地的语言、历史、文化。培养间隔生海外间隔年期间的归属感非常必要。间隔生可以在学校网站或间隔年组织网站、脸谱及个人博客发表文章展示自己在异国的工作、学习及生活情况并为未来的间隔生提出宝贵建议。同时，英国校方积极倡导校内学生与间隔生进行网络互动，保持步调一致；间隔年工作人员也会定期探望并发动当地的校友与间隔年成员保持紧密联系。另外，间隔年机构往往要求间隔生提供间隔年中期和最终报告，帮助间隔生提升自我效能感。间隔年中后期有些机构会组织间隔生家长来访，一方面探望间隔生，另一方面在间隔生的引导下在当地旅游，增强家庭对间隔年活动的信心和配合。国际间隔年站点还担负着学生后勤保障，诸如食宿、签证、定期登记、应急服务和语言培训等任务。除此之外，许多从事教师和社区工作的间隔生在后半期开发了旨在缓和社会问题的社区子计划，如家教辅导、放学后体育活动计划等，[11]提高了自身的责任水平和决策能力，扩大和加强了团体概念和奉献精神。

另外，英国民间团体如彩虹基金会（Rainbow Foundation）也为青年间隔年背包客提供安全视频，分发个人报警手镯等。值得一提的是，英国也有家长间隔年团体，例如2004年英国间隔生家长行动小组在坦桑尼亚奔巴岛成立，保护奔巴岛青年间隔生免受武装抢劫和袭击。[12]

（三）志愿服务优先

考虑到志愿服务的安全性、组织性和可持续性特征，政府特别热衷于促进青年参与志愿者服务，间隔年被看作是提倡志愿服务的重要契机，是一种增加青年社会资本的手段，有助于促进社会凝聚力。2005年3月，罗素委员会的青年行动与参与报告《志愿年》（The Year of the Volunteer）出版。报告重点阐述两个方面：一是全职英国本土志愿服务的优点，二是计划通过财政激励措施的延伸建立青年志愿者军团，当然间隔生也被考虑在内。报告发表之前，新闻媒体大量造势，试图激励间隔生把对背包旅游的热衷转移到在国内从事志愿工作。该报告也建议提供有限的海外实习经费，但着重强调在英国本土的机会。《青少年事务》绿皮书 (The Youth Matters -- the Government’s Green Paper for Young People) 强化了报告的内容，声明志愿服务是公民权的重要组成部分，呼吁“所有青年人应当自愿为自己的国家贡献。”[13]当然，政府也希望通过间隔生和志愿者的海外活动提升英国的国际名誉和竞争软实力，达到国家、社会和个人的多赢。以英国海外志愿服务社（VSO）为例，VSO为间隔生和志愿者提供的支持包括：（1）职前准备：包括自学、在线培训和面对面培训三种方式，帮助熟悉志愿服务的相关信息，加深对国际发展问题的了解；（2）岗前培训：包括语言课程和当地特定风俗的了解；（3）在职协助：包括VSO当地办公室提供的医疗、安全等问题的咨询服务，经济支持包括支付犯罪记录审查、医疗保险、培训、住宿、往返服务地机票、海外基本生活津贴等费用；（4）归国后续帮助：归国志愿者专属服务等。[14]

（四）多方的资金来源

为迎合青年间隔生这一特殊群体，英国国内大众化旅游基础设施如背包客旅馆、交通、酒吧、餐馆、俱乐部业已成熟，多方的资金扶持对于青年间隔年市场的健康发展也发挥了重要作用。除个人家庭资助、储蓄、贷款、赞助、有偿工作等获得资金的方式外，许多英国高校对间隔生都提供一定的资金扶持。如剑桥大学爱德华兹学院（MEC）为学生提供间隔年之门奖学金（Gateway Gap Year Scholarship）资助学生的工作实习、海外旅游及志愿者工作。部分主要从事志愿工作的间隔年组织也为间隔生提供基本的生活费用，帮助更多有意愿的青年加入间隔年大军。最重要的是，历届英国政府都对间隔年高度支持，现任英国首相戴维·卡梅伦（David Cameron）曾表示“让成千上万支付不起（间隔年计划）的青年有机会走出去看看世界、服务他人”。[15]英国政府网站强调间隔年可以为青年的技能、自信心和简历创造奇迹。2003年，政府在英格兰和威尔士发起一项500万英镑的青年志愿者挑战赛试点项目。该项目为低收入家庭的青年提供参与社区项目间隔年志愿工作的机会，每周45英镑的补贴，连续工作9个月一次性补助750英镑。[16]2009年，面对缩水的毕业生就业市场，工党政府和慈善组织国际罗利合作为间隔生提供为期10周的婆罗洲、哥斯达黎加、尼加拉瓜和印度远行的经济补贴。当时这个计划虽然只是针对大学毕业生群体，也体现了政府和社会对间隔年活动的高度关注和支持。随后，政府建立国际公民服务组织（ICS），由英国国际发展署（DFID）提供资助。ICS与志愿服务和发展组织合作，为18-25岁的青年提供10-12周海外志愿服务的所有直接费用，其中当然包括间隔生的志愿者工作。联合国前秘书长科菲·安南在2007年《全球责任报告》（Global Accountability Report）中曾明确表示得到合理引导的志愿者是完成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的劲旅。政府等各方利益相关者对国际志愿组织的资金扶持一向慷慨大方。以VSO为例，2013年度多方筹资共计5700万英镑，资金来源及比例构成如下：DFID 6%，其他方面的政府资助29%，慈善机构8%，个人7%，公司3%，信托及基金会1%，其他赠款及捐款44%，社区活动2%。[17]

四、英国间隔年现象对我国的影响及启示

英国青年参与间隔年的意义是多方面的。从国家或社会收益来看，间隔年给英国带来丰厚的经济回报；提升了青年的公民意识和社会责任感。从企业或公司收益来看，间隔年所培养的非学术技能降低企业培养新人的成本，有利于企业的可持续发展。从间隔生个人收益来看，间隔年提供自我反思、自我发展的机会，是一种性价比较高的非正规教育投资。尽管UCAS统计数字显示2012年度只有2.7%的英国大学新生推迟入学一年参加间隔年，但加上12% 推迟就业参与间隔年的高校毕业生，总数仍不容小觑。尤其在当前面临经济危机的西方国家，失业率持高不下、经济压力苦不堪言，吸收更多的青年参与间隔年活动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

第一，英国青年参与间隔年有助于减轻经济危机的影响，缓解国内就业压力。根据英国国家统计办公室（ONS）分析数据显示，2013年第4季度16-25岁年轻失业者的人数超过91万。2013年DBIS统计数据显示，2012年度英国高等教育初步参与率（即17-30岁之间参与高等教育的比例）仅为49%，这也就意味着有相当比例的高中生毕业即失业。英国就业与养老金部（DWP）每年需要为失业者提供数亿英镑的求职补贴，造成巨大的经济和人力资源的浪费。2014年英国慈善组织王子基金会（The Prince’s Trust）的调查显示，英国16岁到25岁的失业青年中，3/4坦承感觉生命一片空白，1/3表示想过自杀，1/4有过自残经验。设法唤起年轻失业群体的自我成就感和社会使命感对国家、社会、家庭和个人都至关重要。间隔年恰恰扮演了一个过渡地带的角色，既为青年提供更多参与社会活动的机会，又帮助青年理性地认识自我，在不同的生命阶段进行良好的转型。显然，面对巨大的经济压力和庞大的失业群体，英国政府对此的态度越来越坚决，2014年4月28日一项新的就业计划生效，新计划规定参与英国现有工作项目两年仍没找到工作的人必须参与帮助工作计划（Help to Work），定期参与社区工作或接受密集培训，否则政府将削减其求职津贴。[18]对于年轻失业者来说，与其失业导致生活陷入困境，接受政府的间隔年补助做个长途旅行或到海外尝试找份工作未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当然，年轻失业者中潜在的间隔生绝大多数属于非计划型，如何正确给予引导，促使间隔年不仅成为一个过渡期，更是一个生命的转折期还需要政府及利益相关者从长计议。

第二，英国青年参与间隔年有利于世界范围内的多元文化交流。一个社会的文化价值观随着环境的变化而不断丰富和充实自身的内容，但作为传统的“遗产”却保持着相对稳定的状态。[19]某种意义上说，间隔年是17世纪的英国传赠给现代社会的宝贵遗产。内容丰富、形式多样的海外间隔年活动把英国国内的文化和意识形态输送到世界各地。同时，怀有不同的信仰、思想、习俗、准则、惯例的间隔生们之间的交流也促使归国间隔生产生诸多变化，反作用于英国。例如，间隔年经历帮助绝大多数的间隔生对文化、语言和旅行产生持久的兴趣；处于不同文化的体验促使间隔生第一次深入地思考和确定自己英国人或欧洲公民的身份，对英国文化的认同感更为深刻。另外，间隔年计划属于发展教育的内容，许多国际间隔年组织将更多的人力、物力、财力集中在第三世界国家的教育、健康、社区安全等问题上，旨在改善现有问题、挑战贫困和不公。这些实际行动有利于维护世界的和平稳定，促进各国文化尤其是第三世界国家文化的多元化发展。

当然，英国青年间隔年现象亦有不足之处。例如，间隔年机构没有统一的质量保障制度，有限形式的质量保证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间；相当比例的间隔生在整个或部分间隔年中不够积极活跃，存在巨大隐形浪费；部分间隔生回国后出现间隔年后遗症，需要对环境重新适应，这个过程的心理咨询配套不足。所以，间隔年的尽善尽美任重而道远。

综上所述，英国青年间隔年作为一种特色的非正规教育，影响深远，涉及社会、文化、经济、政策、法律的许多层面。所以，无论是纵向地研究英国青年参与间隔年的演变历程还是横向地研究英国青年间隔年现象相比其他国家的特色，对各国的间隔年发展都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1][4][8]Jones, A. 2004.“Review of Gap Year Provision”, Research Report No 555 [EB/OL].http://www.rgs.org/NR/rdonlyres/3147D7 BD-5359-4387-BAC9-CEC80EC7D85F/0/... 2014-3-20 .

[2]Cohen,M.2001.“The Grand Tour: Language, National Identity and Masculinity”ChangingEnglish[J],8(2):129.

[3][7][9][10][12][13][15][16]“The Pre-university Gap Year: A Research Agenda”,Gap Year Working Paper. [EB/OL].http://www.rgs.org/NR/rdonlyres/4AE09404-D3E7-4180-8DBD-8BB884DB2A08/0/SueHeath2005.pdf. 2014-3-24.

[5]Elisa Rose Birch & Paul. W. Miller. “The Characteristics of ‘Gap-Year’ Students and Their Tertiary Academic Outcomes. ”[EB/OL]. http://onlinelibrary.wiley.com/doi/10.1111/j.1475-4932.2007.00418.x/pdf. 2014-4-5.

[6]Gap Year Takers: Uptake, Trends and Long Term Outcomes. [EB/OL].https://www.gov.uk/government/uploads/system/uploads/attachment_data/file/219637/DFE-RR252.pdf. 2014-3-20.

[11]Joseph O’shea. Delaying the Academy: A Gap Year Education.“ Teaching in Higher Education[J],2011,16(5):565-567.

[14]我们为你提供的支持. [EB/OL]. http://www.vso-cn.org/volunteer/supporting-you.asp.2014-4-5.

[17]Annual Report and Financial Statements [EB/OL].http://www.vsointernational.org/Images/vso-annual-report-12-13_tcm76-40800.pdf. 2014-4-10.

[18]Q&A What Will‘Help to Work’Mean for Claimants? [EB/OL].http://www.bbc.com/news/business-24330508.2014-4-28.

[19]王晓德. 美国文化与外交 [M].天津：天津教育出版社,200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