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东三山国王文化传承与开发研究

卢 颐

（汕头职业技术学院，广东汕头 515078）

三山国王神是粤东民间崇拜中历史悠久的神灵之一。据文献记载，三山国王崇拜“肇迹于隋，显灵于唐，受封于宋”，明清时期在粤东地区达到兴盛并广传海外。20世纪以来，三山国王崇拜已被海峡两岸民众视为同根同源的象征。

本文所探讨的粤东地区，特指如今广东省东部的汕头、潮州、揭阳、汕尾四市。三山国王崇拜在粤东地区的传播过程中，形成了各种形式的三山国王文化遗产，包括祭典、神话传说、民俗、庙会等无形文化和碑刻、文献、宫庙建筑等有形文化。丰富多彩的三山国王文化遗产，充分显示了粤东劳动人民的聪明才智和创造力，具有极其丰富的人文价值。本文以粤东地区的三山国王文化中的祭典、庙会、神话传说、碑刻文献作为研究对象，探索这一富有地方特色的民间崇拜文化的传承与开发途径，以利于促进粤东地区与台湾地区、东南亚各国之间的经济、文化和学术交流，深化粤东民间崇拜文化的开发研究。

一、粤东三山国王文化的内容

（一）祭典、庙会

在以三山国王为社神的粤东乡村，三山国王祭典是整个社区居民一齐举行的大规模公共活动。人们在喜庆和狂欢的气氛中，感知三山国王神的存在并表达他们对神灵的敬仰之情。这种活动有着展现社区经济实力、培养社区成员认同感、增强社区凝聚力等功能，是地方社会中具有重要意义的活动。三山国王崇拜祭祀仪式中丰富多彩的文化艺术展现、盛大的祭祀规模、广泛的民众参与性以及深远的社会影响力，都充分体现出三山国王崇拜体系日趋成熟，已形成一个含义统一、相当完整的神明崇拜模式系统，发挥着重要的促进社区整合的功能。

1．揭西河婆三山国王巡游

揭西河婆镇是三山国王神的发源地。探讨三山国王的崇拜习俗，对揭西河婆三山国王巡游的研究是必不可少的。据贝闻喜先生著作《潮汕三山国王崇拜》载，揭西河婆三山国王出巡时间定于每年农历的正月初二开始，至二十四日巡视结束回庙。[1]36大庙派宋朝皇帝赐封的指挥大使和木坑公王两位为特使，代表三山国王出游河婆六约各个乡村，百姓统称为“大庙爷”。

在大庙爷巡游的各个乡里面，大乡小村由于地位不同，王爷停留时间也不相同。富户、小户、贫户由于经济实力不同，祭品的摆放也有所讲究。“除了该村轮值做为‘福首’的祭品摆在前面外，往往是富家大户老早就先选好正位摆上‘八仙大桌’安放自家的祭品，小户、贫户一般是二三户合用一桌，放在侧、后的位置。”[1]38-39从大庙爷出游在各村的停留时间长短以及各户祭品在祠堂的摆放位置，我们可以看到游神这一民俗活动的背后存在着各村力量的竞争，也是展示各户经济贫富的一个窗口。

迎老爷结束后掀起“举王爷”活动。在一个空阔场地燃烧山草堆，烈焰冲天。成百数十个青年拖着神像，拨掉王爷的须，摘掉王爷帽子，围绕火堆不停地跑跳。一直到火堆熄火，举王爷的“勇士们”才将王爷抬出火场，为王爷接须、戴帽并纷纷下跪，祈求王爷莫怪无礼和多加庇佑。此种“举王爷”过火堆的仪式带有虐神、罚神的性质。

2．汕头鸥汀三山国王灯首盛会

鸥汀位于汕头市东北部，昔时是韩江出海口之一，海域连绵，沙鸥翔集，故名“鸥汀”。南宋理宗年间始建鸥汀背寨，距今有七百多年历史。鸥汀上乡由张、李、郭、陈、辛五个主要的姓氏组成，并分为十社。乡民在清同治四年创建了三王爷庙，俗称公王宫，当地人称为“红宫”，创建时是由十社共同管理，后改为轮流管理。

鸥汀上乡有“张李郭陈辛，十年营摆神，食人吧呅笑，请人头就眩”的俗话，指的就是灯首盛会。灯首是流行于汕头鸥汀的一个独特民俗，即每年由一个楼份的老人代表到三王爷庙求签，在农历二月初二至初六间选出一个吉日请三王爷出游，巡视乡里，并于隔年的正月十二再办一次小规模的“灯首尾”。轮流举办灯首的十楼分别为：望海楼、治生楼、沙庭楼、靖西楼、拱北楼、顺玄楼、巷东楼、元丰楼、东宁楼、福南楼。每一个楼十年轮到一次“灯首”，千百年来相习成俗。因此就有了“张李郭陈辛，十年营摆神”的俗语。

3．潮州卧石乡三山国王巡游

潮州有句俗谚“卧石‘老爷’，愈食愈惊”，指的就是潮州卧石乡三山国王的巡游。卧石人正月初九把三山国王和他们的夫人请到敞篷祭拜之后，送王爷和他们的夫人回庙里不是用轿抬回去，而是“有人把大王爷夹在腋下，有人把二王爷扛在肩上，大家互相追逐，让王爷们、夫人们互相顶牛、碰撞。有的地方游行末了，则把偶像集中在几个旷埕上，轮流抱起‘老爷’（即神明偶像）摔地，俗称‘舂老爷’；有的地方，索性用草绳子套住偶像的脖子在地上‘五马分尸’，俗称‘绞老爷’。节日过后，便又请来工匠师傅，重新修修补补油漆一新。据说越把偶像弄得‘头破血流’、断臂折腿，越兴旺。”[2]

“舂老爷”、“绞老爷”这种游神的形式与揭西河婆三山国王“举王爷”极其相似，既尊神敬神又戏神罚神。把平时敬奉的神明摔地、“五马分尸”，是一种极其少见的罚神行为。因为平时人们祭祀三山国王，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但是仍会遇到久旱不雨，影响农作物播种、生长、直至造成灾害。人们怨天怨地怨神灵，对三山国王产生不满情绪，于是将其抬着戏耍、摇来晃去，以示惩罚，让其改变麻木不仁的态度赐雨于民，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种民俗。据传，人不打，神不怒，神不怒，则天不下雨，打是为了感天动地，使三山国王怒而化雨，以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祭祀仪式是三山国王崇拜的外在表现形式，是沟通人与神之间关系的一种规范化的行为表达方式。从三个区域的三山国王崇拜仪式来看，揭西河婆三山国王巡游有“举王爷”；潮州卧石乡则有“舂老爷”、“绞老爷”，民众对神不是顶礼膜拜，而是进行不同形式的虐神、渎神活动，人神地位颠倒；汕头鸥汀的三山国王灯首盛会却是对三王爷毕恭毕敬。两种不同崇拜方式，可以归纳为“武游”与“文游”。武游体现的是粤东民风强悍，文游体现的是粤东在中原儒家文化影响下对神的虔诚膜拜。两种对立的崇拜方式同时出现在粤东三山国王崇拜仪式中，展现的是粤东民性的对立统一的两个方面。

（二）神话传说

据粤东地区熟语“柔过柔娘”的传说，清朝初年福建有一秀才名叫王六御，年少家贫，单身到澄海南洋乡开馆授徒，与当地一家客店店主的女儿柔娘相爱，柔娘便是妈祖的前身。不料，后来王六御被盗贼掳去，音讯渺茫，柔娘因而思虑成疾死去，死后阴魂不散，阎王念她一片真诚，允她回阳间陪伴六御。六御后来逃离贼窝，与柔娘阴魂回到南洋乡。但澄海南洋乡众神之首三山国王得知大怒，以人鬼结合不成体统和没有给他烧香进礼为由，多方阻挠柔娘进入南洋乡。六御写了一篇陈情祷文，到西门土地爷庙向土地爷求情，两人又得相聚。不久，三山国王知道了此事，连西门土地爷被问了罪，柔娘也只好离开。[3]从传说来看，三山国王神是粤东地区地位最高的神祗，是众神之王，地位尊贵、权力显赫，不仅土地神失职要受其处罚，连妈祖这样的海神未成仙之前还要受其压迫。

在粤东民众的观念中，三山国王神是洞察一切的，一切善行三山国王神都能够知晓，并会对好人佑护有加；一切邪恶三山国王神也会明察秋毫，并会对恶人惩处报应。这种观念已经成为民众心理的积淀，会在广大民众中产生普遍的心理暗示作用。这种心理暗示会对平衡司法起到相当程度的促进作用。因为三山国王神对粤东民众内心世界有着很强的威慑力，清朝初年地方官员蓝鼎元便曾借助其神威审理案件，三山国王神显灵出现在清代现实的司法审判活动中。案情起因是一个叫陈阿功的人将已嫁的女儿勤娘再嫁，却以女儿失踪为理由，控诉勤娘夫家将其女儿打死灭尸或者嫁卖他人。蓝鼎元怀疑陈阿功藏女改嫁，但知其刁悍难以审讯，所以以投书向三山国王探问的方式，声称三山国王已告知他事情，喝令陈阿功从实招来。陈阿功果然害怕，只好承认罪行。[4]我们从这一事例可以看到，三山国王崇拜的存在，对于规范、控制民众的行为和维护地方秩序，有时起着司法无法起到的作用。

（三）碑刻文献

有关三山国王的历史文献流传下来的有《宋会要辑稿》和元朝编修官刘希孟《明贶庙记》、明《永乐大典》、清《潮州府志》、《潮阳县志》、《韩江见闻录》等书，还有韩愈贬潮后所作的《祭界石神文》等等。据这些文献所载，三山神“肇迹于隋，显灵于唐，受封于宋”，是粤东神祇中历史悠久的神灵之一。

粤东地区的三山国王庙很多都是历史悠久的古庙，如相传建于隋朝的揭西霖田祖庙、始建于明万历年间的汕头金平区金砂乡三山国王庙、始建于明崇祯五年的汕头达濠三山国王田心古庙等等。在这些古庙往往能发现有关于三山国王庙或者有关于地方政治、经济的碑刻，如1986年在潮阳贵屿北林乡三山国王庙外墙发现的普宁县建置初期的碑刻《去思碑》，2005年在澄海樟林古港南社管区的三山国王庙广场前堤脚发现的清乾隆48年《澄海县正堂示禁碑》。其中较多的碑刻是今人所立的，如汕头达濠三山国王田心古庙的《田心古庙重修碑志》，所记录的是今人集资重建田心古庙的事件。还有一些碑刻是明清时期所立的，由于缺乏保护，被破坏或砸断，而且字迹不清，碑刻内容有待研究、释读，如达濠三山国王田心古庙嘉庆十年所立的《田心古庙香灯牌记》。

二、粤东三山国王文化的传承

文化传承是民俗学、人类学研究中经常出现的一个基本概念，也是传统文化的根本性特征。按商务印书馆1996年版的《现代汉语词典》，“传承”即传授和继承。学者赵世林认为文化传承的具体含义是“文化在一个人们共同体（如民族）的社会成员中作接力棒似的纵向交接的过程”，“社会成员正是通过习得和传承共同的民族文化而结成为一个稳定的人们共同体”。[5]粤东三山国王文化的传承可以通过以下途径进行尝试。

（一）加强政府的引导和推动作用

粤东三山国王文化的历史源远流长，之所以能够传承下来，其中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得到官方的承认和支持。回顾三山国王崇拜发展的历史，从唐朝陈元光、韩愈到元朝的刘希孟，三山国王崇拜在官方的支持和推动下取得了正统的地位，成为流传至今的粤东本地土生土长的民间崇拜。

时至今日，粤东三山国王文化要得到传承与发展，更离不开政府的引导和推动。三山国王崇拜是一个带有很强政治性的民间崇拜，由于它已经成为海峡两岸人民的共同崇拜，是一条祖国统一的纽带。当前地方政府应该充分利用这一珍贵的文化资源，做好三方面的保障，为三山国王文化的传承作出贡献：一是政策保障，在政策上和财政上鼓励和支持开展普及三山国王文化的活动；二是体制保障，充分发挥政府的有效主导作用，理顺三山国王文化旅游管理体制；三是法制保障，出台一系列法律、法规加强对三山国王文化遗产的保护。同时，政府还可以通过制定政策、采取措施，广泛吸纳个人、企业、社会团体等各方面的力量共同开展三山国王文化的传承与开发工作，引导三山国王文化朝着健康有序的方向发展。

（二）建立三山国王文化研习馆，发挥地方大学地方历史文化教育的功能

学校教育是文化传承的另一渠道。在粤东三山国王文化的传承中，传承人是最为重要的。传承人是传承的主体，如果没有传承人，传承活动将随之终止。汕头大学、韩山师范学院、汕头职业技术学院、揭阳职业技术学院等地方性、区域性的高等院校，具备着传播和弘扬地方传统文化的教育功能，应承担起培养三山国王文化的传承人的重任。

粤东地区的高等院校要充分利用地缘优势，建立三山国王文化研习馆，将三山国王文化有效地纳入到高校地方文化的教育教学中来。三山国王文化研习馆以研究性学习为主题，通过指导学生运用民俗学、人类学等理论和方法展开田野调查，挖掘当地重要的与三山国王崇拜相关的民间文化资源，多学科地研究三山国王文化的特征，展示其丰富的文化内涵。学生在田野调查的过程中，也真正了解到三山国王文化的魅力与价值，既培养了他们初步的田野研究能力，又改变了他们来自课堂的抽象知识文化结构。

（三）运用新媒体技术，增强三山国王文化的传播效果

所谓的新媒体技术，指的是相对于传统意义上的报刊、广播、电视这些大众媒体而言，是随着传播新技术的发展和传媒市场进一步细分产生的新型传播媒体，主要是指宽带互联网络和手机。[6]

媒体技术运用得好，往往对增强三山国王文化的传播效果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中央电视台《走遍中国》节目摄制组曾经来到揭西霖田祖庙拍摄纪录片《走进揭阳·三山祖庙探源》。该节目播出后获得较高的收视率。通过电视媒体的传播，粤东三山国王文化开始在全国传播开来，引起国内的广泛关注。我们应该充分地吸取经验，与时俱进地运用新媒体技术，进一步推动三山国王文化的宣传，为三山国王文化找到更完善的传承方式。

笔者建议，尽快建立三山国王网络博物馆，把静态的分散在粤东四市的三山国王文化资源集合起来做动态的展示，打破空间的限制。从文化传播的便利性来看，观众通过网络就可以欣赏到有关三山国王的文化资源，比如庙宇建筑、祭典庙会、神话传说等等；从资金投入方面来看，建设三山国王网络博物馆的投资远远低于实体博物馆；从内容承载的力度来看，三山国王网络博物馆所展示的文化资源可以无限扩充，不受空间、时间的限制。

总之，新媒体的功能和特点显示出超越传统媒体的优势，可以增强三山国王文化的传播效果，对于三山国王文化的传承和保护是一个现代技术的支持。

三、粤东三山国王文化的开发策略

（一）打破行政区划壁垒，整合粤东四市三山国王文化资源

三山国王文化是粤东四市的共同文化资源。三山国王文化发源的源头虽然是在揭西霖田祖庙，但从粤东四市来看，三山国王的庙宇及信仰的人群遍布粤东地区。要将三山国王文化打造、培育成粤东文化品牌，必须打破行政区划壁垒，粤东四市齐心协力，资源共享，联手共同开发。我们应充分利用当前的有利时机，深入田野调查，加快对粤东三山国王文化资源的开发与整合，既有合作，又有分工，避免重复建设。

（二）挖掘三山国王文化遗产的经济价值，推动三山国王文化产业化

三山国王崇拜所隐藏的经济价值极大，如能将潜在的文化优势转换为经济优势，则能成为推动粤东地区旅游经济发展的动力之一。粤东地区是台湾和东南亚一带三山国王崇拜的发源地。揭西霖田的三山国王祖庙是各地宫庙、信众的“根”，近年来台湾同胞信众前往祖庙朝拜、进香络绎不绝，这种“寻根旅游”成为粤台两地重要的旅游资源。

2009年10月31日，广东三山国王祖庙会香祈福交流团抵达台湾宜兰举办广东三山国王祖庙开发项目推介会，并与台湾三山国王宫庙联合会签订《广东三山国王祖庙开发项目交流合作协议》。揭西县充分利用三山国王祖庙所在地这一文化优势，决定在三山国王祖庙旁的大庙山下按宋代建筑风格，规划建造一座背靠大庙山的三山国王大殿，原祖庙保留。拟新建三山国王祖庙按照“一区二轴三组团”进行布局。一区：祖庙核心区（含大庙山）；二轴：以榕江为文化旅游横轴、横江为文化旅游纵轴；三个组团：一是巾（金）山文化旅游组团、二是明（银）山文化旅游组团、三是独山文化旅游组团。据预算，本开发项目总投资为10亿元人民币，其中三山国王祖庙核心旅游区总投资为5 亿元，占地面积5600亩，分近、中、远三期建设。力争通过十年的努力，把三山国王祖庙建设成集民间文化、旅游、休闲于一体的世界级旅游胜地。[7]这套方案体现了揭西培育文化旅游品牌的主动性。

综合开发三山国王文化旅游这一特色旅游品牌，有利于形成对台文化交流的战略平台，以文化交流为纽带，带动粤东同台湾的经贸合作和双向交流，有利于扩大两岸旅游合作，也提升了粤东旅游的文化品味，提高了粤东旅游在全省的地位。

推动三山国王文化产业化，还可以将三山国王文化与动漫产业结合起来，塑造三山国王的动漫形象和制作三山国王动画片。2008年，中央财政投入700 万元扶持资金，扶持中国原创动漫作品创作。[8]如果将三山国王文化与动漫产业结合起来，可以在获得良好经济效益的同时增强三山国王文化的传播效果。三山国王文化通过动漫形象来进行宣传有利于吸引更多的受众，更有利于地方旅游产业的开发与发展。

（三）合理、正确利用三山国王文化资源，实现保护与开发双赢

要实现三山国王文化开发与保护双赢，有两个问题需要注意。第一，不能只注重三山国王文化的经济价值，还应注重三山国王文化的精神与内涵。在三山国王崇拜所蕴含的文化内涵当中，护国庇民的精神与我们当前提倡的爱国精神、“以民为本”思想是一致的，孝的思想与我们当前建设和谐社会、幸福家园的时代主题是一致的。在“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策略下，开发三山国王文化成为促进粤东经济发展的手段，这原本是无可厚非的。但如果一味追求经济利益，而忽略了三山国王文化的精神与内涵，那将只是维护了三山国王文化的外在形式而已，必定会导致三山国王文化的深层文化内涵的丧失。

第二，开发三山国王文化资源的同时要注意保护其原生性，如实地对三山国王文化进行整理与保护。比如粤东各地每年正月都会举行三山国王巡游或庙会，原生态的巡游仪式与程序应该被记录并传承下来，又如明清时期乃至更古老的三山国王宫庙建筑、碑刻、文献都在保持原貌的基础上加以修缮。如果没有切实做好这些保护性的工作，三山国王文化资源在被过多的改造和商业化包装之后背离了它原来的面目，变成地方经济发展的工具，变成一个空洞的文化符号，那就有点舍本逐末了。

四、结 语

广东省委、省政府于2009年提出《关于加快提升文化软实力的实施意见》，吹响了广东建设文化强省的进军号角。2010年7月，广东省委十届七次全会通过了《广东省建设文化强省规划纲要（2011～2020）》，提出：“要把握大势，与时俱进，肩负起建设文化强省的历史使命。”广东文化强省战略其中重要的一环就是要传承和弘扬优秀岭南文化。三山国王文化是粤东地区极具地方特色的文化遗产之一，也是优秀的岭南文化遗产之一。三山国王祭典已经于2007年6月被广东省政府列入第二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9]我们应当珍惜这一宝贵的文化遗产，在保护好原生形态的三山国王文化遗产的前提下，全力培育好这一文化品牌，让三山国王文化的价值传播久远，推动粤东四市文化强市建设，为广东建设文化强省战略添砖加瓦。

[1]贝闻喜．潮汕三山国王崇拜[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2007.

[2]蔡泽民．潮州风情录[M]．北京：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8：156.

[3]余流，王伟深，邵仰东，等．潮汕熟语俗典[M]．汕头：汕头大学出版社，1993：76-77.

[4]蓝鼎元．蓝鼎元论潮文集[M]．郑焕隆，选注．深圳：海天出版社，1993：295-297.

[5]赵世林．云南少数民族文化传承论纲[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2：17.

[6]张荣科，崔薇．新媒体与基于公众的科技传播之实践探析[C]//中国科技新闻学会，中国科协信息中心．第十一届中国科协年会第33分会场新媒体与科技传播研讨会论文集．重庆：[出版者不详]，2009.

[7]依托祖庙文化优势打造世界旅游品牌[N]．揭阳日报．2009-12-15（8）.

[8]政策红利助推文化产业进入高速发展期[EB/OL].（2012-01-10）（2014-10-27）.http://finance.people.com.cn/GB/70392/16839120.html.

[9]广东省人民政府．关于批准并公布广东省第二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通知[EB/OL]．（2007-06-18）[2012-07-15].http://zwgk.gd.gov.cn/006939748/200909/t20090915_897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