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之“应该”的元理论研究:背景、任务与意义
2015-03-28张冬梅
张冬梅
翻译之“应该”的元理论研究:背景、任务与意义
张冬梅
(湖南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南株洲 412007)
对“忠实”的质疑与批判在根本上撼动着二千余年来译界学人们的固有信念,影响着翻译研究这一学科内部最基本的价值判断方式,同时也将翻译之“应该”的元理论研究这一课题推上了重要的议事日程。论文以剖析元理论研究之特点和意义为起点,在检视“忠实”解构论及其所带来的价值迷惘与困惑的基础上,交代了翻译之“应该”的元理论问题产生背景,探讨了翻译之“应该”的元理论研究任务,最后从理论和实践两方面指出了翻译之“应该”的元理论研究意义。
翻译;“应该”;元理论研究;背景;任务;意义
一、引言
“元理论研究”(meta-theoretical study)之“元”译自于英语中的“meta-”,意指“继……之后”、“超越”。中世纪时亚里士多德著作的编辑者安德洛尼柯用“meta-”与“physics”组成了“metaphysics”一词为亚里士多德《物理学》后面一部没有名字的论著命名,意为“物理学之后”——形而上学。20世纪初,自德国数学家希尔伯特效仿安德洛尼柯用“meta-”与“mathematics”造出“meta-mathematics”一词来指涉研究数学和数学哲学的数学(元数学)之后,借助于加前缀“meta-”(“元”)而构成的新概念和新术语不断涌现,“科学也应研究自身”这一观念在许多学科领域获得广泛的认同,元美学、元社会学、元伦理学等学科纷纷诞生。
在翻译研究领域,元理论研究并不是一个陌生的概念。在被普遍誉为“翻译学奠基之作”的《论翻译学的名与实》(1972)一文中,霍姆斯就明确指出了翻译研究的元理论维度,并率先垂范地开始了对翻译学学科本身的元理论思考[1]。在1999年宣读于“国际文化与翻译研讨会”上的“Metatranslatology”一文中,辜正坤教授正式提出了“玄翻译学”的概念,指出理论是有层次性的,玄翻译学即关于翻译学的学,关于翻译理论的理论,“它令你关注的不是要说明什么而是如何说明。玄翻译学并非实用性理论,其用途是解释、评价,或解构一般的翻译理论或观点”[2]。在为王宏印教授《文学翻译批评论稿》一书撰写的序言中,杨自俭教授从系统科学的角度谈及了理论的层次性问题,区分了对象性理论和元理论,并强调了元理论研究的重要性:“人类文明史告诉我们,只重视技术不重视科学,不行;只讲归纳不讲演绎,也不行;当然在理论研究上,只讲对象理论不讲元理论,也不行。倘若如此,那只能叫残缺不全”[3]。
任何理论都有自己的研究对象。“元理论元科学不再以外界的客观现象(或自然现象)为研究对象,而是以科学和理论自身为研究对象,这是理论研究对象向自己内部的回归即‘内归’,或者说向理论自身的回归‘自对象性’,简称‘自象性’”[4]。元理论研究是自象性的,是以对对象性理论之确立方式的反思为主要内容的。它试图在更高的层次上反思和追问对象理论的根本性前提和可能性基础,以一种批判的态度来探究和考察对象理论的合理性、有效性等问题。从理论发展史的角度来看,自象性的元理论研究往往发生在对象理论之思维方式、研究范式、理论建构等方面都面临重大危机和挑战之时。翻译之“应该”的元理论研究这一课题的提出,有着深刻的现实背景。
二、翻译之“应该”的元理论研究背景
译,无信不立。“忠实”、“信”、“对等”、“等值”等尽管表述各异,但镶嵌其中的追求与原作契合、忠于原作的信念是共同的。因“忠实”一词含义丰富,在指语言或文本层面的“忠实”时可代替“对等”、“等值”,同时又有着“对等”、“等值”所没有的伦理维度,故而本文选择“忠实”作为基本概念,把“信”、“对等”、“等值”等看作是“忠实”概念的变体。
作为翻译之“应该”在传统翻译理论中是毋庸置疑的前提预设。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以来,翻译研究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发展、超越和震荡,在深度与广度上迅速扩展,新的观点和流派层出不穷,异彩纷呈,呈现出一幅色彩斑斓的多元化翻译理论景观。在这翻译研究流派纷呈的多元化图景中,描述学派、功能目的论、后殖民主义译论和女性主义译论尽管视角各异,但在将“忠实”这一传统理论中毋庸置疑的前提预设“问题化”这一点上是共同的。描述学派以翻译的历史事实为基础,向传统翻译理论中的“忠实”命题发起质疑和挑战,指出:“等值和透明的翻译思想是完全站不住脚的,尽管这种思想在我们思考和谈论翻译的过程中已经根深蒂固”[5]。目的论(Skopostheorie)以行为理论为基础,指出翻译是一种受目的原则导引的人类行为,评价译文质量的标准不是“忠实”,而是对于翻译目的而言的合适(adequacy)。后殖民主义译论揭示了翻译与权力的共谋,揭示了权力失衡语境下文化交往的不对称性与翻译的不可靠性,进而否定传统翻译理论中关于语言平等、文化平等这类带有乌托邦性质的理论预设,否定追求“忠实”或“对等”的翻译理想,转而号召译者做全能的读者和不受约束的写作者,将“抵抗”(resistance)、“食人主义”(cannibalism)推崇为后殖民主义时代之翻译范式。女性主义视原文至上的观念为父权社会的产物,认为规定性的“忠实”伦理强化了性别歧视,转而强调译者的“介入”(intervention)和对语言的“操纵”(manipulation),主张让翻译成为一种旨在使语言为女人说话的政治活动,在语言中凸显女性。
“每一个社会和每一个文化集团,倾向于接受一些信念而毫无疑问。这些信念是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在他们年轻的时候,慢慢灌输进去,并且在形成深一层的思想的过程中作为预设”[6]。在翻译领域,这一古老的信念就是“忠实”。如今,在各种“后”学理论的冲击下,“目的决定手段”、“操纵”、“重写”、“叛逆”、“介入”、“劫持”等相继成为译界学人们竞相使用和追捧的流行语汇。这些语汇带着批判权威、颠覆传统的时代精神在特定的时空下汇成一股合力,共同对“忠实”这一深嵌在译者集体无意识中的信念发起质疑,形成了一股解构“忠实”的热潮。翻译理论中长期以来被视为理所当然、无可置疑的“忠实”命题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质疑和批判,陷入了有效性与合理性的双重认同危机。那么,曾经被视为译事圭臬的“忠实”命题能否被解构,是否真的失去了有效性与合理性而应该走向终结?
对“忠实”的质疑与批判在根本上撼动着二千余年来译界学人们的固有信念,影响着翻译研究这一学科内部最基本的价值判断方式,围绕翻译之“应该”问题的反思、变革和冲突正日益成为一个具有时代性的突出问题。面对引导甚至命令我们采取某种行为方式的“应该”命题,作为行为主体的我们始终拥有接受或拒绝的自由。只不过,理性的接受或者拒绝终究要建立在合适的理由或根据之上。那么,我们接受或拒绝一个翻译之“应该”命题的合适理由或根据是什么,具有什么性质,该到哪儿去寻找?翻译之“应该”命题如何论证自身的合理性与有效性,其论证逻辑是什么?当我们曾经拥有的那个确定不移的关于翻译之“应该”的信仰被置于可怀疑之境地时,翻译之“应该”问题的推理论证逻辑,翻译之“应该”命题自身的确立方式、合理性与有效性论证方式等“元理论”问题亦随之凸显,翻译之“应该”的元理论研究被推上了重要的议事日程。
三、翻译之“应该”的元理论研究任务
在元理论的层次上对翻译之“应该”问题展开研究,其基本任务是要解决翻译之“应该”命题自身的确立方式、合理性与有效性论证方式等关乎翻译之“应该”研究之基础和根基的元理论问题。研究的问题具体化为以下三个方面:
1.追问翻译之“应该”的合理性论证路径
任何“应该”都是对实践主体的一种价值导引,都是对实践主体之自由的一种限制,因而对于一个真正具有怀疑和反思精神的实践主体而言,任何“应该”都会引发他的思考和追问,任何规范都需要理由,需要加以严格论证。只有当一个人明白了“应该之为应该”的基础和依据,看到了按此“应该”行动的要点和意义,他才能准确而有力地实施“应该”。任何关于翻译之“应该”的主张如果不想仅仅成为说教,就需要论证,需要拿出理由和根据。“解决规范性问题的关键,其实就在于逐渐发现我们有什么理由服从或不服从一个提议的规范,以便达到对那个规范的反思认同或拒斥。在这个过程中识别到的理由就构成了一个规范的权威的根据”[7]。
描述学派将实际存在的翻译作品置于目标语文化语境中进行多角度的跨学科描写分析,将翻译研究的关注焦点从翻译之“应该”转移到翻译之“是”或“可能是”,发现和解决了许多规约性研究所未发现和未解决的问题,加深了我们对翻译现象的认识,为翻译研究带来了革命性的影响。描述学派以翻译的历史事实为基础,在翻译这一各种社会因素和力量交互作用的文化场所中辨认权力操纵或隐或显的运行机制,宣称:“从目标语文学的立场来看,所有的翻译都意味着为了某一目的对原文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操纵”[8]。此语带来的强烈冲击和震撼将人们从“忠实”的迷梦中惊醒,环绕在原作(者)身上的神一般的光辉迅速黯淡,解构“忠实”的热潮一浪高过一浪,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从对翻译之所“是”的事实描述如何能够过渡到翻译之所“应该”或“不应该”的结论?描述学派是不是在用“事实”取消“价值”,把一个属于实践理性领域的命题向认知理性领域归结?如果说经验事实的描述只能揭示翻译之“是”,无法真正回答翻译之“应该”,那么,翻译的“应该”问题该如何寻求答案,其来源和依据是什么?翻译之“应该”与翻译之“是”之间有没有关系,是什么关系?翻译该不该忠实?为什么应该忠实?“翻译应该忠实”这一命题据以成立的理由和根据是什么?
2.探寻翻译之“应该”的道德确证途径
“人们在社会中生活,发生着各种交往关系。有关系就有要求,有要求就有‘应当’如何的观念和行为规范。道德规范就是从现实存在的关系中引申出来的”[9]。集语际转换、人际互动与跨文化交流于一身的特质赋予了翻译以“间”的维度以及与“间”一起与生俱来的道德维度。翻译行为是涉他性行为,是具有善恶价值并应承担道德责任的活动,我们当然可以而且应该从道德的角度对之进行评价,从道德的角度提出“应该”问题来。然而,道德视角并不是观察涉他性行为的唯一视角,因为一个涉他性行为除了是道德行为之外,同时还可能是政治行为、技术行为、审美行为等等。对于翻译这一涉他性行为,我们除了可以从道德的视角进行评价或提出“应该”问题之外,还可以从政治的或技术的或审美的等各种非道德的视角进行评价或提出“应该”问题。
随着翻译研究走向跨学科的多元化发展,关于翻译之“应该”的主张可谓是进入了韦伯笔下所描述的“诸神之争”的时代。在围绕翻译之“应该”问题所产生的诸神之争中,无论是传统翻译理论中的“忠实”,还是功能目的论视域下的“合适”,或是权力转向视域下的“介入”,每一个“应该”命题都明显地持有一种价值立场。那么,对于翻译活动而言,它们的立场是道德立场还是地地道道的实用立场或政治立场呢?翻译之“应该”的道德立场与包括实用立场和政治立场在内的非道德立场之间如何区分?我们如何知道哪些命题采取的是道德视角,哪些命题采取的是非道德视角?面对翻译之“应该”的诸神之争,我们首先需要厘清的是这所有的“应该”命题是否是基于同一个视角而得出的答案,彼此之间是否形成了有效的对话。而当有关某一翻译之“应该”命题究竟是基于道德立场还是非道德立场这一问题尚不清楚或悬而未决的时候,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尽可能地找到辨别这两种立场的区别性标准:道德“应该”不同于非道德“应该”的区别性特征是什么?翻译之“应该”命题如何实现自己的道德确证?
在翻译之“应该”问题的答案呈现出令人困惑的多样性的今天,区分翻译之“应该”的道德视角与非道德视角显得尤为重要。因为,它虽然并不能必然地给翻译之“应该”这一疑难问题和围绕该问题的论争带来完备而终极的解答,并不能必然地给翻译理论和实践带来价值观的统一,但它至少有助于消除潜藏在诸“应该”命题之中和之间的歧义性和模糊性,为我们带来头脑的清醒,从而看清冲突的实质所在。在认清当今流行于世的诸种翻译之“应该”命题分别是从什么视角导出的价值判断以及是什么思维方式的逻辑结果之后,判断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面对它们所提出的不同要求也就变得容易多了。因为,对于翻译这种具有涉他性的道德行为而言,单纯基于个人或小团体价值目标的“应该”命题是不可能真正具有约束力的,真正具有约束力的是那种基于人类这个类主体之价值目标的翻译之“应该”命题,是基于道德视角的翻译之“应该”命题。道德理由比其他类型的理由具有更高的份量和权威。
3.求索翻译之“应该”的有效性论证方式
“任何译文都应忠实于原意,准确表达原文的思想和形式,遵守这种忠实的原则是翻译工作者法律上与道德上的义务”。这是国际译联《翻译工作者宪章》第一章第四条中的明确规定。然而,如若我们以后顾式的眼光展开对翻译史的考察,我们将不得不认同林恩·郎的下述论断:“翻译史研究提醒我们,翻译是一项自语言产生以来就一直在进行的人类活动,可能受到各种不可预料、无法控制的外部因素的影响。……在历史中,我们看到了翻译的阴暗面,看到了翻译中存在的扭曲文本或操纵文本的可能性,见识了种种以不良意图为目的的翻译活动”[10]。如果说“忠实”是翻译活动之道德“应该”,是译者的道德义务,那么这一作为规范形式的道德“应该”要真正作用于社会生活,就存在着一个效力问题,即它是否具有普遍有效的影响力。对于无论在历史或是现实中都并不鲜见的“忠实”原则遭悖离的现象,我们该如何解释?实际运用中的悖离是否构成否定“忠实”原则之普遍有效性的依据?
无论普遍有效性在道德原则之正当性论证时看起来是多么的确定无疑,只要我们一回到真实的情境,回到具有情境敏感性的应用层面,这个曾经看起来是那么确定无疑的论题立刻表现出其可疑的一面:“忠实”是译者的职业责任,可是有时不忠实不也是对的吗?正如切斯特曼所言:“设若刘易斯是一个反法西斯主义者,颠覆了他翻译的法西斯主义文本,他是让自己的个人伦理凌驾于职业伦理之上。这很公正,因为我们必须承认有时候有些东西比职业伦理更重要。遵守交通规则是汽车司机的职业道德,但在危机时刻为了挽救一个人的生命时,交通规则可以被违反”[11]。那么这种实际运用中的冲突与权变是否构成否定“忠实”原则之普遍有效性的依据?
四、翻译之“应该”的元理论研究意义
“每个问题的解决实际上都要进行两类思维:其一是对象性思维,围绕问题本身,针对思维的对象展开思维过程。其二是元思维,即针对解题思维活动的思维。元思维起确定思维空间、思维方向和基本策略的作用,也起监控、调节、引导思维对象的作用”[12]。无论是传统翻译理论中的“忠实”,目的论视域下的“合适”,权力转向视域下的“抵抗”和“介入”,还是伦理转向中的“存异”,都是直接关于翻译之“应如何”的主张,意在引导译者的价值选择。与此相对照,从元理论的层次上对翻译之“应该”问题展开研究,其要旨并不在于直接提出这种或那种关于翻译之“应该”问题的实质性主张,并不在于对具体的翻译行为作出善恶对错的价值判断或道德判断,而是试图从更高处着眼,从根基处入手,对翻译之“应该”命题本身的确立方式与论证逻辑展开思考。对于确立翻译之“应如何”的主张、解决翻译行为中的实际价值(道德)选择问题而言,这种研究只是一种“第二级的”、间接的研究,一种准备性的、基础性的、工具性的研究。但是,这种研究却无疑有助于证明和肯定我们日常道德观念中正确的方面,可以为受到挑战和质疑的合理价值观提供思路清晰的辩护方向,从而让摇摆的信仰重新变得坚定,让处于价值迷惘与困惑中的行为者以更加坚定的步伐行走在通向“应然”的道路上。
从元理论的层次上展开对翻译之“应该”问题的研究,追问翻译之“应该”命题的求解路径与论证逻辑,探寻翻译之“应该”命题据已成立的根据和理由,求索翻译之“应该”命题的道德确证途径,透视“忠实”原则的普遍有效性之惑,对于当前在译学界流行一时的“忠实”解构论及其所带来的价值迷惘与困惑而言,是一副必不可少的清醒剂,可以为我们带来头脑的清醒和思路的清晰,从而澄清因概念模糊不清、视角界定不明而带来的无谓歧见与纷争,在研究者之间真正实现认真而又有意义的对话,因而有着不容忽视的理论意义。
同时,“在信仰多样和价值多元的现代社会,没有万众景仰的能指引所有人的救世主(或大救星)。每个人都应该通过自己的独立思考去确立自己的信仰,这种独立思考的过程将会是一个选择信仰体系的过程”[13]。翻译之“应该”问题是每个实践中的译者都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也是目前正处于兴起阶段的翻译伦理研究所要探讨的问题。面对“忠实”解构论所带来的价值迷惘与困惑,翻译研究当然需要“回归伦理”,在重新思考翻译之“应该”问题的基础上提出规范翻译这一跨语际实践的道德原则。只不过,任何“应该”都是对实践主体的一种价值导引,都是对实践主体之自由的一种限制,因而对于一个真正具有怀疑和反思精神的实践主体而言,任何“应该”都会引发他的思考和追问。从元理论的层面对翻译之“应该”问题的求解路径和论证逻辑展开探寻,寻找“应该之为应该”的理由和根据,有助于我们在实践中站稳脚跟,将自己的行动真正地建立在理性的基础上,根据理性而非常识或权威对“应如何”的行动方向做出判断。
来自不同背景与流派、出于不同立场与观点的“忠实解构论”在给翻译理论和实践带来价值迷惘与困惑的同时,也将翻译之“应该”的元理论研究这一课题推上了重要的议事日程。元理论研究把反思的焦点对准对象理论本身,试图在更高的层次上和更广阔的视野中审视对象理论,考察其研究前提和基础、研究方法和思路本身的合理性与有效性,从而不断地调整、修正对象理论的研究,将对象理论的研究建立在坚实的基础上,使对象理论的研究不断走向有序与成熟。本文从背景、任务、意义三个方面对翻译之“应该”问题的元理论研究提出了一个初步的构想,希望借这一初步的尝试引起译学界对翻译之“应该”的合理性论证路径、道德确证途径、有效性论证方式等元理论问题的关注,大家共同努力,以踏实的行动将上述关乎翻译研究健康发展的元理论研究推向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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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Meta-theoretical Study on“Ought”of Translation: Background,Tasks and Significance
ZHANG Dong-mei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Hun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Zhuzhou Hunan 412007,China)
The prevailing skepticism cast upon both the rationality and validity of“faithfulness”has shaken the two-thousandyear old conviction inherent in translation scholars'mind,challenged the basic value system within the discipline of translation studies,and made the meta-theoretical study on the“ought”of translation an important project in the agenda.With a brief introduction of meta-theoretical study as its starting point,with a quick survey on the current research on the“ought”of translation as its basis,this paper sets the background of the meta-theoretical project,raises meta-theoretical questions concerning the basis and foundation of the study on the“ought”of translation and demonstrates the significance of the project from practical and theoretical perspectives.
translation;“ought”;meta-theoretical study;background;tasks;significance
H059
A
1673-0313(2015)04-0138-05
2015-04-08
湖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断裂与延续:翻译规范的学术史研究”(12YBA114)的阶段性成果之一。
张冬梅(1974-),女,湖南邵东人,博士,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从事翻译与跨文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