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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语义饱和的研究进展

2015-03-28

关键词:类别语义现象

李 柯 薇

(辽宁师范大学 心理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9)



关于语义饱和的研究进展

李 柯 薇

(辽宁师范大学 心理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9)

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存在一个有趣的现象:当我们较长时间注视一个字时,会觉得这个字越看越陌生,反而有一种疑惑,为什么自己好像不认识它了,甚至有时候会难以理解其所表达的意义。这种现象也存在于英文单词的阅读中,长时间注视或者是大声朗读一个英文单词一定次数或者时长,都会产生“不认得”或者“有些奇怪”的感觉。此外,在图片的观看中也发现了该现象。许多心理学家积极关注这种现象,并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

语义饱和;加工阶段;饱和操作

1 语义饱和及其加工阶段

1.1语义饱和的定义

目前对于该现象最为普遍的命名为“语义饱和”(Semantic Satiation),最早于1960 年由Lambert和Jakobovits[1]提出。认为是客观和暂时性的由于对单词或图片的大量重复使得语义网络过度激活而导致的意义丧失,或指重复展示造成的某一特定符号意义强度的减弱。由于在重复持续的注意中,语义网络中相关神经元加工出现“吃力”甚至产生一定阻碍,而导致不能完成后续的对于字形和义的加工。

1.2语义饱和加工阶段的探讨

最初对于语义饱和的研究集中于通过对英文字进行饱和处理,试图探讨并发现饱和现象发生的阶段。

Tian 和Huber(2010)[2]运用快速分类范式和类别匹配任务,针对长期存在争论的三个加工阶段(语义加工阶段、字形加工阶段、语义和字形的链接阶段),实施了三个分别包含以上不同加工阶段的实验,并通过减法法则,最终证明语义饱和现象发生在词形到语义的链接过程中。后来袁杰(2011)[3]将中国字作为实验材料,复制了Tian 和Huber的实验过程,也得到了相同的结果。但是,在李小华(2013)[4]的研究中,同样试图通过分离和作减三个加工阶段对语义饱和进行探讨,却没有得出语义饱和现象发生在词形到语义的链接过程中的结论。

1.3对于争议的成因分析

三个研究出现异议并非偶然,除了实验所用材料不相同之外,这种实验设想本身也存在一些问题。原因解释可以回溯到Tian 和Huber提出其研究结果之前,Collins & Quillian(1969)[5]针对语义饱和加工的证据,提出的语义激活网络模型。该模型认为语义记忆中的概念表征是相互连接的节点,在获取注意的过程中被激活并和周围的节点相联通得以扩散。Tian和Huber的假说难以解释以往基于语义激活网络的研究结果。此外,他们的实验设计还默认了一个有待证实的假设:实验一与实验二、实验三所涉及的语义加工过程是完全相同的, 这样才能运用减法法则直接排除。但由于三个实验的任务要求不同, 被试所采取的认知策略也会有所不同, 因此这样的隐含假设本身是有待验证的(贾建荣,张德玄(2013)[6])。

2 语义饱和的操作方式

在语义饱和研究中,有无饱和出现,或者出现在什么阶段的讨论和证据一直存在争议,没有达到一致性结论,也可能是由于在饱和的操作处理上,不同实验采取了不同方法。

2.1经典语义饱和操作

经典语义饱和技术通过视觉呈现类别词3或30次,然后完成类别匹配任务。Michael B. Lewis and Hadyn(2000)[7]则运用了该方法,通过重复呈现姓名、面孔的三个实验操作来检验饱和现象的发生原因,意在研究明星名字和面孔如何被储存和加工,显示出对于许多面孔的重复或者非词汇刺激的重复也引发了饱和,即饱和影响身份识别。 Lindquist & Barrett等(2006)[8]实验中,重复一个词30次暂时削弱了语义的获取,产生了语义饱和,验证了情绪知觉不能够独立于情绪语言。Gendron, &Lindquist(2012)[9]运用重复启动范式,提出了建构假设,强调在语言中代表的概念能够提供建立一个对他人面孔情绪的知觉的证据,语言在情绪知觉中扮演了一个基本的角色,同样运用经典语义饱和技术,证明了概念的作用,情绪词作为一个内部知觉控制形式能够组成情绪知觉的信息。

2.2重复不同次数

Cherly & Besson等(1997)[10]使用电生理学测量,大量重复一个原始类别名称,进行语义分类任务。Bruno Galmar[11]通过中文双音字口头饱和,研究饱和的时间进程发现定位。Tian和Huber运用类别匹配任务(一个个例一个类别,两个不同个例,两个相同个例)的研究中,其饱和操作中就是通过控制一系列刺激中词汇出现的不同次数, 每隔一秒还要被判别任务打断一次进行的研究。

2.3重复不同时长

Kuhl & Anderson(2011)[12]令被试大声重复单词0.5s、10s、20s或40s,然后呈现一个相关句子(有的可以填写被重复的单词,有的填写与重复单词有着语义联系的单词)。结果:简短重复5—10s产生启动效应;较长重复如20—40s则不再有启动效应。

2.4对于图片的饱和加工

语义饱和的操作方法不尽相同,也可能因此原因导致最终饱和的出现及其所造成的影响上出现差异。心理学家从最初针对字的饱和扩展到了针对图片饱和进行了研究,将这一发现又扩充到了新的领域。

Prochwicz[13]在其2010年研究中,通过对比实验组(精神分裂症患者)和控制组(正常被试),并通过对于图片不同次数的重复(积极、中性、消极图片重复3次、13次、23次、33次),令被试判断是否图片属于后续的词汇类别。结果并没有在控制组(正常被试)发现饱和效应,但是证明了积极和消极图片比中性图片更快达到饱和。同样为了证明饱和不单是语义的饱和,也能在除单词外的刺激中观察到。Lewis和Ellis(2000)考察了语义饱和是否会像对于词语识别的影响一样对面孔识别产生影响,文章通过三个实验,检验名字重复、面孔形象化和面孔重复中的饱和是否出现。在实验一和实验三的结果中,分别证实了饱和作用能在名字和面孔重复中出现,表现为都使后续的判断任务变得更难也更慢。证明了在单词甚至非语音信息上的重复都能引起饱和。

经过系列研究,尽管饱和现象在大多数前人的实验中得到了证明,但是仍然缺乏稳定的证据和现象背后统一的理论支持。

3 语义饱和的应用

3.1语言背景和情绪沟通

众所周知,语言能够表达一个人内心的想法,传递观念。但很多人并不知道,语言在沟通中还充当着背景的作用,能够影响情绪的表达和感知。Barrett和Lindquist等(2007)[14]认为,语言作为一个背景影响情绪。并结合饱和技术,提出语言背景假说,认为如果对于他人情绪的感知受到语言影响,则当相关情绪词暂时性饱和时,人们将更难对他人情绪做出判断。语言在情绪知觉中扮演了一个基本的角色。

语言能够沟通情绪,但是越来越多研究认为语言也能够将不同情绪汇集成一个特别的知觉,如愤怒、厌恶、恐惧等。当通过使用有语言支持的情绪类别知识将感觉分类时情绪便出现了。通过语义饱和操作发现,情绪词能够超越交流来帮助形成情绪知觉,甚至可能是情绪性经验。

3.2语义饱和的脑电研究

语义饱和研究发展至今,已经从行为学领域扩展到了脑电层面的研究。心理学家试图通过对饱和状态下脑的相关区域的激活和抑制情况的研究,更进一步探索饱和的原理和机制,并加以应用。Besson和Pynte(1997)对一个原始类别名称进行大量重复,结果显示:在目标词不是重复类别中的一员的条件,相比于目标词属于重复类别时N400产生了一个更负的成分。Kounios,Kotz 和Phillip(2000)[15]操纵启动饱和对N400的相关性影响显示,启动饱和和启动相关性在N400上具有交互作用。但是,在语义饱和的脑电成分的研究上,由于前人的研究没有对影响饱和的大脑皮层区域做出明确的研究划分,后续研究又出现断续甚至一度停滞。关于语义饱和的脑电研究的进程,还需要更有力的观点的推出,来进一步推动该领域研究的进行。

4 结论

对于语义饱和的研究,不论在饱和阶段的探讨、饱和方式的变动以及语义饱和的应用等方面,心理学家们都进行了各项积极尝试与探索,但是其存在的诸多争议也使得研究结果莫衷一是。此外,在研究语义饱和的脑认知进程中,虽然涉及对于脑区和成分的理论分析,然而,回顾语义饱和的脑电成分研究,则显得后劲不足,未能取得建设性发现。若要得到有关语义饱和的更多强有力的证据,还需展开更进一步的研究和探讨。

[1]Evidence for semantic satiation: Repeating a category slows subsequent semantic processing[J].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1990.

[2]Xing Tian , David E. Huber. Testing an associative account of semantic satiation[J].Cognitive Psychology,2010,(60):267—290.

[3]袁杰.汉字“字形饱和”现象的形义联接解释[D].汕头:汕头大学,2011.

[4]李小华.汉语形声字词汇的联结语义饱和效应探索[D].广州:暨南大学,2013.

[5]Collins, A. M., & Quillian, M. R.. Retrieval time from semantic memory[J].Journal of Verbal Learning and Verbal Behavior, 1969,8(2):240—247.

[6]贾建荣,张德玄.语义饱和现象及其认知机制[J].心理科学进展,2013,21(4):615—625.

[7]Michael B. Lewis and Hadyn D. Ellis. Satiation in name and face recognition[J].Memory & Cognition,2000,28(5):783—788.

[8]Kristen A. Lindquist, Lisa Feldman Barrett, Eliza Bliss-Moreau, and James A. Language and the Perception of Emotion[J].Russell Emotion,2006,6(1):125—138.

[9]Maria Gendron,Kristen A. Lindquist, Lawrence Barsalou, Lisa Feldman Barrett. Emotion Words Shape Emotion Percepts[J].Emotion,2012,12(2):314—325.

[10]Cherly Frenck Mestre, Mireille BessonI, Joe L Pynte. Finding the Locus of Semantic Satiation: An Electrophysiological Attempt[J].Brain and Language,1997,(57):406—422.

[11]Verbal Satiation of Chinese Bisyllabic Words: A Semantic Locus and its Time Course.Bruno Galmar.

[12]Brice A. Kuhl & Michael C. Anderson. More is not always better: paradoxical effects of repetition on semantic accessibility[J].Psychon Bull Rev,2011,(18):964—972.

[13]Katarzyna Prochwicz. Semantic satiation in schizophrenia. The role of valence of stimuli[J].Archives of Psychiatry and Psychotherapy,2010,(4):23—27.

[14]Lisa Feldman Barrett, Kristen A. Language as context for the perception of emotion[J].Lindquist and Maria Gendron. Trends in Cognitive Sciences,2007,11(8).

[15]John Kounios, Sonja. A. Kotz and Phillip J. Holcomb. On the locus of the semantic satiation effect: Evidence from event-related brain potentials[J].Memory & Cognition,2000,28 (8):1 366—1 377.

责任编辑:李增华

10.3969/j.issn.1674-6341.2015.06.067

2015-09-18

李柯薇(1990—),女,河北廊坊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心理学。

B842

A

1674-6341(2015)06-014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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