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水北调中线工程十堰市核心水源区可持续发展指数及发展战略研究

何报寅, 曾 群

(1.中国科学院测量与地球物理研究所， 武汉 430077； 2.华中师范大学 学报编辑部， 武汉 430079；3.华中师范大学 城市与环境科学学院， 武汉 430079)



南水北调中线工程十堰市核心水源区可持续发展指数及发展战略研究

何报寅1, 曾 群2，3*

(1.中国科学院测量与地球物理研究所， 武汉 430077； 2.华中师范大学 学报编辑部， 武汉 430079；3.华中师范大学 城市与环境科学学院， 武汉 430079)

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经过多年的建设，目前终于实现了从丹江口水库向北京和华北供水.作为该工程核心水源区之一的湖北省十堰市，未来选择什么样的发展模式，是直接关系到丹江口水库水安全的重要问题.在分析十堰市社会经济发展现状和面临的发展理念和发展模式转变的基础上，提出一套适合核心水源区的可持续发展指数，作为十堰市核心水源区可持续发展的考核评价指标.该指标既能体现核心水源区的发展理念、模式和现实，又简约、综合、易于操作.论文最后用该套指标对十堰市的可持续发展现状进行了评价，并提出了若干发展战略建议.

南水北调中线工程； 十堰市； 核心水源区； 可持续发展指数； 发展战略

如何衡量和评价一个国家或地区发展的好坏，是中外学者一直探索的问题.不同的发展理念和模式必然对应不同的评价指标体系.特别是在中国现行的自上而下的行政管理体制下，可以说是有什么样的评价考核体系，就有什么样的发展模式.上级政府如何考核下一级政府和领导班子，这一级的领导班子和政府就会怎么干.评价考核体系实际上就是地方如何发展的指挥棒.因此，要把十堰建设成为生态、环境、经济与人文综合协调发展的核心水源区，必须设计出一套适合该发展理念和模式的评价考核指标体系.一旦确立，国家和省就用这套指标对十堰市的发展进行评价，对十堰市的领导班子进行考核.十堰市也用这套指标指导自身的发展，考核各个部门和下一级班子和领导的政绩.这样，通过追求该指标的最大化，以达到使核心水源区实现生态经济、社会效益的协调可持续发展目标.

在强调经济发展优先时，多采用GDP进行衡量.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自然资源短缺、生态破坏、环境恶化等问题越来越突出，使人们普遍认识到传统片面追求经济发展和GDP评价指标的缺陷.于是，国内外学者提出了各种指标，对GDP的不足进行修正.如绿色GDP[1-4]、人类发展指数HDI[5-6]、国民幸福指数GNH[7-9]等.

这里，我们在研究和吸取上述各种指标优点的基础上，并结合南水北调中线工程核心水源区的发展理念、模式和作为核心水源地的现实，提出一套适合该区的综合评价指标体系.

1 研究区概况和数据源

湖北省十堰市地处南水北调中线工程腹地核心水源区，对水源区水环境安全方面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全市辖5县(竹山、竹溪、房县、郧县、郧西)、1市(丹江口)、4区(张湾、茅箭、武当山特区、高新技术开发区)，国土面积23 680 km2.2013年全市户籍总人口346.7万人，常住人口336.7万人，实现生产总值(GDP)1 080.6亿元，人均生产总值为32 094元[10].十堰是南水北调中线“坝区库首”之地，涉及南水北调水源地的面积20 868 km2；汉江上游及其丹江口水库汇集人库的12条主要支流中有10条在十堰境内，汉江干流流经郧西、郧县、丹江口市后汇人丹江口水库，过境长度216 km，在十堰市境内的汇水面积高达2.1万km2，汉江年平均汇入丹江口水库水量328亿m3，约占全库年汇入量的90%；堵河为汉江的第一大支流，流域面积12 341 km，流经经竹山、竹溪、房县、张湾区，年汇人丹江口水库水量60多亿 m3，占整个汉江来水的22% ；大坝加高蓄水后，丹江口水库水面在十堰核心水源区内的面积将由目前的450 km2增至620 km2，占水库水域面积的60%.工程按170 m水位正常蓄水后，将淹没湖北、河南6个县(市)、区，其中十堰市占5个；涉及淹没41个乡镇，十堰占30个；淹没十堰土地面积158.7 km2，占淹没总面积的52%.

上述数据充分说明了十堰市在中线工程核心水源区的重要地位.因此，十堰市未来选择什么样的发展道路，选择什么样的发展模式或发展方式，是直接关系到到丹江口水源地水安全的重要问题.

2 可持续发展指数

2.1 十堰市核心水源区面临的发展模式转变

显然，为了保障“一江清水向北流”，作为核心水源区，十堰市绝不允许再走“先污染，后治理”的路子，这是水源保护这个外部硬约束所决定的，是核心水源区不同于其他一般区域的特殊性所决定的.核心水源区必须把生态和环境保护置于与经济社会发展同等重要的地位.

但同时，核心水源区也不能定义为“限制发展区域”.这是因为，一方面，十堰市与中国其他区域一样，在当前和未来的较长的一段时期，所面临的主要问题是经济社会发展不够的问题，都存在着迫切的、内在的发展要求.这是十堰市与其他区域的共性.另一方面，如果把该区域定位为“限制发展区域”，该区域的经济社会发展必然受到制约.经济发展问题解决不好，移民问题解决不好，就业不充分，人们的生活水平得不到提高，则必然导致民怨沸腾，各种矛盾丛生，社会不稳定因素剧增，其环境和生态问题也不可能得到很好的解决，“一江清水”就不能得到保障.从这层面上讲，二者是相辅相成的，而不是相互对立和矛盾的.

因此，只有协调二者的关系，使其进入良性互动的发展轨道.十堰市的发展模式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走一条真正可持续发展的道路.因此，建议国家将十堰市设立为一个特殊区域，即“国家级生态经济综合改革试验区”(下面简称 “试验区”)，先行先试，逐步完善[11].国家和湖北省不能再用GDP作为唯一指标来评价和考核试验区的政绩，而要建立一套定量的符合可持续发展原则的新评价考核体系.同时，必须把这套指标作为地方地市和县一级的政府和领导班子政绩的考核标准.为此，本文尝试提出一个针对核心水源区的可持续发展指数(SDI-CW，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ndex of Core Water Source Area)作为评价十堰市核心水源区的评价考核指标.

2.2 可持续发展指数的构建和计算方法

该指标体系是为核心水源区量身定做的，这里且称为核心水源区可持续发展指数(SDI-CW，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ndex of Core Water Source Area).该指数由人类发展指数加上指示环境质量的水质指数和生态质量的森林覆盖率构成，即：

SDI-CW=(IPPP+IK+IE+IW+IG)/5.

(1)

其中，经济社会指标由联合国发展计划署[5]提出的人类发展指数HDI的3个指标构成.HDI由人类发展的3个基本组分构成：寿命、知识和生活水准，分别用预期寿命指数IE，教育指数IK，购买力平价指数IPPP来衡量.IW为指示环境质量的水质指数，IG为代表生态质量的森林覆盖率.各项指标的权重、计算以及数据来源如表1所示.该套指标遵循既能体现核心水源区的发展理念、模式和现实，又简约、综合、易于操作的原则.这些指数全部作归一化处理，其最小值为0，最大值为1，因此总体也介于0和1之间.SDI-CW的值愈接近于1，就说明可持续发展水平愈高，反之就愈低.

表1 SDI-CW 的构成

2.2.1 预期寿命指数IE预期寿命指数IE可由下式计算：

IE=(E-25)/(85-25),

(2)

式中，E为预期寿命，可从生命表求得.作为人类发展指数的组分之一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首先，延长寿命本身就是人类追求的目标之一.其次，一群人的平均预期寿命是一个包含着十分丰富内容的综合指标.它与人群的生活水平、生活环境、生活方式与习惯有关，也与医疗保健、战争、灾害、事故、社会平等有关，是这些因素综合作用的反映.

2.2.2 教育指数IK教育指数IK由成人(15岁及以上)识字率IL和综合毛入学率IS组成：

(3)

2.2.3 购买力平价指数IPPP购买力平价指数IPPP计算公式为：

(4)

其中，PPP$为经过购买力平价换算之后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PPP$的定义是：一国货币在本地市场购买货物与劳务的数量等于1美元在平均国购买的数量.2008年2月，世界银行国际比较项目(International Comparison Program)发布了最新的有关各国购买力平价(Purchasing Power Parities，以下简称PPP)的数据.按照该公布的数据，3.45元人民币相当于1美元的购买力，即中国的人均GDP除以3.45就可以得到以美元计的人均PPP$[6，12].

2.2.4 水质指数IW水质指标IW可用丹江口水库十堰库区水质综合营养状态指数表征.水质数据可以采用丹江口水库在十堰区域的枯季水质监测网点的平均值.

设中线源头丹江口水库水质综合营养状态指数TLI等于30时为追求的理想状态，这时的水质指数IW为1.目前丹江口水库的综合营养状态指数TLI约为45，为满意状态，对应的水质指数IW等于0.8，则水质指数IW的计算公式为：

(5)

综合营养状态指数的计算方法采用国家环保总局中国环境监测总站颁布的《湖泊(水库)富营养化评价方法及分级技术规定》中的综合营养状态指数法[13-14].综合营养状态指数计算公式为：

(6)

(7))

表2 中国湖泊(水库)部分参数与Chla的相关关系Rj及权重Wj的值

这里，湖泊(水库)富营养化状况评价的指标为叶绿素a(Chla)、总磷(TP)、总氮(TN)、透明度(SD)、高锰酸盐指数(CODMn).

营养状态指数计算公式为：

TLI(Chla)=10(2.5+1.086lnchla)，

(9)

TLI(TP)=10(9.436+1.624lnTP)，

(10)

TLI(TN)=10(5.453+1.694lnTN)，

(11)

TLI(SD)=10(5.118-1.94lnSD)，

(12)

TLI(CODMn)=10(0.109+2.661lnCOD),

(13)

式中，叶绿素Chla的单位为mg/m3，透明度SD的单位为m；其它指标的单位均为mg/L.

根据以上结果，得到丹江口综合营养状态指数的计算式如下：

0.2663TLI(Chla)+

0.1879TLI(TP)+0.1790TLI(TN)+

0.1834TLI(SD)+0.1834TLI(CODMn).

(14)

TLI的值在0～100之间，根据该值将湖泊(水库)营养状态分为6级，指数值越高，其营养程度越重.

表3 湖泊营养状态分级

2.2.5 生态指数IG生态指数IG可以用森林覆盖率F换算得到.设本区理想森林覆盖率目标值为70%(相当于我国台湾目前的水平)，对应的生态指数IG值为1，森林覆盖率为50%时(约为十堰市目前的水平)为可接受值，对应的生态指数IG值为0.7.则换算公式为：

(15)

为了使得该指数的动态计算更科学可靠，有条件是建议采用卫星遥感数据进行监测评价，这样可以使得数据能及时的更新，同时也可以得到森林覆盖率的空间分布和变化情况.计算生态指数也可以基于归一化植被指数NDVI进行评价，NDVI可以通过卫星遥感技术方便地获取.

3 十堰市可持续发展指数现状评价

根据上节的计算方法，由于未能获得2009年以后十堰市的人均预期寿命数据，下面以2008年末为基准，对十堰市的SDI-CW指数进行初步估算.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2008年十堰市SDI-CW

计算结果表明，十堰市2008年的可持续发展指数为0.779.其中，构成人类发展指数的几个指标中，GDP指数虽然比全国和湖北省的平均水平略高，但数值仍然较低，发展经济，提高收入水平仍然是第一要务.教育水平指数较高，这主要是得益于义务教育的普及，而高等教育和职业教育有待加强.预期寿命指数仍然相对偏低，主要原因是医疗保障和社会保障水平偏低，社会公平程度较差.

在生态环境方面，目前水质总体状况良好，但未来要保持目前的水平面临诸多挑战.根据国家环保局公布的数据，2008年，丹江口水库总体为Ⅳ类水质，主要污染指标为总氮，属于轻度富营养.如总氮不参与评价，则丹江口水库的水质为Ⅱ类水质.南水北调中线取水口陶岔为Ⅱ类水质.表6和7为近两年丹江口水库枯水季节的水质状况[16].

表5 2008年十堰市和全国、湖北省HDI指数比较

表6 2009年1月丹江口水库水质类别

表7 2008年2月丹江口水库水质

4 结论与建议

十堰市2008年的可持续发展指数为0.779.其中，构成人类发展指数的几个指标中，GDP指数虽然比全国和湖北省的平均水平略高，但数值仍然较低，发展经济、提高收入水平仍然是第一要务.教育水平指数较高，这主要是得益于义务教育的普及，而高等教育和职业教育有待加强.预期寿命指数仍然相对偏低，主要原因是医疗保障和社会保障水平偏低，社会公平程度较差.在生态环境方面，目前水质总体状况良好，但未来要保持目前的水平面临诸多挑战.

针对十堰市未来的发展，提出以下建议：1)发展模式选择.建议国家将十堰市设立一个特殊区域，即“国家级生态经济综合改革试验区”(下面简称 “试验区”)，先行先试，逐步完善.2)试验区总的目标.对内，要通过发展经济、医疗保健、教育，提高环境质量，提高社会保障水平，促进就业和公平等，持续地逐步提高区域内的人类发展水平；对外部，要产生良好的生态和环境效应或者输出.具体说，首要任务就是减少本区域的污染物、营养物质、悬浮物和泥沙向丹江口水库的输出，为丹江口水库保持良好的水质和稳定可靠的水量做出应有的贡献；其次是减少碳排放，增加碳汇，为应对全球变化做出贡献.3)实现策略.首先，是国家和湖北省不能再用GDP作为唯一指标来评价和考核试验区的政绩，要建立和采用一套符合可持续发展原则的新评价考核体系；二是国家要建立合理的水资源和生态补偿标准和资金来源分配机制，依据“谁保护，谁受益”、“谁改善，谁得益”、“谁贡献大，谁多得益”的原则，向核心水源区重点补偿和倾斜；三是加大中央对试验区的财政转移支付和支持的力度，在退耕还林、天然林保护、生态公益林补偿、长治工程项目、土地开发整理、农村能源建设、新农村建设等方面加大中央投资比例，逐步取消地方的配套资金，建立中央财政支持的试验区水源保护专项资金、产业发展资金和生态保护资金；四是探索建立受水区域城市对口支援试验区县市的机制，国家可以组织受水地区，按“政府引导、市场运作、优势互补、互惠互利、南北双赢”的原则，围绕试验区特色优势产业，发展特色产业，促进产业结构调整升级，以引进项目、资金、技术、管理和人才为主，利用多种形式开展对口支援工作，实现试验区的可持续发展，确保实现南北双赢.

[1] 廖明球. 国民经济核算中绿色GDP测算探讨[J]. 统计研究， 2000(6)：17-21．

[2] 牛文元. “绿色GDP”与中国环境会计制度[J]. 会计研究， 2002(1)：40-42．

[3] 杨缅昆. 绿色GDP核算理论问题初探[J]. 统计研究， 2001(2)：40-43．

[4] 曹茂莲， 张莉莉， 查 浩. 国内外实施绿色GDP核算的经验及启示[J]. 环境保护， 2014(4)：63-65．

[5] United Nation Development Program(UNDP). Human Development Reports[M]. New York 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New York：2006．

[6] 何报寅， 蔡述明. 长江流域人类发展指数比较[J].上海经济， 2001(126)(增刊):85-87．

[7] 郑卫荣， 刘志昌. 国民幸福指数核算法的构建与运用[J]. 统计与决策. 2012(09) :15-19.

[8] 郑方辉. 幸福指数及其评价指标体系构建[J]. 学术研究, 2011(6)：51-57．

[9] 黎 昕，赖扬恩，谭 敏. 国民幸福指数指标体系的构建[J]. 东南学术, 2011(05):66-75．

[10] 十堰市统计局.2013年十堰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EB/OL].http://xxgk. shiyan.gov.cn/sygov/tjgb/201403/89be091199ed4764a64c386fcfe89bd7.shtml.

[11] 中国科学院科学部.关于南水北调中线工程核心水源区生态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咨询建议[J]. 中国科学院院刊， 2011(5)：552-555．

[12] World Bank.World Development Indicators 2008[R]. Washington D C, World Bank.2008．

[13] 国家环保总局中国环境监测总站.湖泊(水库)富营养化评价方法及分级技术规定-生字[2001]090号[S].北京：国家环保总局， 2001．

[14] 何报寅， 梁胜文， 丁 超， 等. 利用中巴地球资源卫星数据反演武汉市湖泊营养状态指数[J]. 长江流域资源与环境， 2009， 18(12)：1181-1186．

[15] 金相灿， 刘树绅， 章宗涉. 中国湖泊环境[M].北京：海洋出版社，1995.

[16] 张万顺， 黄才晟， 彭 虹， 等. 南水北调工程对丹江口水库富营养化的影响[J]. 武汉大学学报：工学版， 2009， 42(6): 749-752．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ndex and development strategy for Shiyan——the central water resource area of the Middle Route of South-to-North Water Transfer Project

HE Baoyin1， ZENG Qun2，3

(1.Institute of Geodesy and Geophysics，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 Wuhan 430077;2.Editorial Department of Journal， 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Wuhan 430079; 3.School of Urban and Environment Science， 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Wuhan 430079 )

After years of construction， the water resource supply from Danjiangkou Reservoir to Beijing and the North China through the Middle Route of South-to-North Water Transfer Project has been accomplished currently. The socio-economic development mode of Shiyan City， one of the core water resource area of the project，will directly affect the safety of water resource in Danjiangkou Reservoir.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current socio-economic development situation， development concept and the changes on the development mode of Shiyan City， this paper proposed a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ndex (HDI-CW) which suits the core water resource area and can be used as a set of evaluation indicators for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Shiyan City. The HDI-CW is not only able to reflect the development concept， development modes and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core water district， but also simple， comprehensive， and easy to operate. Finally， the paper used the HDI-CW to evaluat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status of Shiyan city， and put forward some suggestions on the local development strategy．

the Middle Route of South-to-North Water Transfer Project； Shiyan； the central water resource area；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ndex； development strategy

2014-09-28.

武汉市科技局重大科技专项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51079137)；中国科学院测量与地球物理研究所124重要方向项目(Y419191019)；中国科学院院士咨询项目(2010).

1000-1190(2015)02-0261-06

F120.3; F120.4

A

*通讯联系人. E-mail: zengqun@mail.ccnu.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