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
2015-03-27左权权
左权权
在我看来,人生都面临两把锁:门锁只能锁住一扇门;而“心锁”却能锁住整个世界。
记得我在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十分贪玩,心思基本不在学习上。而爸爸和妈妈为了提高我的学习成绩,想出了不少办法,制定了几条“必须”和几个“不准”。我对这些制约我的条款,既反感又害怕,但要表现出乐意接受的样子,以少受点皮肉之苦。对此,只有爷爷见我泪眼汪汪时,把我拽到一边,关切地说一句:“只要开心就好。”那时,爷爷58岁,人虽一步步向老年迈进,可他的心却像个孩子,对乐理知识一窍不通的他,能哼上几句《东方红》也是五音不全的调儿。爷爷平时生活十分节俭,但为了学“二胡”不惜拿出上万元买音响、交学费和请老师,并从“五线谱”学起。当时我想:你十指不灵又不懂音符,看你能坚持几天?
上小学五年级时,爸妈为了让我考上重点中学,给了我重重的压力。除早起读书外,又增加了周六、周日定时“补课”的任务,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的心情低落到冰点。对我的情绪,爷爷一不做“千夫指”,二不为“孺子牛”,还是那句话:“只要开心就好。”而他为了练“二胡”左手指经常用中药泡、药剂涂、纱布裹,治他那些交替发疼的伤口,可他的心志不改,乐感一天一天在他心中积累,旋律一点点在他指间流淌。
到了小学六年级,这是冲刺重点中学的关键时期,爷爷也已退休,他练二胡的劲头更足了,从家里到“老年大学”,又从“老年大学”到家里,他很是自得。在他看来,这叫“老有所为”,在我看来,这是“自讨苦吃”。
直到有一天,我和几个同学玩得正欢,爷爷把我叫到一边,塞给我一张“音乐会”的门票,对我耳语道:“地点在‘老年大学”。我悄悄问道:有您的节目吗?爷爷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晚上,音乐会的大幕拉开,报幕员是住在我家楼下已退休的陈奶奶,她脱口而出“老有所为”音乐会的第一个节目是:民乐合奏《我爱北京天安门》。视线中的爷爷坐在前排居中的位置,一曲完毕后,台下响起一阵阵掌声。我在想如此动听的曲目,爷爷是不是在“滥竽充数”?当陆续听到爷爷独奏的《赛马》《月夜》等曲目后,在全场一个又一个的欢呼声中,我疑惑顿释。
爷爷用几个春秋学二胡的成功经历,使我知道了有一种正确的学习态度叫“开心”。从此我便和过去告别,感到心中从未有过的晴朗,同时懂得了“一寸光阴一寸金”的道理,领悟了学得自在才过瘾,学得自在才开心的真谛。努力终于有了回报,在小升初时,我考上了省级重点中学。
其实,“心锁”需要“懂心”的人才能解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