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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媒体时代科技文化传播的价值审视

2015-03-26

湖南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 2015年6期
关键词:科学技术人类价值

许 烨

(湖南省社会主义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1)

新媒体时代科技文化传播的价值审视

许 烨

(湖南省社会主义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1)

价值是个人和群体的模式,价值首先是靠文化传播来建构的。在新媒体时代,如何正确认识、传承与发展我国科技文化值得我们认真思考。从马克思主义技术价值观和文化传播观出发,正确审视我国科技文化的潜在价值与现实价值,基于人类终极关怀的理性审视,从文化本位的价值取向、人和自然的价值取向、人与人之间关系和谐共处的价值取向三个方面来考量,大力弘扬民族优秀科技文化的精华。

新媒体时代;科技文化传播;价值

在全球化传播的时代,新媒体的发展为我国科技文化传播带来了新的高速发展时期,实现它所承载的文化传播价值是无法逆转的历史潮流。任何民族的科技文化都是一定历史阶段的产物。我国传统科技文化是在中国本土独立地发展起来的,与中国历史的社会政治、农耕经济、思维方式、哲学观点等密切关联。人与环境或“世界”的关系,可以借助科学技术文化传播来实现。

一、解读:我国科技文化传播的潜在价值与现实价值

新媒体传播技术的发展为科技文化传播拓展了新的空间,人们可以在同一较大的平台上进行交流交往,但我们要正确认识科技文化传播的价值,以化解错综复杂的现实问题,真正减少或消除现实困境带来的干扰。

(一)科技文化传播价值的二重性

关于科学技术的两面性,马克思主义早在19世纪就有过精辟的论述。马克思说:“在我们这个时代,每一种事物好像都包含有自己的反面……技术的胜利,似乎是以道德的败坏为代价换来的。”[1]恩格斯早在100多年前也指出“社会一旦有技术的需要,则这种需要就会比十所大学更能把科学推向前进。”[2]这是科学技术应用两重性的认识论原因。

而科技文化则是由科学技术而生成的一种文化形式。一般人们在探讨科技文化传播的价值问题时,常常区分“科技文化本身”和“科技文化应用”。科技文化即有潜在的积极价值,又有潜在的消极价值,这就是所谓的科技文化价值分裂,即指同一科技成果既可以用于行善又可以被用来作恶这一类现象,比如原子能技术的开发与应用就是很典型的现象。我国由于其特定的历史文化原因,公民的科技文化素质普遍较低,这也是社会主义科技文化传播的不利条件。虽然我们现在仍然继续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也已经意识到科技文化传播与应用具有两重性,但在实际的应用中仍要用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辩证对待。

(二)科技文化传播价值的主体性

人类没有科学技术能否继续生活?从任何经验的或是历史的意义上来说,没有科学技术,人类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因为人类本身已处于被更多的科学技术所渗透的生活方式之中,已在知觉层面无法意识这种陷入程度有多深。由于科学技术文化传播总是与人相关的。由于科学技术文化传播总是与人相关的,故同一种科技文化经由个人、集团、社会等不同主体的多层次传播与相互作用,继而常常表现为不同的价值。且科技文化本身所具有的足以构成文化传播的特殊素质的总和。素质的级数越丰富越高,价值也就越大。

由于对科技文化的认知与价值评价属于两个层面的内容,要深刻理解科技文化传播的价值主体性就必须区别对待。科技文化的认知主要是尽量避免主体性干扰,追求客体的真实性,以客体的本质和规律为对象;而科技文化的价值评价则是对主体需要进行评价,是以客体与主体需要的关系为对象。人们每天都接受不同形态的科技文化的熏陶与侵染,面对科技文化繁盛带来的各式各样的问题,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价值关系事实。区分科技文化传播的价值认知与价值评价,也就更深刻地理解了有关科学技术的应用传播以及价值分裂等问题等人为因素。

(三)科技文化传播价值的迁徙性

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进步,新媒体传播方式的不断创新,主体需求的不断变化发展,科技文化传播在性质、方向、价值尺度上,都会发生不断的变化。马克思在《资本论》中,以蒸汽机的发明为例,阐述了技术创新对推动生产力发展所起的重大作用[3]。“木柴、水和风、煤、石油、原子能、太阳能和热核能先后成为能源价值的主要对象,正是人们的价值水准不断提高的结果”[4],这也是科技文化价值的时效性表现。科学技术的次生性价值常常是难以预料的,正向恩格斯所说,“在第一步都确实取得了我们预期的结果,但是在第二步和第三步却有了完全不同的、出乎预料的影响。”[5]

从当前各种高科技的具体发展中,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科学技术发展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如伴随着信息科学技术的发展所产生的种种利用现代信息和电子通信技术从事诸如非法截取信息、复制与传播计算机病毒、伪造篡改发布文字资料、制造文化精神垃圾等各种犯罪活动的现象。从生物技术方面来看,随着生物工程技术的发展,不同物种间器官和组织的移植、克隆,将成为现实,但有可能使不同物种的疾病彼此互相传染;从空间技术方面来看,宇宙空间活动废气的人造飞行器及其碎片形成了太空垃圾,而且每年以10%的速度增加,空间垃圾不仅造成空间污染,对人类的空间飞行构成威胁,其携带的突变细菌会危害人类。

(四)科技文化传播价值的多维性

科技文化的形成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文化认同的过程,但是,如果没有媒介及载体对其进行传播,没有畅达的传播条件对其进行流通,这种认同就难以变迁,难以在全球化进程中繁衍和成长。而科技文化认同又代表着一种文化吸引,在传播的过程中得到其他民族的认同和吸引。人类所处的社会关系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深刻,“世界交往”可以说是研究宏观传播现象的出发点。不同的社会形态之间通过口头传播、文字传播、印刷传播、电子传播、比特传播走向视觉传播,增强了社会的活力,平日孤立状态下需要几十年、几百年才能充分表现出来的社会矛盾,由于交往和传播打破了彼此之间原本孤立的状态,开始从人内传播、人际传播、组织传播、群体传播走向了大众传播。一旦交往传播面积扩大、形式多样,就会冲破阻力,最终发展为“世界交往”,使各种文化渗透到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

在马克思看来,人类社会的交往遵循从狭隘到广泛、从局部到整体的发展道路,世界文化交往与传播必然要代替局部的民族文化交往与传播,成为现代文化交往的主旋律。[6]在世界交往的大前提下,科技文化传播的价值多维性从中凸显,我们要从文化传播的角度探寻科技文化的正价值、负价值、预期价值、潜在价值、现实价值、直接价值和间接价值等各个层面,在矛盾统一中把握科技文化传播价值的多维性。

二、价值取向:基于人类终极关怀的理性审视

科技文化传播的价值取向是指科技文化活动的传播主体在进行传播过程中遵循的以相应价值为衡量标准的判断和决策方向。

(一)基于文化结构的价值取向

价值是个人和群体的模式,价值首先是靠文化传播来建构的,客观性是其核心。科技文化的价值取向首先建立在一个文化前提上:有序的变异存在于不同的文化中。[7]一切传播要素和文化要素在互动中界定真理和现实的价值,这个过程是通过仪式的社会结构完成的。在我国传统的科技文化中,伦理规范和政治原则是凌驾于科学之上的,道气、阴阳、五行占据科学理论的统治地位。我们面对的科学世界,就是基于我国传统的科技文化而建立起来的,是我们人类科学的过去、现在和将来的现实存在。

科技文化传播的价值可以在若干层次上描绘:文化共同现象的层次,文化特殊性的层次,文化总体概念在个人层次上根深蒂固的自觉和不自觉的表达。价值是文化结构中最富有文化特性的成为,价值凸显了相似性和差异性原理,这也是文化传播研究的出发点。一切文化的公分母就是其传播过程,因为价值的传播正是要通过文化的传播,文化内在价值的传播依靠这一机制,不同文化共享相同的价值也依靠这一机制。从自然界的角度出发考虑,人们对世界的经验在不同程度上并不是以技术为中介的,但科技文化的传播影响了社会文化价值体系的变迁,不仅使科学的精神价值得到广泛示范,而且通过这种示范过程推动社会精神文明的发展。

(二)基于人和自然关系的价值取向

人与自然(和超自然)的关系的价值取向有三种变异:臣服于自然、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人驾驭自然。相比于多数北美人优先取向驾驭自然,我国历来的主张就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西方哲学史上把哲学体系分为逻辑学、自然科学和精神哲学,而包含着“以人为本”思想的科技文化哲学作为精神哲学的一种,作为人类思考人与自然关系的理论形态,正是对人的生存的深层意蕴的探讨,出于对终极关怀的渴求和思考的集中体现。

中国传统科技文化对大自然的创造力,不是盲目的、不是功利性的、不是强制性的、不是破坏性的,而是“顺天应时”的。无论是对科技的乐观认识还是悲观认识,科技文化这把双刃剑,产生的正负双重效应都越来越震撼世人。科技对人类的功过是非,已经成为人类不得不正视的现实问题。我们必须重新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正如中国传统哲学中强调的“天人合一”思想,要使科技为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服务。同时,也应牢记一点,把握和应用科技的主体是人,人是有价值取向和能动性的,因此,真正决定着科学技术传播的社会后果和负有责任的是人,因为科技文化本身是没有责任感可言的。

从这一角度考虑,科技文化的传播应置于人和自然统一的生态系统内,从“天人合一”的和谐的、辩证的、全方位去考量,而不是只局限于单纯的依据人的需求来发展、考察科技文化自身和人类社会经济的增长。人与自然的发展都应该是可持续的,且应该是人类总体而非个体在尽可能长的时间内受益[8]。从这一角度来看,发展和传播科技文化的目的在于正确认识人与自然宇宙的关系,在于完善自然生命和人的心灵,在于把握人在天地自然中的地位、作用和命运,更在于人与自然的持久和谐。

(三)基于人与人关系的价值取向

阿尔贝特·施韦泽认为“文化的发展在于个人思考追求整体进步的理性理想,并把它付诸现实。”[9]传播的本质是从控制走向互动的一个过程,控制的视角是单向的,互动则是双向的。从学理上来说,科技文化传播的真正动力在于主体与客体之间的矛盾,而其动因则在于人的互动性。人类社会是一场主体与客体之间的博弈,老子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任何传播都是主客体互动所致,传播的“道”在于主体与客体之间存在矛盾。人们接触各类异质文化的信息量是不断累积增加的,但科技文化传播的全球化与常态化,也带来了许多“交流的无奈”。

马克思认为传播就是人的精神交往。科技文化传播的价值从关系范畴来说,是指科技文化(客体)的素质对受众(主体)需要的精神满足。人类精神生活的最高追求是真善美,但在追求中又有各自民族的特点。我国从儒家开始就把善放在第一位。善的涵义不单在于人间的善,还在于自然生命的本善,更在于深层次的人与自然之间的和善。因此,善是最博大的、涵盖一切的。科技文化传播的最高价值判断,只能是善。吸取我国传统文化价值取向和马克思主义的精华,我国科技文化传播也始终是把善作为科技发展的最高价值判断标准的。它体现了中华民族、也体现了整个人类对自身命运和自然命运的终极关怀。

在新媒体时代,我们要用马克思技术价值观和传播观来对科技文化传播的价值进行重新审视,以人类的终极关怀来考量科技文化的传播交往,正确认识科技文化传播的价值,促使科技文化成为我国文化软实力的一极,不断强化正价值。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775.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505.

[3]李树财.马克思的技术创新思想及其当代价值[N].光明日报.2013-07-29.

[4]李顺德.价值论[M].北京:人民大学出版社.1987:155.

[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 1972:517.

[6]陈力丹.名词定义试拟:交往、世界交往[J].新闻与传播研究,2015,(2).

[7]〔美〕迈克尔·H.普罗瑟.文化对话:跨文化传播导论[M].何道宽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148.

[8]刘春元.生态文明视域下高校生态道德教育的思考[J].思想政治教育研究.2009,25(6):99-101.

[9]〔法〕阿尔贝特·施韦泽.文化哲学[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121-179.

(责任编辑:谢建美)

10.3969/j.issn.1009-2293.2015.06.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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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文章编号】1009-2293(2015)06-0076-03

许烨,湖南省社会主义学院教研部讲师,法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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