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文学学科建设与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以民族院校为例
2015-03-26李莉湖北民族学院科技学院中文系湖北恩施445000
李莉(湖北民族学院科技学院中文系,湖北恩施445000)
民间文学学科建设与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
——以民族院校为例
李莉
(湖北民族学院科技学院中文系,湖北恩施445000)
摘要:民间文学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有机组成部分,在日常生活和学校教育中具有不可或缺的地位。民族院校开设的民间文学专业课是其基本理论知识与“非遗”应用实践实现互通的重要桥梁。基于种种原因,民间文学的学科特色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凸显,未能有效承担“非遗”传承功能。要改变这一现状,必须充分发挥民间文学学科优势,利用课堂教学平台和民族院校的教学资源,积极有效地传播民间文化[1],促进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传承。
关键词:民族院校;民间文学;“非遗”传播
民间文学“是广大民众集体创作、口头流传的一种语言艺术”[2],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以下简称“非遗”)的重要组成部分①2003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颁布了《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公约第一条便是“口头传统和表述”,这恰好是民间文学的主要内容,口头性又是民间文学的主要特征。,在日常生活和学校教育中具有不可或缺的地位。
作为世代口耳相传的文化,民间文学产生并存在于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它在民间基层社会担负着信仰建构、娱乐游戏、知识传承、伦理教育、民俗传播、社会关系联络等诸多功能。哪里有人居住,哪里就有民间文学存在。人们从出生起,就聆听来自长辈的各种歌谣、故事和传说,长大后就会参与日常生活中各种节日礼仪、民俗活动,耳濡目染地感受民间文学的具体内容。个体成员在民间社会语境中,都是自觉或不自觉的民间文学接受者、传播者和创造者。然而,人们在享用这些文化时并没有花费成本与代价,认为它们是司空见惯的、“自然而然”的事情,“到时候”总有人会做,因此很少去关注。当社会语境发生较大变化,日常生活中传统的娱乐方式被新潮娱乐取代,人们从光怪陆离的“审美疲劳”状态中清醒过来,回味民间传统文化的“亲切感”和“温暖感”时,发现它们已不知不觉地远离了生活,有的甚至悄然消失了。至此,人们才开始怀念传统文化的种种“好处”,觉得有必要去保护之传承之。于是,民间文学以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身份重新进入大众视野,成为生活瑰宝而进一步引起社会关注。
中小学教育中,民间文学的相关知识融合在基础课程中加以传授;高等教育中,一些高等院校,特别是民族院校,大多开设了民间文学专业课。这门课程是民间文学基本理论知识与“非遗”应用实践实现互通的重要桥梁。从目前状况看,课堂教育能达到要求,但实践应用常因各种理由大打折扣,课堂教学与社会实践间存在脱节现象。即课堂教学侧重于相关理论知识的传授,民间社会的传统文化存活于民间生活,未能深入课堂被青年学子广泛传承;学生也极少走出课堂(除极少数有兴趣的学生)深入社会进行田野调查,主动保护传承“非遗”。如何改变这一状况,充分利用课堂教学平台和民族院校的教学资源,积极有效地传承“非遗”?这还得从民间文学的学科地位、学科环境及其社会关系入手,探讨其根源,分析其问题,寻找解决办法的途径。
一、民间文学学科的发展轨迹及其地位的边缘状态
国外的民间文学较早以文化人类学、民俗学、口承文艺等形式受到学者关注,起步早,成果丰硕,研究态势长盛不衰。早期代表人物有格林兄弟、泰勒、弗雷泽等。之后民间文学的专题研究逐渐呈现,出现了神话学、故事学、歌谣学等分类研究。弗莱、阿尔奈、汤普森、弗里即为代表。国内的民间文学学科建构与学科研究起步较晚,发展也较缓慢。研究情况归纳起来约有三类:第一,20世纪早期,受西方文艺思潮和文化思想的影响,我国民间文学思想被一批文人学者关注,学科逐渐发展。胡适、鲁迅、周作人、郭沫若等新文化先驱做了大量的理论探讨,也留下了许多与民间文学相关的文学作品。其后,郑振铎、顾颉刚、钟敬文等学者进一步倡导民间文学研究,呼吁民间文学学科独立①民间文学学科独立的观点笔者在另外两篇论文中有过较为详细的论述。可参考《民间文学课程建设与学科发展》(湖北工业学院学报2013年第4期),《民间文学之课堂教学与民间文化之传承创新》(湖北民族学院学报2013年第5期)。。新时期以来,刘魁立、乌丙安、刘守华、段宝林等学者致力于民间文学学科建设和理论研究,撰写了一批颇有影响的专著和教材②专著在后文中有列举,民间文学教材常见的有:乌丙安的《民间文学概论》,春风文艺出版社1980年。《钟敬文文集?民间文艺学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农学冠主编的《民间文学概论》,民族出版社2005年。万建中著《民间文学引论》,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段宝林主编《中国民间文艺学》,文化艺术出版社2006年。后文注释中也有列举,其他的不在此一一说明。。第二,近三十年来,民间文学的学术史研究被重视,学术成果显著。在民间文学学科建设基础上,一批学者将目光聚焦于20世纪的民间文学学术研究,总结其发展成就。如刘锡诚《20世纪中国民间文学学术史》、高有鹏《中国现代民间文学史论》、万建中《中国民俗史:民国卷》、毛巧晖《20世纪下半叶中国民间文艺学思想史论》等,这些成果从“史”学视角研究民间文学,视野宏阔,见解独到。第三,专题研究和多元化研究不断涌现。民间文学各类专题如母题、原型、叙事研究以及区域研究继续被探讨,多元研究日趋丰富,成果颇丰。如叶舒宪《中国神话哲学》、陈勤建《文艺民俗学》、户晓辉《现代性与民间文学》等,把民间文学与其他学科勾连起来,实现了跨学科研究,拓宽了民间文学的研究领域。
尽管取得了上述成绩,从社会发展的需要以及学科建设的任务看,民间文学研究仍存在诸多问题。首先,囿于学科起点的迟缓性和学科地位的“民间”性[3],民间文学的身份长期得不到“合法”认同,得不到有力支持与重视。在大多数学校,它被划归为民族学、民俗学或是中国现当代文学等一、二级学科中,附属于其他学科处于三级学科地位,造成学科特色被遮蔽。其次,社会地位卑微,研究规模不断缩小。民间文学被认为是“小儿科”,研究者多数栖身于其他热门学科或是老牌学科,研究民间文学只当副业。甚至有很多民间文学研究者不敢在公开场合大胆说出自己的研究方向,没有新兴学科或是老牌学科的自豪感。再次,高校本科学生毕业论文选民间文学的比例远远低于作家文学,传承状况堪忧③笔者单位的学生常有这个现象。每年提供本科毕业论文选题时,将现当代文学与民间文学选题供学生选择,九成以上学生都选现当代文学,很少选民间文学。不过,在学校大学生创新项目申报和暑期社会实践活动中,民间文学以及非物质文化遗产类选题的倒容易获得通过,学生兴趣比较浓厚。。很少有学生关注民间文学的生存与应用问题,更少有人去探究民间文学的本体问题。即使研究生,学习民间文学的积极性也不太高,认为就业面不宽,不太好找工作。民间文学的魅力在学校教育中难以凸显。
二、课堂教学中应充分发挥民间文学学科的独特魅力
从文艺的源流看,民间文艺通常被认为是一切文艺之母,对各种文艺形式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具有深广的根基和不可替代的“文渊”地位。民间文学是民间文艺之内核,了解它,就是了解中国文艺之“根”。高等教育中,必须重视这个“根”,养护好这个“根”,惟有根深才能叶茂。
第一,博采众长,巧用教材,充分发挥高校课堂教学在“非遗”传播中的平台作用。各类“民间文学”教材对于相关知识的介绍基本上大同小异。前几章多是介绍民间文学的起源、发展、基本特征等内容,后面的章节就是介绍民间文学的各种文体④如李惠芳的《中国民间文学》(武汉大学出版社1999年),农学冠的《民间文学导论》(民族出版社2005年),田兆元等人的《民间文学概论》(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这几种教材在体例编排上基本相同。万建中的《民间文学引论》(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是一部专著,除了吸收前面这些教材的特点外,内容更丰富。体例编排上,不但介绍了民间文学的基本体裁,还对每类体裁的个性特征进行了归纳提炼。栏目上,对民间文学的基本理论不是简单介绍,而是开辟专章深入阐释,如“民间文学的历史与现状”、“民间文学的界定及生存状况”、“民间文学的价值及审美特征”,“民间文学田野作业”、“民间文学研究方法及其实践”等等,更有学术深度思想特色。该教材也适合研究生使用。,常常忽略了民间文学的地域特色和民族特色。相对而言,刘守华组织编写的《民间文学教程》以及配套的《民间文学作品精选》在各种知识的介绍以及文本的选录上较为全面。作品选选录了许多少数民族的神话、传说、故事、歌谣、史诗、长诗、戏曲等文本,关照了民间文学的地域性和民族性(可能是篇幅局限,也有些民族的重要古歌、歌谣等没有选录)。事实上,课堂教学中,不同地方的高校教师不必拘泥于某种教材。可以根据本校学生的民族情况、区域情况以及自己的研究方向选用或编撰有特色的教材,亦可以综合其他教材的优点制定有特色的教学大纲和教学计划,根据授课时数确定授课内容、教学进度和教学步骤。授课时,可将教材之外的本土和他者生动的“非遗”案例融入课堂,丰富教学内容。以此提高学生学习民间文学的积极性与保护传统文化的意识,提高课堂学习效率与教学质量。与此同时,做好田野调查准备。调查过程中,教师全程指导学生有计划地参与到各项调研活动中。师生共同撰写调查报告,总结调查经验,田野中收获的“非遗”知识就能有效进入课堂,鲜活的“非遗”知识通过课堂得到播撒。从课堂走向田野,从田野回归课堂。如此往复,民间文学课堂教学就会变得丰富多彩,生动有趣,课堂与田野中相关知识也能实现共享。由此提高学生们的“非遗”传承保护意识,进而达到培养“非遗”传承人才之目标。
第二,“充分利用民间文学的‘民间’特色,建立田野调查研究基地和与社会沟通的固定窗口,将民间文学的理论知识应用于田野,发挥民间文学的实践效应”[1]。首先,要充分认识到民间文学田野调查基地建设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并积极探索其建设的可能性。“民间文学根植于田野,离不开田野。民间文学课程自身的理论性和实践性,以及课堂教学的稳定性和长效性,决定了其教学有必要选取民族‘非遗’保护较好的地方建立田野调查基地,以此作为教学实验地和文化宣传窗”[1]。以湖北民族学院为例,这是一所省属高校,招收全国各地的少数民族学生。所在地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以及邻近的湘西、宜昌、重庆等地区也都有丰富的“非遗”资源。在恩施州内外一些乡镇建立民间文学田野调查基地是可行的,有效的①事实上,湖北民族学院的民族研究院、法学院、艺术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等部门已与恩施市、巴东县、鹤峰县、来凤县、湖南龙山县等地建立了与专业相关的文化研究基地,从事民族学、文化学、音乐学、“非遗”研究等工作。。其次,要与校外一些文化机构、民间艺术团体、民间文化企业以及民间艺人建立合作关系,定期或不定期地召开各种经验交流会,进行技艺切磋,在校园内外建立文化传播基地。聘请一些民间艺术大师走进课堂,传授相关知识,或者举办业余兴趣班传授各种民间技艺②文学与传媒学院已多次举办过类似的活动,聘请恩施州内外一些著名的文化学者或民间艺人来讲学或传授技艺。效果良好。,如歌谣、戏曲和其他表演活动等,在青年学子中培养人才。成果经验则在校内外广泛推介。
三、抓住“非遗”文化宣传机会,将民间文学课堂延展到社会舞台
以富有特色的理论促进并提升民间文学的学术地位,推进民间文学学科建设,关键的一环就是在“非遗”的教育与传播过程中,将校园场域与社会场域有机结合。
民间文学教学要充分利用社会平台,走出校园,通过各类社会活动了解“非遗”的丰富内涵以及传播状况,将课堂延伸到社会,为学生拓展更广阔的学习空间。笔者于2013年组织并带领了部分学生参加课外活动,得到很多启示。下面的案例③三、四两个部分以恩施州的“非遗”传承状况为案例予以探讨,它们都是笔者在多次田野调查中得来的第一手资料。可以窥见一斑。
2013年12月30日晚,“恩施州文艺家2014新春联欢晚会”在新建的恩施州文化中心隆重上演。晚会由十三个节目组成,内容涉及恩施州文艺界的十多个艺术门类。有器乐合奏《欢乐的毕兹卡》、快板《颂党恩》、舞蹈《摆手的幺妹等等我》、男声独唱《棒棒捶在岩板上》、京剧《探姑》、舞蹈《冬》、恩施原生态民歌联唱、恩施扬琴《镇船石》、方言赛诗会、女声独唱《清江恋歌》、古筝独奏《春江花月夜》、男子群舞《背山鼓》、歌舞《走进中国梦》。这些节目都与“民间”文化有关,且其中绝大多数属于民间文学,表演形式上将传统与现代融合,内容上也将传统的“非遗”文化与现代文化紧密结合,集传统与现代于一体。登台献艺的有舞台经验丰富的国家级、省级山民歌手(谭学聪、张明霞等),有长期活跃在民间的文艺爱好者。这台晚会既张扬了别具一格的民族文化,又奏响了激昂奋进的时代强音;既展示了民间文艺的粗犷、豪情、大气,又展示了文人艺术的精致、细腻和含蓄;既展示了各艺术门类及其演出者的风格特征,又将民族民间传统文化推向前台,让传统文化在现代舞台绽放异彩,全方位地彰显出民间文艺的娱乐功能、审美功能、社会功能、宣传功能和文化传承功能。④这段文字是笔者参加完活动后写下的一段感想,引述在此旨在说明民间文艺与课堂结合能产生良好效果。这种表演活动是民间艺术与文人艺术有机结合的典型案例,非常有利于“非遗”传承。笔者组织带领了部分研究生和本科生观看了演出,之后在课堂上作为案例进行了热烈讨论。产生了很好效果。此后有多名同学积极参与到“非遗”调研活动中,撰写了多篇调研报告。
这场演出活动让很多非恩施本土的研究生和本科生大开眼界,他们惊喜地发现恩施民间文艺的独特与精彩。有的受到感染,踊跃加入到民间文学兴趣小组和“非遗”学社等学生社团中,还有的萌发了浓郁的研究兴趣,积极申报各级大学生创新项目⑤近三年,笔者指导的相关大学创新项目就有五项,其中国家级和省级各一项,校级三项。。这个案例启示我们,教师(民间文学研究者)要善于发现民间文学的地域资源与学科特色,积极参与各类民间文艺活动,能在看似平常的活动中发掘其文化价值、审美价值与教育价值。事实上,类似活动在恩施州内并不少见。恩施州是少数民族聚居区,拥有丰富的民族民间文艺资源,民歌资源尤其富厚。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利川民歌《龙船调》也是在群众性演出中被发现。当时是由本土农民歌手演唱,反响强烈,后被推荐到北京表演,获得领导和专家好评。恩施民歌开始走出本土走向全国,此后又经著名歌唱家谢莉丝、李谷一等人演唱,成为国内著名民歌。本世纪初,歌唱家宋祖英把《龙船调》唱到了悉尼歌剧院和维也纳金色大厅,让恩施民歌获得了世界声誉,《龙船调》成为世界经典民歌。1990年代来,恩施民间歌舞在中央电视台以及青歌赛、上海世博会、湖北省歌舞晚会上,都绽放了灿烂光华,引发了广泛关注,赢得了人们喜爱。随着电视、网络、报刊等媒体的传播,恩施民间文艺在国内外产生了巨大反响。恩施各大旅游景点也将民间歌舞表演作为特色内容与自然景观有机融合供游客观赏。民间文艺成为恩施文化经济的重要支柱。由此说明,要实现恩施文化的大发展大繁荣,必须重视恩施民间文艺的培育与建设。而在理论建设与宣传推广领域,湖北民族学院所肩负的责任当仁不让。
四、拓展民间文学的传播渠道,让“非遗”文化走进现代生活
千百年来,多彩多姿的民间文学就是在民间社会这个大舞台自由生产、自由消费。广大民众既是文艺的生产者、消费者,也是民间文艺的导演和演员。山头、田间、河边、溪畔、灶台、餐桌等劳作场所就是他们的表演空间和传播空间。传统的传播方式多是日常生活中面对面的自娱自乐,有的场合也器乐相伴,娱人娱己。特别是民间的婚丧喜庆活动或者重大的节日仪式等特殊场景中,有声有形的歌舞、曲艺、器乐被搬上临时舞台,艺人们穿上适合角色的服装、带上相应的道具认真表演,民间文学的表演功能得以强化。
然而,随着现代化步伐的深入以及城镇化建设的扩张,大量年轻人涌入城市,传统文化缺乏传承人和传承环境。再加上新潮文化和时尚娱乐冲击,富有民族特色的民间文学遭受冷遇,认为是“老土”而不愿学习。以往人人会说会唱会跳的民族民间歌舞、曲艺、俗语很多已退出大众视野,只有少数人能在特殊场景使用,变成“少众”拥有的“特殊才艺”。这意味着,许多民间文学资源已处于濒危边缘,宝贵财富在无形中急剧消失,需要有效的政策和有效的方法加以修复,让民间文学变成多数人的兴趣爱好。近十多年来,各地地方政府和有关部门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等方面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如“非遗”艺术大师认定,民间艺术之乡挂牌,民间歌舞的表演、推介、宣传,民间文学资料的搜集整理,民间文艺创作与文艺理论研究这些举措有利于“非遗”的传统文化的保护,并力求恢复“能说话就会唱歌,能走路就会跳舞”的繁荣景象,以此推进恩施文化经济发展。
随着现代舞台艺术的发展,舞台设备、舞台形制和观众席位的设置,民间文学中的民歌、俗语、故事、戏曲等体裁经过编剧加工,作为舞台节目上演。其表演场景和表演空间发生了巨大转移和延伸,传播速度、传播渠道和传播范围迅速扩展。民间文学被搬上华丽的现代舞台,被现代化的灯光、音响、服装、道具、器乐、话语、乃至化妆品包装,改变了昔日素朴、简单、本土、熟人的表演场景。而且,当这种表演被录像、录音,其影像和声音被传播到网络、电视、广播、报刊、书籍等媒体,流传的范围、流传的时间和空间会更为持久深远。从而为更多陌生的面孔和不同阶层的人群所观看、欣赏。
受现代媒介技术的影响和强有力作用,文艺的社会地位、经济潜能和精神影响已广为人知。民间文学也从传统的单一的口耳相传发展到有声有色、有形有像、有实践有理论、有实力有组织的丰富多彩的生产、传播、消费多层递进、多元共生局面,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新态势。在遵循传承民族文化,不损害传统特色、风味和精神原则上,大力借鉴现代传媒力量,挖掘民间文学生产和消费潜力,锻造民间文艺品牌,打造文化产业生力军,为现代文化经济建设做出贡献,是民间文学发展的重要途径。
民间文学可以从地头田间走向教室课堂,也可以走向华丽的现代舞台;课堂和舞台也可以推广民间文学,传播“非遗”。但我们必须保持、维护并发展民间社会的大舞台,让民间文学艺术能保持良好的生长态势和生长环境,能随时随地生产和消费;让民间文学的舞台更加广阔,更加深厚,为现代生活添色加彩。
参考文献:
[1]李莉.民间文学之课堂教学与民间文化之传播创新[J].湖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5).
[2]李惠芳.中国民间文学[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1999: 13.
[3]李莉.民间文学课程建设与学科发展[J].湖北工业学院学报,2013(4).
责任编辑:王飞霞
作者简介:李莉(1970-),女,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民族民间文艺。
基金项目:湖北民族学院科技学院重点项目“民族高校民间文学之课堂教学与民族民间文化之传承创新”的成果之一(项目编号: KJY201303)。
收稿日期:2015-07-12
文章编号:1004-941(2015)05-0180-04
文献标识码:A
中图分类号:G4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