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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苏区时期任弼时对毛泽东之态度

2015-03-26周敏之

湖南行政学院学报 2015年4期
关键词:任弼时苏区路线

周敏之

(中共湖南省委党校、湖南行政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6)

本文所论任弼时对毛泽东之态度,主要是指任弼时自1931 年进入中央苏区到他率领红二方面军长征为止。这个时期,在遵义会议以前,正值王明“左”倾路线在中共党内占统治地位。在此背景下,任弼时对毛泽东的态度,实际上反映了他对“左”倾路线和对毛泽东正确路线的认识过程。鉴于以往对此甚少研究,故抛砖引玉,不当之处,请指正。

一、给予毛充分肯定与支持

1931 年4 月上旬,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的任弼时率中央代表团进入中央苏区,传达中共六届四中全会精神,代表中央政治局,加强对中央苏区的领导。六届四中全会在中共历史上没有起任何积极的建设性的作用,它所通过的以反右倾为纲的决议,成为以王明为主要代表的新的“左”倾冒险主义在党中央占据统治地位的开端。

同年4 月17 日,任弼时与中央代表团其他成员一道出席了中共苏区中央局第一次扩大会议。任弼时和中央代表团虽然带着四中全会“左”倾精神而来,但仍然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充分肯定毛泽东为首的红四军前委执行中共六大的正确路线,取得了第一次反“围剿”战争的“伟大胜利”。

会议决议虽然对毛泽东领导的红四军前委的工作也有不恰当的批评,但基本估计还是客观公正的,特别是它肯定毛泽东的第一次反“围剿”的战略方针,从而为毛泽东推行第二次反“围剿”的战略方针打下了基础。

此时正值第二次反“围剿”战争前夕,因此研究如何打破国民党的第二次“围剿”就成了扩大会议的主题。在这方面,会议出现了严重的分歧。苏区中央局代书记项英等许多人认为,敌我力量悬殊,敌军的严密包围难以打破,且中央也有转移的考虑,故主张将红军主力转移到根据地以外去。还有些人主张“分兵退敌”,认为这样做“一则可以使敌人包围落空,一则目标转移,可以退敌。”毛泽东和朱德坚决反对这两种意见,力主诱敌深入,然后集中主力,避强打弱,自西往东向闽赣交界之建宁、泰宁地区横扫敌人,扩大根据地。但毛泽东、朱德等人在大会上处于少数地位。在这种情况下,任弼时为首的中央代表团没有轻率做出决定,而是采纳毛泽东的建议:扩大范围,吸收全军军长、政委及参谋长参加会议,共同商讨。此为一大关键。这些军政主官都有实战经验,且跟随毛泽东多年,信赖毛泽东,均支持毛泽东的意见,从而使毛泽东的战略方针得以确立。

战略方针确立以后,便是战争的策略问题。林彪等人主张先打从兴国南来的十九路军蒋光鼐、蔡廷锴部,得手以后,可以伸开两手到湖南和赣南。毛泽东认为各路敌人中,以蒋、蔡为精,先打南路,没有绝对胜利的把握,且红军自东往西打,西面限于赣江,回旋余地小;不如避强打弱,把红军主力向西拉到富田、东固一带,诱敌深入苏区腹地,然后自西往东先打王金鈺、孙连仲部,扩大根据地,征集资材,不但可以粉碎敌人的“围剿”,也为以后的战争创造条件。会议经过充分的讨论,一致接受毛泽东的正确主张,从而取得了第二次反“围剿”的胜利。毛泽东后来说,在这场争论中,如果没有代表团“赞助我们,信任我们——我和总司令,那是相当困难的。”[1]

任弼时通过这次中央局扩大会议,特别是通过第二次反“围剿”战争的胜利,对毛泽东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后来,他这样说:对毛泽东,“未到中区前是有毛右倾观念的,到中区后认为有独特见解,有才干。”特别是在大军压境之际,毛深察敌情,临机果断,指挥若定,使他深为折服。而项英则“犹豫不决(特别是在军事行动上),领导战争能力弱,故有推毛为书记事。”[2]经他推动,中央局决定恢复已撤销的红一方面军总前委,以毛泽东为总前委书记,统一领导作战及战区的地方工作。[3]P96,99后又向中央报告:“中央局决以毛泽东为代理书记。”[4]请求中央批准。

二、对毛既有批评又有回护之意

虽然任弼时欣赏毛泽东的才干,对毛的第二次反“围剿”的战略方针也给予有力的支持,但对于毛“有右倾观念”的看法并未改变,并且随着王明“左”倾路线影响的加强,酿成他与毛泽东的冲突。

第一次冲突发生1931 年11 月1 日召开的中共中央苏区第一次代表大会。在此以前,即从8 月30日到9 月20 日,中共临时中央先后发出《给苏区中央局并红军总前委的指示信》,《中共中央接受共产国际执委第十一次全会总结的决议》,《由于工农红军冲破第三次“围剿”及革命危机逐渐成熟而产生的党的紧急任务》等指示,指责“苏区同志对于立三路线的错误,尤其是国际路线的正确缺乏全部的深刻的了解”,“现时最严重的错误是缺乏明确的阶级路线与充分的群众工作”,最主要的危险是“右倾机会主义”等等。任弼时感觉到压力,兼之自身对这些指责有相当的认同,故在这次大会由他所起草的《党的建设问题决议案》中,不点名批评毛泽东的所谓“狭隘经验论”,认为毛泽东的“反对本本主义”的主张,就是不重视理论,忽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础理论教育,从而形成一种事务主义的现象。

第二次更大的冲突是在宁都会议。红军第三次反“围剿”胜利后,革命形势有了新的发展,苏区面积扩大,红军力量增强,蒋介石不得不暂取守势;兼之九一八事变以后,蒋介石对日寇进攻东北采取不抵抗政策,激起了全国人民的强烈义愤,加剧了国民党内部的分化,蒋介石被迫暂时宣布下野。所有这些,给革命的发展造成了有利的条件。毛泽东和斯诺曾经这样说:“这时红军进入一个比较和平的成长时期,发展是非常迅速的,”“红军现在发动自己的攻势了。”[5]P154-155但在如何进攻的问题上,毛泽东同中共临时中央发生了严重的分歧。中共临时中央继续贯彻执行以王明为代表的“左”倾主义的政策,他们夸大革命的主观力量,主张攻打中心城市,和国民党决战。这种冒险主义的错误,遭到了毛泽东的反对,因而引起中共临时中央局和任弼时对毛的不满。到1932 年7 月间,双方矛盾已趋尖锐。此时正值第四次反“围剿”,毛泽东以临时中央政府主席名义和周恩来、朱德、王稼祥在前线挥师退敌。当时前方和后方中央局对行动方针尤其是前方作战组织问题产生分歧。周、毛、朱、王建议:“为前方作战指挥便利起见,以取消政府主席一级,改设总政治委员为妥,即以毛任总政委,作战指挥权属总司令、总政委,作战计划与决定权属中革军委。关于行动方针,中央局代表有决定权。”[6]任弼时等在后方的中央局成员对毛泽东能否执行中央的军事进攻路线表示怀疑,不同意毛任总政委。双方各执己见,相持不下。为解决这一问题,同年10 月初,在宁都前线召开了中央局全体会议。宁都会议开展了一场“中央局内部从未有过的两条战线斗争,打破过去和平迁就的状态。”[7]任弼时等在后方的中央区成员“集中火力”反对“专准备为中心等待敌人进攻的右倾主要危险”,而这种错误观念“泽东表现最多。”[9]许多人在发言中批评毛泽东自第三次反“围剿”以来,一系列抵制和反对“进攻路线”的所谓错误,如反对连续的进攻;主张打“土围子”巩固苏区,反对不顾主观力量的向外发展;等等。

在“左”倾军事路线占压倒多数的气氛下,任弼时等后方成员认为毛泽东“承认与了解错误不够,如他主持战争,在政治上与行动上容易发生错误。”,[8]P195提议召毛回后方工作,结果使毛离开了红军,铸成了历史性的错误。

任弼时在这个问题上之所以反对毛泽东,诚如他后来坦承,一是“在政治上是接受四中全会后中央的路线,在军事上是主张积极进攻的”;二是不懂军事,“对于苏区红军发展的历史特点不加了解,不懂得战争规律”。[9]

虽然任弼时对毛泽东多有不满,但他不像王明“左”倾路线的极端执行者,对毛采取无情斗争,残酷打击。他在1931 年11 月1 日召开的中共中央苏区第一次代表大会上。虽然批评毛为“狭隘经验论”者,但毕竟没有给毛戴上“右倾机会主义”帽子,显然对毛于批评之中,寓有回护之意,因而受到中共临时中央的严厉批评,指责他没有突出反对右倾。不单单如此,即便他后来出于中共临时中央的压力和自身认识不足的双重原因,他反对毛泽东的军事路线,并赞成剥夺毛的军事指挥权,但他仍然不同意对毛采取过火的斗争,突出表现为在对待所谓反“罗明路线”的态度上。

罗明是闽粤赣省委(也称福建省委)代理书记。第四次反“围剿”开始时,他接受毛泽东的意见,从实际出发,主张闽西边界地区应积极开展游击战,牵制敌人,配合中央苏区红军主力作战。他向省委提出《对工作的几点意见》,主张在上杭、永定、龙岩等边界区域发展游击战争,扩大地方武装。批评过去边区、新区工作不能巩固,主要原因之一是“党和政府领导的方式太机械”,扩红时机械分配数字,工作“千篇一律”;不重视地方武装建设。目前扩大红军主力应在长汀等中心地区,边区主要是扩大地方武装,而地方武装要从打团匪中锻炼提高,逐步抽调到主力。“不估量地方武装力量,硬打强敌也是错误的”等。[8]P202罗明的这些观点,与王明的“左”倾机会主义路线相左,因而引起博古等“左”倾机会主义者的不满。1933 年2 月15日,中共苏区中央局召开会议,专门研究罗明的问题。会议做出决定,指责闽粤赣省委“显然形成了以罗明同志为首的机会主义路线”,是对抗进攻路线,逃跑退却,等等,决定撤销罗明的职务,调回瑞金,轮番批斗。随即在党内掀起了开展反罗明路线的斗争,先是改组湘赣省委,撤销王首道的书记职务,接着又批判以邓小平、毛泽覃、谢维俊、古柏为代表的所谓“江西的罗明路线”。短短两个月内,接连撤掉了两名省委书记,在江西、福建、湘赣三个苏区内,对推行“进攻路线”不积极、不支持、不满意的干部一律加以打击。

对于博古等人的用意,任弼时是相当清楚的,他一针见血地指出:这种做法,“是用以抬高中央之威风,同时也是继续发展反毛斗争,打击拥毛的干部。”[10]这句话,虽然是他后来在延安时期说的,但也反映了他当时的认识。他反对这种做法。在中共苏区中央局会议上,他公然抗议全盘否定闽粤赣省委的工作,不同意给省委作机会主义路线的组织结论。由于他的抗议,博古等人有所让步,在《关于闽粤赣省委的决定》中,将原来拟定的整个“闽粤赣省委的机会主义路线”错误的结论,改为“在省委内一小部分同志中,显然形成了以罗明同志为首的机会主义路线”。[11]P94这一改动,多少保护了一批拥毛的干部。在实际工作中,特别是他后来在担任湘赣省委书记期间,对被打成“罗明路线”和其他拥毛的干部,如原湘赣省委书记王首道、军区总指挥张启龙、军区政治部主任于兆龙、省苏维埃主席袁德生等人多有保护。

在所谓的“罗明路线”的问题上,任弼时之所以与博古等人对抗,不赞成继续开展反毛的斗争,一则是他认为“反对‘罗明路线’实际也就是反中央局”。[12]这表明作为中央局负责人之一的任弼时对推行左倾路线的中共临时中央并非完全认同。

二则是他不满博古等人在党内开展“残酷斗争,无情打击”的恶劣做法。他认为,在执行党的纪律时,要反对惩办主义,纠正不重视教育而“一批一批撤销”的打击政策。彻底铲除对犯错误的党员采取监视、罚做苦工、坐禁闭等“惩办与非纪律”的办法。[13]

三则在进攻路线的问题上,他的某些观点与毛泽东、罗明相似,却与博古等人相左。1933 年2 月22日他在苏区《斗争》刊物上发表《什么是进攻路线》中,不同意“把进攻路线单纯看成是军事上的进攻”,指出“以为地方武装出击了,就是完满的执行了进攻路线”,就认为是进攻路线的“全部”,这是必须纠正的“错误解释”。军事上的进攻无疑是“残酷阶级斗争”的最高形式,但并不是进攻路线的全部,彻底解决土地问题,实行劳动法,健全苏维埃工作,巩固和整顿党的组织和工会等革命群众团体,都是组织发动群众参加战争的基本工作,就是在军事工作中,为着在主要方面消灭敌人,“有时在某一方面是采取防御甚至暂时的退却”。他对命令主义的做法也不满意,指出过去党执行进攻路线,“严重的缺点和错误”是仅仅限于扩大红军、动员伕子、推销公债等,放松了其他的工作,不但不能完满完成工作,而且“与命令主义的普遍存在也是有很大的关系。”[8]P203-204

三、逐步接受毛的正确方针

由于任弼时在反罗明路线问题上的态度以及他的进攻路线与博古等人相左,被博古等人视为异己,因而免去中央局组织部长职务,派到湘赣苏区任省委书记。对于此事,后来张闻天也曾明白地说过:反罗明路线就是反毛即老干部,“打毛排弼。”[14]不过,任弼时担任湘赣省委书记,成为统领一方的军政大员,更有机会接触实际,面对实际,因而对“左”倾机会主义路线有进一步的认识,自觉地或不自觉地逐步接受毛泽东的正确观点。

在苏区的查田运动中,他赞同毛泽东的看法,反对侵犯中农利益、反对对于地主与富农不加区别和在农民中查三代五代阶级成分的“左”倾做法,贯彻毛泽东缩小打击面,团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的意图,以稳定苏区的社会秩序。同毛泽东一样,任弼时也十分重视经济建设工作,反对那种把经济建设与革命战争对立起来的错误观点,提出要“纠正和防止在经济斗争中一切‘左’的错误”,“要吸收白区商人、资本家投资,来开发苏区的生产”,允许私人资本“在苏区内自由投资经营工商业,反对经济政策中一切过早的企图”。[13]P614任弼时逐步接受毛泽东的正确观点突出表现为接受毛的军事思想。

任弼时上任伊始,正值蒋介石第五次反革命“围剿”嚣张之时,湘赣苏区同样面临严峻的军事形势。

为打破国民党对湘赣苏区的“围剿”,1934 年3 月底,任弼时主持召开省委扩大会议,讨论军事行动方针。会上出席全苏大会的王震传达了两种意见:一种是中革军委负责人的当面交代,要湘赣红军构筑碉堡阵地,实行“短促突击”的战略;另一种是毛泽东的意见。毛泽东对王震说:你们有多少人?多少枪?堡垒对堡垒,你们摆得满吗?他告诫王震:不能那么打,还是应该集中兵力打运动战,还是要用那个十六字诀。[15]P319在讨论过程中,会议出现了三种不同的意见:“左”倾领导人陈洪时主张按军委指示,短促突击,强攻永新。少数人鉴于红军主力劳师远征刚回,主张避战休整。多数人主张采纳毛泽东的战术,认为占领永新之敌,为打通永新至莲花、永新至安福的交通线,可能有长距离的运动,容易暴露弱点,为我军打运动战创造条件。任弼时权衡利弊,支持多数人的意见。他说服主张避战休整的人,批评强攻永新的错误主张,决定按毛泽东的意见,伺机在运动中歼敌。按照这一正确的战略方针,湘赣红军先是取得沙市大捷,全歼国民党王东原部第四十三旅,活捉旅长侯鹏飞、团长徐本桢,俘敌一千余人,缴获步枪二千余支,获得了赣江以西地区第五次反“围剿”以来最大的胜利。接着,又在安福、莲花间的利田,打垮了湘军六十二师的王唷瑛旅。这样,湘赣苏区的局势得以暂时稳定。

当然,任弼时对毛泽东的军事思想的认识有一个过程,是在战争实践中逐步提高的,特别是通过对“左”倾军事路线危害性的体验而认识到毛泽东军事路线的正确的。任弼时也曾一度执行中共临时中央“以堡垒对堡垒”错误的军事方针,结果遭受严重的挫折,他深刻地总结道:“事实告诉我们不能那样做,所以以后也改变了。”[16]P361

任弼时更加自觉地接受和运用毛泽东的军事战略思想是在遵义会议以后。在新开辟的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他和贺龙一道,遵照中共中央及中革军委“总的方针是决战防御而不是单纯防御,是运动战而不是阵地战”旳指示,运用机动灵活的运动战,进退自如,仗打得有声有色,多次重创敌人,不仅完成了策应中央红军战略转移的任务,而且还撕开了敌人的包围圈,为湘鄂川黔红军主力的战略转移创造了战机。长征途中,他和贺龙率领红二方面军纵横湘、黔、滇、西康等地,避实就虚,迂回作战,冲破敌人的重重包围与堵截,胜利完成了战略大转移。

任弼时把毛泽东的军事思想与战争的实践结合起来,军事才干大增。萧克高度评价道:“弼时能洞察战略大势,驾驭战事的发展,能正确地选择战略方向,确定战略方针。”[17]毛泽东对任弼时也赞赏有加,一九三六年他在山西保安会见红二、红四方面军部分领导人时说:“二、六军团在乌蒙山打转转,不要说敌人,连我们也被你们转昏了头,硬是转出来了嘛!出贵州,过乌江,我们付出了代价,二、六军团讨了巧,就没有吃亏。你们一万人,走过来还是一万人,没有蚀本,是个了不起的奇迹,是一个大经验,要总结,要大家学。”[15]P508

余论

在王明“左”倾路线占统治地位的情况下,虽然任弼时也受到影响,但他对待毛泽东并不采取极“左”的态度,相反地,他还逐渐接受了毛泽东的正确思想。究其原因,一是他为人正直,不赞同“残酷斗争,无情打击”的宗派主义政策。二是他注重理论联系实际。虽然他曾批评毛泽东为“狭隘经验论”,但他并不只注重理论而一般地否定经验。在苏俄留学归国以后,在实际工作中,他感到实际经验的重要性。1925 年,他在致罗亦农、王一飞的信中指出:从莫斯科回国参加工作的同志最感困难的是“缺少实际经验”,认为“玄空”的理论至多能做点文字宣传上的帮助。他希望在莫斯科的同志多注意党团、工会等群众工作的经验。[1]P34-35他更注重理论联系实际。同年4 月他在《中学校刊》三四月合刊发表《怎样布尔什维克化》一文中指出:所谓布尔什维克化,并不是使团员知道几个共产主义的新名词,或是几句皮毛上的空洞原则,也不是要团员不顾实际情形来仿效俄国的经验。真正布尔什维克化的精神是“要能按实际情形而运用经验与理论”。正确认识主义,运用政策,“善于利用时机以定进攻与退让”,“免除过左过右及妥协的倾向”,“注意分析中国社会,按客观事实而运用经验与理论”,不应做一个“不顾环境的模仿主义者”。[1]P36-37这种注重理论联系实际,不愿做一个“不顾环境的模仿主义者”的思想方法,虽说不是防止和抵制“左”倾机会主义路线的充足条件,还需对客观实际有真正全面的了解,但它却是必要的前提。正是这种思想方法,他曾在局部问题上抵制过瞿秋白、李立三的“左”倾错误,也没有全盘执行王明的“左”倾路线,并且随着对客观实际认识的加深和实践经验的积累,他逐步摆脱了王明“左”倾路线的影响而接受毛泽东的正确路线。

[1]毛泽东在中共七大全体会议上的报告,1945 年6 月10日[Z]。

[2]任弼时延安整风笔记,1943 年11 月[Z]。

[3]王向立,力平.朱德年谱[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

[4]苏区中央局致中共临时中央的电报,1931年10月11日,即真电[Z]

[5]埃德加·斯诺.西行漫记[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79.

[6]周恩来、毛泽东、朱德、王稼祥致苏区中央电,1932 年7 月25 日[Z]

[7]任弼时、项英、顾作霖、邓发对宁都会议争论问题之说明,1932 年11 月12 日[Z]

[8]杨瑞广、张学新主编《任弼时年谱》[M].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 年4 月版.

[9]任弼时在延安整风时的发言提纲,1943 年11 月4 日[Z]

[10]任弼时延安整风笔记,1943 年11 月[Z]

[11]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9 册)[B].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

[12]任弼时在党的六届七中全会上的发言记录,1945 年4月20 日[Z]

[13]江西档案馆.湘赣革命根据地史料选编(下册)[B].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84.

[14]任弼时的工作笔记,1943 年11 月21 日[Z]

[15]中国工农红军第二方面军战史[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92.

[16]任弼时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

[17]任弼时同志八十诞辰纪念集[C].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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