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喧嚣的世界寻找慰藉
2015-03-25龙隐
龙隐
一些作家在写作之余倾心园艺,托马斯·杰斐逊设计和建造的蒙蒂塞洛庄园,其菜园中的菜蔬超过70种。英国作家罗伯特·史蒂文森从小就对园艺感兴趣,不过1890年定居萨摩亚的维利玛之后才开始亲身实践,老年的他围绕着房子开垦了一块荒地。
花园的乐趣并非单单来自真正存在过的,还包括那些在小说和诗歌、哲学及自然科学等各种艺术作品中留存下来的想象中的花园。
波斯诗人总是置身于花园之中,手里举着葡萄酒杯,吟诵诗句。如今,14世纪传奇诗人哈菲兹的陵墓位于一座雅致花园的中心,来自各地的朝圣者不断前来膜拜,触摸着墓碑,吟诵诗人的诗句,这也许是花园意象的最完美体现。
西方有句谚语说,一本书就像装在口袋里的花园。对此写过短篇小说《交叉小径的花园》的博尔赫斯肯定深有同感,在他的这篇故事中,一位中国学者、小说家崔朋给后人留下了一句谜语“我把我的未来(并非所有的)留给我那小径交叉的花园”,随着生命的终结,崔朋的后人终于明白,这座花园并非真实存在,而是一部本身充满矛盾和迂回的迷宫小说。
而小说中的花园也并不仅仅是故事发生的背景那么简单,在亨利·詹姆斯的《一位女士的画像》中花园是沉思之地,对《查泰莱夫人的情人》来说,花园象征着与猎场看守发生婚外情的贵夫人那压抑的情欲。
花园最常与浪漫故事相遇,1847年夏洛蒂·勃朗特为罗切斯特向简爱求婚营造了最浪漫的园林景象:庭园里没有比这更隐蔽,更像伊甸园的角落了。长满山毛榉的路,像屏障一般,把它和草坪分开。底下是一道矮篱,是它与孤寂的田野唯一的分界。一条蜿蜒的小径通向篱笆。路边长着月桂树,路的尽头是一棵巨大无比的七叶树,树底下围着一排座位。多花蔷蕾、老人蒿、茉莉花、石竹花和玫瑰花早就在奉献着它们的晚香,树上沉甸甸垂着即将成熟的果子,一只夜莺在半英里外的林子里鸣啭。
而简·奥斯汀更是把花园运用的得心应手。在《傲慢与偏见》中伊丽莎白·班纳特如果不是被达西先生家的大花园所触动,很难对他性格的态度发生改变。《诺桑觉寺》中天真的凯瑟琳·莫兰被蒂尔尼将军的厨房花园迷住了,最终也识破了这花园的真实面目。
在《理智与情感》中,感性的玛丽安在离别诺兰庄园的头天夜里,一边在房前独自徘徊,一边向那“幸福的家园”和“熟悉的树木”挥泪“话别”。后来,她来到了克利夫兰,独自登高远眺,“在这极其难得而又无比痛苦的时刻,她不禁悲喜交集,热泪夺眶而出。”花园成了她宣泄情感最好的对象。而出版于1814年的《曼斯菲尔德庄园》则嘲笑了庄园奴隶改良运动。
最的古老花园出现在荷马史诗《奥德赛》里,那是斯刻里亚岛国王阿尔喀诺俄斯奉献给雅典娜的园林。19世纪最著名的对花园的爱来自阿尔弗雷德·丁尼生的《莫德》,多次被谱成曲,其中《莫德,请到花园来!》更是广为流传。
由于很多原因,人们对花园只能仰望,作家和记者克里斯蒂娜·艾德蒙特说自己年轻的时候生活忙忙碌碌,在四个孩子一条狗,还有繁多的文学地理书籍之间频于奔命,她2005年的时候搬到了一处有一英亩花园的老房子,开始享受到园艺的乐趣。
这种热爱最终和她对文学的喜好结合,2013年的时候她编辑了一本花园之书《花园的乐趣:文学选集》。对于该书,克里斯蒂娜说,收集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快乐,当然也是为了知识。
在这本选集中你会发现园艺之爱遍及全世界,中国,日本,波斯和欧洲一样有着悠久的文学花园传统。要想真正享受花园享受园艺,要像中国四世纪的诗人陶渊明一样坐在阴凉处,忘掉身体的劳顿,手举一杯酒,望着南山和菊花,悠然神往。■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