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由战士的诞生
2015-03-25纳尔逊·曼德拉
纳尔逊·曼德拉
我认识了我的第一位妻子艾韦琳·马赛。她是一个安静而漂亮的农村姑娘,在约翰内斯堡非欧洲人总医院参加护士培训。当她还是婴儿时,当矿工的父亲就去世了。12岁,她又失去了母亲。第一次见面不久,我就约她出去玩,并很快坠入了爱河。几个月后我要求她嫁给我,她答应了。我们在约翰内斯堡土著人传教的教堂里举行了公证式结婚典礼。我们办不起传统式结婚典礼,也办不起结婚筵席。开始我们借住在位于奥兰多东面的她哥哥家里,后来又借住在深矿市她姐姐家里。
1946年初,我们自己租了一套两室平房里,随后又搬进了奥兰多西8115号稍大一点的房子里。奥兰多西是一个灰尘满布、到处是方盒子式小房子的一个区域,后来成了大索韦托的一个部分。“索韦托”是西南城镇的缩写。我的房子位于一个被这里的居民称作西悬崖的地方,北面就是迷人的白人居住区。
新房子的月租金为17先令6便士。房子本身与数百座其他房子一样,都是沿着泥泞的街道建造在巴掌大小的一块地皮上。房顶是标准的铁皮房顶,地面是清一色的水泥地面,厨房不大,后面有斗大的卫生间。尽管外面有路灯,但由于房子都没有通电,所以房内点的是煤油灯。卧室很小,一张双人床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这些房子是城市管理部门专门为必须在城市附近居住的工作人员建造的。为了缓解单调乏味,有的人开辟了一小块花园或把门涂上醒目的颜色。虽然房子很小,但它是我拥有的第一个真正的家,我因此感到非常自豪。一个男人直到有了自己的房子后才算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所房子将是我以后多年的唯一住处。
政府之所以把这个房子分给我和艾韦琳,是因为我们不再是一个两口之家,而是一个三口之家。那年,我的第一个儿子马迪巴·泰姆比基勒降生到了这个世界。他被起了个马迪巴的氏族名字,但是,大家都称呼他的小名泰姆比。他是个健康活泼的小男孩,多数人都说他更像他的母亲。现在,我有了继承人,尽管我没有东西可以留给他。但是我留给了他曼德拉这个姓和马迪巴这个氏族名,这是一个考撒男性的基本责任。
我最终有了一个固定的住所,实现了由到别人家做客到在自己家里招待客人的转变。我妹妹丽比叶和我们住在一起,我把她送到铁路对面的奥兰多中学去读书。按照我们的文化习惯,一个家庭的所有成员都有责任款待本家庭的其他成员。我亲属众多,又有新的房子,这两条就意味着我有许多客人。
我几乎没有时间去享受家庭生活,但是,我热爱家庭生活,我喜欢与泰姆比一起玩,给他洗澡、喂食,讲故事哄他睡觉。事实上,我喜欢与小孩们玩耍和聊天,这也一直是使我感到最安逸的事情之一。我喜欢在家里松弛一下,静静地读书,闻着从厨房里沸腾的锅中散发出的甜甜的、香喷喷的饭菜味。不过,我很少在家里享受这一切。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