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领导人的言语幽默艺术

张雷刚

（西安航空学院 外国语学院，陕西 西安 710077）

中美领导人的言语幽默艺术

张雷刚

（西安航空学院 外国语学院，陕西 西安 710077）

幽默不仅给人们带来愉悦，而且体现着说话人的学识与智慧。本文通过分析中美领导人的言语幽默语料，探讨其幽默艺术及言语幽默发挥的语用功能。本研究有助于了解中美领导人的言语幽默特色，对人们尤其是领导管理人员提高幽默水平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中国领导人 美国领导人 言语幽默

言语幽默是一种语言艺术，不仅给人们带来愉悦的心情，而且体现着一个人的智慧、学识、才能等，是人格魅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幽默是人类特有的本质。对许多人来说，不只是生活的一个点缀，而且是生活的一个武器：进攻或防御的方式，提出问题或进行批评的方法”①。关于幽默的重要性，领导者们有着广泛的共识。毛泽东要求说话有趣味；林肯曾说：“幽默是一种润肤膏，使我免遭许多折磨和痛苦。”领导者们擅长在各种场合使用幽默这把武器，巧妙地解决问题，留下了许多经典的幽默故事。本文主要分析中国和美国领导人的言语幽默，旨在探讨幽默发挥的交际功能，了解他们的幽默个性，对人们，尤其领导管理人员提高幽默水平和领导力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一、运用幽默，调节气氛

领导者们要经常参加各种国内、国际活动，发表自己的观点和看法。为了确保每次活动圆满成功，工作人员都精心准备，做好每一个环节，避免突发事件产生。然而，百密必有一疏，无论准备得如何仔细，突发事件往往伴随着各种活动，非常容易导致尴尬的气氛，此时，中美领导者们沉着应对，临阵不乱，使用高超的幽默艺术，调节了尴尬的气氛。2013年5月，李克强就中印关系发表演讲，演讲刚开始，现场音响出现故障，发出一阵“嘟嘟”声。面对略显尴尬的一幕，李克强轻松笑言：“这是前奏，是要表明我郑重地代表中国政府和人民向伟大的印度人民致敬！”他的幽默赢得了台下观众的热烈掌声，也赢得了国内外媒体和人们的高度称赞。

一次，里根访问加拿大并发表演讲。但在演讲过程中，由于一些民众的抗议示威，他数次中途停止演讲。此时，加拿大总理皮埃尔·特路多感到非常尴尬，感觉未能营造良好的氛围。里根面带微笑，向他说：“没关系，这种情况在美国是经常发生的。我想这些人一定是特意从美国来到贵国的，可能是他们想使我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②里根首先将抗议与美国国内相联系，将尴尬转移到自己身上，然后采用自嘲的方法，将抗议视为一种宾至如归的礼遇，成功地化解了加拿大总理的尴尬。

二、运用幽默，机智回答

在各种场合下，领导者们会被其他政治人士、新闻记者、普通民众等问到许多问题。问题覆盖面广，而且一些问题往往包含着陷阱。因而，领导人们要对问题做好充分的准备，仔细分析问题，然后选择合适的方式回答问题，维护自己和国家的形象。

1979年1月，邓小平前往美国总统顾问布热津斯基的郊外住宅，参加一次家宴。布热津斯基向邓小平提出了一个敏感而尖锐的问题：“卡特总统由于决定和中国关系正常化，他在国内碰到一些政治上的困难，你在政治上也碰到许多困难吧？”邓小平哈哈一笑之后，机智地答道：“是的，我也碰到困难，在台湾省，有一些人就表示反对。”③邓小平的回答不仅符合事实情况，即台湾反对中美关系正常化，而且巧妙地借用布热津斯基的提问，重申台湾是中国领土的主张，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可以利用的把柄，令人津津乐道。

罗斯福在白宫接待一位朋友时，他的女儿艾丽斯在办公室不断打断他们的谈话。朋友抱怨说：“总统先生，难道你连艾丽丝都管不住吗？”罗斯福回答说：“我只能在两件事中做好一件，要么当好总统，要么管好艾丽丝。既然我选择了前者，对后者我就无能为力了。”②罗斯福的回答表现出他对祖国的热爱和为此作出的牺牲。他没有直接回答朋友的问题，而是将管教女儿和做美国总统相提并论，二者中只能选择其中之一，为了祖国的利益，只能放弃家庭。当然，可以将其理解为自嘲幽默，贬低自己作为父亲的形象，相对提高总统的形象。

三、运用幽默，拉近距离

幽默给人们带来愉悦，是协调人际关系的重要方式。领导者们善于使用幽默，拉近与朋友、民众等的距离，展现出平易近人的形象，从而获得他们的支持和爱戴。领导人在出访他国时，往往使用受访国的语言，作为开场白或者演讲的一部分。例如：2013年10月，习近平在印尼国会演讲时，以印尼语“阿巴嘎坝”问候开场；2009年11月，奥巴马在上海发表演讲，以汉语“你好”作为开场语。

北平和平解放后，傅作义想拜见毛泽东。毛泽东得知这一消息后，当即表示要马上看望傅作义。毛泽东下车后，紧紧握着傅作义的双手，愉快而风趣地说：“过去我们在战场上见面，你死我活，清清楚楚。今天我们都回了家，是姑舅亲戚，难舍难分呦。”接着又说：“蒋介石一辈子耍滑头，最后还是你把他甩掉了。”④毛泽东把他与傅作义的关系说成亲密的亲戚关系，与原来的敌我关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盛赞了傅作义的弃暗投明，使傅作义感受到他的宽容、大度及浓浓的亲情。

一次，里根到达俄勒冈州西北部的港口城市波特兰时说：“我的几位辛勤工作的助手们为劝我不要离开国会而风尘仆仆地到达这里来。为了让他们高兴，我说：‘好吧！让我们来掷硬币，决定是去访问美丽的俄勒冈州，还是留在华盛顿。’你们知道吗？我不得不连续掷14次才得到使自己满意的结果，最后，你们现在才看到了我在这里。”②里根的言语中表达了访问俄勒冈州的强烈愿望，拉近了与当地人民的心理距离。

四、运用幽默，婉拒请求

领导者们拥有权利，可以决定官员的选拔和任命，掌握着大量的国家机密。因而，一些人经常提出请求，以获得一官半职、信息材料等。领导者们若直接拒绝可能损害到对方的面子，幽默就成了他们的首选。

1971年，基辛格访华，在一次正式谈判尚未开始之前，突然向周恩来提出一个要求，希望用月土换取中国马王堆发掘出的珍贵女尸，因为月土是地球上没有的东西。周总理却认为月土是祖宗留下的东西，没什么稀奇，基辛格非常吃惊，问道：“怎么？你们早有人上了月球，什么时候？为什么不公布？”周恩来总理笑了笑，用手指着茶几上的一尊嫦娥奔月的牙雕，认真地对基辛格说：“我们怎么没公布？早在5000多年前，我们就有一位嫦娥飞上了月亮，在月亮上建起广寒宫住下了，不信，我们还要派人去看她呢！怎么，这些我国妇孺皆知的事情，你这个中国通还不知道？”⑤周恩来巧妙地引用嫦娥奔月的故事，表明中国很久之前已登上月球，同时表达出大力发展航天事业的美好愿望，从而委婉地拒绝基辛格的请求。

富兰克林·罗斯福担任美国总统之前，在海军供职，一次，一位朋友询问美国海军的一个秘密计划。罗斯福环顾四周，然后压低声音说：“你能保守秘密吗？”朋友答道：“当然能。”罗斯福笑着说：“我也能。”②在拒绝朋友的请求之前，罗斯福提出了一个具有迷惑性的问题，使朋友产生得到秘密的预期，就在等待答案之时，罗斯福的“我也能”与他的预期完全相反，令人忍俊不禁。

五、运用幽默，阐明观点

使用幽默方式表达观点，形象生动，可以使观点更容易被理解、被采纳，最终被贯彻实施。为了说明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重要意义，使人们清楚对待蒋介石的态度，毛泽东说：“陕北不是有很多毛驴嘛，怎样才能使毛驴上山？有三个办法：一拉，二推，三打。蒋介石不愿抗战怎么办？我们就用对付毛驴的办法对付他，拉他，推他，再不干就打他的屁股。西安事变就是这样，我们党领导全国人民抗战时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起决定作用的是我们，国共合作市大势所趋。但是，驴子会踢人啊，我们又要防着他，这就叫又联合又斗争。”④毛泽东生动地讲述了“毛驴上山”的故事，通俗易懂，与人们的日常生活紧密相关，又富有深刻的哲理。

在美国一次制宪会议上，一位代表提出，在宪法里规定一条：“常规部队任何时候都不得超过五千人。”乔治·华盛顿听后，说：“很好，这位先生的建议的确很好。但我认为还要加上一条：侵略美国的外国部队，任何时候都不得超过三千人。”②华盛顿委婉地否定了这位代表的看法，表达了自己的反对意见。外国部队的数量是无法预计的，战争的规模也是无法预测的，因而控制自己的军队数量显得非常缺少合理性。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中美领导者们善于运用幽默的方式解决问题，不仅给人们带来欢乐，而且展现他们的智慧、敏捷的思维、乐观自信的心态及宽广的胸襟，增添他们的人格魅力。他们碰到的问题以各种形式出现在我们的工作和生活中。我们可尝试运用幽默的方式调节尴尬的气氛，回答各种问题，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等，从而提高自己的幽默水平。

注释：

①张淑静.幽默的语用分析［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1998，（5）：32-36.

②程英.跟美国总统学幽默英文［M］.北京：中国水利水电出版社，2010：74，203，82，109，174.

③http：//dangshi.people.com.cn/GB/85038/11045441.html.

④李文.毛泽东的幽默故事［M］.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2004：100，21.

⑤http：//www.docin.com/p-552037567.html.

［1］雷淑媛.毛泽东人际交往的幽默艺术［J］.兰台世界，2007，（7）：51-52.

［2］刘俊坤.毛泽东幽默的个性特征［J］.湖南第一师范学院学报，2002，（3）：37-40.

［3］王鸿俊.毛泽东的幽默艺术［J］.领导科学，1991，（6）：44-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