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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强先生在《史记》及学术研究方面的成就与贡献

2015-03-20

渭南师范学院学报 2015年15期
关键词:史官张强司马迁

杜 春 龙

(淮阴师范学院 文学院,江苏 淮安 223300)

【司马迁与《史记》研究】

张强先生在《史记》及学术研究方面的成就与贡献

杜 春 龙

(淮阴师范学院 文学院,江苏 淮安 223300)

张强先生,1956年10月生,江苏沭阳人,淮阴师范学院教授,文学博士。长期从事《史记》及中国古代文史、文艺学、运河与漕运文化等方面研究,曾在《文艺研究》《文学遗产》《北京大学学报》(哲社版)等期刊发表论文百余篇,论文多次被《光明日报》(理论版)、《高等学校文科学术文摘》、人大复印报刊资料等文摘或转载;出版专、编著有《司马迁与宗教神话》《司马迁学术思想探源》、历代名著精选《史记》注评、《桑文化原论》《人与自然的对话》《僧肇大事传》(台湾)、《宇宙的寂寞:扬雄传》《世俗历史的真实写照——说明清小说》等20余种,多次获江苏省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江苏省高校人文社科优秀成果奖。先后担任中国史记学会副会长、中国屈原学会副会长、中国诗经学会常务理事、中国人文社科学报理事、江苏省明清小说研究会副会长等职,同时兼任《中国文学年鉴》《古籍整理研究学刊》等学术刊物编委。

张强先生从20世纪80年代初开始专门致力于文史研究,他治学勤谨,孜孜不倦,数十年如一日,笔耕不辍。先生学术视野宏瞻,知识渊博,学术研究涉及文史哲等诸多领域,据不完全统计,其发表的学术论文,有15篇以上被人大复印报刊资料(中国古代、近代文学研究,历史学,中国哲学,宗教)等全文转载,学术研究呈现文史哲相互融合、兼容并包的治学特点。张强先生深思敏悟,见解深刻。凡研究所及,往往能独辟蹊径,会通文献资料意蕴,借助传世文献和出土文献发掘学术新意,创造性地引入新方法,使用新材料,提出新观点。20世纪90年代以来,张强先生致力于先秦两汉文学文献、经学及思想文化研究,一度专注于司马迁及《史记》研究领域,并取得了颇为丰硕的研究成果。从比例上看,仅论文而言,其研究成果中有60余篇与司马迁及《史记》研究相关,接近其学术论文的半壁之多。此外,张强先生的研究还涵盖了明清小说研究、辞赋研究、文艺学研究、地方文献整理、运河与漕运研究等诸多方面,其学术成就斐然可观。

一、司马迁与《史记》研究方面

20世纪70年代以来,《史记》研究的领域和规模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如《史记》版本研究、《史记》篇目研究、《史记》在史学和文学方面品质的研究等。当传统研究停滞不前,逐步走向困境时,司马迁学术思想研究与先秦、秦汉经学史、学术史、思想史方面相关的研究较少有人关注,张强先生等一批学人充分认识到司马迁对中国文化的巨大影响及其崇高地位,不囿于史学、文学范围的学科畛域,进行了开拓意义的研究,着眼于多层面、全方位深化司马迁及《史记》研究,积极推动《史记》研究逐步朝着新方向发展。在众多有识之士的共同努力下,逐渐打开了《史记》研究的新局面,他们抓住司马迁文化追求的脉搏,品读《史记》的文化品质,从文化学等视角关注司马迁及《史记》研究。从该角度看,张强先生的《史记》研究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当时《史记》研究中的不足,他为扭转《史记》研究的方向作出努力,积极推动《史记》研究格局发生新突破,更多地从先秦、秦汉文化史、思想史等角度关注《史记》研究。新时期以来,《史记》研究繁荣发展,整体呈现出研究领域不断拓展,研究课题不断深入的趋势。20世纪90年代,张强先生最早出版的关于《史记》的研究专著为《司马迁与宗教神学》(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5年版),该书是陕西省司马迁研究会组织编写的“司马迁与华夏文化丛书”之一,该著把视角定位于史官文化与宗教神话方面,在研究领域的开拓以及内容的深化上作出了积极的尝试。张强先生著述立论超前,勇于突破既有的《史记》研究范畴,从司马迁与史官文化及宗教神话的角度品味《史记》的文化品质,系统地论述了司马迁与原始宗教神话的关系、司马迁对神话传说的关注、司马迁将神话传说纳入正史范畴的历史意蕴、司马迁对道教文化起源的历史发微、宗教神话对司马迁浪漫气质形成的作用等问题。他关注到春秋战国时期,以孔子为代表的士阶层的崛起,在重整和梳理历史文化秩序方面,通过检讨殷周以来的史官文化成果,将神话传说从宗教神学的体系中提升出来的历史功绩,指出:“士阶层强烈的古史意识对殷周以来史官文化的投入迎来了史官文化的一个新的时代。”[1]15在此基础上,张强先生注意到了司马迁在对旧的史官文化进行全面检讨与清算,建立新的史官文化方面的巨大历史贡献。他将对司马迁与史官文化的关注,融会贯通于《史记》学术研究之中,以史官文化与宗教神话研究为起点,进一步加强理论思考,高屋建瓴地对司马迁的宗教观、天命观、英雄史观、浪漫气质进行了研究,从而形成了一整套对于司马迁与宗教神话关系研究的完整体系,深化了对《史记》学术思想以及司马迁学术背景的认识。可贵的是,张强先生始终保持用客观冷静的视角来审视司马迁其人,不否认司马迁是受秦汉多神宗教信仰制约的有神论者,认为:“承认和发现宗教神学包裹着的神话传说为古史是对巫官文化的否定,建立以神为核心的天道观则是对新的宗教神学——秦汉多神宗教信仰的支持。巫官文化包容的宗教神学与司马迁的多神宗教信仰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不能放在同一层面来考虑。前者以宗教神学的神秘创造一种神秘文化的氛围,宣扬神(天)的威力;后者则直接为现实政治服务,以多神的宗教信仰维护大一统事业的开创,把不同区域的人稳定在原有的宗教信仰方面,以利于统治。”[1]20应该说,相关研究体现了他在学术研究领域勇于突破、积极进取的治学态度。张强先生在《后记》中提到:“一个有意义的论题总需要人来做,不是等别人做好了来拾遗补阙,而是要勇于承担责任,在负重之中接受别人的批判,不断地把对这一问题的研究引向深入。”[1]246-247这种在学术领域敢于担当、迎难而上的开拓精神令人钦佩。同时,书中也提出了许多令人信服、颇有见地的新观点,这也正是张强先生深思敏悟、不囿成说学术品格的客观映照。正如有学者指出:“尽管我们未必完全首肯书中的一些看法和结论,但本书(指《司马迁与宗教神话》——笔者注)所建构的一种全新的审视框架,无疑给我们重新认识和研究司马迁及其《史记》提供了新的角度,从而拓展了研究视野。”[2]

张强先生学术视野宏瞻,见微知著。他以独有的理论驾驭能力和概括能力为学术界奉献的另一部专著《司马迁学术思想探源》(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成为司马迁及《史记》研究领域又一部引人注目的著作,学界对该著在司马迁及《史记》学术思想研究方面的贡献有较高的评价。*相关的评价性文章有:陈其泰教授《序》言,见《司马迁学术思想探源》,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卞孝萱先生《探骊得珠,后来居上——〈司马迁学术思想探源〉评介》,《江海学刊》2005年第1期;郝润华教授《融通与超越——评〈司马迁学术思想探源〉》,《淮阴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2期;方铭教授、杨德春博士《在广阔的学术维度中寻找司马迁——评张强教授的〈司马迁学术思想探源〉》,原载于《淮阴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6期,后被《人民政协报》2006年1月9日第C01版转载;刘冬颖教授《在超越与探索中行进——评张强教授的新著〈司马迁学术思想探源〉》,《学术界》2005年第3期;刘立志博士《司马迁研究的新亮点——评张强〈司马迁学术思想探源〉》,《淮阴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3期。该书专设“汉初世风与司马迁的天人思想”“司马迁与史官文化及历史研究”“司马迁与西汉政治”“司马迁德治思想的基本构成”“司马迁与阴阳五行及改制”“司马迁的通变观与五德终始说”“司马迁与经学”“司马迁的帝王史观与帝王批判”等章节,借此对司马迁学术思想的来源和构成进行了系统的考察。在著作中,张强先生既重视宏观的理论研究,也重视微观的材料考证。无论是理论研究还是考证功夫,皆以严谨求实为务。以理论研究为例,张强先生抓住“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的主线,贯穿于全著的各个章节,从不同的角度对《史记》的这一文化使命进行阐释。他仔细全面地从传统文献中搜集第一手资料,在研究“究天人之际”的问题上,条分缕析地阐述了司马迁天人思想的学术渊源,从道家学说的影响、史官之学、儒家学说、阴阳五行说、先秦典籍和诸子学说等五个层面进行了梳理,进而研究司马迁天人学说的特点以及和董仲舒天人学说的异同。他认为,司马迁将天人学说落实于承天受命,稳定于天人合一,更注意从人事的方面来谈论天命和天变之理,司马迁的天人感应立场有别于董仲舒一味地使天神秘化的思想倾向,该理论的实践“主要是由封禅和改历两件大事构成,封禅解决‘功至’‘德洽’问题,改历则是宣告新王政治的成功”[3]74,正是因为能够会通文献资料的意蕴,张强先生注意到司马迁通过建立天人之间的关系,张扬以尚德为核心的王道观,进而总结概括出“通变”思想这一司马迁考察历史运动的基本方法。在材料考证方面,张强先生擅长借助传世文献和出土文献发掘学术新意。在阐述周秦德治思想的发展演变时,结合1975年云梦睡虎地十一号墓出土的秦简《封诊式》《为吏之道》,重新补足了秦人政治伦理中“忠孝观”这一被人所忽视的德治理论;结合1973年湖南长沙马王堆三号汉墓出土帛书、1993年湖北江陵王家台十五号秦墓出土秦简等文献,论述了司马迁学术思想与《易》学的关系;结合上博馆藏战国楚竹书《孔子诗论》,深入解构了司马迁与孔子论《诗》之间的关系,进而对司马迁的《诗》学思想作出了新的诠释。这都体现出张强先生开阔的学术视野和灵活多样的治学方法。北京师范大学陈其泰先生评价《司马迁学术思想探源》:“关于司马迁学术思想渊源的研究专著,以往尚不多见,本书专门对此做系统考察,说明著者独具见识,视角新颖,在这一领域做了有开拓性意义的工作。”“著者下了大功夫认真收集史料,爬梳剔抉,深入进行发掘、分析,对诸多问题提出了很具有创新价值的见解。”该书“虽旨在从理论的层面探讨司马迁学术思想的构成和来源,但却包含了扎实的考证功夫。这样做,不但有利于进一步揭示司马迁学术思想的来源,重新发现司马迁与先秦学术思想的传承关系,而且还可以进一步认识《史记》的文化使命以及它在中国学术史上的地位”[3]4-5。国内著名文史专家、已故南京大学教授卞孝萱先生也认为:“这部专著在考据、义理和辞章等三个方面都进行了积极的探索,在一定的程度上弥补了当今司马迁及《史记》研究中的不足。这部专著思想宏赡,新见迭出,精义纷呈,探骊得珠,后来居上,不仅是张强教授的一部力作,也是近年来研究《史记》的一项重要成果。”“《探源》在考证的基础上,从义理方面对《史记》进行了阐述,提出了一系列发人深省的独到见解。”[4]此外,张强先生还有合著《〈史记〉中的历史人物与文化意蕴》(中国文联出版社,2000年版)等。后来,又出版了历代名家精选集《史记》(凤凰出版传媒集团,2009年版),其中的评论性文章凝聚了张强先生多年《史记》研究的心得,其篇目的选择、论点的阐释均体现了作者对于《史记》的长期学术积累和沉淀,也包含作者很多的真知灼见。编著普及性读物少年版《史记》(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2013年版),对《史记》这部传统文化经典的传承和普及工作作出了积极的贡献。

张强先生治学态度严谨,其对于《史记》研究付出了很多心血。其《史记》研究论文常从专题研究入手,务实不尚空谈,主张写好专题文章,然后再在此基础上写出功底深厚、内容充实的学术著作,正因如此,他的论著才往往能触类旁通,引人入胜。论文比较能直观反映出张强先生在司马迁及《史记》研究领域的成果。他撰写的《史记》研究相关论文有60余篇,其中,40余篇被CSSCI收录或被人大复印报刊资料全文转载。从内容上看,概括起来可分为三个大类:

(一)司马迁及《史记》与先秦儒家经典研究

司马迁为《史记》树立的文化标尺是“正《易传》,继《春秋》,本《诗》《书》《礼》《乐》”(《史记·太史公自序》),六经作为《史记》思想的精髓,对司马迁“成一家之言”的史学构想起到了价值评判标尺的作用。这一标尺与“成一家之言”相互印证,张强先生指出:“司马迁为《史记》建立以六经为本的坐标,其目的是借助于古人的政治智慧关怀现实和未来。”[3]307以此为背景,他重点关注了《史记》与六经的关系。《司马迁与〈诗经〉》(载《诗经研究丛刊》第八辑,2005年第1期)等文是他对司马迁及《史记》与《诗经》问题的深入考察,论文比较系统地阐述了他对司马迁与孔子论《诗》、司马迁与《鲁诗》及荀子的关系、《史记》引称《诗经》义例及分析等问题的独到见解。他认为:“司马迁生活的时代正是经学兴起的年代,在这一背景下,《诗》所倡导的行为准则势必要成为司马迁手中的价值评判尺度。从大的方面讲,司马迁治《诗》有两个来源,一是上承孔子;一是近袭汉代《诗》学。所谓上承孔子,是指司马迁治《诗》以孔子论《诗》为最高思想原则,以礼乐推明王道;所谓近袭汉代《诗》学,是指司马迁习《诗》与汉代四家诗发生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两个方面混融在一起,遂构成了司马迁与《诗》的关系,进而是《史记》与《诗》的关系。”最后指出:以《诗》为代表的六经受到司马迁的重视,不仅激励其发奋著述《史记》,而且还把孔子论《诗》以及汉代《诗》学的诸多观点树立为价值评判的标准,为司马迁“成一家之言”(《报任少卿书》)提供了重要的言说方式,为《史记》提供了有力的思想武器。

《尚书》在春秋战国时期,经孔子及后学的推重,遂成王官之学。是被古人奉为先王政典的统治大法。汉武帝时期,司马迁以孔子为师法的对象,赋予《史记》“通古今之变”的文化使命。《尚书》毫无疑问被列入张强先生《史记》研究范畴之内。在《司马迁与〈尚书〉之关系考论》(《中国文化研究·春季卷》2005年第1期)一文中,他系统研究了司马迁与今古文《尚书》补正、司马迁与《尚书》的文化品质、《书序》是司马迁撰写上古史的着力点等问题。他指出:《尚书》古、今文经两个传授系统不仅影响到司马迁对《尚书》的认识和评价,而且对司马迁撰写《史记》产生重要的影响。在研习《尚书》的过程中,司马迁认识到其两个相互关联的文化品质:一是记事,保存了大量的上古史资料;二是《尚书》是先王留下的统治大法,是政治中的典范。这两个方面的拧结既表达了司马迁对《书》的看法,同时也透露了《书》对《史记》思想的渗透作用。《书序》产生于《史记》之前,是司马迁撰写上古史的重要资料来源。

孔子的《春秋》是司马迁创作《史记》的文化范本,司马迁与《春秋》以及《春秋》学之间的关系是《史记》研究中不可或缺的内容。张强先生在《司马迁与〈春秋〉学之关系论》(《南京大学学报》(哲学·人文科学·社会科学)2005年第4期)中,主张把司马迁与《春秋》学关系的研究视野放大,而不是仅仅局限在讨论与《公羊春秋》的关系上。他认为,由于汉代学术思想发展中的各种势力有此消彼长,汉传《春秋》的三个学派都会影响到司马迁学术思想的构成。进而指出:“汉代是《春秋》学兴盛的年代,公羊学派、谷梁学派、左氏学派在阐释《春秋》的过程中形成了独到的见解,这些见解对司马迁撰写《史记》产生了不可低估的影响。”文章从司马迁与《春秋》学、《史记》与“《春秋》三传”、孔子获麟对司马迁撰写《史记》的启示、《史记》与“春秋笔法”等方面入手开展深入的研究,解构了司马迁与《春秋》以及《春秋》学的关系。

在《史记》体例中,“书”占有重要地位。《史记》八书,以《礼书》为第一,《乐书》为第二。这种结构次序的安排本身就说明了司马迁对乐的重视。张强先生《论司马迁的乐学思想》(《东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9年第3期)一文中,从《史记》中的“乐”、司马迁的诗乐观、司马迁与乐学统绪几个层面,层层递进,详细阐述了司马迁的乐学思想。文章梳理了《史记》论乐的三种职能,结合《诗》与《礼》展开论述,他认为:“接受先秦乐学,司马迁明乐是将乐视为治道的途径的。礼与乐是一个问题的两个层面,司马迁的乐学思想主要保存在《史记·礼书》和《乐书》之中,并且反映在他的诗乐观方面。乐为‘德音’是讲乐化的力量,司马迁主张以德洽天是以《诗·颂》为最高准则的。就司马迁的乐学思想而言,虽主要是儒家的,即远绍孔子,中接孟子,近袭荀子,但又直承《礼》《乐》的统绪。”

(二)司马迁及《史记》的文化史、思想史研究

张强先生文史哲兼长,而对史的研究用功尤勤。在司马迁及《史记》的文化史、思想史等研究领域,他迎难而上,做了大量的开拓性的尝试,也取得了不凡的成绩。首先,他对司马迁与史官文化进行历史溯源。《史官文化与巫官文化及宗教神话之关系》(载《江苏社会科学》1994年第4期)一文中,他对史官文化脱胎于巫官文化进行了历史的阐释,追溯司马迁重建史官文化的底色,进而对照史官文化与巫祝文化不同的文化追求,指出旧史官文化虽然不能摆脱对神的尊敬态度,但更多表现出对人事的重视,春秋战国时期以后,由于士阶层直接参与史官文化的序列,才打开了史学文化的新局面,把历史研究置于统一的文化氛围之中。以司马迁为代表的新史官文化是在全面检讨先秦旧史官文化,对巫祝文化的扬弃基础上实现的。

此外,张强先生又详细研究了先秦时期史官及史官文化经历的上古时期、殷商时期、入周以后以及春秋中叶四个发展阶段,在《先秦史官与史官文化考论》(载《江苏社会科学》2002年第4期)一文中,他就先秦时期史官与史官文化发展运行的轨迹,从史与巫、周公与史官与周代礼制、士与史官文化等方面,探讨了以往人们容易忽视或缺少足够认识的一些问题。从而他提出:“史从巫祝系列中提升出来是从记事和记言开始的。《周易》一书除了出自巫祝之手外,还有史的参与。入周以后,周公‘制礼作乐’,提高着史官文化的质量。春秋战国时期,以孔子为代表的士阶层参加到修史的行列,将史学从史官的手中解放出来。他们对历史的独特理解开创了史学的新局面。”

司马迁“正《易传》,继《春秋》”,强调史官修史的文化责任。一方面,他要继承孔子著《春秋》开创的事业,客观上是以史官的身份认同了孔子在著史文化序列中的地位;另一方面,孔子撰写《春秋》毕竟仍属私家修史的范畴,而史官一直以文化的传承者自居,故此,司马迁寄希望于重续中断了的史官之学,对旧史官文化进行必要的修复。《论司马迁对史官文化的修复》(《社会科学战线》2003年第1期)一文中,张强先生谈到司马迁在修复史官文化传统过程中所作的三个方面贡献:一是决意站在时代的制高点思考古往今来的时代变换,以修史承担继往开来的历史文化使命,撰写一部涵盖古今的通史;二是反对把史官降低到巫祝的水平,反对将史官的视野局限在记事记言方面,匡正现有的史官文化秩序,给史官赋予以史明政的历史责任;三是撰写《史记》的同时特别注意宣传在思想文化领域中实现大一统的必要性,从而将带有尊王性质的大一统转换为追求思想文化领域的大一统。最后指出:“其文化意义不仅仅是司马迁以他个人的见识改变了中国史学的结构,还在于,他通过对旧有史官文化秩序的批判,以其独特的话语开创了中国史学的新局面。”

范文澜先生认为,史官文化是中国古代文化的主干(《正史考略·绪言》)。在此基础上,张强先生进一步就司马迁批判先秦史官文化、构建新史官文化的历程做了一番考察。在《司马迁与新史官文化》(《南京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02年第6期)一文里,他在考察先秦史官文化分期后指出:在批判和继承先秦史官文化的基础上,司马迁“成一家之言”的落实之处不仅是撰写一部前无古人的通史,更重要的是通过《史记》建立起了司马迁自己的学术体系,将“通古今之变”的思想贯穿其中,通过历史叙述性话语,将《史记》提升到历史哲学的思想高度,通过解决“天道”与“人道”、“古”与“今”、“究天人之际”与“通古今之变”三组对应的关系,以史述干预现实政治,以学说的形态建立史官文化的新体系。文章进而从三个层面分析了司马迁与六经的关系,认为六经是《史记》学术思想的依据。

张强先生在《史记》研究实践中,注重从司马迁对于帝王文化的认同角度关照《史记》的文化意蕴。他结合西汉时期政治文化背景的考察,开展了一系列针对帝王史观、帝王统治思维与帝王统治术的研究。相关论文主要有:《论司马迁的帝王史观》(《江苏社会科学》1998年第5期)、《帝王思维与阴阳五行思维模式——兼及秦汉神学政治》(《晋阳学刊》2001年第2期,人大复印报刊资料《中国哲学》2001年第8期全文转载)、《西汉帝王与帝王之学及经学之关系》(《淮阴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年第2期,人大复印报刊资料《历史学》2001年第8期全文转载)、《道德伦理的政治化与秦汉统治术》(《北京大学学报(哲社版)》2003年第2期)、《汉代以前的礼乐沿革与帝王统治术》(《江苏社会科学》2003年第3期)、《帝王思维与经学思维模式——从汉代经学谈起》(《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2004年第2期)、《论司马迁仁学思想的来源与帝王批判》(《苏州大学学报》2005年第4期)等。

《论司马迁的帝王史观》关注到司马迁史官之职的角色与现实政治的要求决定了《史记》以帝王为中心的叙写格局。司马迁的帝王史观涵盖了有德者居国、王者一统天下、英雄史观和礼乐文化四个层面。这四个层面拧结到一起孕育了《史记》中为新王立法的“承天改元”思想。在三统说的影响下,司马迁表达了汉“得天统”的宗教神学思想,确证着帝王在历史进程中的核心地位。《帝王思维与阴阳五行思维模式——兼及秦汉神学政治》一文谈及“阴阳五行”这一殷商时期的神学政治理论在后代的演变历史,至大秦统一中国后,由于发展了邹衍的五德终始说成为官方学术,五德终始说遂一变而成为宗教神学与政治伦理化结合的产物。到了汉代,汉帝站在为汉制法角度推重该学说,汉代儒学借助五德终始说发展了经学思维的模式,在实践方面融入到了“受命改制”这个中心议题,为汉代帝王寻找到在思想文化领域完成大一统的途径。《道德伦理的政治化与秦汉统治术》则从考察夏商周及秦汉道德伦理政治化的情况入手,揭示了中国古代政治与道德伦理、古代君主与道德伦理的关系,在深层次上揭示了帝王思维的存在形态。着重分析了“五德终始说”与秦代政治的关系,以及其学说成为官方学术后对汉代的神学政治产生的深远影响。《西汉帝王与帝王之学及经学之关系》详细论述了经学成为汉代帝王之学的发展路径,以及汉武帝前后经师与帝王关系的发展变化,从而理清了西汉武帝之后以经治国的发展脉络和政治格局。《帝王思维与经学思维模式——从汉代经学谈起》认为经典意识以及经学的产生与帝王思维密切相关,受战国后期的造圣运动影响,经学逐渐兴起。经学在汉武帝时期异军突起,终成制度,是与帝王思维逐步走向契合的必然结果。出于政权统治的需要,把社会群体的思维划一到服从皇权的方面,这是以经治国的思想原则。《汉代以前的礼乐沿革与帝王统治术》通过研究礼在三代的沿革、以周为个案分析乐与礼之关系、礼乐文化的内涵、汉代重整礼乐秩序等问题,勾勒出礼乐作为帝王统治术,在周代以后的发展演变脉络,揭示了汉武帝重推礼乐,为皇权至上服务的深层内涵。《论司马迁仁学思想的来源与帝王批判》指出孔子的仁学是司马迁撰写《史记》时把握的价值尺度,同时也是汉代道德思想的基础。司马迁通过历史研究,认识到孔子仁学思想对于稳定社会秩序的作用,于是以仁学作为帝王批判的思想武器,并把帝王批判外延至社会批判,以道德自律为纲,为帝王批判树立新的标尺。

将先秦、秦汉思想史、文化史、学术史研究与司马迁及《史记》研究融为一体,进而探寻《史记》被赋予的文化品质,是张强先生《史记》研究的重要特色。除了上述内容的专题研究之外,他还对经学乃至思想领域的诸多问题都做过系统的论述。如,受古人“天命观”影响的天人思想就是他重点关注的问题。相关论文主要有:《论司马迁的天人思想》(《淮阴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1999年第5期)、《论西汉前期的天人思想》(《河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年第2期)、《人生之境与天人合一》(《江苏社会科学》2001年第6期)、《汉前“天人合一”观的历史嬗变》(《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2年第1期)、《董仲舒的天人理论与君权神授》(《江西社会科学》2002年第2期)等等。相关研究从不同方面探讨“天人学说”和“天人合一”理论的发展演变及思想传承的历史,透视出“天人学说”背后君权与神权的关系,梳理了时空演变过程中对天人关系的诠释向重人伦方面转移的历史趋势,辨析了司马迁天人思想的五个来源,即道家学说、史官之学、儒家学说、阴阳五行学说和先秦典籍及诸子学说。对于启发人们认识司马迁对董仲舒天人学说的继承与发展,以及认清司马迁天人学说所包含的天命与非天命二元性特征有积极意义。

张强先生的司马迁与《史记》研究往往立论宏观,能够紧扣《史记》著述的思想原则,善于站在一定的历史高度,用学术的眼光放眼审视影响社会历史运动中的重大事件。如在《汉兴百年与司马迁对当代史的研究》(载《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4期)一文中,他借助黑格尔在《历史哲学》中提出的“反省的历史”的历史观察方法,考察司马迁研究汉兴百年的思想以及司马迁赋予《史记》的文化使命。他认识到汉兴百年的历史作为《史记》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司马迁研究兴衰之理的重要载体。进而指出,在历史研究中,司马迁把“稽其成败兴坏之理”与汉兴百年的历史变迁结合起来,让史学承担哲学的责任。他认为:“以李陵之祸为人生转折点,司马迁对现实政治有了新的认识,从而在深刻反省汉兴百年的历史中看到盛世下的危机。司马迁研究历史的方法是循环论。在继承前人文化成果的基础上,司马迁抓住‘历史循环’的大势,将社会变化的法则与‘原始察终,见盛观衰’结合起来,从而形成了他独特的历史哲学观。”与此相联系,张强先生还充分关注到了“过秦”思潮在西汉的存在状况。在《陆贾与〈过秦论〉》(载《光明日报》(理论周刊)2001年9月25日)、《西汉“过秦”思潮的发生和发展——从陆贾到司马迁》(《淮阴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年第2期)等文章中,他梳理了“过秦”思潮在西汉的发展轨迹,认识到在武帝时代,当研究“过秦”成为巨大的社会思潮时,司马迁以《史记》为载体投入到研究“过秦”的行列,对汉兴百年以来的社会问题进行了积极的探索,重点关注现实政治,以《史记》承担起为现实和未来服务的文化使命。

在爬梳司马迁及《史记》学术思想的过程中,张强先生在宏观把握的同时,并未忽视持论根基的奠定,综合研究中不时结合一些看似细微的课题考证,实则往往匠心独运,令人耳目一新的同时也夯实了立论的根基。如《儒学南渐考》(《江海学刊》2006年第6期,人大复印报刊资料《中国哲学》2007年第2期全文转载),文章从楚国接受儒学考;荀子、韩非子论儒及思想渊源辨正;仲弓与荀子关系考等方面进行考论,认识儒学南渐给楚文化的构成带来的巨大变化。他指出:“儒学传入楚国的时间是在孔子生活的年代,为此作出重要贡献的一是孔子亲传,二是孔子再传弟子。战国后期,韩非子提出‘儒分为八’的观点。韩非子是荀子的学生,早在韩非子之前,荀子已注意到孔子以后儒家学派分立的情况。两人的观点不同,其分歧是在如何理解孔子仁学思想方面。在孔门弟子中,荀子高度评价了仲弓,以传世文献与出土文献相互印证,可知荀子与仲弓可能有师承关系。”该文考证扎实,推理缜密,驾轻就熟地使用考古新材料,使之与论述密切相融,同时也为其他相关研究铺平了道路,体现了一位学者深厚的文史功底和厚积薄发、游刃有余的学术风采。

(三)《史记》相关的文学研究

张强先生的《史记》论文内容还包括与文学相关的研究,其视角既包括宏观的文学形式传播,如《论神话在汉代传播的文化形态》(《陕西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5年第4期)、《论神话在汉代传播的成因》(《淮阴师专学报》1996年第4期);又包括微观的文学作品考论与解读,如《〈郊祀歌〉考论》(《淮阴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8年第3期)、《〈安世房中歌〉教化思想考论》(《江苏社会科学》2000年第4期)、《从〈大风歌〉看西汉礼乐与文学之关系》(《苏州铁道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1年第2期)。既有对文学思潮全面的把握,如《论“发愤说”发生发展的历史》(《社会科学战线》2006年第5期);又有对《史记》创作笔法的个案阐释,如《“原始察终,见盛观衰”与〈史记〉写作》(《镇江师专学报》(社会科学版)2000年第2期)、《论〈本纪〉在〈史记〉中的地位和作用——兼论〈史记〉以〈五帝本纪〉为开篇的原因》(《河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4期)、《〈史记〉研究四题》(《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6期)、《论司马迁的文化使命与〈史记〉的着力点》(《南京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1期)、《论司马迁作〈吕不韦列传〉的笔法》(《东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1期)、《论司马迁分列〈秦本纪〉和〈秦始皇本纪〉的思想》(《山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版)2015年第3期)。另外,还涉及有关于《史记》中一些文学主题或文学典故的系统性梳理,如《〈史记〉与古代复仇》(《古典文学知识》2001年第1期)、《〈史记〉与古代焚书》(《古典文学知识》2002年第2期)、《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古典文学知识》2002年第4期)、《毛遂与李同》(《古典文学知识》2002年第6期)、《养士与用士》(《古典文学知识》2003年第4期)、《司马迁“爱奇”》(《古典文学知识》2003年第6期)等等。

二、古代文学研究方面

张强先生不是穷一经治一史的专家,而是涉猎广泛的学者,他知识渊博,研究领域广泛。除了着力于司马迁与《史记》研究之外,他还在古代文学研究的诸多方面也取得丰硕的成果,在《诗经》、辞赋、汉乐府、作家作品注评和明清小说研究等领域均有探索和爱好,并颇有建树。

(一)《诗经》、辞赋与汉乐府等方面

在长期开设“诗经研究”“楚辞研究”“辞赋研究”等中文专业选修课的同时,张强先生编著有《历代辞赋选评注》(上海三联书店出版社2007年版)。《历代辞赋选评注》遴选了上自屈原、宋玉,下至汪中、龚自珍的66位辞赋作家的赋作85篇,基本能够代表不同时代辞赋创作取得的成就。通过这些辞赋,可以基本厘清中国古代辞赋文体的发展演变形态。内容方面,不仅注释详细、点评精当,而且在每篇辞赋前,都附有作家小传,简练精要,可裨“知人论世”之用。在每篇辞赋后,均有一篇评析文字,直指文心,可供揭示阅读门径。此外,张强先生在《诗经》、辞赋、乐府方面均有见解独到、自成体系的研究论文。关于《诗经》方面,主要论文有:《〈诗〉“东门”辩》(《中国诗经学会·第四届诗经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1999年8月)、《汉初韩诗与齐诗廷辩索考》(《古籍整理研究学刊》2000年第3期)、《〈诗〉 “二南”考论》(《社会科学战线》2004年第2期)、《司马迁与〈鲁诗〉及荀子之关系》(《江苏社会科学》2004年第6期)、《〈孔子诗论〉与〈鲁诗〉考论》(《社会科学战线》2008年第12期,人大复印报刊资料《中国古代、近代文学研究》2009年第4期全文转载)、《司马迁与汉代〈诗经〉学考论》载《中国文化研究》2010年第4期。关于辞赋方面,主要论文有:《〈九歌〉主题研究述评(上、下)》(《徐州师范大学学报》2006年第4期、第5期)、《“楚辞”的初义和能指》(《东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年第3期)、《贾谊赋考论四题》(《文学遗产》2006年第4期,该文2008年获江苏省高校优秀哲学社会科学成果二等奖)。关于乐府方面,主要论文有:《乐府沿革与汉代采诗考论》(《江苏社会科学》2009年第5期,人大复印报刊资料《中国古代、近代文学研究》2010年第1期全文转载)、《西汉乐府考论》(《淮阴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0年第2期)。文学研究领域其他方面的主要论文还有:《汉文学与楚文学之关系综论》(《社会科学战线》2001年第1期)、《近二十年李清照研究述评》(《文学遗产》2004年第5期)等。

(二)作家作品注评和明清小说研究

除了上述《历代名著精选集·史记注评》以及《历代辞赋选评注》以外,张强先生还编著了《三曹诗集》(三晋出版社2008年版)、《李贺集》(三晋出版社2008年版)、《李商隐集》(三晋出版社2008年版)、合编《元曲观止》(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等。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明清小说是张强先生古典文学研究开辟的另一园地。除了出版由傅璇琮主编的“中国古典文学大众丛书”之《世俗历史的真实写照:说明清小说》(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10年版,该书2014年获江苏省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三等奖)外,还发表了系列研究论文:《新时期〈西游记》研究回顾》(《古典文学知识》1999年第4期)、《〈幻中游〉考论》(《徐州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0年第4期)、《吴趼人文化观探微》(《南京大学学报》(哲学·人文科学·社会科学版)2001年第4期)、《论〈西游记〉成书过程中的文化取向和历史局限》(《明清小说研究》2006年第1期)、《论〈西游记〉的叙述结构与视点》(《山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2期)、《运河城市是话本走向成熟的摇篮》(《淮阴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3期)、《论〈金瓶梅〉艺术上的大突破》(《学海》2008年第3期)、《打破文学传统的佳构——论世情小说〈金瓶梅〉》(《明清小说研究》2009年第1期)、《运河城市与明清通俗小说》(《江苏社会科学》2014年第3期)等等。

三、文艺学研究

张强先生在文艺学方面,尤其擅长中国古代文论,以及用哲学的方法解决文艺学领域的一些问题。在这方面,出版了《桑文化原论》(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人与自然的对话》(合著)(安徽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等著作,还在相关领域发表了一系列研究论文。在古代文论方面,主要论文有:《“道不可言”——老子“道”的美学思想读解》(《江海学刊》1998年第4期)、《文心物色论》(《殷都学刊》2001年第2期)、《道法自然与象的创生》(《学海》2001年第1期)、《言意之辨发生的历史及其文学阐释》(《文艺研究》2002年第5期)、《从象到意再到言意之辨》(《文艺理论研究》2003年第2期)、《古人音乐意识中的自然观》(《南京艺术学院学报》(音乐与表演版)2004年第1期)、《论屈原“发愤以抒情”文艺思想的形成及对后世的影响》(《2007年楚辞学国际学术会议论文集》2007年8月)、《汉代经学与文学批评》(《淮阴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3期)等;用哲学方法解决文艺学问题的论文有:《人与自然的文学话题》(《北方论丛》1997年第6期)、 《从图腾崇拜到自然崇拜:人与自然对话的走势》(《南京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01年第4期)、《万物有灵:人对自然的初步读解》(《南京政治学院学报》2002年第3期)、《人与自然对话的基本范式》(《南京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3年第1期)、《人的历史局限与批判》(《首都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3年第3期)、《自然崇拜:人与自然对话的语境》(《江海学刊》2003年第3期)、《论精神与自然美》(《江苏社会科学》2008年第4期)、《在追问自然中拷问精神》(《江海学刊》2008年第6期)等。其他,还有探讨文学研究的发法论文章,如《中国古代文学研究的方法及运用》(《社会科学战线》2001年第6期)等。

四、地方文献整理及运河与漕运研究方面

近年来,张强先生在淮安地方文献的整理与研究方面取得了显著成绩,他发起“淮上文献”系列丛书的古籍整理工作,点校整理的《山阳诗征续编》于2009年由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随着运河与漕运文化研究的深入开展以及大运河的申遗,淮安在古代运河和漕运中的地位重新受到重视,张强先生着力研究运河与漕运文化,主持校市共建的研究平台“运河与漕运文化研究中心”,启动了运河文化研究工程。相关论文主要有:《漕运与淮安》(《东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4期)、《京杭大运河中心城市的形成与辐射》(《淮阴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1期)、《运河学研究的范围与对象》(《江苏社会科学》2010年第5期)、《京杭大运河淮安段文化遗产保护与利用研究》(《南京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2期)、《京杭大运河淮安段的历史与现状》(《淮阴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年第3期)。此外,他还在《淮阴师范学院学报》开辟了“运河研究”专栏,并主持校点《江北运程》等全国古籍整理委员会项目。

张强先生的学术研究视域开阔,方法灵活。敏锐的学术视角和深刻的洞察力使他的研究往往独辟蹊径、屡有创新,在涉猎的研究领域内总能够独树一帜。他取得的学术成就是他开放从容、与时俱进学术风格的映照,其勤谨治学、厚积薄发的学术涵养和执着进取的治学精神令后学敬佩。张强先生的学术成就远不止此,学识所限,见诸笔端,难免挂一漏万,敬请有识之士批评指正。

[1] 张强.司马迁与宗教神话[M].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5.

[2] 李静.开拓新领域 提供新视角——简评《司马迁与宗教神话》[J].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6,(4):132-133.

[3] 张强.司马迁学术思想探源[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4] 卞孝萱.探骊得珠,后来居上——《司马迁学术思想探源》评介[J].江海学刊,2005,(1):225-227.

【责任编辑 詹歆睿】

杜春龙(1982—),男,吉林敦化人,淮阴师范学院文学院助理研究员,文学硕士,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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