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来了,电影换种玩法?
2015-03-20王俊宁
王俊宁
如果在过去的一年里,你经常到电影院看电影,那你可能就会发现,称霸票房许久的都是大制作、大场面、大特效的科幻电影:《变形金刚4:绝迹重生》《超凡蜘蛛侠2》《美国队长2:冬日战士》《X战警:逆转未来》《哥斯拉》《沉睡魔咒》《明日边缘》……
电影是与科学技术结合最紧密的艺术。从主题上说,类似《变形金刚》的科幻电影越来越成为院线的主流。从手段上说,每一次技术的革新都会很迅速地在电影上得到体现,电影修复技术加速了老电影的“重生”,大数据时代的来临更是为电影产业带来新的变动。
科幻电影为何成为院线主流
尽管“科幻电影”一词最早出现在1926年,然而人们对于科幻电影的喜爱,从电影诞生之初就已经存在。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人文社科学院副教授韩连庆认为,“科幻电影从电影诞生后不久就产生了。虽然到底哪部片子算作正宗的科幻电影还有争论,但是法国电影大师梅里埃在1902年推出的《月球历险记》无论从片名还是内容上来说,已经具备了现代科幻电影的要素。”
“然而,真正将科幻电影作为一种类型片确立下来的还是好莱坞。”韩连庆说道,“科幻电影在美国是有生存传统的。好莱坞的科幻电影几乎都有科幻小说或漫画为基础。”
“科幻电影”和“非科幻电影”并不存在泾渭分明的划分。例如,人们一般会把根据美国作家迈克尔·克莱顿的小说《侏罗纪公园》改编的同名电影看作是“科幻电影”,但是克莱顿本人并不愿意把自己的小说归为“科幻小说”。另外,很多年前国内公映过一部美国电影《全民公敌》,故事的背景是美国中情局通过高科技监视系统,对公民隐私的监控已经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当年这部电影在美国上映后,舆论一片哗然,中情局赶忙出来澄清事实,说现在的科学技术还达不到那种地步。所以,从技术含量上说,《全民公敌》应该算是一部“科幻电影”,但该片却基本上被当作一部动作大片来观赏。
在韩连庆看来,科幻电影也有“硬科幻电影”和“软科幻电影”之分。《星球大战》《变形金刚》等属于“硬科幻”,《2001太空漫游》《人工智能》这类对技术和人性进行反思的作品,当属“软科幻电影”的代表。
美国科幻电影很擅长把一个通俗的概念运用到电影故事里面。在这些电影里,新技术和新事物的出现总是有科学的解释在里面。无论是基因变异(《蜘蛛侠》《X战警》),外星人(《超人》《异形》)或者说受外界刺激(《哥斯拉》《蝙蝠侠》),在看似不可实现的情节里,又有令人信服的科学因素。这也是为什么科幻电影在好莱坞长盛不衰,并且席卷全球成为主流的原因。
由于完善的工业化链条,好莱坞的科幻电影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产业体系。1971年,美国导演乔治·卢卡斯拍摄了他的第一部科幻电影《五百年后》。该片内容并不新颖,叙述也很沉闷。“但是这部电影的意义并不在内容,而在于卢卡斯由此所确立的科幻电影的技术制作标准。”韩连庆解释说,“也许是卢卡斯意识到大众并不欣赏这类科幻电影,随后他就改变了路数,陆续推出了由他导演和参与制作的《星球大战》系列,不仅由此缔造了卢卡斯的电影帝国,而且带动了美国整个科幻电影的繁荣和在全球的流行。”
一旦科幻电影被好莱坞作为一种成功的类型片在全球推广,它的局限性也就日益显示出来。这突出地表现在内容的模式化和对视觉效果的偏重,由此也就丧失了“软科幻电影”的那种人文气质。不管是机器人、网络,还是生化病毒,科技在这类影片里都成了商业噱头。因此,好莱坞的科幻电影对科学技术的反思还是很有限的。
科技让老电影修复“重生”
在不断生产出新电影的同时,电影工作者也在运用高科技技术,从事着老电影的修复工作。
2012年,索尼经典电影公司为庆祝《阿拉伯的劳伦斯》发行50周年,推出了4K修复版。当初拍摄这部电影只用了16个月,修复却用了26个月,耗资200万美元。
2014年4月,第4届北京国际电影节期间,由中国电影资料馆与英国电影学院联合修复的最新版《神女》,在中国电影资料馆放映两场,并由中国爱乐管弦乐团现场演奏作曲家邹野为影片重新谱写的配乐,票价200元一张。
2014年6月,第17届上海国际电影节期间,甚至首度增设“4K”修复单元,展映的影片包括《出租车司机》《教父2》《费城故事》《苔丝》等经典影片,组委会更是宣布,2015年将“4K”修复著名导演吴宇森的经典作品《英雄本色》。
“电影修复主要分为两个类型,一种是纯商业的修复行为,是一些电影公司、电影集团出资,目的是重新上院线,比如《泰坦尼克号3D》《侏罗纪公园》《狮子王》《美女与野兽》等;另一种则是为了抢救电影文化工程而做的,像中国电影资料馆做的。”参与《神女》修复工作的中国电影资料馆高级工程师左英说。
中国电影资料馆的电影保护和修复工作从2007年起全面展开,工作名为“电影档案影片数字化修护工程”。至今已由国家拨款3.7亿元人民币,完成了约7 000部国产电影的修护,多数电影是简单的胶片转数字存储,经典影片进行精致修复。
大数据时代的电影发展之路
2013年,美剧《纸牌屋》的大获成功让全球影视界对大数据的应用刮目相看。这部由美国视频网站Netflix基于大数据投资拍摄的电视剧,无论是剧情设置还是演员选择、导演阵容,都以用户在网站上的行为和使用数据作支撑,从而受到观众热捧,Netflix也凭借该剧名利双收。
自从《纸牌屋》掀起了影视界大数据热潮以来,针对大数据时代的影视发展之路已经成为电影行业关注的焦点。为什么?很简单,影片制作方能轻松地通过数据的分析,掌控受众兴趣点、兴奋点从而“对症下药”,达到一击而中的目的。
“这样基于大量数据的制作视频网站有得天独厚的优势。”韩连庆认为,“视频网站可以轻松掌握用户习惯,通过大量用户习惯分析,从而得出大数据判断,并投资制作。乐视影业就是其中的代表。”
早在2013年第16届上海国际电影节期间,乐视影业总裁张昭就曾表示,乐视公司在投拍一部电影时,首先就是用数据来定位,了解该内容在文学网站上有怎样的点击量,在电影网站上有多少评分,掌握电影的核心观众在哪里;然后再通过各种平台做导航,使产品和消费者之间进行社会化的互动沟通;最后再借助数据,把各种互联网平台上的网民想办法导入电影院。
但是,大数据时代只是带来更多可能性,而不是一定。根据大量数据得出的推断,大多时候正确,当然也不排除失误。大数据时代大众无论怎么参与电影项目,都不会参与电影本身的内容制作。互联网再怎么改造,影视行业的魂还在它本身,剧本、导演、制片人,仍是关键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