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论阮籍《咏怀》诗中的三个世界

2015-03-18倪奕佳

湖南科技学院学报 2015年4期
关键词:济世礼教阮籍

倪奕佳

(广西民族大学 文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6)

论阮籍《咏怀》诗中的三个世界

倪奕佳

(广西民族大学 文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6)

五言《咏怀》诗是阮籍抒发理想又隐藏自我的一组牧歌,从渴望救世的情绪到跌入四面楚歌的无奈,最后在入世与出世的夹缝中求得生命的最终妥协,阮籍始终不放弃的是对自我世界的不断摧毁又继续构建的卑微追求。该文试着去探究《咏怀》诗中阮籍在他济世到出世而最终避世的世界中,窥视他对生命本体的真情流露,为他饱满但曲折的人生之路作另一个角度的诠释。

阮籍;《咏怀》诗;济世;出世;避世

阮籍的《咏怀》诗隐秘而伟大地演绎了正直的知识分子受到现实无预兆的打击后那种理想无处安顿的殷深感概的历程。阮籍的精神是“由嗟生之叹走向阔达的流变感为基础的迁世之悲”[1]P327,这使他的诗体现出“忧叹中存理遣,理 遣中有郁情得特色”[1]P337。这种特色也使他的诗隐约地将他一生经历的三个世界——济世、出世和避世清晰排列在读者面前,当中有建功立业的激情、无处可逃的丧气、有自我清醒的超脱。本文试着对阮籍在《咏怀》诗中构建不同的三个世界的角度出发去分析阮籍如何在不同的环境和遭遇中释放理想、安顿自己,同时也从侧面去认识《咏怀》诗是如何唱出飞越时代、超越生命意义的歌哭之声。

一 玄鹤冲青天——济世的世界

阮籍有着深深的英雄情结,只不过他把这种旨趣埋在内心深处成为他生命中不可名状的一部分。因此,“生命几何时,慷慨各努力”[2]P85也就不是他心血来潮的玩笑话了,他期待的济世世界有着立功立德、英雄、儒家礼教的世界。

(一)立功立德的世界

首先阮籍要建立的是立功立德的理想世界。《晋书·阮籍传》中说到:“籍本有济世心,属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与世事,遂酣饮为常。”[3]P1359他自己在《咏怀》诗中也提到:“昔年十四五,志尚好诗书。被褐怀珠玉,颜闵相与期。开轩临四野,登高望所思。丘墓蔽山冈,万代同一时。千秋万岁后,荣名安所之。乃悟羡门子,噭噭令自嗤。”(其十五)虽然这首诗是写于中年以后,但年少时崇尚儒家的积极昂扬的心态却赤裸裸地跃于纸上,希望以不朽的生命价值来换取生命的空洞,《诗》和《书》就是最好的证明。以“被褐怀珠玉”自喻,以“颜回和闵子”自期,他那充沛的政治热情早已深入到他那颗承载着沉甸甸的立功之心来。他也有鸿鹄之志:“于心怀寸阴,羲阳将欲冥。挥袂抚长剑,仰观浮云征。云间有玄鹤,抗志扬哀声。一飞冲青天,旷世不再鸣。岂与鹑鷃游,连翩戏中庭。”(其二十一)虽然这首诗他是深陷在一种现实中的矛盾无法自拔的写照,但其中“一飞冲青天”最惹人可爱,正是这种澎湃的嚎叫让诗人强烈济世的愿望表现得更立体。“岂与鹑鷃游,连翩戏中庭”表示了他不愿碌碌无为只消磨时光,于是“少年学击剑,妙伎过曲城。英风截云霓,超世发奇声”。(其六十一)少年学击刺、从军报国的大志就不再具有玩弄的成分,恰是包裹着一颗“济世”的心。

(二)英雄的世界

这个英雄世界也就是立功立德之后更进一层的前进。这种理想在《咏怀》诗的足迹中依然嗅得其芬芳:“王业须良辅,建功俟英雄。元凯康哉美,多士颂声隆。”(其四十二)在阮籍的心中,这样的一个良辅和英雄才是作者心中的建功立业的榜样。汉末名士的道貌岸然尽是露出了庸俗的尾巴,曹操的弃德立功更虚伪透顶,这个乱世就需要有一个雄杰之士来收拾残局,而这个担子,阮籍是不拒绝的,这种雄心壮志在《咏怀》诗中就有完美的体现:“炎光延万里,洪川荡湍濑。弯弓挂扶桑,长剑倚天外。泰山成砥砺,黄河为裳带。视彼庄周子,荣枯何足赖。捐身弃中野,乌鸢作患害。岂若雄杰士,功名从此大。”(其三十八)还有:“壮士何慷慨,志欲威八荒。驱车远行役,受命念自忘。良弓挟乌号,明甲有精光。临难不顾生,身死魂飞扬。岂为全躯士,效命争战场。忠为百世荣,义使令名彰。垂声谢后世,气节故有常。”(其三十九)这两首诗满纸壮语,满腹济世情绪。曾国潘也说到:“有屈原远游之志,高举出世之想。”[4]P45他要表达的正是这种功名的入世,作一个顶天立地的真雄士,即使是对“视彼庄周子,荣枯何足赖”的议论,表面上是借庄周来自我消解,实则是从侧面透出对庄周的鄙视从而更挥动出诗人的旨趣在于功名。而在后一首,则是诗人自身的剪影,只有超越了生命的悲剧,留垂后世才是英雄的终极责任。

(三)儒家礼教的世界

既然阮籍有着立功立名的情绪,和甘愿当爱国英雄的决心,那么在渴望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生后名的豪情下,建立一个完整的封建社会就是自己实现高枕无忧的最终理想了。其实,阮籍的青少年时代是处在黄初和太和年间,期间是曹魏政权初建,大力提倡儒家思想,魏文帝公开宣称自己“被儒者之风,服圣人之遗教”。阮籍在《乐论》中写道:“刑教一体,礼乐外内也。刑弛则教不独行,礼废则乐无所立。……礼定基象,乐平其心。礼治其外,乐化其内。礼乐正而天下平。”[5]P42这种理想深深刺激着儒生们的野心,这正是他们孜孜以求的理想王国,因为这也正是儒家思想中一直向往的天人合一和中正和平的状态。阮籍是信奉儒家礼教的,即使后来他带着理性的残酷摧毁了这种信仰转向道家时,也不能抹平深植在诗人胸中对儒家礼教情结的凸痕。鲁迅说:“嵇阮的罪名,一向说他们毁坏礼教,依我个人的意见,这种说法是错误的,魏晋时代,崇奉礼教的看起来似乎很不错,而实在是毁坏礼教,不信礼教的。表面上毁坏礼教者,实则倒是承认礼教,太相信礼教。”[6]P513所以,阮籍在实践儒家的为人准则下主张建立一个“尊卑有分,长幼有序”、“在上而不凌下,处卑而不犯贵”的安定社会。[7]虽然在这个理想世界中,阮籍幻想像玄鹤冲青天那般奔放,但最终这种英雄情结就黯然失色变成一首英雄葬歌,困在现实的对岸上悲情吟啸。

二 燕雀扬哀声——入世的世界

阮籍在自己堆砌的世界中确实容易心醉,但现实的政治就没有想象般纯粹。下文就入世的打击、入世的妥协、入世后的回避三个方面来论述阮籍在自己的理想世界中到入世世界中所收获是无奈痛苦。

(一)入世的打击

汉末魏晋,社会大更替,人命如草芥,诗人也渴望功名成就,但在这样的社会中出人头地是一种奢想。那些披着儒衣却是为虎作伥的礼士,高谈阔论礼仪和道法却仍掩盖不住那股虚伪的臭味,司马集团是如此,曹爽集团也不例外,道德标准这四个字在这时就成为一个幌子却堂皇冠冕去挂在政治中。这对于阮籍这个视名节胜过生命的儒生,更何况生命意识在魏晋随着人的自觉日益膨胀后,阮籍再按耐不住发话了:“洪生资制度,被服正有常。尊卑设次序,事物齐纪纲。容饰整颜色,磬折执圭璋……放口从衷出,复说道义方。委曲周旋仪,姿态愁我肠。”(其六十七) 他信奉的儒家思想不过是别人手中玩弄政权的护身符,其实,“在月明清风中他并不安于自己幽静的天地,他所关心的是外边的世界,但是他热心地看,看到的是空虚的寂寞,看到的是所追求理想之可望不可及的事实,看到的是沉默的年代。”[8]P177阮籍却步了,辞了蒋济,罢了曹爽的征召,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去保住自己的精神尊严。

(二)入世的妥协

在高平陵政变之后,阮籍没有选择继续躲避,虽在客观上是不敢拒绝司马集团,但在内心深处,阮籍还是对他曾经亲手建筑的理想世界念念不忘。司马集团在巩固统治的需要有一群名士来增强凝聚力,阮籍这样的大名士就成为了司马氏瞩目的对象,在这样的号召下成了“礼贤下士”的名人,因为他对司马集团毫无障碍,不敢逃跑,也不想逃跑,阮籍开始了他入世的道路。但阮籍和司马集团之间特殊的合作完全是一种政治妥协,虽然他成功逃避了他的朋友嵇康、吕安等人的政治杀害,但这换来的不是正面的抗衡,而是委曲求全的妥协,因此这种特殊的政治关系就没有为阮籍提供大刀阔斧实现理想的平台,恰是为了黑暗政治势力做了一个免费又可耻的“招牌”,更随着司马集团篡权图谋的显露,阮籍的处境就变得更加为难,至于卷入政治漩涡而无法摆脱。《咏怀》诗说到:“如何当路子,磬折忘所归。岂为夸誉名,憔悴使心悲。宁与燕雀翔,不随黄鹄飞。黄鹄游四海,中路将安归。”(其八)面对这“馨折忘所归”的“当路子”,阮籍有着“宁与燕雀翔,不随黄鹄飞”的决心,这是诗人甘居下位不得已的抱怨,其中也包含对时事的不满。个性强烈和英雄敏锐的阮籍显然不能接受现实政治这样无理取闹的安排,只好用醉酒佯狂来化解自己地位的尴尬,这种对现实的挣扎保全性命的方法是既表个性但更显心酸。

(三)入世后的回避

阮籍在这样的环境更郁郁寡欢,他反对魏晋两朝都,统治者的压力日见沉重,以至于他对现实政治有一种恐惧感。现实是无情的,在入世的世界中他不断退步,想到的是时光的流逝和愿望的渺小。“天马出西北,由来从东道。春秋非有托,富贵焉常保。清露被皋兰,凝霜沾野草。朝为媚少年,夕暮成丑老。自非王子晋,谁能常美好。”(其四)这诗中对生命的犹豫是作者入世思想的表态,人非神仙又朝少暮老,严酷的政治的打压依然不肯消停,想到的是功名未成和壮志未酬的失望。还有“朝阳不再盛,白日忽西幽。去此若俯仰,如何似九秋。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去者余不及。来者吾不留。”(其四十六)还有“一日复一朝,一昏复一晨。容色改平常,精神自飘沦。临觞多哀楚,思我故时人。”(其三十四)这些有着生命之忧的想到自己追求的竟然是与人间相违和的理想,被正直迫害的结果只好将自己“隐藏在酒里”了,“它与现实人生还隔着一层,他还是一种幻境。”[9]P138行与志的相背离,在阮籍心中形成了一个死结。在感受到了现实的悲哀和承受时代的苦痛后,他无路可走,采取了消极而中庸的道路——游戏人生。

其实,处于绑架人才的时代中,那个乌托邦的济世理想世界在他的一生中注定要擦身而过,但他那种力挽狂澜的诚意和立德扬名的心意,在他的入世中却为他立了一个真英雄的形象,但也为他以后终身陷于其中,埋下了一颗幻灭的种子。

三 鹑鷃桑蓬间——避世的世界

“阮籍对世俗的污秽有深深的厌恶和愤慨”[9]P130,“处处感受到自己与世俗不能想容忍的感情压力。”[9]P138于是他急需寻求一个精神的平衡点。下文就开始探讨阮籍的精神最终回归——玄道、游仙和渴求长生。

(一)玄道的慰藉

阮籍在经历了残忍的现实后,只好死心塌地退回自己的精神家园,不是他对社会漠不关心,只是孤掌难鸣。李泽厚似乎看透阮籍的内心:“外表尽管装饰得如何轻视世事,洒脱不凡,内心却更强烈地执着人生,非常痛苦。”[10]P97他渴望有安静淳朴的世界,追逐许由、巢父那种可以获得独立的人格尊严安详地逍遥人生,但早年对儒家思想也就随之破灭了,道家的思想成为他新的精神寄托,因为它能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努力开垦着人类的精神荒漠,这种目的也正对阮籍无助的心态。阮籍紧紧地抓住了他人生中的最后稻草,玄和道就成为了他高谈阔论的对象和精神消遣的途径,酒就成了他狂放不羁的标志,闭门读书成了他逃避现实的理由,登山临水、经日忘归在他的生活中更是常见之事。他把庄子视为放归自然的精神导师,也极力将付诸这种理想,史书也谈到阮籍事以庄周为模则,在博览群籍中最喜好老庄。他在《大人先生传》中就描写了一个让他动心的世界:“必超世而绝群,遗俗而独往。登乎太始之前。览乎沏漠之初,虑周流于无外,志浩荡而自舒。飘砜于四运,翻翱翔乎八隅……廓无外以为宅,周宇宙以为庐,强八维而处安,据制物以永居。夫如是,则可谓富贵矣。”[5]P71-72诗人已彻底迷恋这个神游的世界,没有一切世俗的烦心,飘飘然独立在世间之外,将自己的精神回归到宇宙开始的混沌状态,只求让玄道来遮掩住内心忧惧的生命病态。

(二)游仙的诱惑

游仙也成为了阮籍的一条退路,在诗人的眼中,到底仙境是怎样的?“西方有佳人,皎若白日光。被服纤罗衣,左右佩双璜。修容耀姿美,顺风振微芳。登高眺所思,举袂当朝阳。寄颜云霄闲,挥袖凌虚翔。飘飖恍惚中,流眄顾我傍。悦怿未交接,晤言用感伤。”(其十九)诗中的“佳人”便是诗人心中唯美的形象,这种境界是诗人梦寐以求,超越了现实而自由翱翔,但诗人是不满足的,所以他并没有和“佳人”一并同行,而是满怀心伤地远远欣赏她,在这里,诗人的仙境是迷离的。但毕竟世间太过矫情,他开始忘情世事:“有悲则有情,无悲亦无思。茍非婴网罟,何必万里畿。翔风拂重霄,庆云招所晞。灰心寄枯宅,曷顾人间姿。始得忘我难,焉知嘿自遗。”(其七十)希望在那个仙境般的世界张可以平复自己焦灼的心灵,他的避世世界中只能与“神仙、渔人、隐者、奇士”等进行心灵上的交流:“仙者四五人,逍遥晏兰房。”(其二十三)、“河上有丈人,纬萧弃明珠。甘彼藜藿食,乐是蓬蒿庐”(其五十九)、“昔有神仙士,乃处射山阿。乘云御飞龙,嘘噏叽琼华”(其七十八),这一类诗,在阮籍的《咏怀》诗中并不少见,表现了诗人对于仙界的向往和崇拜,脱下了累赘的面具去“蓬蒿庐”去“乘云御飞龙”,这种生活足以动魄人心。

(三)长生的祈祷

仙境是诗人在不可把握的世界后设想的一个理想境界,玄道和游仙可以抒发苦闷,可以思考人生,但不能擒住时光。“世务何缤纷,人道苦不遑。壮年以时逝,朝露待太阳。愿揽羲和辔,白日不移光。”(其三十五)这种对年华蹉跎的感叹和对功业无成的不满就催使诗人开始追求长生,在认识到死亡的不可逾越但又不甘于只生活在卑微屈膝下的志气就极其重视生命的价值追求:“南有射山,汾水出其阳。六龙服气舆,云盖切天纲。仙者四五人,逍遥晏兰房。寝息一纯和,呼噏成露霜。沐浴丹渊中,照耀日月光。岂安通灵台,游瀁去高翔。”(其二十三)这样的一幅仙图,仙人们休闲地乘坐龙车,安详地宴于兰房,吸风饮露,在日月的永恒照耀下,自由飞翔。只有成仙,才能让诗人内心的力量爆发出来。但诗人不仅是希望长生不老,更是要遐举飞升。如在:“系累名利场,驽骏同一辀。岂若遗耳目,升遐去殷忧。”(其二十八)、“ 翩翩从风飞,悠悠去故居。离麾玉山下,遗弃毁与誉。”(其五十七)、“ 漭瀁滛光中,忽忽肆荒淫。休息晏清都,超世又谁禁。”(其六十八)阮籍的长生意念的号召是对现实不满的另一种极端呈现,是在离开了险恶的官场世界后对当初济世怀念作最腼腆的退让,他把时间意识和生命意识贯通起来,同时对时空局限进行大胆的突破。

无论是玄道,是游仙还是长生都只存在诗人的理想王国中,是走投无路后的异想天开,是在绝望和无奈的夹缝中被迫开放的理想之花,表面看起来是看透了一切,但实际上是经历了剧痛之后与世界决裂后对命运的控诉。

阮籍望作玄鹤一飞冲青天,却只能扬哀声,愿作宁雀翔但却只能望而却步,最后,只求鹑鷃在于蓬篙之间,这是失去大志还是对权威让步都不是焦点。他依托的“青鸟”是否可以知道他的追求?“阮籍对呈现在耳目之前的客观事物的美得形式,持有怀疑的态度,从美中看出丑,从生中看到死,同时追求着一种体现终极境界的美。”[11]P187这大概是是诗人在最后将这般傲世之骨和愤世之情都打包好安置在他的游世世界中,释放他无奈而痛苦的一生。

[1]王钟陵.中国中古诗歌史[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88.

[2]阮籍著.黄节注·阮步兵咏怀诗注[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下文均引此书,不再详注.

[3]房玄龄.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4.

[4]韩传达.阮籍评传[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

[5]阮籍著,李志钧等校点.阮籍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78.

[6]鲁迅.鲁迅全集(第三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

[7]鲁红平.论阮籍《咏怀诗》的生命情结[J].湖南大学学报, 2001,(2):92.

[8]林庚.中国文学简史[M].北京:古典文学出版社,1957.

[9]罗宗强.玄学与魏晋士人心态[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 1991.

[10]李泽厚.美的历程[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

[11]徐公持.魏晋文学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1.

(责任编校:王晚霞)

I206

A

1673-2219(2015)04-0029-03

2015-02-06

倪奕佳(1989-),女,广东揭阳人,广西民族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先秦两汉文学研究。

猜你喜欢

济世礼教阮籍
浅谈阮籍《咏怀》诗八十二首的突转
成宏:妙手不负悬壶志,仁者长怀济世心
易医戴耘:国内海外济世人
人生“十不得”
中国现代文学中“墙”的意象
中小学生识“礼”教育浅谈
《浮生六记》中陈芸的现实处境
古希腊私法何以未壮大
慈悲济世厚德载物 广东省陈绍常慈善基金会以感恩之心回报社会
“青睐”与“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