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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对外来游方僧的态度及其原因
——以日本僧人《入唐求法巡礼行记》为中心

2015-03-18何先成四川文理学院四川革命老区发展研究中心四川达州635000

关键词:巡礼寺院佛教

何先成(四川文理学院四川革命老区发展研究中心,四川达州635000)

唐人对外来游方僧的态度及其原因
——以日本僧人《入唐求法巡礼行记》为中心

何先成
(四川文理学院四川革命老区发展研究中心,四川达州635000)

在唐代,世俗王权对佛教采取了利用与限制并举的政策,佛教信仰已然深入民间,在我们的传统印象中,唐代社会对于外来游方僧的态度是礼敬有加的。然而,《入唐求法巡礼行记》为我们呈现出了历史多样化的一面。开成会昌年间,圆仁等外来游方僧到大唐求法巡礼,所经之处,由于蝗灾严重,语言不通,寺院发展不平衡,由于村民地方感意识强烈及部分民众内心的悭吝心态等因素的影响,官员、寺院和普通民家对于这些外来僧的态度不尽相同,圆仁等僧人甚至遇到过投宿无门、乞斋无术的窘境。

唐代佛教;外来游方僧;圆仁;《入唐求法巡礼行记》

从南北朝时发展起来的佛教由于受到唐代帝室和贵族的尊重,因此在唐代发展得十分繁荣[1],唐代世俗王权对于佛教主要是持宽容态度,并采取了积极利用的政策。当时,大唐和日本的交往频繁,从日本舒明天皇二年(公元630年)至宇多天皇宽平六年(公元894年)的264年间,留学僧、请益僧先后13次奉敕随遣唐使入唐,据木宫泰彦的统计,其人数至少有105人[2]。这些留学僧、请益僧往往周游唐帝国各地名山大寺拜师问学。本文以日本僧人圆仁的《入唐求法巡礼行记》为中心,尝试从社会史和心态史的角度,探讨入唐游方僧圆仁在大唐求法巡礼过程中唐代社会不同人群对于他们这些外来游方僧的态度,并探析其形成不同态度的原因,希望能对唐代地方基层社会和佛教有一个具体的认识,并发现此前被我们所忽略的这一时期的一些真实而生动的历史面相。

一、唐人对圆仁等外来游方僧的态度

圆仁的《入唐求法巡礼行记》(简称《入唐记》)所载时间自唐文宗开成三年(公元838年)六月十三日起,至唐宣宗大中元年(公元847年)止,达9年7个月之久。圆仁所经唐朝当时州府治所凡20余处,县级治所35处,历经相当于今江苏、安徽、山东、河北、山西、陕西与河南七个省的广大范围。圆仁在书中详细记载了他作为请益僧在唐土游历时,官员、寺院、普通民家对于他这个外来游方僧的态度。在书中,他常用“道心”、“不恶”、“殷勤”、“极悭”、“心平”、“无礼数”、“贼心”、“周匝”、“心直”等词来评论这些人群。

唐代以儒家思想为核心,三教并立的政治思想结构正在形成并趋于成熟,世俗王权对于佛教的政策基本上是利用与限制并举,佛教的地位虽然有幅度不同的变化,但统治者对佛教持主要还是持优容的态度,并采取了积极利用的政策[3]。其国策是以儒为主体,融合释道二教,此时佛教所建立的一套理论体系影响了大批士人官员,使得他们对僧人,特别是得道高僧和求法僧人多有好感,然而,他们对外来的游方僧可能只是简单的斋饭供给和旅粮施与。据《入唐记》载,游方僧圆仁等人在大唐求法巡礼过程中,登州都督府使君施旅粮,两硕米、两硕面、一斛油、一斗醋、一斗盐、柴三十根[4]86。青州的萧判官“解佛法,有道心,爱论义,见远僧,殷勤慰问。”[4]94而有的官员对外来僧只是给予客套性、礼节性的接待,如圆仁等到达京师长安后,暂时住在资圣寺净土院,当时勾当僧事的侍御云:“客中乍到如何,寺里无堂饭,饭食应不如法,和尚自作一状将来。余进开府,安置有堂饭寺。”[4]143圆仁作状表示对侍御安存之意的感谢。侍御传语云:“任和尚意。更有所要,即报来,与和尚取稳便。”[4]144

唐代世俗王权对佛教持优容态度,并积极利用佛教为自己服务,唐代社会上广泛流行花巨资修建寺院、造佛、写经和铸佛等活动。但是,各地佛寺的发展状况是不平衡的,两极分化严重。不同等级的寺院对这些远道而来的游方僧的态度是不尽相同的。

一方面,比较富裕的寺院对圆仁等外来僧款待周备,体现了佛家以慈悲为怀的大气魄。如文登县的赤山法花院,“有庄田,其庄田一年得五百石米。”[4]62院主特意留圆仁等人长住寺中,也就是在赤山院居住期间,圆仁等人改变了求法天台的初衷,产生了入五台巡礼的想法。又如当时的五台山诸大寺,享有很高的特权,“每年勅使送五百领袈裟,表赐山僧。每年勅使别勅送香花宝盖、真珠幡盖、珮玉宝珠、七宝宝冠、金镂香炉、大小明镜、花毯白氎、珍假花菓等,积渐已多。堂里铺列不尽之余者,总在库贮积见在。自余诸道、州、府官私施主每年送者,不可胜数。”[4]118圆仁在五台山巡礼时,亲眼见到敕使赠物的宏大场面,他在《入唐记》中记道:(开成五年)六月六日,敕使来,寺中众僧尽出迎候。常例每年勅送衣钵香花等,使送到山表施十二大寺:细帔五百领、绵五百屯、袈裟一千端青色染之、香一千两、茶一千斤、手巾一千条,兼勅供巡十二大寺设斋[4]125。五台山诸寺还有很多供养主,当时五台十二寺及诸普通兰若就有一位十年供养主,叫义圆。并且,五台山寺还具有政治上的特权。文宗时,私度僧尼成风,唐文宗大和二年朝廷诏令禁私度僧尼。此后,不许百姓剃发为僧,唯有五台戒坛一处,洛阳终山瑠璃一处,可以受戒。跟随圆仁的小沙弥惟正、惟晓二人在开成三年十月牒报扬州府判官、录事,请求受戒,并没有得到答复。直到开成五年五月十四日,二人才和其他数十位远来的沙弥,在五台山的白玉坛受具足戒。五台诸寺还经常参与社会事业,五台山东西两道有很多作为宿坊的普通院,《入唐记》云:“长有粥饭,不论僧俗,来集便僧宿,有饭即与,无饭不与,不妨僧俗赴宿,故曰:‘普通院’。”[4]103普通院是专为来五台山朝拜的人而设立的,该设施主要是供免费投宿性质的,不问出家在俗都可以投宿。似乎平常备有粥饭,供投宿者膳食。圆仁等人在巡礼五台期间,多得高僧指点,斋饭充足,甚是欢洽。

另方面,在地方,有不少佛寺仅是象征性的存在,僧人不足额,僧人变为俗家,佛殿破败,寺僧对外来游方僧多有不礼敬行为。据《入唐记》载:唐阳县的觉观寺,只有知寺僧一人,“见客不殷勤。房床铺设,总不勾当。”[4]101赵州南开元寺的寺僧“怕见客僧。”[4]102圆仁等人到文水县郭栅村寺宿的时候,“院主僧见客不喜。”[4]136到龙门县招提院宿,“院主僧无周匝。”[4]138有些寺院甚至不接待他们,比如,当他们来到镇州节度府城西南金沙禅院时,“有二僧见客嗔慢,拨遣数度,”[4]102以至圆仁等人不得不强入寺院中修飡。

从《入唐记》所载的内容来看,由于家庭贫困等因素,大部分普通民众对于这些外来游方僧虽然供应比较周到,但他们仅能施给普通斋饭,提供简易宿处,而无施给路粮之行为。当然,有一些比较宽裕而心平的商人,在看到这些外来游僧时,会施与一些路粮,如圆仁等一行人到达临济县时,有一商人施五升米[4]99。但是,也有少数民众吝于施斋,甚至向他们收取斋饭和住宿的费用,如圆仁等人在从登州文登县赤山院到五台山的路途中,有时投宿无门,取斋无术,“到軬车村宋日城宅断中。乞酱酢盐菜,专无一色。汤饭吃不得。”[4]84“黄县界九里战村少允宅宿。主人无礼数。”[4]92“到战斋馆於东桓宅斋。主人极悭,乞一盘菜,再三而方与。”[4]92“到潘村潘家断中,主心麄恶,不作礼数。就主人乞菜酱醋盐,总不得。遂出茶一斤,买得酱菜,不堪吃。到胶水县界三埠村刘清宅宿。家妇嗔怒,夫解抃戏。”[4]93“到德州平原县界赵馆村赵家宿。主人无道心。”[4]100“到镇州大廓县界作护驿刘家宿。主人贼心算人。”[4]102

二、外来游方僧受慢待的原因

在唐代,佛教信仰深入人心,渗透到了民众的日常生活中,民众面对现实生活中的苦难和忧愁,求助于佛,佛教达到了和中国人精神生活密切相关的地步。然而,圆仁等外来游方僧在大唐求法巡礼时,有些官员、寺院、民众对他们的态度却不尽相同,甚至存在不礼敬行为,究其原因,大致有如下几点:

第一,开成年间,各地蝗灾严重,官私饥穷,粮食难得。据文献记载,开成二年六月(公元837年),“魏、博、泽、潞、淄、青、沧、德、兖、海、河南府等州并奏蝗害稼。郓州奏蝗得雨自死。”[5]570开成三年正月,国家下诏蠲免遭蝗灾之地租赋,“仍以本处常平仓赈贷。”[5]573但在八月,又发生蝗灾,“魏博六州蝗食秋苗并尽。”[5]574开成四年五月,“天平、魏博、易定等管内蝗食秋稼。”[5]577-578同年八月,“镇、冀四州蝗食稼,至於野草树叶皆尽。”[5]587十二月,“郑、滑两州蝗,兖海中都等县并蝗。”[6]开成五年夏,“幽、魏、博、郓、曹、濮、沧、齐、德、淄、青、兖、海、河阳、淮南、虢、陈、许、汝等州螟蝗害稼。”[7]在《入唐记》中,圆仁描写了有关蝗灾使得百姓生活穷苦的情况,开成五年(公元840年),圆仁暂宿于文登赤山院中,就听院里的僧人、押衙及村人说“青州以来诸处,近三四年有蝗虫灾,吃劫谷稻。”[4]77蓬莱县“比年虫灾,百姓饥穷,吃橡为饭”[4]86。“从登州文登县至此青州,三四年来蝗虫灾起,吃却五谷,官私饥穷,登州界专吃橡子为饭。客僧等经此险处,粮食难得。”[4]95“从洛河西谷苗黄虫吃尽,村乡百姓愁极。”[4]139

第二,圆仁等外来游方僧在唐土语言不通,与唐人存在一定的交流障碍。开成四年四月五日,圆仁、惟正、惟晓和水手丁雄满四人下船,留住岸上,来到宿城村新罗人宅,假称是从密州来的新罗僧,但是村老很快发现他们并非是新罗人,“和尚到此处,自称新罗人,见其言语,非新罗语,亦非大唐语。恐和尚是官客,从本国船上逃来。是村不敢交官客住,请示以实,示报,莫作妄语。”[4]40开成五年三月,当他们到青州府时,修状向当时的节度副使张员外乞粮,其原因就是“到处为家,饥情难忍。缘言音别,不能专乞。”[4]95张员外最后施给粳米三斗、面三斗、粟米三斗。几天后,圆仁又修状向青州府尚书乞斋粮,其理由也是“缘逼旅李,斋饭饥乏语音不同,无处乞索。”[4]96尚书赐给布三端、茶六斤。

第三,中国传统社会存在的“地方感”情结,使民众对圆仁等外来游方僧产生疑虑的心态。古代中国人是生活在一个熟人社会中,比如说一个村子,对于村民来说,村子可能就是整个世界,他们往往根据村子中的人群活动的常识来建立起对周围世界的认知。一个村庄或宗族社会内部相对是熟悉化的,人数固定,相互熟门熟脸,没有什么隐私可言,外来一些流动的人群如挂单和尚,走方云游之士一旦进入村民熟悉的视野内,就使村民有一种不安全感,他们无法用熟人社会的逻辑和规则来安排日常生活,这些外来人就会形同异类,遭到怀疑和驱逐[8]。圆仁等人到达掖县中李村时,就遇到村民的集体驱逐,“有廿余家,经五六宅觅宿处,家家多有病人,不许客宿。最后到一家,又不许宿,再三嗔骂。”[4]92另外,在《入唐记》中记载有关入某村某家,主人不礼的情况,不胜枚举。然而,当他们在巡礼五台时,遇到五台十二寺的大供养主汾州的义圆头陀后,求法巡礼的路途就不再艰难。在从五台到太原的路途中,他们大都宿于普通院中,饭食多丰盛,食宿不再发愁。圆仁在《入唐记》中表达了对义圆的感激,“头陀自从台山为同行,一路已来,勾当粥饭茶,无所阙少。”[4]133在太原停留十多天后,圆仁等人启程前往上都长安,义圆因在太原有事要处理,便委托同巡礼五台的僧人令雅陪同圆仁等外来游方僧赴京师,并嘱咐令雅沿途多所勾当,努力侍奉。由太原向汾州的路途中,基本很顺利,沿途凡是与义圆有关系的寺院和民家对圆仁等人都很殷勤,受到义圆门徒的殷勤接待,如“在文水县李家断中时,饭食入法。”[4]136在汾州城法律寺涅槃院宿时,汾州何押衙亲自来慰问[4]136。但是过汾州以后,乞斋寻宿又困难起来,借宿民家的日子又多了起来,有时觅住处不得,还要强入民家暂宿,即使是住寺院,有的院主僧也不甚礼敬。地方寺院、民众对外来游方僧态度的变化,正是深深植根于传统中国社会的“地方感”情结的体现。

第四,寺院破败,民众贫困,无力施给。唐代佛教寺院发展两极分化严重,如前所述,京师、五台和各州府的大寺院有很多庄田,而且经常利用佛会积聚钱财,供养人也很多,朝廷、地方官和富有之家都倾向于在这些寺院做功德,经常施与很多钱物。而地方普通寺院破落衰败,有的寺院甚至无人管理,僧人为俗家,寺院一片萧条的景象,这和香火旺盛的大寺院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如牟平县卢山寺,只有三纲、典座、直岁五人,更无僧人。佛殿破坏,僧房皆安置俗人,变为俗家[4]84。莱州的龙兴寺,“佛殿前有十三级砖塔,基偕颓坏,周廊破落。寺无众僧,仅有二僧。”[4]93北海县的观法寺,“佛殿僧房破落,佛像露坐。寺中十二来僧尽在俗家,寺内有典座僧一人。”[4]94长山县醴泉寺,“寺舍破落,不多净吃。圣迹陵夷,无人修治。僧徒本有百来僧,如今随缘散去,现住寺者,三十向上也。”[4]99唐阳县觉观寺,“寺舍破落,无有僧徒,只有知寺僧一人。”[4]101宁晋县东唐城寺,“寺极贫疏。”[4]102赵州南开元寺,“屋舍破落。”[4]102不仅如此,有些寺院僧房竟然成为了耕地,如古县“先代寺舍破灭,佛像露坐,还为耕畴,甚可忧难。”[4]100总体来说,唐代的普通寺院是破败的,僧尼是贫困的。圆仁以一个外来游方僧的角度看到当时大唐僧尼的生存现状,所以会昌法难后,圆仁在《入唐记》中有这样一段记载:“唐国僧尼本来贫,天下僧尼尽令还俗,乍作俗形,无衣可着,无物可吃,艰穷至甚,冻饿不彻。”[4]195可见,寺院存在不接待他们的行为是原因有自的。另外,当时流民行乞,民众贫困,不少的普通民家无能力去布施,如圆仁等人在淄州淄川张赵村时,入赵家飡,“主人极贫,无饭可吃,心里不恶。”[4]98到益昌驿断中,“主人虽有道心,极贫。”[4]138

第五,中国传统社会中部分民众内心具有悭吝心态。这部分人群常具有自私性、冷漠性、封闭性的特点。圆仁在路途中详细记载了当时具有这种心态的民众。到潘村潘家断中,就主人乞菜酱醋盐,不得,“遂出茶一斤,买得酱菜,不堪吃。”[4]93更有甚者,有些民家还收取钱物,如圆仁等人到达青州北海县孤山村宋家修飡时,“主人极悭,一撮盐、一匙酱醋,非钱不与。”[4]94到寿光县界半城村李家宿时,家(非旅舍驿站)主人甚至还收取游僧的住宿费。到镇州大廓县界作护驿刘家宿,“主人贼心算人。”[4]102当然圆仁在巡礼路途中,遇到有道心的普通施主还是占据多数的,如到竖泰孙花茂宅断中,“不报直入宅里,得主人怪,但主人殷勤。”[4]85有的民家虽然非常贫困,但仍然布施斋饭。另外,圆仁对于有些无力施斋饭而有道心的贫家是同情的,如他们到达淄州淄川县张赵村,入赵家飡。“主人极贫,无饭可吃,心里不恶。”[4]98这在一定程度反映了民众对佛教的虔诚信仰,因此,我们不能因为部分民众对待外来游方僧的不礼敬行为,而否定唐代佛教信仰的大众化,否定佛教已然深入民众日常生活的现实。

三、结 语

唐代世俗王权主要是对佛教持优容态度,并采取了积极利用的政策,虽然,武宗朝发生的“会昌法难”,使佛教受到了最大的摧残,在后世的中国历史中,佛教再也没有像那时那样向国家权力提出挑战,甚至与其相抗衡了[9]612。但是,到宣宗时代,在恢复佛教信仰的同时,国家“又重新建立了对有组织的佛教的控制;这种情况自武宗和李德裕死去以后一直延续了许多世纪。”[9]615因此,会昌灭佛的主旨还是为了将佛教的发展纳入到王权能够控制的范围,使佛教为政治服务。在唐代,佛教信仰已然深入民间,渗透到了民众的日常生活中,民众面对现实生活中的苦难和忧愁,求助于佛,佛教达到了和中国人精神生活密切相关的地步。当时,大唐和日本的交往频繁,日本派遣了不少留学僧、请益僧奉敕随遣唐使入唐,这些留学僧往往是周游各地名山大寺拜师问学。然而,圆仁的《入唐记》为我们呈现出了这一时期的一些真实而生动的历史面相。开成会昌年间,圆仁等外来游方僧到大唐求法巡礼,由于蝗灾严重,语言不通,寺院发展不平衡,村民地方感意识强烈,部分民众内心的悭吝心态等因素的影响,官员、寺院和普通民家对于他们这些外来僧的态度不尽相同。圆仁等人甚至遇到过投宿无门、乞斋无术的窘境。这些和我们传统印象中僧人受到礼敬的待遇形成了鲜明对比。因此,我们认为,《入唐求法巡礼行记》为我们认识唐代基层社会的历史面相和礼佛状况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

[1]镰田茂雄.简明中国佛教史[M].郑彭年,译;力生,校.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6:183.

[2]木宫泰彦.日中文化交流史[M].胡锡年,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63-72.

[3]张国刚.佛学与隋唐社会[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2002:155.

[4]圆仁.入唐求法巡礼行记[M].顾承甫,何泉达,点校.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5]刘昫.旧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5.

[6]王溥.唐会要[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925.

[7]欧阳修.新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5:939.

[8]杨念群.如何从“医疗史”的视角理解现代政治?[J].中国社会历史评论,2007,8(1):27-37.

[9]崔瑞德.剑桥中国隋唐史[M].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西方汉学研究课题组,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

(责任编辑文格)

On the Social Attitude to Palmer and Its Causes in Tang Dynasty:A Case Study Based on Japanese Palmer’s Ru Tang Qiu Fa Xunli Xing Ji

HE Xian-cheng
(Research Institute of Sichuan Old Revolution Area Development,Sichuan University of Arts and Science,Dazhou635000,Sichuan,China)

The Society of Monarchical Power took the policies of the use and limitations to the Buddhism in Tang Dynasty.The Buddhist Faith had already gone deep into folk.In our traditional impression,The Social Attitude to Palmer in Tang Dynasty were with real respect.However,Ru Tang Qiu Fa Xun Li Xing Ji showed a diversity of history.Among Kaicheng-Huichang in Tang Dynasty,Ennin got to China for buddhist doctrine.In his path,because of serious locust plague,different languages,the temple of unbalanced development,the local villagers sense and stingy attitude of some people,Official,temple and the common people family were on palmers different attitude.Ennin even encountered circumstances of hunger and sleeping in the open.

the Buddhism in Tang Dynasty;foreign palmer;Ennin;Ru Tang Qiu Fa Xunli XingJi

K242

A

10.3963/j.issn.1671-6477.2015.05.038

2014-12-28

何先成(1986-),男,四川省达州市人,四川文理学院四川革命老区发展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博士,主要从事唐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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