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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族释比文化与数据库建设

2015-03-17仲昭铭

湖北科技学院学报 2015年12期
关键词:羌族文化遗产数据库

仲昭铭,晋 超

(1.四川文化艺术学院,四川 绵阳 621000;2.四川原子科技有限责任公司,四川 绵阳 621000)

羌族释比文化与数据库建设

仲昭铭1,晋 超2

(1.四川文化艺术学院,四川 绵阳 621000;2.四川原子科技有限责任公司,四川 绵阳 621000)

释比文化是羌族文化的核心,其不仅作为羌族文化遗产的标志和代表,还是羌族重要的对外宣传窗口和旅游显示项目。在新时代,如何将传统的释比文化接入“羌族文化遗产数据库”,是一个全新的课题。同时,这也是为羌族释比文化在新的平台和窗口提供更好传承和保护的新机遇。本文在对羌族“释比”与释比文化作出介绍的基础上,就羌族释比文化数据库建设提些初步的建议和看法。

释比;释比文化;数据库;传承保护

在马林诺夫斯看来,宗教与巫术是一对既相互联系又存在功能差异的文化与思想工具,“宗教创造一套价值,直接达到目的。巫术是一套动作,具有实用的价值,是达到目的的工具。”[1]在他看来,从神圣领域出发,巫术是基于动作体系下的、具备实用性的一套技术,其通过特定的动作来实现人们具体目的,只是一种方式和手段;而宗教并不具备相当和特定的目的性,其一套行为本身即是一切的目的,宗教与巫术具备相当的差异性。[2]羌族的“释比”与释比文化,前者是羌族的祭司或巫师,后者是一整套信仰体系与仪轨组成的宗教文化。在这套信仰体系,有宗教的成分,也有巫术的存在。所以说,羌族的宗教信仰是复合体,既有原始的万物有灵观,存在超自然的势力或神柢;又有巫术的实践与功用,这对于我们今天认识和研究氐羌系民族的精神世界,具有重要的指导价值。

一、羌族“释比”与释比文化

羌族是我国历史最为悠久的民族之一。《说文解字》记为:“羌,西戎牧羊人也。从人、从羊,羊亦声”。从分布的地域来看,羌族主要集中在我国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的茂县、理县、黑水、九寨沟和汶川、松潘等地,还包括绵阳市平武县和北川羌族自治县。历史上羌族因文字丢失而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口头艺术,传承记录羌族历史宗教文化的人被称为“释比”。

(一)“释比”概况

羌族自古以来传承文化、历史、宗教的主体是羌语称为“释比”的人。“释比”在羌族当中有着相当的重要性,尤其在羌族宗教仪式当中,其对宗教仪式进行具体负责和执行。“释比”只能由男性中产生,且并不以其身份为职业,同样需要参与生产和劳动,但在羌族社会中有较高的地位。“释比”的学习全靠口传心授,学徒须懂得唱经、咒语,且具备一定社会历史知识和经验。

“释比”在羌族文化中起着重大作用。一方面其是羌族宗教仪式的执行者,另一方面,其能够对羌族历史传说有更深刻的了解,并能够将其以说唱艺术形式呈现出来,是羌族社会的重要文化传承者,也是羌族的精神承载和精神支柱[3]。“释比”的日常生活有着相当的特殊性,与普通农民相比,其同样需要进行劳动生产,有着普通农民身份,而当需要进行宗教仪式、为人们操作法事时,其受人们邀请,穿戴法衣法帽,手持法器,执行精神意识的具象化行为,此时的身份则是羌人的“神”或巫师。

(二)“释比”的由来

释比文化是古老的羌民族在发展过程中形成并不断传承和遗留下来的重要宗教文化现象,其有着相当的奇特性和原始性,是羌文化的集大成者,也是对羌族文化进行注解和阐释的重要载体。羌族“释比”文化中有着许多的经典,其中就有着大量的由“释比”产生的神话史诗。这些神话史诗一方面论证了羌族宗教文化的产生,另一方面也有效证明了羌族原始巫术和巫师的诞生。最为有名的神话史诗是《木姐珠与斗安珠》诗篇,其中对于神话人物阿爸木纳的描写,即成为了“释比”的源起,其具有的占卜能力和医除病疫、驱邪解秽能力,即当前“释比”所具有的能力,体现了当前“释比”身份的由来[4]。

对于释比文化的源起,基于相关研究成果可知,羌族宗教意识和精神的起源来自于原始万物有灵观和自然崇拜与祭祀观。一方面,原始羌人由于缺乏相应的科学知识,仅能基于自身相对狭隘的世界观和认识水平,以自然中的山和树作为灵性神物,对其进行自然崇拜;另一方面,原始羌人将白石作为神物,进而发展出一系列的宗教体系,并形成相对完整的祭祀系统。

从以上研究发现来看,“释比”有着广义和狭义上的不同含义。首先,从广义上来说,“释比”是羌族社会中有着丰富知识和巨大能力的人物,其能够理解世间俗世,也能够与神灵进行沟通,是羌族中最高级的知识分子;其次,从狭义来看,其是羌族宗教中的大师,执行者宗教祭祀和法事主持的工作,是宗教事务的具体执行者。“释比”是实现羌族和天、地、神、鬼沟通的桥梁和媒介。“释比”在羌族社会中享有较高的社会地位,甚至起着精神领袖的作用。由此可见,“释比”与释比文化是羌族社会中颇具特色的民俗文化现象。

二、“释比文化数据库”的采集

众所周知,释比文化是构成羌族传统文化的核心要件。在新时代,面对传统释比文化的保护与传承工作,新技术与新手段的运用,已是势在必行。在这方面,以“羌族文化遗产数据库”为立足点,构建“羌族文化遗产数字化平台”建立、建全相应的“释比文化数据库”,毫无疑问应是工作重点之一。一般情况下,要建立少数民族文化遗产数字化平台,应当以数字信息网络环境作为基础和依托,利用最新的、特定的数字技术将文化遗产内容和要素采集起来,并完成数字化制作和存储,并进行数字内容的传输和发布。在此基础上,现有及潜在的少数民族文化遗产能够被得到有效的组织和管理,并能够完成数字化运用,极大地方便了文化遗产的传播和流传。就实施方式和过程来看,主要即少数民族文化遗产的采集和数字化技术应用。下面,我们先就羌族释比文化遗产的采集工作如何展开谈点看法。

1.与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保护体系相配合,健全相应数据库档案

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要进行重点保护,也要按照一定层级体系来进行相应的保护发展。在具体保护实施当中,应当同步开展文化传承人和文化承载物的保护工作,使得两者能够共同推进,并确保各自能够相互补充、相互促进。从我国当前羌族非遗传承人的保护情况来看,应当不断加强羌族地区相应名录体系建设,尤其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当中四级名录体系的建设,并健全相应的数据库档案。

2.加强文化发展重点项目中数据库项目的投入与管理

目前最直接有效的办法或许是就是将资金真正用到实处,对“释比”和其传承人提供帮助,建立一套科学有效的长期机制,同时加强对重点文化项目中数据库项目的投入与管理,并同步强化高素质人才培养工作,加大资金投入,利用链条化、产业化生产经营实现相关工作的长足发展。

3.加强对羌族“释比”进行深入的全面研究和抢救整理工作

作为口述文化传统核心的“释比”和释比文化在羌族中具有重要的社会作用和价值,应该要加大力度收集“释比”以及释比经典相关的、多种形式的资料载体,如图片、文字资料和音像等,使得“释比”文化的学术研究工作拥有充足的参考资料,且相关保护工作也能够确保其准确性和有效性。

4.系统的开展释比文化全面建档、建库工作

从功能作用上来看,释比文化全面建档、建库工作应当确保其广泛的涵盖范围和全面的数字化覆盖。为此,应当首先对释比文化中涉及的各个方面涵括其中,不仅要将其中的宗教、历史和文化等方面内容全面纳入,还应当包含政治、自然和经济等必要要素。从多角度来看待和分析释比文化,才能确保研究的准确性,确保释比文化传承的全面性。其次,在完成释比文化的资料采集后,即进行数字化建设,即便载体形式不一,同样需要确保其入库即数字化,确保建库工作的完善落实。

5.“释比文化数据库”建设管理方式

“释比文化数据库”工程项目应统筹规划,集中实施、分解任务,明确责任、分工合作的实施方式。数据库建设可由多个子系统(模块)组成,不同的子系统采取不同的建设方式,在工作上可统一统筹管理,分建各子系统的项目建设模式,突出服务目标,建立业务总线,在项目体系内部形成关联和联动,真正使所有的子系统形成—个有机链条和整体。

三、“释比唱经文库”的建设

羌族没有本民族的文字,因此,流传的口头文学在羌族历史与文化中占有重要的特殊地位。在释比文化中,“释比”唱经和“史诗”占有首要地位。“释比唱经文库”作为“释比文化数据库”的专题数据库是工作重点之一,其专题数据库建设工作,应当得到充分的关注和重视。一方面,完成其建设工作,不仅能够极大丰富图书馆资源内容,促进图书馆资源建设,另一方面,能够给释比文化保护和专题学术研究提供巨大的方便。从当前我国西部少数民族地区的特色数据库建设情况来看,虽然已经取得一定成绩,但在专题文献数据库的开发和建设上仍有很大进步空间。关于“释比唱经文库”的建设,我们认为其专题数据库首先应对“释比”史诗(或唱经)类进行资料采集,将其付诸纸质形式,开发相应出版物,进而从以下方面来实现数据库建设的全面开展:

第一,开展羌族“释比”口头艺术的数据库建设,通过录音录像和摄影实现音像资料的收集和制作,并以手稿和笔记形式完成文字资料的收集与制作;第二,将羌族“释比”仪式表演当中涉及的全套用具和法器,包括法衣、法冠、神旗、面偶、茅人剪纸、图经《刷勒日》等;第三,有关羌族“释比”研究的详尽文献资料库,这是围绕释比文化延伸出的羌文化研究成果[5]。重要而典型的如:1937年社会学家、民族学家胡鉴民关于汶川、理番县一带羌族宗教文化的考察报告,人文摄影大师庄学本先生的笔录,1939年张宗南、肖兴汉等人在汶川萝卜寨等地对羌族宗教信仰的调查报告,以及国外学者,如美国人类学者葛维汉与英国学者托马斯的专著、笔记和信件等等。

当然“释比唱经文库”首先要重点收藏的是“释比唱经”。要尽可能收录“释比唱经”的不同版本,建立各个版本齐备的信息数据,如:口述人档案,采录时间与地点,搜集整理人信息等。在数据库中,要针对羌语的特点,编制相应的配音、对音软件,以便从语言角度更好真实再现“唱经”的原貌。完成多媒体形式的数字化存储,能够极大地实现少数民族文化遗产的保护,为其将来的传承和发展提供巨大帮助。一个民族的文化得以保存,其民族本身也就得到了最大限度的保护,对于该民族和我国民族文化的发展具有巨大的现实意义和长远意义。

事实上“唱经文库”的内容相当丰富而深刻,它的建立可以说是真正成为互联网上羌族历史与文化的最大的“羌族博物馆”。

四、结语

目前,配合在羌族地区广泛开展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进程,尽快的建设羌族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数据库,以收集整理羌族民族民间文化形式、传承人和民间艺人等形态的音像资料为中心,设立专门机构,组建专业人员,建立项目工作室,对羌族民族民间文化资源进行实地采集、编目、存储、管理,依托数据库专用软件,用文字、图片、音频、视频等数字资源形式,对保护对象进行全面、真实、系统的记录,其核心是建立一套地震灾后原始羌族民族民间文化的数据库信息资源系统。

党的十八大提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构建和谐社会的宏伟目标。在这种大时代的背景下,对羌族“释比文化”的数据库建设就显得非常重要。文化是不断变迁的,在传承与保护的同时要充分注重羌族群众在保护与发展过程中的参与性,更应当鼓励羌族民众与羌族文化传承人适当地进行文化创新,才能更全面的使羌族文化走向世界、走向复兴。

[1](英)马林诺夫斯基著,费孝通译.文化论[M].北京: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7:51.

[2](英)马林诺夫斯基著,李安宅译.巫术科学宗教与神话[M].北京: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6:75.

[3]王曦,唐建光.最后的释比[J].国家历史,2008,(8).

[4]焦虎三.释比文化的渊源与社会功用[J].四川民族学院学报,2013,(3).

[5]陆凤红.以特色数据库的建设与共享展示西部少数民族文献的价值,图书馆理论与实践,2009,(6).

2095-4654(2015)12-0022-03

2015-07-30

2013国家科技支撑计划项目《羌族文化遗产与旅游数字化综合服务示范》子课题“羌族文化遗产数据库”(2013BAH32F01)阶段性研究成果

G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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