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雪莱诗歌中的视觉意象

刘保安(广东外语艺术职业学院外语系，广东广州　510507)



论雪莱诗歌中的视觉意象

刘保安
(广东外语艺术职业学院外语系，广东广州510507)

摘要：雪莱诗歌中有很多视觉意象。雪莱呈现视觉意象的方式主要有：色彩词汇、拟人化手法、比喻手法、视觉意象与其他意象相结合、比喻与拟人相结合。雪莱以视觉意象有效地揭露了黑暗的现实，阐释了深刻的哲理，以借景抒情的方式描写爱情。雪莱以视觉意象真实地再现了美丽多彩的自然。雪莱诗歌中的视觉意象给读者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关键词：雪莱；诗歌；视觉意象

意象是理解诗歌的关键所在，因为诗人是“通过意象或者在意象中感觉的”[1]。英国浪漫主义诗人雪莱创作了许多自然诗篇。雪莱在他描写自然的诗篇中使用了许多意象如视觉意象、动觉意象、嗅觉意象、味觉意象、触觉意象等。在这些意象中，视觉意象尤为突出。对于视觉意象，有的学者认为：“意象中的视觉之象，也可称为内心视象，是一种仿佛看得见的‘象’，它不仅占有三维空间的立体性，而且可以随时间的发展而变化，是一种存在于四维时空中的形象，完全类似于我们从现实生活中感受到的物象。”[2]简而言之，视觉意象就是作家将自己所看到的形象或者物象以文字形式再现给读者。雪莱善于将自己在自然中捕捉到的形象或者物象以诗的形式展现给读者，“像一切有能耐的诗人一样，雪莱是善用形象的”[3]292-293。

雪莱诗歌中的视觉意象有很多，如“那太阳沉落在其中的深渊已经 / 被最黑暗的乌云壁垒所封闭， / 仿佛是高山堆垒着高山的云层， / 不断膨胀、不断向上空升起， / 而在云层之上有一片湛蓝的天， / 明亮的黄昏星已经在那里出现。”[4]292诗中的落日、乌云、高山、天空、星星都属于视觉意象，雪莱以这些视觉意象再现了黄昏之时的情景。再如诗人以视觉意象描写晨曦和日出：“当她回过头来远眺着东方高空， / 日出的霞光已点燃在那里， / 她看见就在那明媚的晨曦之中， / 一只巨大的黑锚正在升起。”[4]46诗人以视觉意象这样描写他在梦中所见到的植物：“那里长着杂色的银莲和紫罗兰”[4]221和“保暖的树篱长着飘香的野蔷薇， / 碧绿的白泻根和月光色的山楂”[4]222以及“还有攀缘植物常青藤和野玫瑰， / 常青藤带着深绿色叶子到处爬； / 有金色条纹的蔚蓝色黑色花朵 / 比睁开的眼睛所见过的美得多。”[4]222其他的视觉意象如“当月亮披散灰色的发卷晶莹发光， / 高临着海洋，那犷野的暴风在天上 / 用一团一团的白云编织成的车座”[4]72；“有如一朵枯萎紫罗兰的芬芳，/那紫罗兰开在银色的湖旁”[4]294。

值得说明的是，雪莱诗歌中的视觉意象和动觉意象的划分不是十分绝对的，“沙滩上的波涛在四周围跳动， / 我们的小船脆弱、单薄， / 暴风在暗黑的上空抛撒乌云， / 把那大海阴森森地笼罩。”[4]63和“习习的夜风正轻轻地吹， / 灿烂的星星闪耀着光辉”[4]137以及“远方的原野似乎颤动”[4]141既可以认为是动觉意象也可以视为视觉意象。

一、雪莱诗歌中视觉意象的呈现方式

雪莱诗歌中的视觉意象主要以以下几种方式呈现出来。

（一）使用色彩词汇使视觉意象更加鲜明

为了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雪莱经常使用色彩词汇使视觉意象更加鲜明，更加突出。因为“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味觉当中，有人认为视觉最能感受美的价值。色彩不仅是一种感觉，同时也是一种知觉。”[5]色彩不仅可以给人带来奇妙的感觉，也可以影响到人的知觉。雪莱使用的色彩词汇如白色“白色的冬季”[4]249、“白色浪花”[4]399、“春夏的鲜艳，冬的苍白”[4]276。红色如“红色的电火”[4]374，蓝色如“蓝色的小岛”[4]100、“蓝色的海岛”[4]190、“蓝色的地中海”[4]132，金色如“金色迷雾升起时的清晨， / 和秋凉时节的夕照黄昏。”[4]265银色如“银色夜晚”[4]373，绿色如“那里的松树用绿色的松针 / 和常青藤编织花冠”[4]315，黑色如“黑色山坡”[4]341，深蓝色如“遥远西方深蓝色的天边下方”[4]395等。

使用色彩词汇时，雪莱也会使用一些概括性的词汇，如“现在地上一切死一样寂静， / 自然的疲惫身躯正在入睡， / 而不等那金色黎明的诞生 / 释放出它色彩绚丽的光辉， / 便送来甘美的气息。”[4]337-338

有时，雪莱集中使用相同的色彩意象以突出某一事物，《俄耳甫斯》中集中使用黑色意象如黑色的田野、“黑色小河”、“一口黑黝黝的池塘”以及“黑夜”展现夜幕降临时一片漆黑的情景。

而有的时候，雪莱则集中使用不同色彩意象旨在突出某一自然现象，在《尤根尼亚山中抒情：1818年10月》中，诗人使用白色、红色、金黄色、暗褐色、蓝色等色彩意象描写秋末冬初时节山下的环境：“在那些干燥的树叶的叶片， / 已经有了初生的婴儿白霜 / 迈开清晨轻快的步履出行 / 留下的清晰脚印依旧晶莹； / 还有红色的金黄色的藤蔓， / 以结成棚架似的线条伸展 /伸入边缘阴暗的犷野荒原； / 和那些暗褐色衰草的叶片， / 从这座灰白色的楼顶上面 / 指向无风的蓝天”。[4]91-92再如诗人使用灰色、银色、白色、棕褐色和黑色等色彩意象描写日落之时的景色：“余晖仍给灰色的云朵镶上金边， / 点染着平原上摇摇晃晃的花草 / 和那些年迈蒲公英苍白的胡须， / 并且和幽辉中的阴影融合在一起， / 伸展在一大片棕褐色树木梢头 / 而东方，圆满的明月冉冉升起 / 在锦密的树林黑色的树桩之间， / 当朦胧的星星开始出现在上空。”[4]27

雪莱还将色彩意象与比喻性意象结合在一起以达到一种十分生动逼真的效果：“当那皎洁的月华/向河流，向高塔/倾泻下银白色似水明光，/我多么爱看那种/清凉的幽辉漫过/你的脸庞，我心中的女皇。”[4]399（“致我心中的女皇”）

（二）以拟人化手法使视觉意象更加鲜活

以拟人化手法将视觉意象象展现出来，不仅使描写的对象具有人性色彩，而且使之更加鲜活、亲切。雪莱诗歌中使用的拟人化的视觉意象包括大海、波涛、溪水、太阳、月亮、月光、星星、黄昏、夜晚、季节、大地、天空、风、树木花草等。

在雪莱的笔下，大海具有人类的胸怀，不停翻滚的波涛似心事重重的人一样难以入眠，但是最终还是找到了安息之地：“海洋胸怀里不眠不休的波涛 / 会破碎，像破碎的心灵，化为泡沫 /而后终于把安息处找到”[4]281。再如拟人化的波涛：“汹涌澎湃的波澜 / 看见上空宁静安详的蓝天不断扩展， / 像激情由于爱的出现那样趋于平静， / 在映出蓝天的表面下仿佛怀着柔情 / 颤动着滑行，把它的海水伸展开去， / 从安第斯到阿特拉斯，抚抱着岛屿 / 和高山，海鸟和残骸，铺陈着苍天 / 蔚蓝的笑容，水的辽阔世界在抖颤。”[4]173溪水能够像人一样跳跃，并能弹奏出美妙的歌声笛音：“轻柔溪水在四周跳荡着滑过， / 射出光辉，奏着悦耳的音乐。”[4]153

太阳具有视觉的能力：“血红的朝阳初升，睁开明亮的眼睛”[4]177。太阳、空气、月亮具有人类的音容笑貌：“即使太阳和空气不曾绽露笑容， / 它很可能也会长得美好强壮”[4]305；“月亮会用温柔的银辉发出微笑”[4]224。月光具有人类的情感：“柔和的光徘徊/在池塘边缘，战栗着要和情人交欢”[4]236。再如拟人化的月光：“啊，那拱廊般的绿树浓荫下， / 静卧在泉水上的月光恬美”[4]355。星星会翩翩起舞：“闪烁舞蹈的星星”[4]219。星星也会传递信息：“六月一个夜晚，天上的星星 / 在向大地上的生灵预报平安。”[4]384

黄昏也具有人类的情感和行为，含情脉脉地和“我”约会：“日色逐渐偏西，中午过后/秋日的黄昏不久便来和我 / 相会”[4]92。夏日会发出甜蜜的微笑：“你受伤害的海岛 / 常看到夏季在它青翠的牧草上欢笑”[4]390。拟人化的季节、寒霜和夜如“夏季的急流向秋日行进， / 寒霜开始在晨雾中驰聘， / 虽然中午的阳光明媚， / 嘲笑着黑夜的暗中劫掠。”[4]161

拟人化的大地、苍天如“大地的脸色现已改变， / 苍天的额头也是双眉紧蹙。”[4]317拟人化的风如“低声飘拂着的和风使人陶醉， / 隐约可见的远山景色妩媚。”[4]355

雪莱还赋予花草树木人类的情感，盛开的花儿在欢笑，凋零的花儿垂下苍老的头，树木潸然泪下：“今天，花儿喜笑欢悦， / 明天，就会凋谢”[4]268；“银莲花那夜间开放的花朵 / 已经低垂下了苍白的头”[4]343；“秃裸的树枝长吁短叹，苍白的花朵零落凋敝”[4]227；“情侣们都喜欢的山毛榉 / 和会落泪的柳树”[4]241。拟人化的风和树如“有风和树在争吵，有宽阔的大江 / 冲过礁石，无休无止地汹涌咆哮。”[4]35

有时，雪莱还将几个拟人化的视觉意象并置在一起：“看高高的山峰亲吻蓝空， / 浪和浪也相抱相拥”以及“灿烂的阳光扶抱着大地， / 明丽月华亲吻海波”[4]146。诗中的山峰、蓝天、海浪、阳光、大地、明月、海波等自然意象都属于视觉意象。

此外，为了突出某一意境，在使用拟人化手法描写自然时，诗人将几个视觉意象并置在一起。为了突出夜之静谧，雪莱将视觉意象云、月、风和大海等视觉意象以拟人化的手法呈现出来：“午夜的云影自有它们休息的时刻， / 由于月已沉没，风已疲倦而安恬； / 不安的海也知道动荡之后的息歇； / 操劳的、忧伤的都有规定的睡眠。”[4]5

（三）以比喻的手法使视觉意象更加生动

以比喻的手法展现视觉意象，可以更生动、形象，给读者留下想象空间。雪莱将山岭喻为金字塔：“四周围矗立着巍峨峻峭的山岭， / 像金字塔一样的叠嶂重峦”[4]47。诗人这样比喻暴风雨：“暴风雨的残骸像一团团黄金的薄云 / 在朝阳中被烧掉。”[4]173雪莱在《云》中以第一人称的语气描写云：“血红的朝阳初生，睁开明亮的眼睛， / 当晨星已暗淡了光辉， / 抖开他熊熊烈火的翎羽，一跃而起 / 跳上我翱翔的飞霞脊背， / 像一只飞落的雄鹰，羽翼灿烂如金， / 在一座正经历着地震 / 不断摇晃、抖颤，不安的峻峭峰巅， / 稍事栖息短暂的一瞬。”[4]177诗人在此不仅使用了明喻还使用了暗喻。雪莱将含羞草比喻为一个疲倦的孩子，在黑夜到来时投入到夜的怀抱之中：“含羞草最先蜷缩起来， / 投身偃卧在安息的胸怀； / 像个玩累了的可爱的孩子， / 最弱的一个也最受宠溺， / 依偎在黑夜的怀抱里。”[4]156

（四）将视觉意象与其他意象揉合以达到特殊的效果

将视觉意象与其他种类的意象揉合在一起，可以达到特殊的效果。在《含羞草》中，诗人将视觉意象、听觉意象、触觉意象和味觉意象结合在一起使用：“阴暗的中午发颤的水气， / 像海水漫过温暖的大地， / 音响、气味、光线在其中移动， / 就像芦苇移动在溪流之中”[4]155。视觉意象与动觉意象结合在一起的如：“湛蓝的天空像夏季湛蓝的大海， / 空气里要多安静有多安静， / 苍穹深处看不见有一丝丝云彩， / 也没有惊人的景象或声音， / 只有那巨大的黑锚依旧飘动， / 在青松覆盖的东方山峦上空。”[4]46-47；“一条小溪，就在灌木丛下流淌 / 如茵的草地是倾斜的绿色坡岸”[4]221；“黄昏的气息飘荡到这里那里， / 掠过那条水面在颤动着的小溪”[4]291。在《尤根尼亚山中抒情：1818年10月》中，诗人将视觉意象、触觉意象和动觉意象结合在一起：“一团团乌云硕大并且厚重， / 而从背后，迅疾的暴风雨 / 正追赶着迈开闪电的步履”[4]79；“看啊，从那边升起了太阳， / 硕大鲜红，而且光焰万丈 / 半依半靠在晶莹的大海洋 / 那不断颤动着的水平线上”[4]83。

（五）结合比喻与拟人的手法使描写更逼真

将比喻与拟人的手法结合在一起，使描写更加生动、形象、逼真。雪莱以比喻和拟人化的手法写月：“月亮已经停止攀登/险峻天宇的蔚蓝色路程， / 像一只睡意朦胧的信天翁”[4]327。以比喻和拟人化相结合写云雾：“无形的凝露云雾，像火焰， / 偃卧在花间，太阳升上中天， / 便像精灵遨游星际，每一团云 / 都因携带芳香而如醉如醺。”[4]155写春天：“花园里长着含羞草一株， / 青春的风喂给它银色的甘露； / 它向日光张开扇形的叶子， / 夜的吻又使它把叶片闭住。 / 春天在美妙的花园里升起， / 像爱的精神，到处有她的踪迹； / 大地黝黑的胸脯上花发草萌， / 相继脱离冬眠中的梦境苏醒。”[4]151写白昼：“每当朝日高升，珠露消隐， / 亭午的阳光重压花丛林地， / 疲惫的白昼终于转向归程， / 像不知趣的客人迟迟其行， / 我就思念你！”[4]252写花：“还有玫瑰，像准备入浴的仙女， / 脱去衣衫，展现出光洁的胸脯， / 一层一层，对着难以自持的空气， / 把爱和美的灵魂袒露无遗”[4]152。

二、雪莱诗歌中视觉意象的作用

（一）以视觉意象揭露黑暗的现实社会

雪莱以视觉意象揭露黑暗的现实社会。有的学者指出，“在浪漫主义诗人之中，雪莱的探索最深。”[3]285“雪莱的探索最深”主要在于他善于借用视觉意象映射现实。《悲歌》就是如此：“狂野的风，你高声呻吟， / 过深的忧忿，难成歌咏； / 不驯的风，阴沉的乌云 / 在彻夜不歇地敲叩着丧钟， / 徒然落泪的悲哀的暴雨， / 树杈怒伸的赤裸着的树木， / 清凉的海，深邃的洞窟 / 哭吧，为了世上的不公！”[4]326因为人世间充满了种种不公，因此狂风为之呻吟，树木因此而发怒，暴风雨因之而垂泪。诗中的视觉意象“阴沉的乌云”、“徒然落泪的悲哀的暴雨”以及“树杈怒伸的赤裸着的树木”与动觉意象“敲叩着丧钟”将人世间的不公刻画得入木三分。因此，我们可以说，雪莱的自然诗往往具有一定的政治意义。

（二）以视觉意象揭示深刻的哲理

雪莱以视觉意象揭示深刻的哲理。《爱的哲学》通过泉水终将汇入河流、江河与海洋相通、山峰与蓝天相连等阐释了世界上一切事物之间的联系性，这首以爱情为题目的诗向读者诠释了事物普遍联系性的哲学命题。《致——》也是如此：“有个字过分被人们玷污， / 我怎能再加以亵渎； / 有种感情常被假意看轻， / 你不至于也不尊重； / 有种希望太和绝望相似， / 慎重也不忍心窒息； / 从你的胸怀发出的怜悯 / 比别人的珍贵可亲。 / 我献不出常人称道的爱， / 呈上的是虔诚崇拜； / 连上帝也不至于会拒绝， / 难道你竟然就摈弃。 / 这是灯蛾对星光的向往， / 黑夜对黎明的渴望； / 我们的星球充满了忧愁， / 这是对无忧的追求。”[4]283雪莱在这首爱情诗的前一部分并没有直言爱情，而是委婉地用虔诚之心和崇拜之情对爱情加以描写，因为在诗人看来，爱情是神圣的，他担心亵渎爱情这个至高无上的字眼。在后一部分中，诗人连用两个比喻（飞蛾追求星光和黑夜期盼黎明）表现对爱情的孜孜求索，将爱情同追求远大的理想、光明、幸福联系起来，将对甜蜜爱情的向往拓展为对理想、幸福和光明的人类社会的追求，使浪漫的爱情变得更加高尚、纯洁、脱俗。对爱情的升华与精神化赋予了这首爱情小诗深刻的哲理性。

（三）以借景抒情的方式描写爱情

雪莱常常通过视觉意象以借景抒情的方式来描写爱情、表现爱情观。《致珍妮：回忆》[4]317-319是一首追忆情人的诗篇，雪莱以大量的视觉意象如“大地的脸色现已改变”，“苍天的额头也是双眉紧蹙”展现自己的痛苦，以空中浮云的嬉戏、“苍天的微笑”、“神圣乐园的光彩”象征甜蜜的爱情，以“苍松”、“蓝天”、“绿色的波浪”、“鲜花绿叶”象征他们永恒的爱情，以“高山”、“峰巅”象征他们爱情的伟大，以“紫色光明”、“比纯净的白昼更纯净”、“黎明的晨曦”象征他们幸福和高洁的爱情。诗人将自己与情人在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以视觉意象的形式展现出来，有效地抒发了自己对爱情的珍惜和对情人的眷恋之情。

（四）以绘画形式给读者呈现出多彩的自然

视觉意象有助于以绘画形式给读者呈现出多彩的自然。正如有的学者所说的，意象“‘是有文字组成的图画’。”[6]雪莱以视觉意象为载体，将自然之美完整地呈现给了读者，给读者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文学关注的是人以及人类的家园大自然。文学是现实的一面镜子，也是对大自然的映射，雪莱以视觉意象再现了现世和自然的本真。

三、结　语

雪莱说过，诗人是“真和美的导师”，因为只有诗人才能引领读者拥抱美，接近真。美是自然之美和艺术之美的有机结合，真是事物的本原和现实。雪莱以视觉意象所展现的自然之美不仅给读者带来了无尽的欢乐，也使其诗歌迸发出美的张力，使其诗歌语言清新，形象生动而又具体。毋庸置疑，雪莱诗歌中的视觉意象为其诗歌增添了无穷的艺术魅力。雪莱以视觉意象或阐释深邃的道理，或展现自己的人生追求和崇高理想，向读者诠释了真，揭示了美，给读者以启迪、鼓舞和教益，把希望的种子撒向“黑暗的越冬床圃”。这恰恰符合他自己所说的：“一首伟大的诗是永远溢淌着智慧和愉悦之水的源泉。”[7]

参考文献

[1] Brooks C, Warren R P. Understanding Poetry [M].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04: 196.

[2] 夏之放. 文学意象论[M]. 汕头: 汕头大学出版社, 1993: 182.

[3] 王佐良. 英国诗史[M]. 南京: 译林出版社, 1997.

[4] 雪莱. 雪莱抒情诗精选[M]. 江枫, 译. 西安: 太白文艺出版社, 1997.

[5] 范文东. 色彩搭配原理与技巧[M]. 北京: 人民美术出版社, 2006: 37.

[6] Adams M H. A Glossary of Literary Terms [M].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04: 121.

[7] 拉曼·塞尔. 文学批评理论: 从柏拉图到现在[M]. 刘象愚, 陈永国, 译.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3: 23.

(编辑：周斌)

Visual Images in Poems of Shelley

LIU Bao’an
(Foreign Language Department, Guangdong Teachers’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and Arts, Guangzhou, China510507)

Abstract:Shelley’s poems are full of visual images. Shelley’s methods of presenting visual images mainly include color images, personification, metaphor, combination of visual images and other kinds of images and that of metaphor and personification. By means of visual images Shelley effectively exposes the dark reality, expounds profound philosophy and expresses his idea of love by describing nature. By means of visual images Shelley realistically reflects the beautiful and colorful nature. The visual images in poems of Shelley set a very deep impression on the readers.

Key words:Shelley; Poems; Visual Images

作者简介：刘保安(1962- )，男，河南西平人，教授，研究方向：英美诗歌

收稿日期：2014-03-20

DOI：10.3875/j.issn.1674-3555.2015.05.007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xuebao.wzu.edu.cn获得

中图分类号：I106.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3555(2015)05-0038-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