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安托瓦内特身份解读

2015-03-17王春梅

黑龙江工业学院学报(综合版) 2015年10期
关键词:殖民者内特黑人

王春梅

(淮阴工学院外国语学院,江苏淮安223003)

安托瓦内特身份解读

王春梅

(淮阴工学院外国语学院,江苏淮安223003)

在《藻海无边》中安托瓦内特背负着多重身份,克里奥尔人、被害人与加害人这三个看似矛盾却又紧密相连的标签充分解释了她的悲剧人生——所有的纠结与挣扎、不幸与悲伤,也直指她最后的死亡。

安托瓦内特;三重身份;人生悲剧

在《简·爱》中她是面目可憎、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疯女人,她被边缘化,丧失了话语权,她仅在黑夜出现,偶尔发出野兽般低沉的声音,她的名字叫伯莎·梅森——罗彻斯特的妻子、桑菲尔德庄园的女主人;在《藻海无边》中她找回了自我,收回了话语权,不再是他者而是话语的中心,她在西印度群岛爱过、痛过、无奈过,她的名字叫安托瓦内特。两部小说中人物形象的塑造可谓翻天覆地,这种变化一部分源自于作家不同的视角,一部分又可以归因于她在书中的身份:在《简·爱》中她是被边缘化的他者,是企图烧死他人的加害者,是阻碍一段美好姻缘的事实障碍,是隐瞒家族病情骗婚的女恶魔;在《藻海无边》中,她占据话语的中心,她是克里奥尔人,却同时又是被害人与加害人,这种矛盾、纠结的身份让她一方面惹人同情,因为她备受欺凌,活在亲人一个一个离世的阴影之中,她的生活就是一团麻,没有头绪,也没有出路;另一方面又因为她死于非命且成了殖民者的同谋而令人扼腕叹息。

一 概述

人类自从有了殖民,殖民者和被殖民者之间的矛盾与斗争就从来没有停止过。一四九二年,哥伦布发现了位于大西洋及加勒比海与墨西哥湾之间的一大片岛屿,并将它命名为西印度群岛,此后欧洲人纷至沓来并对该地区进行了瓜分;十七世纪后半页由于种植园经济发展的需要,大批黑人被从西非贩卖为奴,开启了黑人在西印度群岛生活的历史,黑人奴隶与自己的主人欧洲殖民者及其后裔之间的斗争一直存在着。十八世纪下半页的时候,西印度群岛废奴运动如火如荼,欧洲殖民者和殖民地的黑人之间的矛盾日益激化,到了十九世纪初西印度群岛成立了第一个黑人共和国,奴隶贸易和奴隶解放法先后被废止和颁布,安特瓦内特正是出生和成长在这样波澜壮阔的历史背景之下。

安托瓦内特一生坎坷不断,起伏不定,呈现出“高开低走,短线回调,终急剧下跌直至万劫不复”的态势。安特瓦内特最终的死亡不仅和她的家庭、婚姻以及人生际遇有着千丝万缕的原因,更是因为她身为殖民者漂泊在海外的后人,缺失自己的精神家园,最终成了殖民主义的殉葬品而亡。她一生不幸的根基可以说深深地扎在殖民主义的恶土之中。

安托瓦内特出生于西印度群岛种植园家庭,父亲是腰缠万贯的种植园主,母亲是白种克里奥尔人。年少时的安托瓦内特过着富足的生活,从不为衣食犯愁,也感受不到风雨飘摇的社会蕴含着的种种冲突和对立,父亲在世时的时光可谓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然而好景不长,父亲的暴毙一夜之间改变了一切,库利布里庄园风光不再,家道中落,年轻漂亮的寡母带着一双儿女在白人的轻蔑与黑人奴隶的咒骂声中艰难度日。数年后,她母亲和英国富商的再婚让这个家庭摆脱了经济上的窘境,重新过上了殷实的日子,却不料激发了更大的种族仇恨和矛盾,母子三人愈发被孤立:欧洲殖民者对他们说三道四,黑人对他们恨之入骨。之后的奴隶焚烧庄园运动夺走了安托瓦内特弟弟的性命,也逼疯了她的母亲,安托瓦内特一度藏身于修道院,直到她后来被安排嫁给了来自英国的青年罗彻斯特。

自幼缺乏安全感的安托瓦内特接二连三地失去了一个又一个至亲,在婚后也未能找寻到自己一直向往的平静与安宁。罗彻斯特不远万里地从英国飘洋过海到西印度群岛娶了素未谋面的安托瓦内特,并非仰慕她娇艳的容颜,而是奔着她巨额嫁妆而来。轻易得手的罗彻斯特慢慢变得不耐烦,睡了她的佣人,赶走了她的奶妈,把她一步步往她母亲的老路上推,最后把她秘密带回了英国的桑菲尔德庄园,囚禁在阁楼上。看不到出路的安托瓦内特终于在一个夜晚,燃起了熊熊大火,让这把火把囚禁自己的桑菲尔德庄园化为灰烬,她也在这场大火中找到了自己的永生和归宿。安托瓦内特的三个既看似矛盾又紧密相连的身份—克里奥尔人,受害人和加害人—对于她的人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二 克里奥尔人的身份

西印度群岛的克里奥尔人(本文特指白人海外移民的后代)在政治上和当地的原住民与黑奴一样受到欧洲殖民者的压迫,然而对于那些原住民和黑奴而言,他们又是最初的殖民者,这种独特的身份使他们处于社会的夹层之中。克里奥尔人想高攀却始终遭到欧洲殖民者的奚落与拒绝,想低就却因为横亘其间的种族和血泪历史而不得其法,他们苦苦追寻着自己的出路,回不到过去却又看不到未来,在迷惘与纠结中荒唐度日。

一个人可以选择所有除了他的出身。安托瓦内特和她的母亲都是克里奥尔人是她们始终无法回避的事实,她们这种尴尬的身份让她们的人生变成一场考验:她们土生土长于西印度群岛,却并不是该地区的原住民,因为祖上是殖民者,黑人奴隶像仇视所有的白人一样憎恨着她们,骂她们是“白蟑螂”;同时,也正是由于她们生于斯长于斯,来自欧洲的白人殖民者始终把她们看成异己,矮自己三分,并不时投以冷言冷语在精神上一直打压着这个族群,蔑称她们“白皮黑鬼”,在政治与社会地位上与她们进行切割。

在安托瓦内特丧父家道中落时,黑人小姑娘当着她的面唱,“白蟑螂走开,走开,走开。没人要你,走开”;[1]在安托瓦内特际遇有所改善,嫁人之后,家里的黑人女仆也敢唱着歌骂她:“白蟑螂她嫁了人/白蟑螂她嫁了人/白蟑螂她买了个年轻人/白蟑螂她嫁了人。”[1]当身为克里奥尔人的安托瓦内特母亲和英国富商梅森先生再婚时,欧洲殖民者对这桩婚事不屑一顾,断言“荒唐的婚姻,他迟早会后悔。”“一个大财主,放着所有的西印度群岛姑娘任他挑,没准儿还有不少英国姑娘也可以任他挑呢,怎么会偏偏挑上她?”[1]欧洲殖民者盛气凌人,对克里奥尔人的蔑视与瞧不起都跃然纸上。黑人的无视和白人的蔑视,克里奥尔人在当时的社会地位由此可见一斑,也造就了她软弱、认命的致命性格。

种族的隔离和对立自幼就给安托瓦内特投射下难以磨灭的阴影,让她从生命的最初就开始纠结于自己的身份认同和文化归属,在漫长的找寻之路中接受着折磨与煎熬。“他们把我们这些早在他们给人从非洲卖给奴隶贩子之前就在这里的人统统叫做白蟑螂。可我又听到英国女人吧我们叫做白皮黑鬼。所以在你们中间,我常常弄不清自己是什么人,自己的国家在哪儿,归属在哪儿,我究竟为什么要生下来。”[1]克里奥尔人在精神上缺乏归属感,文化上缺乏依托感,他们渴望得到欧洲殖民者的认同却恰恰得到的是歧视,他们不能将遥远的欧洲当作自己的精神家园,也无法融入当地的文化与环境中去,他们备受这种“无根”焦虑感的折磨。

克里奥尔人的身份始终使安托瓦内特和她的母亲备受压抑,她们在归属感和文化身份上处境尴尬,她们渴望家园,却发现“无处是我家”,无论在出生成长的殖民地西印度群岛,还是在想像中的欧洲故土,都没有一块能够真正接受她们的土壤,她们注定要流浪。[2]

三 受害人的身份

同为克里奥尔人的身份让作家简·里斯对安托瓦内特倾注了大量的同情并把她从失语的女人的身份解救了出来,恢复了她的话语权,对她坎坷且短暂得一生给予足够的支持与解释。安托瓦内特被塑造成“受气桶”的形象,她不仅要受欧洲殖民者的揶揄,同时还要受周遭绝大部分黑人的咒骂,婚后还遭到自己英国丈夫的冷落与背叛,她是一个很无奈的受害人,她周遭的人形成了一股合力无情地把她一步步往绝路上推!

安托瓦内特的可怜就在于她自幼受人欺凌却无还手之力,没有可以倾诉衷肠的人,一直自己默默地承受。在家里,她是不被母亲疼爱的孩子,母亲把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照顾天生有缺陷的弟弟身上,很少有时间顾及她,有时还嫌弃她给自己丢脸。在外面,年幼时被黑人孩子追着骂白蟑螂时她不敢还口,只会静静坐在自家花园一下午;去修道院的路上,在半山腰被两个混血儿追赶和推搡,她依然保持沉默,任凭他们言语上的百般羞辱;婚后,她时不时受到家佣的奚落,对此也毫无办法。安托瓦内特拥有内敛型的性格,她默默承受命运对她的捉弄,逆来顺受,笃信人在命运面前是无能为力的。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这种压抑与愤怒的力量在慢慢地积蓄,直至最后的爆发。

安托瓦内特一生中屡遭欺骗,受害人的身份与她如影随行。少女时代结交的黑人朋友蒂亚陪她度过了一段短暂的快乐时光,这段友谊最后竟然只因为几个镚子就匆匆告一段落,蒂亚还顺手牵羊拿走了她的连衣裙。被骗后的安托瓦内特才猛然发现原来自家果然已经穷得像叫花子,自己只有两身换洗衣服,生活已经困顿不堪。

被骗婚是安托瓦内特上的最大的当,这桩失败的婚姻也是导致她精神不济并最终走上死亡之路的直接诱因。一个是毫无分文乡绅出身的英国小伙子,一个是家有万贯但身份卑微的克里奥尔姑娘,这桩婚姻看似对于双方来说都有利可图,克里奥尔姑娘可以通过这桩婚姻成为宗主国的儿媳妇从而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而英国青年婚后可以一夜暴富坐拥女方三万英镑的嫁妆。但事实上这笔巨大的财富成了旁人觊觎的对象,这桩婚姻让罗彻斯特得偿心愿,而安托瓦内特却成了牺牲品。

罗彻斯特身为家中次子,自知无法得到父亲的宠爱和家产,退而求其次地只身来到西印度群岛成婚,一心只为占有作为结婚条件的三万英镑。“不是我买了她,是她买了我”,[1]“就连她,我要娶的姑娘,对我也毫无意义……我扮演大家期望我扮演的角色。她同我根本没有什么关系。”[1]不论是婚前还是婚后罗彻斯特对于这桩婚姻的描述都可以看出,该桩婚姻始终是以金钱为首要和唯一纽带,感情都称不上是个幌子,所以当结婚后罗彻斯特名正言顺地拿到那笔三万英镑的财富后,他没有耐心再演戏,他撕开了伪装,卸下了面具,欲除之而后快。

在这桩包办婚姻中,安托瓦内特被骗得彻头彻尾,既被骗财又被骗色,最后一文不名,还落下了个疯女人的身份,是个十足的受害人。对于这桩由她继父牵头,毫无血缘关系的兄弟操办的婚姻,她别无选择,虽然她曾经抗拒过,但却终究无法规避,这和她软弱的性格以及身边没有可以提点她的长辈、家人和朋友也紧密相关。

四 加害者的身份

一样的克里奥尔人出身、同样无处安放的家园梦让简·里斯把尽善尽美地塑造安托瓦内特孤独、无助、备受殖民迫害的弱女子形象,但由于种族肤色、生活习惯、文化倾向以及欧洲移民后裔的身份使得作家在为安托瓦内特“打抱不平,控诉英国殖民主义压迫的同时,也就不可避免地流露出她作为殖民者对土著人进行压迫的殖民主义话语。”[3]简·里斯在赋予安托瓦内特话语权的同时又无情地剥夺了当地土著的话语权,让他们被边缘化,成为他者,不经意间让安托瓦内特背负起加害者的身份并站在了西印度群岛土著的对立面。

除家人之外,和安托瓦内特接触最多的都是黑人,他们多半都是她家的奴隶和帮佣,但在她眼中他们多半都是势利和不值得信赖的:戈弗雷是“坏蛋”和“恶棍”,年老体衰的他留在她家混饭吃,“什么事也不干,光会吃,饭量倒足足抵得上两匹马的”;[1]萨斯是忘恩负义之徒,“当初他母亲大摇大摆走掉,把他扔在这里……当时他身上只有一把骨头。现在长成一个健壮的大小子倒走掉了”;[1]女佣阿梅莉是个不安分,甘心和罗彻斯特发生一夜情的淫荡女人;黑人女孩蒂亚与安托瓦内特年龄相仿,是她年少时的朋友,她们“曾经通吃,同睡,同在一条河里洗澡”,[1]但少女间的友谊终究敌不过种族偏见与仇恨,最终蒂娜拿走了安托瓦内特的钱和衣服,在库利布里庄园遭黑人围攻的那个夜晚,她扔掷得石块划破了安特瓦内特的脸,也打碎了她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在种族矛盾激化的西印度群岛,除了她的奶妈克里斯托芬外,安托瓦内特没用过任何褒奖性的话语俩描述过一个土著,阶级斗争激化的西印度群岛,克里奥尔人想要结交到真心实意的黑人朋友的愿望堪比痴人做梦。

此外,文本中还充斥着大量对于有色人种的种族歧视与偏见,在提及蒂亚拿走她衣服时不禁挤兑了她一下,“不是拿走我的内衣,她从来不穿什么内衣”;[1]在描写去修道院路上那个混血男孩子时,对于黑人的歧视也显而易见。“男孩约莫十四岁,就他这个年纪来说,算长得高大的了,他是白皮肤,长满雀斑,白得灰暗难看,嘴巴倒是黑人的那种嘴型,一对小眼睛,像绿玻璃珠。跟死鱼眼珠似的。最难看,最吓人的是长着一头鬈曲的头发,十足是黑人的头发,不过发色鲜红,眉毛睫毛也是红的。”;[1]连她最为信得过的克里斯托芬也不过是个“没知识的死脑筋黑人老婆子”。[1]至此,黑人的形象集体沦陷,她身边的每一位黑人都没能幸免。

身为一位生活在西印度群岛没落家庭的白人,安托瓦内特虽然没有对当地的土著黑人实施奴役和压迫,但她内心的种族自豪感和优越感让她对身边的土著充满了敌视和轻蔑,她把欧洲殖民者加诸于自己的精神压迫和歧视统统转嫁了出去。对于当地的土著而言,她是殖民者实际上的帮凶,是他们种种不幸和苦难的加害者。

五 结语

安托瓦内特在《藻海无边》中实现了华丽的转身,她被从失语的边缘解救了出来,成了拥有自己话语权的自我,但安托瓦内特的多重身份让她的生活和命运发生了不可逆的转向,无法过着她向往的平静和安宁的生活。

克里奥尔人的身份让安托瓦内特在西印度群岛的生活中左右为难,夹缝中求生存,她不受宗主国殖民者的待见,也无法和当地的土著结下友谊;她瞧不起土著文化、习俗的同时也受尽欧洲殖民者的白眼与歧视;她在文化与精神上都无所寄托,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地生活。受害人的身份让安托瓦内特轻而易举地就俘获了海量的怜悯,坎坷和不幸包围着她,她不做抵抗也无力挣扎,任由自己的命运浮浮沉沉,最终走向灭亡也是有迹可循和可以预见的。

加害者的身份也许并不是简·里斯的意中之物,但“一个文本的社会和政治意义不只是由它产生时的意思形态所决定的,而且是随着新的批判话语的产生而不断地得到解释”。[3]安托瓦内特对土著的不信任与歧视恰恰正好是她克里奥尔人身份和被害人身份的产物,肤色、种族、习俗和利益的巨大不同也反映了殖民者与被殖民者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与冲突。安托瓦内特复杂的身份注定她的生活会和常人有别,她最终的死亡是和她所处的社会、家庭及个人际遇密不可分。[4]个人命运和该个体所处的群体的命运息息相关,作为殖民统治受害人和作为欧洲殖民者同谋的安托瓦内特最终走向死亡的命运也恰好印证了殖民与殖民主义必亡的历史趋势。

[1]简·里斯.藻海无边[M].陈良廷,刘文澜,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6:4-607.

[2]朱峰.破碎的家园梦想:《藻海无边》中安托瓦内特的流浪[J].外语研究,2014(1):107-111.

[3]谷红丽.《简·爱》和《苍海茫茫》中的殖民主义话语[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3(1):94-98.

[4]王春梅.安托瓦内特之死解读—从《藻海无边》到《简·爱》[J].河北联合大学学报,2013(5):166-169.

An Interpretation of Antoinette’s Identity

Wang Chunmei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Huaiyin Institute of Technology,Huai’an,Jiangsu 223003,China)

Antoinette possesses multiple identities in Wide Sargasso Sea—the Creole,the victim and the inflicter.The three labels,which are seemingly contradictory and also closely related to some degree,justify Antoinette’s tragic life,including all her struggles,miseries and the ultimate death.

Antoinette,triple identities,tragic life

I106.4

A

1672-6758(2015)10-0109-4

(责任编辑:蔡雪岚)

王春梅,硕士,讲师,淮阴工学院外国语学院。研究方向:英语教学与英语语言文学。

Class No.:I106.4Document Mark:A

猜你喜欢

殖民者内特黑人
彻底改变殖民者和原住民关系的那一刻 精读
黑人谈河流
从玛丽·安托瓦内特到乔乔·西瓦,蝴蝶结发饰意义惊人的历史
论施叔青《香港三部曲》中的殖民者形象
三十六计之声东击西
英殖民者对察隅等地的侵略及国民政府的应对——兼论军统巴安组在藏区的活动
善跑不擅游的黑人
特内特:美国中情局局长辞职
美国第一位黑人三军主帅——鲍威尔
郑成功的黑人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