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雅：古老而独特的“美的语言”

孙国维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2014年11月13日同墨西哥总统培尼亚共同出席在国家博物馆举行的“玛雅：美的语言”文化展开幕式并致辞，充分体现了中墨两国政府对这次展览、对两国文化交流的高度重视和关心。“玛雅：美的语言”展示了玛雅文明的最新研究成果，展品以理想化的人物形象和拟人化的神灵、动物、植物等形象为主，既展现了玛雅人的日常生活，又揭示他们与动物及神祇的联系。展览向我们传递——玛雅：一种独特文明的“美的语言”。

2015年3月8日，由中国国家博物馆与墨西哥文化和艺术委员会、墨西哥国立人类学历史学研究所联合举办的“玛雅：美的语言”文化展在中国国家博物馆降下帷幕。为期3个多月的大型展览汇集墨西哥5个州的20余家博物馆所藏238件艺术精品，题材鲜明、内容丰富，诠释了玛雅人和谐统一的生命观和宇宙观，全面、立体地向中国观众展现了墨西哥以及中美洲文明的神采与魅力。只要你仔细浏览展品，你就会情不自禁地啧啧称奇，因为一些看似现代人所崇尚的生活习惯，在古代玛雅文明中竟早已存在。例如整形、文身、烫发、美容、讲究时装搭配、佩戴宝石首饰等。这对现代文明达人而言，真是匪夷所思。

在国博亮相的“玛雅：美的语言”文化大展，是中墨两个文明古国文化交流的一件盛事。通过这一精彩展览，中国观众可以近距离地领略遥远的玛雅文明的真谛。“玛雅：美的语言”文化展共分四个单元：“身体之美”、“服饰之美”、“动物之美”和“神灵之美”。

在“身体之美”单元里所要表达的是：古今社会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玛雅人的世界里，美，始终是人们关注和追求的目标。当时，玛雅人几乎每天都要修整发型，在身体上敷彩，每逢佳节，更要精心打扮。总之，文身、整容、镶牙、整形和秀发以及装束相伴终生，且成为人们文化认同与社会属性的外在标志，从而体现自身价值。

接下来“服饰之美”单元中的展品通过各种服饰传达信息，反映出穿着者的文化素养、社会地位、职业，甚至精神状态。大部分玛雅人从事农耕，其装饰都很简单，男的身穿披肩，腰缠布带；女的通常长裙披肩，便于劳动。玛雅文化处于新石器和铜石并用时代，尚不知用铁器。农业技术简单，耕种方法粗放。基本上采取刀耕火种，不施肥料，也不用耕畜。但他们很早就培育出玉米、甘薯等农作物。织布用木棉和龙舌兰纤维。贵族中男者盛装华服、佩戴饰有宝石和羽毛的头盔，女的衣饰有项链和胸饰，玛雅人用针织还加以镂空的精妙工艺，色彩富丽，缤纷绚烂，突出展示了玛雅统治阶层的华美服饰，传达出玛雅社会明显的等级观念。

通过美洲豹、白鼻浣熊、猴子、鸟、鱼、蛇等动物形象的表现，第三单元“动物之美”展示了玛雅人对它们的亲近、崇拜之情。玛雅人喜爱与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动物神话，并视其为人类与神灵沟通的纽带。

“神灵之美”单元则反映玛雅人信奉神灵，因为他们慑服于自然的威力。他们认为世间万物都有其守护神，无论是万能无比的神圣，还是天兵天将都各具特征，因此都将其人格化，着力于揭示玛雅人的信仰，介绍了玛雅人的守护神。展览中象征统治者的“小丑神”、雨神查克、天神伊特萨姆纳、太阳神基尼奇·阿豪、月亮女神伊希切尔等各具特色、个性鲜明。

徜徉在这一大型文化展览，不禁使我回想起作为新华社记者当时在墨西哥采访时的种种情景。

说起墨西哥，人们都说那是仙人掌的国度，然而它更是世界著名古代文明玛雅文化的摇篮。玛雅文化是拉丁美洲的古代文化。它对墨西哥和中美洲国家的文化影响深远。拉丁美洲人，尤其是墨西哥人，以玛雅的灿烂文明而自豪。

玛雅文明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诞生于热带丛林的古代文明，是人类文明史上的一颗明珠，其诞生于公元前10世纪，于公元3至9世纪达到鼎盛时期。

值得一提的是，玛雅人为了记载当时所发生的大事，一般每隔20年就要在他们生活的城镇竖起一座石碑或石柱，正面刻上人物故事，四周刻上作为铭记的象形文字。我在墨西哥采访时亲身感受到玛雅人在建筑、绘画、陶器烧制和手工艺术等方面的智慧和才华，尤其是蔚为壮观的太阳金字塔和月亮金字塔以及美洲豹金字塔。它们与埃及狮身人面金字塔不同，前者主要用来作祭坛，而后者主要是用来埋葬法老，例如著名的斯芬克斯金字塔。

在玛雅文明的全盛时期，在它的繁衍地区，建造了100多座大大小小的城堡。我在奇琴·察伊（ChichenItza）等城市看到了巍峨的金字塔、宏伟的殿堂庙宇、琳琅满目的碑石雕刻，以及墓穴中的壁画、浮雕、陶器、玉石手工艺品。

正是由玛雅人留下的如此瑰丽生动的文化遗产，现代人才能真切地了解玛雅诸神的特征。当然，“玛雅：美的语言”文化大展所展示的仅仅是玛雅文明的一小部分，保存在墨西哥和中美洲国家的名胜古迹璨若星河。

看了展览，中国观众不禁浩叹：在热带丛林的复杂生存环境中，在与亚、非、欧古代文明隔绝的情况下，玛雅人创造、发展了属于自己的独特文明，为世人留下了无数绚烂多彩的历史瑰宝。

虽然相距遥远，但对于玛雅文明与华夏文明之间的关系，人们深感兴趣。对此，墨西哥国立人类学历史学研究所的一位资深专家表示，两个文明在很多方面存在相似之处，如玛雅文明也大量使用到玉，这在中国文明以外的其他文明中是没有看到的。玉，对玛雅文明非常重要，被认为是阐释生命的神石。而另一方面，玛雅人有在故去的时候戴上面具到另外一个世界的习俗，这与中国古代的一些帝王穿着玉衣到另一个世界类似。展览中便展出了玛雅文明中玉制死亡面具中最漂亮的藏品，中国观众可以很好地欣赏到玛雅玉器的精华。

华夏文明、玛雅文明都是独特的，但在哲学思想、人文精神、道德理念方面却有着相通之处：自强不息、刚健有为的进取精神；以和为贵、和而不同的和谐精神；民为邦本、民贵君轻的民本思想；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的人与自然相统一的思想。所有这一切，不仅塑造了我们两个伟大民族淳厚中和、坚韧不拔的优秀品格，也为人们认识和改造世界提供了智慧和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