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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中国“革命”观念的历史嬗变*

2015-03-16杨少华

关键词:革命

杨少华

(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 教学研究部,江西 井冈山343600)

中国的20 世纪是一个革命的世纪,“革命”一词也由此成为使用频率最高的一个政治词汇。然而,形式上的热烈并没有能够在实质上增加我们对它的真切认识。大家往往都是在直觉的感性认识上,凭一己利害来决定对它的好恶和理解。不少人在淡忘历史之余还嫌不足,甚至提出了“告别革命”之类的口号。“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为了更好地理解和传承中国共产党的优良革命传统,对近代中国“革命”观念的发展历程作一番系统回顾无疑是大有裨益的。

一、近代西方革命观念的传入和流变

“革命”一词古已有之。从词源上看,“革命”一词最早见之于《周易》——“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革之时大矣哉”[1]。所谓汤武革命,就是指汤王伐桀、武王伐纣的王朝易姓。但是,真正将革命作为一种思想观念融入中华民族的心理,进而上升为全民族的精神,则始于近代。晚清以来,伴随着甲午战败后权威的崩溃,清王朝统治之下的中国仅仅以传统的“易姓革命”已经难以维持民族的独立。这就迫使先进的中国人转而接受与传统“革命”不同的近代西方“革命”观念。近代西方“革命”与中国传统“革命”改朝换代的含义不同,它指的是政治或社会急剧而根本的变革。历史地看,这一现代词义传入中国并被接受是通过日本转译而来的。公元6 世纪,“革命”一词随《周易》东传日本,开始逐渐融入日本话语系统。由于日本自古就有天皇“万世一系”的文化传统,与中国的王朝频繁改朝易姓大不相同。因此,日本的主流思想一直对“汤武革命”抱着既从且拒的矛盾心态。总体来说,日本主流思想界并没有完全排斥“革命”一词,而是淡化其暴力夺权、改朝换代的意思,并注入了更宽泛的制度重建、社会改良等含义。“戊戌政变”失败后,梁启超等人流亡日本,发现日本人所说的“革命”并非指改朝换代,而是指革新旧制,“明治维新”因而也被称为“明治革命”[2]。换言之,在中文语境中“革命”与“改革”本是两个不同的词汇,但日本人却已经将二者混用。

由于对“革命”持一种更宽泛的理解,从明治时代开始,日本人就把英文中的revolution 和法语中的revolution 翻译成“革命”。从词源上追溯,英语中的revolution 和法语中的revolution 都源自于拉丁文中的revolvere,意指“群星的规律性循环运动”。17 世纪后,当时的人们把天文学上的循环加以引申发展出政治涵义,意指“归返到原本的状态或预定的秩序”[3]。直到1688 年,英国的“光荣革命”仍然是在复古式循环的涵义上使用的。到18 世纪中后叶,启蒙运动逐渐将“革命”的意蕴拓宽,把它视为社会某一领域中变革的代名词,并且强调“革命”是一种摆脱旧事物桎梏的进步过程[4]。19 世纪末以后,“革命”所含的根本性创建社会新秩序之义反过来又从政治寓意进入其他语境,用来指涉一切“根本上的改变”和“根本性的新进展”,如“工业革命”、“科技革命”等等。这样,革命由原来的政治性,扩及到了经济性与社会性。面对西方世界的用法,明治时代的日本人借用中国古典词汇“革命”来翻译英语中的revolution 和法语中的revolution,在政治方面既指法国式的暴力革命,也指英国式的和平革命,即所谓的“双轮革命”,其意义也因其双层蕴涵而显得较为复杂。

由于日本在欧风东渐的过程中领风气之先,近代中国向西方的学习往往是通过日本这个中介来进行的。所以,西方的“革命”观也因为日人的转译而传入中土。然而,经日本转译而含义复杂的“革命”重返中国时,其勾起的历史记忆却极其强烈而顽固,直接造成了“革命”与“改良”之间的对立。在当时中国士大夫心目中,法国大革命既是推翻旧王朝,同时亦为社会大动荡和破坏,故在意义结构上讲,用“革命”指涉revolution 本义,仍然不脱离中文“革命”一词所表达的王朝更替的暴力含意。换言之,近代西方革命观念在中国的流传基本上取决于中国传统的“革命”意义和西方revolution 意义的互动,尤其是通过日文转译的媒介,藉由中国传统的革命观对西方革命观的含义进行的选择性吸收。一旦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就可解释为什么从一开始,中国士大夫对革命的理解和日本人就大不相同。尽管如此,近代西方革命观念的传播毕竟也使中国的革命概念引进了西方现代的含义。随着学术著作的教化功效,加之国际形势及革命党人活动的影响,种种因素共同促使古老的“革命”概念获得了西方世界现代性的含义并在中国流行开来。

大体来看,“‘革命’一词经历了中国创制的古典词——传入日本并发生演变——近代日本借以意译西方词汇——日本翻译的西方词汇‘革命’一词从日本逆输入中国这样一个跨国、跨文化的迁衍过程”[5]。在西方现代思想的冲击下,中国知识分子开始学习西方“革命”观的内容,并对传统的革命观念进行重构。“革命”一词的本来意义如易姓和王朝更替等传统内涵或消失或隐藏,取而代之的是实行共和、彻底的激烈变革以及进步等新的含义。到20 世纪20 年代,“革命”话语已拥有至高地位。当时中国政治舞台上最为活跃的党派均以革命相号召,“革命”也由此成为20 世纪中国政治制度与社会行动的正当性基础。

二、十月革命与马克思主义革命观渐成主流

在近代西学东渐的历史进程中,马克思主义的革命观也开始输入中国。特别是随着十月革命胜利的影响,马克思主义的革命观逐渐占据了中国意识形态的主流地位。正如毛泽东所指出的:“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十月革命帮助了全世界的也帮助了中国的先进分子,用无产阶级的宇宙观作为观察国家命运的工具,重新考虑自己的问题。走俄国人的路——这就是结论。”[6]

众所周知,在清代以降的闭关锁国政策制约下,近代中国人长期沉迷于天朝上国的光晕中,对西方资本主义世界的巨大变化蒙昧无知。这种状态使中国一遇上西方殖民强国的冲击,下场只能是落后挨打。鸦片战争以后的中国历史,可以说是一段群雄相逼、列强欺凌的半殖民地化历史,同时也是一段中国人救亡图存的抗争史。在亡国灭种的形势逼迫下,一批真正有责任感和爱国心的先进知识分子痛思反省、奔走呼号,寻求挽救民族颓势、重振中华之道。严酷的事实迫使他们去了解和学习西方,首先吸引他们的是西方的技术,然后是西方的政治制度。在这样一个由“器物”而深入到“制度”的思想递进过程中,中国知识分子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西方先进的资本主义制度那里。总的方向是要到西方最先进、最合理的学说那里选择最好的思想武器,以最迅捷的方式拯救中国。“在这种情形下,西方的马克思主义是不会成为中国人认真注意的对象的。事情非常简单,马克思学说是解决资本主义工业化高度发展的社会弊病的,而中国人眼下的任务却是设法尽快走进资本主义工业化。”[7]189

然而,民国建立以后的政治实践以及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使整个中国的社会心理发生了重大的改变。在此之前,中国先进知识分子心目中的“西学”都是美好和有效的,只要加以实施,便足以使中国走上富国强兵之路。应该说,民国的诞生提供了这样一个将西学加以试验的好机会。不过,事态的发展却让倾心“西学”的人们大失所望——西方的议会政治搬到中国以后,结果似乎只带来更严重的虚伪、腐败和混乱,宋教仁的被刺更是议会政治在中国破产的象征。而就在此时,1914 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连先前中国人心向往之的锦绣欧洲也成了炮火连天的战场,血火交织、废墟遍地,千百万人惨遭厄难。这些令人痛心的事实,大大动摇了欧洲文化在世界上的优越地位,也降低了欧洲文化在中国人心目中的分量,很多人因此而陷入痛苦和迷惘之中。

在思想界普遍的迷惘和徘徊中,以《新青年》为中心的一批新文化运动领袖大声喊出了“德先生”和“赛先生”的响亮口号,针锋相对地号召全盘引入西方的思想和文化,彻底改造中国人的恶劣传统。这些主张与复古倒退的思潮恰成对立之势,有力地抵制了思想上的保守派和政治上的反动派,自有其重要的历史意义。然而回顾历史,我们也不能不看到,当时新文化派的思想中存在着他们自己无法克服的痛苦矛盾。“《新青年》杂志一开始便立意不议时政,集中致力于批判旧思想、旧道德、旧文化,倡导思想革命。这似乎是比仅寄望于制度建设深入了一步,可是问题在于,由谁去改造文化呢?仅靠他们这些少数先知先觉者去开启民智,究竟能有多大收效呢?再者,黑暗的中国政治,险恶的民族危局,能否允许他们真正避开政治呢?”[7]191-192从根本上说,这些矛盾反映的正是中国当时所处的现实的困难处境。如果不出现一种新的、完全打破先前思路的社会改造主张,中国先进知识分子们要想跳出这个历史困境是不可能的。

历史往往充满了惊奇。就在中国思想界“山穷水尽”找不到出口的时候,1917 年的俄国革命提供了一种崭新的革新思路。十月革命一爆发,就迅速得到了中国先进知识分子的热烈反应和赞扬。一直以来,中国的仁人志士“救中国”的主要学习对象是欧美和日本。十月革命以后,苏俄实施了一系列与资本主义完全不同的政治、社会及国际政策,例如主张各民族之间的平等,反对帝国主义,宣布废除前沙皇政府与中国订立的不平等条约等等。这样,至少在文明逻辑上,使得“社会主义”具有了超越“资本主义”的现实根据和直接参照。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爆发的世界大战,本身就昭示着“资本文明”所固有的局限性,而“十月革命”恰恰利用这些局限和弊端获得成功,这就从实践上证实了“资本主义失败,劳工主义战胜”。苏俄政府的“新文明模式”赢得了广大中国民众的欢迎和好感,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大众中的接受与传播。更为重要的是,十月革命为中国展示了一种既美好似乎又很现实的社会理想和变革范式。社会主义革命既然可以在一个半落后的国家里一举成功,中国为什么不可以放弃学习西方的方案,转而通过仿效俄国社会主义革命来使中国得到民族独立和社会进步呢?对于屡受帝国主义欺凌的中国民众而言,十月革命所具有的示范意义无疑更为深刻,更具有借鉴意义。

十月革命的胜利不仅显示了实现社会主义是世界人类不可抗拒的趋势,而且也为中国人提供了革命行动的实际榜样。因此,探求真理的人们无法拒绝它的吸引,便开始抛弃资产阶级民主主义,转而力求接受社会主义的革命学说。五四运动之后,许多先进的知识分子经过深思熟虑和反复比较,通过不同的途径走上了马克思主义的道路。瞿秋白对此曾有很贴切的描述:“在中国这样黑暗悲惨的社会里,人都想在生活的现状里开辟出一条新道路,听着俄国旧社会崩裂的声浪,真是空谷足音,不由得不动心。因此大家都要来讨论研究俄国。”[8]不过也要看到,俄国革命的理论和经验虽然在东西方搭起了过渡的桥梁,但由于中国的现实条件不仅与西欧、甚至与俄国也存在着巨大差别,传入中国的马列主义革命观必然会发生适应性的改变。在往后的发展中,中国的社会革命为适应中国的特殊国情,从而逐步提出了马列主义革命观“中国化”的时代课题。

三、马列主义革命观的中国化及其主要特色

十月革命唤起了中国的社会主义热潮。一时间,各种社会主义思潮蜂拥而起,这里面有无政府主义、基尔特社会主义、新村主义、议会主义的社会主义等等。但是,中国的社会主义者大都通过列宁主义的媒介去理解马克思主义。原因其实很简单,在各种社会主义思潮流派中,唯有列宁主义具备明确的行动方针、严密的组织纪律和灵活的政策策略,而其他各种主义不论如何精致高妙,也只是“理论上说得好听,事实上是做不到的”[9]150。因此,在他们心目中,列宁主义与马克思主义是同一个主义即马克思列宁主义,此外不可能再有其他什么牌号的马克思主义了。

从马克思主义的整个理论体系来看,“革命”概念主要是从社会革命的角度来谈的。所谓“社会主义革命”或“共产主义革命”,就是要彻底改变资本主义私有制,用社会主义公有制取而代之。马克思曾说:“只有当宪章派成了英国政府首脑的时候,社会革命才会由空想的领域进入现实的领域。”[10]列宁也曾这样使用社会革命的概念,他说:“必须进行资本主义全部发展所准备起来的社会革命,即消灭生产资料私有制,把它变成公有财产,组织由整个社会承担的社会主义产品生产代替资本主义商品生产,以充分保证社会全体人员的福利和使他们获得自由的全面发展。”[11]因此,从无产阶级开始政治革命的时候起就非常清楚,这个革命的最终目的是要变革整个社会经济关系,是要变革一切旧的社会关系。但是,在通常情况下,任何一个掌握国家政权的阶级都不会自愿交出政权,并且会用具有强制力的手段来维持其统治地位。因此,以国家政权为目标的政治革命要想成功,就必须具有足以战胜旧势力的更大的强制力量,也即暴力。从这个意义上讲,“无产阶级不通过暴力革命就不可能夺取自己的政治统治”,暴力成为“通往新社会的唯一大门”[12]。

在马列主义革命观的影响下,中国社会主义者高度强调通过激烈的阶级斗争和暴力革命方式夺取政权的重要性。在这方面,蔡和森讲得最清楚:“你看中国今日所发生的问题,那一种能在现社会现制度之下解决?所以中国的社会革命,一定不能免的。”[13]413毛泽东也完全同意蔡和森的意见:“激进方法的共产主义,即所谓劳农主义,用阶级专政的方法,是可以预计效果的,故最宜采用。”[9]23与此相联系,他们痛斥资产阶级民主和西欧社会民主党的社会改良主义主张。陈独秀这位先前“德谟克拉西”(即“民主”)的最大倡导者此时也改变了观点,称“德谟克拉西”根本就是富人对穷人的欺骗,社会民主党则是“主张议会主义,取竞争选举的手段,加入(就是投降)资产阶级据以作恶的政府、国会,想利用资产阶级据以作恶的政治、法律,来施行社会主义的政策。结果不但主义不能施行,而且和资产阶级同化了,还要施行压迫劳动阶级反对社会主义的政策”[14]。可以说,以上这些观点所体现的都是列宁主义革命观的典型特征。

与此同时,马列主义革命观还非常重视无产阶级政党的意义,认为这是领导阶级斗争、改造社会、实现理想的最重要因素。陈独秀认为,无产阶级专政就应当是靠少数革命家代替无产阶级去行使政治权力。施存统更直截了当地说:“所谓无产阶级专政,在事实上起初只是少数人专政;这是不能讳而且也不必讳的,大家想想看:多数无自觉无训练无纪律的无产者,怎样就可以叫他们来专政呢?叫他们来专政,共产主义岂不是要糟了吗?”[15]这种“少数人专政”的主张显然与苏俄革命有密切关联。20 世纪初,列宁主张建立一个其成员经过严格挑选的、高度集中的革命党,用以夺取政权。依此逻辑,在取得政权后,必然是由这个党代表阶级去控制政权。但列宁并没有把这种情况当作常态,而只是看作暂时不得已的措施,他是主张一有可能就扩大无产阶级专政的群众基础的。从十月革命后苏维埃国家政权建设的实践中,列宁本人也逐渐意识到了这种危险,并在晚年努力思索过纠正的办法。但中国早期的共产主义者们显然还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他们热情地推荐这一“少数革命家专政”的主张,对潜藏于其中的弱点尚缺少足够认识。当然,在当时救亡图存的历史主题之下,突出强调少数革命家集权也是可以理解的,问题也只有随着历史的展开才能引起人们足够的重视。

尽管总体上导源于马列主义,但中国国情的特殊性还是赋予了中国的社会主义革命观独有的特点。从一开始,中国共产党人就不是把社会主义当作资本主义高度发展的产物,而是作为落后国家现代化过程中避免资本主义的一种发展手段来看待的。陈独秀曾论证说:“由资本主义渐渐发展国民的经济及改良劳动者的境遇以达到社会主义,这种方法在英、法、德、美文化已经开发政治经济独立的国家或者可以这样办,像中国这样知识幼稚没有组织的民族,外面政治的及经济的侵略又一天紧迫似一天,若不取急进的Revolution,时间上是否容我们渐进的Evolution 呢?”[13]461李大钊也说:“中国不振兴实业则已,如振兴实业,则非先行社会主义不可。”[16]归纳起来,其中共有的逻辑就在于:由于中国在世界资本主义的压迫下政治经济都不独立,民族工商业的迈步极其困难,所以当务之急是举起社会主义革命的旗帜赶走外国资本主义,通过生产资料国有化的方式组织大工业,以此来加速民族经济的发展。然而如此一来,中国的社会主义者们就在继俄国之后,对于来自西方的社会主义作了又一次重大的转换改造。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体系中,社会主义革命本来是解决资本主义高度发展条件下社会矛盾的途径,而现在却变成了在落后国家的民族独立解放道路上扫除障碍、发展现代化的手段。应该说,导致这种差别的原因主要不是理解理论时的主观差异,而更在于中国特定的时代需要所带来的压力,由此也使中国的革命观念必然生发出许多中国式的特殊风格。

众所周知,马克思主义“活的灵魂”就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把近代革命观念放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百年变迁的场域中来考察,可以发现,其中有成绩,有辉煌,同样也有失误,有挫折。回溯历史是为了更好地前瞻未来。我们在认真总结成功经验的同时,也应该对历史的曲折有一份“雅量”。只有从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出发,我们才能正确理解中国近代以来革命观念发展的历史合理性和必然性,并带着历史赋予我们的教益努力开创改革开放“新的伟大革命”的光明未来。

[1]王弼. 周易注疏[M]. 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3:113.

[2]梁启超.释革[J].新民丛报,1902(22).

[3]陈建华.“革命”的现代性[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9.

[4]高毅.法兰西风格:大革命的政治文化[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1:136-137.

[5]冯天瑜.“革命”、“共和”:清民之际政治中坚概念的形成[J].武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02(1):10.

[6]毛泽东. 毛泽东选集:第3 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47.

[7]张光明.社会主义从西方到东方的演进[M]. 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4.

[8]瞿秋白.瞿秋白文集:第2 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4:543.

[9]中国革命博物馆,湖南省博物馆. 新民学会资料[G].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

[10]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6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75.

[11]列宁. 列宁全集:第6 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11.

[12]马克思,恩格斯.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7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1:321.

[13]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五四运动文选[G].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79.

[14]陈独秀.谈政治[J].新青年,1920(1).

[15]施存统.我们要怎样干社会革命?[J].共产党,1921(5).

[16]李大钊.社会主义下之实业[J].曙光,19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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