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朝阳，奔赴战场——记抗日战争重庆保卫战

张 良

迎着朝阳，奔赴战场——记抗日战争重庆保卫战

张 良

空战中，徐吉骧突然发现战机风挡前的润滑油箱被弹片打破，润滑油喷溅到风挡上模糊了视线，他只好把头伸出机舱外观察，不料飞行风镜也被铺面而来的润滑油覆盖，情急之下他摘掉风镜眯起眼睛将头伸到座舱外，艰难地操纵着飞机与日机缠斗。

发动“战略”轰炸，妄图赢得战争

1938年10月25日裕仁天皇向侵华日军下达第241号大陆作战令，要求日军实施“航空进攻作战，摧毁敌意志”。12月2日，日军下达第345号大陆作战令，“攻击敌战略及政略中枢，消灭敌最高统帅和最高政治机关。”在命令第6项中，日军部还特别指示：“对中国各军可以使用特种弹（毒气弹），但使用时必须严守秘密，不留痕迹。”

中国空军由于数年连续征战，已经元气大伤。飞机损失严重，飞行员在血战中大量伤亡，但面对来犯日军，中国空军动用了80%以上的兵力进行英勇顽强抵抗。

1939年1月15日中午，日轰炸机29架、侦察机3架轰炸重庆，我军12架战机起飞迎敌，在高炮配合下，击落1架日机，另有4架敌机中弹受伤。

日本轰炸重庆的初期，由于缺乏对地面目标的详细导航资料，加之四川特有的多雾、低云天气影响，难以取得较大战果，因此，敌第一飞行团长寺仓正三少将建议待4、5月份以后重庆天气好转，再全力以赴轰炸重庆。

5月3日，日本海军航空队第二联队的45架96式攻击机进入市区上空投弹，我军第四大队起飞25架伊152战斗机，第五大队也出动12架伊152战斗机参战。由于日军攻击机体积大、机动性差、又缺乏远程战斗机护航，因此，我军飞行员相互配合一举击落7架日机。

5月4日， 27架日机再次空袭重庆，此次日机广泛使用燃烧弹。加之我军战斗机没有及时拦截，造成了重大损失和伤亡。日机3、4两日的空袭，造成重庆市区2 000余幢房屋被毁，市民死亡2 648人。

民防发挥积极作用，瓦解日寇阴谋

面对日军对重庆疯狂的轰炸，中国军民团结一致，同仇敌忾。一方面运用宣传工具揭露日寇的阴谋，加强市民的防空意识。另一方面采取有效的预警方法，发挥民防的作用。

中国共产党敏锐地认识到日寇空袭将给重庆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在《新华日报》发表题为《加强防空运动，反对敌机滥施轰炸》的社论，指出：“重庆为我国临时首都，则所受空袭的威胁，将较其他城市为重大无疑。因而，对于如何迅速加强防空设备，加紧疏散人口、资料，预防不必要的牺牲，尽量保存抗战的人力、物资，是目前迫切的任务”。

为此，《新华日报》还提出了三点建议：一、全民运动，加强和扩大空军的力量；二、必须采取各种有效方法，迅速加强防空设施的建设；三、疏散人口和物资。

此外，要加强防空防毒知识的普及，整顿救护消防，训练防护人员。“希望防空当局与全市市民群策群力，为增强空防与充实抗战而奋斗”。

由于当时中国没有雷达等设备提供预警信息,政府就建立起以人力与电话、电报等通信为主的对空监视哨系统，具体为各县派专人在日机经常飞临地区的制高点观测，待发现日机，则通过电话、电报、旗语、灯光等信号向下一站报知。县政府再通过长途电话、电报设备向重庆报告。

当时的防空警报分为“空袭警报”、“紧急警报”、“解除警报”三种，但经历了“5.3”、“5.4”两次轰炸后，政府为加快疏散而增设了“预行警报”。

重庆市防空洞建设也开展得有声有色，全市各大单位都有自己的防空洞，公共防空洞达800多个，还有几处大型公共防空洞。重庆市民逐渐养成了空袭警报一响，一律钻洞的习惯。这样极大地减少了空袭造成的伤亡。

面对强敌，鹰击长空，视死如归

重庆中国军民的积极防空使日军认为零散的轰炸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1940年5月13日，日军内部达成了《陆海军中央协定》，企图通过对我重庆、成都的政治军事目标的轰炸，加以地面进攻，彻底打消我抵抗意志，这次行动的代号定为“101号作战”。

参加“101号作战”的日军投入了297架战机进行空袭，其中不乏刚投入使用的“零”式战斗机，是日军对我国进行的最大规模空中作战。中国空军由于消耗过大，至1940年作战飞机仅160余架，其中战斗机仅余112架。

1940年9月13日，日军轰炸机36架在30架战斗机护航下袭击重庆。中国空军第四大队长郑少愚率第三大队和第四大队伊-15、伊-16战斗机34架，编为四个战斗群迎战，在壁山附近与日机遭遇发生空战。

空战中，中国飞行员发现，他们驾驶的战机无论爬升、滚转、下降还是加速均不如日机，唯有盘旋半径尚可与日机稍比一下高低。虽然他们多次占领有利攻击位置，但射击时总是慢半拍，无法把握来之不易的战机。中国战机仍然坚持战斗，因为他们认为日机由汉口、宜昌远途奔袭，油料不能支撑久战，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便可以利用日机燃油耗尽，被迫返航，便可以反败为胜。抱着这种想法，中国飞行员在空中苦苦鏖战。不料，日本的“零”式战斗机续航能力远在伊-152、伊-16之上。

半小时后，我军战机燃料已基本耗尽。第三、第四大队的飞行员再也无法战斗了，纷纷打散了队形单机脱离战场。此战中国空军损失战机24架。

1940年9月14日早晨，按照“抗战到底”的命令，遂宁基地集结了9架还能飞行的伊-152战斗机准备继续与日军决战。特别选出了9名飞行员来执行这一几乎无法生还的任务。他们做好了血洒长空的准备。9架伊-152战斗机朝重庆方向编组飞去。不久后领队机长刘宗武通过无线电接到了返航命令。

在保卫抗战大后方的空战中，我中国空军飞行员发扬了高度的爱国主义精神，他们不畏强敌，视死如归，在敌我力量对比悬殊的情况下，依旧义无返顾地以区区数架战机挑战数十架甚至上百架敌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