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机软件界面“扁平化”成因研究

——以操作系统为例

杨寅秋　李四保　白　石

(蚌埠学院　艺术设计系，安徽　蚌埠233030)



计算机软件界面“扁平化”成因研究

——以操作系统为例

杨寅秋李四保白石

(蚌埠学院艺术设计系，安徽蚌埠233030)

摘要：近年来，“扁平化”视觉风格已经成为软件界面设计的主流.研究这一现象，对软件开发行业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计算机操作系统是特殊的软件集成，其界面设计思想对于其他软件的设计有着巨大的影响力.从计算机操作系统界面视觉风格的演变历史入手，研究软件界面“扁平化”的成因，对未来的软件界面视觉语言设计有着积极的意义.

关键词：软件界面;视觉语言;发展和演变;扁平化;交互设计、

软件是用户与计算机硬件之间的接口，通过软件，用户才能操作电脑、智能手机等计算机产品.软件是特殊的非物质产品，因此软件与用户的交互是以虚拟图形和文字的形式表达的，这就是软件界面.狭义上说，软件界面就是指软件中面向操作者而专门设计的用于操作使用及反馈信息的指令部分[1]，是一种视觉语言.

近年来，各种软件系统的界面语言都逐渐呈现出“扁平化”的视觉风格.这种风格自2012年起，在短短几年内成为全球软件产业的主流风格，其成因值得我们探究，这对未来软件界面视觉语言设计有着积极的意义.

“扁平化”风格的形成是一次独立事件，但在这个独立事件的偶然性中又蕴含着行业发展的必然性.在计算机产业发展的几十年间，软件界面的视觉语言风格一直在不断变化，形成了独特的演变轨迹.这期间有多次类似的变革事件，而把这些变革联系起来研究，寻找他们的共性，是研究“扁平化”风格成因的可行途径.

1计算机操作系统界面演变历程

在计算机产业的发展史上，软件界面的视觉语言在不同的历史阶段有不同的主流风格.在种类众多的软件中，计算机操作系统是最特殊的软件，它是多种计算机软件的集成，也是第三方软件的运行平台.计算机操作系统软件的设计决定着用户的交互体验质量，也影响着其他软件的设计.因此，计算机操作系统的界面视觉语言风格在众多软件中具有相当的代表性.对计算机操作系统界面视觉语言风格的演变进行研究，有利于提纲挈领地研究软件界面的发展变化.

20世纪70年代，计算机操作系统界面的主流是字符化界面，代表作是DOS系统(图1).80年代，图形化界面成为软件界面的主流，尽管这种界面只是粗糙的线条和色块(图2)；90年代，Windows 95操作系统开创了“二维仿三维”的界面风格，创造了销售神话(图3).进入21世纪，苹果公司的Mac操作系统又将极度拟物化的界面风格推向极致(图4)；直到2012年，windows 8.0的推出又使得“扁平化”设计风格成为当前软件行业的风向标(图5).

图1　DOS系统的字符化界面

2计算机操作系统界面“扁平化”的必然性

计算机操作系统界面的演变最终发展成“扁平化”的视觉风格，并不仅仅只是软件界面风格视觉审美趣味的变化，而是由众多的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这其中关键因素有以下几点.

2.1　“扁平化”风格源于企业打破经营困局、开拓市场的需求

在计算机界面的历次变革中，企业有着最根本的需求和动力.

苹果公司通过开发运行图形操作系统Macintosh的个人电脑，打破了IBM公司在计算机市场一统天下的局面；微软公司通过开发Windows 95，使得早期拟

图2　苹果Macintosh操作系统界面

图3　Windows 95操作系统界面

物化风格引领了一个时代的软件设计，奠定了微软公司在个人电脑市场的霸主地位；极度“拟物化”设计的代表作Mac X操作系统推出的时候，是为了打破微软公司对个人电脑市场的绝对垄断——根据高盛集团发布的调研报告显示，2000年微软在消费级电子设备的市场占有率高达93%，而当年苹果的市场占有率只有7%.

历史上的无数案例证明，对产品的成功创新变革是企业打破经营困局、开拓市场的最根本也是最有效的手段.同样，微软公司在2012年推出“扁平化”风格的Windows 8.0操作系统时，其在个人消费类电子产品市场上的占有率已经降到了20%，而苹果和谷歌公司的市场份额总数是67%[4].

虽然惊艳亮相的Windows 8.0系统并没有在智能手机市场上取得预期的成功，但这还是给其竞争对手和广大用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随后，全面采用了“扁平化”风格的IOS 7.0操作系统和Android 5.0操作系统迅速赢取了广大用户.

2.2　“扁平化”风格利于软件企业降低成本，提高开发效率

随着计算机产业的极速发展，越来越多的软件

图4　Mac OS X操作系统界面

图5　Windows 8.0 操作系统界面

推向市场，但是绝大部分软件的功能都大同小异，同质化严重.据艾媒咨询机构的分析显示，中国2014年主要手机应用软件商店的上架软件已达400万个，但是无人下载而面临淘汰的“僵尸应用”软件高达八成.

决定软件产品运营成功的因素有很多，其中一个重要因素就是软件开发周期.开发周期越短，产品投放市场越早，覆盖面越广，产品生存的机会就越大.

当前的软件运行终端形式众多，有台式电脑、笔记本电脑、平板电脑、智能手机等，而且每一类产品的型号还有成百上千种，其显示屏的尺寸也是多种多样，同样一张图片在不同显示屏上会出现拉伸或压缩的显示效果.在“拟物化”设计风格大行其道的时期，软件开发商每推出一版产品，都需要根据不同终端的分辨率开发不同版本的软件界面皮肤包.这使得负责界面设计的交互设计师在主要设计工作完成后，还有大量的图像格式转换的工作要完成.这不仅仅使得开发周期延长，也使得设计师的工作量大大增加，产品开发的成本也随着增加了.

软件开发人员试图通过程序代码来减轻设计师的工作负担.Android操作系统开发人员设计了一种叫作“9 patch”的运算方法，其原理是利用程序使图片的边缘按照一定的数值拉伸来改变图像的大小.举图6的例子来说，它在显示屏上为9×9像素大小的图像，其边缘部分为上下左右及4个角上的8个像素点，通过这种算法可以使这8个像素点沿着8个方向任意拉伸，得到任意尺寸的图像，同时新图像的数据大小与原始图像相同.

9 patch 算法的本意是降低界面设计师的工作量，但是对“拟物化”风格的图像来说，除非是等比例的整体缩放才能保证图像的保真度，而这种方法只能得到失真扭曲的新图像，设计师仍然需要重新针对不同分辨率的显示屏制作软件界面.

此外，华丽而又有着众多细节的“拟物化”图像也占据了软件包绝大部分的数据空间.

“扁平化”风格的界面图像大多采用单色块，在原始图形的基础上使用“9 patch”或者类似算法，很容易得到不会失真的各种分辨率的软件界面.这大大降低了设计师的工作量，一个皮肤包就可以应对多种分辨率的终端设备，大大缩短了软件开发周期，同时也使得软件包占据的数据空间更小.在不影响软件产品功能的前提下，从软件开发成本角度看，企业使用“扁平化”设计风格是降低软件开发成本、提高软件开发效率的必然选择.

2.3　用户需求的改变促使“扁平化”风格的产生

计算机操作系统在发展过程中变化的主要驱动力是用户的需求.计算机产业发展至今，从根本上改变了人类的社会生活方式.其最主要的体现就是计算机的用户从小众的专业用户扩大到了数以十亿计的普通用户.

首先，与专业用户相比，普通用户不了解复杂的计算机语言和运行原理，而且，普通用户也没有计算机语言和运行原理的知识基础.他们的使用需求是处理记录日常事务和休闲娱乐.因此，普通用户也没有学习高级计算机技术的必要性.

其次，传统专业的计算机软件对于普通用户来说缺乏简明易懂的交互界面.为普通用户考虑，计算机软件界面必然要从字符化变革到图形化.

早期的普通用户主要是具有相当消费能力和学习能力的中青年群体，类似Macintosh操作系统的图形化界面大大方便了他们学习和使用计算机.但对于青少年和老年用户群体来说，这种界面所表达的内容仍然不够清晰易懂，并且缺乏亲和力.

20世纪90年代以后，随着计算机的推广和普及，计算机用户迅速扩大到了青少年群体和老年群体，休闲娱乐逐渐成为个人电脑的主要功能.采用更加精致的“拟物化”界面的设计极大提升了计算机的视觉体验，也使操作计算机变得更加容易有趣.

从以上的演变历程可以看出，大多数普通用户的需求是计算机界面变革的重要因素.

而从极度“拟物化”发展到新的“扁平化”仍然是基于用户需求变化所导致的.经过数十年的发展，个人电脑已经成为普通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部分，并且延伸到了当代社会的各个领域.基于个人计算机系统而发展的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的推广速度和范围更是让人瞠目结舌.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普通用户接受计算机产品、学习计算机产品的速度越来越快，也积累了大量使用计算机产品的经验.这个进程中，“拟物化”界面设计功不可没.

但时尚并不是一成不变的，用户对泛滥的“拟物化”风格的软件界面也会感到厌倦.极简的“扁平化”风格适时出现，打破了“拟物化”泛滥的局面.同时用户对计算机产品的熟悉足以让他们快速适应简约的界面设计.因此“扁平化”风格的浪潮得以快速推进.

2.4　人们生活方式的改变促使“扁平化”风格的推广

推动软件界面设计变革的另一个重要因素是人们的生活方式发生了改变.计算机的发明和普及使人类开始进入信息时代，人类获取和处理信息的能力远远超过了以往任何时期.据著名咨询公司IDC发布的研究报告，2011年网络大数据总量为1.8 ZB(1021KB),预计到2020年，总量将达到35ZB.举个直观的例子来说，现代社会中一个人一天之内通过报纸、手机、互联网、电视等媒介所获取的信息量远远超过了100年前一个人一个月所获取的信息量.

信息爆炸的结果之一就是现代人的生活节奏变得快速，而且在不断提速.用户个人所拥有的电子产品数量也不断增多.

用户获取信息渠道和数量的增加使得信息获取更加便捷容易，但从海量信息中快速提取有用信息成为用户新的烦恼.这一方面需要建立快捷有效的信息获取机制，另一方面，信息通过软件的加载和发布也要更加快捷.从视觉角度来说，信息的显现需要更加的简明突出.

“扁平化”的视觉风格使得呈现在软件界面上的有效信息更加简明突出，同时，降低了图像复杂度的界面在计算机、智能手机等设备上的加载时间也大大减少.这些改变正是为了满足当代社会人们快节奏的生活方式而产生的.

2.5　计算机硬件技术的发展推动“扁平化”风格的发展

软件产品运行的基础是硬件设备.早期软件界面单调乏味的视觉效果很大程度受限于计算机硬件低下的性能.

通过数十年的发展，计算机硬件技术在各方面都取得了极大的进步.显示屏从早期的电子管显示屏发展到现在的彩色高清液晶屏；显卡也从最早的单色显卡发展到现在的高性能32位显卡；普通个人电脑CPU的运算能力早已超过了过去的巨型计算机；存储信息的硬盘容量越来越大，体积却越来越小……

不断发展的硬件技术使计算机图像处理能力越来越强.软件界面也越来越丰富华丽，发展超出人们的想象.这些使得“拟物化”视觉效果和色彩丰富的新时期“扁平化”风格才有了实现的基础.

3软件界面“扁平化”风格的最终形成及意义

综合分析计算机操作系统界面视觉风格数十年的发展演变可以发现，当前软件界面视觉风格呈现“扁平化”是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这些因素也是在社会各个层面发展变革的过程中逐渐形成的.因此，“扁平化”风格的兴起成为软件行业发展至今的必然选择.

归根结底，软件界面的视觉风格是为了提高计算机产品与用户之间交互体验的质量而服务的.随着社会经济的进一步发展，计算机产品将在人类生活中发挥更大的作用，软件行业也必将随之有着更加蓬勃的发展.“扁平化”风格不会永远作为设计主流，以后会出现更多新的软件界面设计风格.在未来的软件界面设计产业中，如果能够对影响软件界面设计的各项因素进行仔细的研究分析，将可以更加合理地规划设计目标，设定设计方案，从而对软件界面设计产业起到积极的作用.

参考文献:

[1]郑人杰．软件工程概论[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0.

[2]个人电脑进化史：第一台笔记本诞生于上世纪80年代[EB/OL].[2015-08-25]. http://tech.hexun.com/2009-05-30/118152987.html.

[3]风天.从MSDOS到Vista微软操作系统21年进化史[EB/OL].[2015-08-25].http://news.zol.com.cn/41/410029.html.

[4]宋扬.微软的12年：市场份额从95%剧降到20%[EB/OL].[2015-08-25].http://mb.zol.com.cn/341/3418940.html.

[5]肖锟.从软件开发的历史探讨其发展趋势[J].电脑开发与应用，2005(11)：59.

[6]杨芙清，梅宏，吕建，等.浅论软件技术发展[J].电子学报，2002，30(12A)：1901-1903.

[7]王璞.用户界面设计的人性化[D].长春：东北师范大学，2007.

[8]章明.视觉认知心理学[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1.

[9]汪海波.用户为中心的软件界面的设计分析、建模与设计分析[D].济南：山东大学，2008.

(责任编辑邓颖)

On Causes of Software Interface “Flattening” Based on

Evolution of Computer System Interface

Yang YinqiuLi SibaoBai Shi

(Arts & Design Department, Bengbu University, Bengbu, Anhui 233030)

Abstract：In recent years, “flattening” visual style has become the mainstream of software interface design. Research in this regard offers an important reference to the software development industry. Computer operating system is special software integration, whose interface design ideas exert a huge influence on the design of other software. Starting from the visual style evolution history of computer operating system interface, the paper studies the causes of software interface flattening style so as to have a positive revelation to the visual language design of software interface in the future.

Key words：software interface; visual language; development and evolution; flattening; interaction design

中图分类号：TB472.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293X(2015)10-0090-05

doi：10.16169/j.issn.1008-293x.k.2015.10.20

*收稿日期：2015-10-10基金项目：蚌埠学院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资助项目“基于UI理论的产品设计应用研究”(2014SK12)

作者简介：杨寅秋(1986-)，男，安徽蚌埠人，硕士，助教，研究方向:产品造型与交互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