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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蒙诉求与现实追问
——罗伟章教育题材小说创作论

2015-03-07雷登辉

新文学评论 2015年3期
关键词:尖子生大嫂题材

◆ 雷登辉

启蒙诉求与现实追问

——罗伟章教育题材小说创作论

◆ 雷登辉

从2003年开始,罗伟章的名字便频繁出现在全国重要的文学刊物上。他的许多小说常常占据实力刊物头条,并多次被转载和收入各种选本,频繁获得诸如人民文学奖、中篇小说选刊奖和四川文学奖等重要奖项。罗伟章的许多中长篇小说(如中篇《我们的成长》、《大嫂谣》、《奸细》、《磨尖掐尖》、《饥饿百年》等)为他奠定了文坛地位,因此,罗伟章被评论家称为“实力雄厚,富有才气,著作颇丰,风头正健的在全国已经产生一定影响的作家”。可见,罗伟章小说创作喜人的成就已经颇具影响力。文学评论界多以“底层叙事”对罗伟章小说进行定位和阐述,但罗伟章的教育题材小说在他的小说创作中也占据重要地位。中篇小说《我们的成长》、《奸细》、《我们能够拯救谁》、《最后一课》、《水往高处流》、《考场》、《潜伏期》和长篇小说《磨尖掐尖》等作品都深刻地反映出了当下中国基础教育的乱象,在文坛和读者群中引发了强烈反响。尽管罗伟章本人并不认同“底层叙事”的提法,但除《磨尖掐尖》等少量作品书写县城的教育状况之外,大多数教育题材小说都是书写乡村教育问题的,因而总体来说,我们也将这些小说归于“底层叙事”的名下。本文以罗伟章教育题材小说为研究对象,探求其教育题材小说的基本特点和主题内涵,并探寻其教育题材小说的意义和价值。

从词源上讲,“启蒙”二字从“enlightment”引申而来,本义为“驱除黑暗而照亮”,译成中文便是“启蒙”。“启蒙”的概念有狭义和广义之分。狭义的启蒙是指启蒙运动,这场发生在18世纪的思想解放运动在哲学、宗教、政治和文学等领域都引起了持续而深刻的思想变革。广义的启蒙指“一切唯客观真理是求的理性运动”,是“反精神奴役的思想运动和文化精神”。在《答复这个问题:“什么是启蒙”》中,康德认为“启蒙就是人类脱离自己所加之于自己的不成熟状态。这种不成熟状态就是不经别人引导就无法运用自己理智的状态”。这样,康德将狭义的“启蒙”生发成了广义的“启蒙”。在康德看来,启蒙就是人类拥有独立和自由地运用自己理智的能力,而无须臣属于任何权威,无论是政治的、经济的还是宗教的。

罗伟章的教育题材小说无处不体现着对启蒙的呼唤和呐喊。1967年,罗伟章出生在川东宣汉县的一个小乡村里,时代、地域和家庭共同造成了他苦难的人生经历。1989年大学毕业后,罗伟章先后做过中学老师、编辑和记者,丰厚的人生经历为罗伟章的小说创作积累了丰富的素材。2000年底,罗伟章辞掉了报社工作,专心从事小说创作。经过几年的积累和磨炼,罗伟章以《我们的路》(2005年)和《大嫂谣》(2005年)这两部中篇让文坛记住了他的名字。“底层”和苦难,成了研究罗伟章作品绕不开的关键词。作为离开故乡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罗伟章穿梭于故乡与城市之间,对贫困、落后和保守的大巴山爱恨交织。教育在罗伟章心中有着神圣的光环,起着启迪和提升村民的巨大作用。没有受到教育启迪的人,就只能像大嫂那样到广东依靠推斗车为儿子上学挣得一点费用(《大嫂谣》),就只能像许朝晖那样才十几岁就生儿育女、朝不保夕(《我们的成长》),就只能像郑大宝一样无奈地往返于农村和城市之间打工,多次承受与亲人分别的剧痛(《我们的路》)。

“在大嫂的心目中,有一道遥远的光,而大哥的心里没有这道光。”这道光就是教育,就是启蒙。大嫂从小就渴望上学,但家庭的贫困只能让她服从命运的安排,于是她将接受教育改变命运的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为了能让儿子清华考上大学,大嫂只身到广东打工,依靠推斗车来维持生活,再苦再累也不放弃。为了节省开支,大嫂住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自己买厨具生火做饭。没有多少文化的大嫂多次上当受骗后又爬起重新奋斗,为给清华挣学费而奔波,最后终于将清华送上大学。大嫂的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和无奈,她的经历是无数农村妇女外出打工的血泪史的缩影,其形象也成为当代文学女性形象中不可忽视的一分子。艰辛的劳动,坚强的毅力,一切都是为了清华能够考上大学接受教育,由此可见教育在大嫂和罗伟章心目中的神圣地位。这道教育之光是如此巨大,仿佛能够穿透时空,使大嫂能够忍受一切艰难困苦,让人拥有无尽的能量。这便是教育的神圣之光。

乡村教育资源的极度缺乏,是呼唤教育启蒙的现实背景。在乡村,许多小学面临着缺教室、缺教师和缺经费等各种问题,这让教育教学活动很难持续维持下去。《最后一课》写泽光镇南山小学的教育状况。南山是镇上最偏僻的地方:“南山那鬼地方,哪怕是我的仇人我也不忍心让他去住!”这是周边村民对南山的评价。在南山小学任教的三位老师有两位去了收入更高的深圳,还有一位老师如期退休,于是才有了王安做南山小学代课老师的情节。王安工作踏实,能为学生做实事,却总不招人待见。王安需带小学六个年级的课,但他的课富有趣味,孩子们也听得津津有味,学习成绩稳步提高,还打破了镇上中心小学长期考第一的惯例。好景不长,教育改革使得乡下许多小学逐渐被取缔,代课老师的制度也不得不取消。乡村小学被取缔之后,条件较差的孩子只能辍学干农活,条件稍好的孩子也得每天步行几十里路到镇上上学或到镇上租房上学。为了给孩子们争取在村小上课的机会,王安靠自己微薄的工资和卖家里谷子的收入为学生交学杂费,但终究不能留住孩子们,于是才有了那催人泪下的最后一课。最后一课深沉悲壮,那是南山小学孩子们与代课老师王安的最后告别,也是孩子们走上艰难人生的开始。王安所讲的白猴与黑猴的故事,虽然表达了对贫苦但温馨的南山的无比眷念,但更突出了出去走走的不可阻挡。出去走走看看,才知道“外面的视野有多么宽广,多么神奇”,这一个过程就是贫寒学子走出大山的开始,也正是艰辛的启蒙过程。苦难但温馨的记忆萦绕在王安心头,他眷念着南山这片土地,但当他看到去镇上上学的三个孩子每天都能学到新鲜事,“眼里充满向往”,他最终还是决定把捡来的女儿银珠也送到镇上去接受教育。原本不肯踏出南山一步的王安选择了送女儿去镇上上学,这就是对接受教育的真诚向往,是对启蒙的真切呼唤。

启蒙的需要,源于乡村教育残酷的现实,源于人们对有尊严的生活的期望。只有通过接受教育,才能改变下一代人重复这一代人的悲苦命运。罗伟章的教育题材小说体现了乡村渴望接受“教育之光”的迫切需要,蕴含了强烈的现实诉求,这甚至在人名和地名的设置上也体现出来。《大嫂谣》和《水往高处流》的故事发生在普光镇,《最后一课》所在的镇叫泽光镇,都毫无保留地暗示了对“启蒙之光”的向往。《奸细》中的教师徐瑞星,《我们能够拯救谁》中的教师黄开亮,《潜伏期》中的教师杨同光,都暗示了为学生“开启光亮”的含义。《我们的成长》中的许朝晖,《大嫂谣》中的张清华,《磨尖掐尖》中的花远辉以及《奸细》中的张永亮都暗含了光明和辉煌的意思。从命名的角度来讲,这样具有明显意味和指向的命名将作者的写作意图暴露得太过明显,但罗伟章知其不可而为之,则更是凸显出他对“启蒙之光”的真切向往。

在罗伟章笔下,教育是一道神圣之光,关乎人一生的命运前途,然而在实践过程中,教育却又面临着各种“剪不断理还乱”的问题,导致了一系列教育悲剧的发生。当过中学教师的经历和强烈的现实关怀,让罗伟章在小说中深入探讨着这些至今犹存的中小学教育问题。

自古以来,通过读书考取功名就是中国人成功的最佳路径。这种选拔方式为单位和国家筛选人才提供了较好的途径,但也导致学校和家长的教育心态过于功利化,以致教育本身不是目的,而成了获取名利的工具。对望子成龙的家长而言,只有考高分,才能让孩子在未来的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于是他们想方设法为孩子们提高分数。送孩子参加辅导班、补习班,给班主任送礼要求优先照顾,这些早已算不得什么新鲜事。在《考场》中,甚至有家长在高考前为孩子寻找尖子生,以便考试时有人用短信给孩子发送答案,但这样的行为并没有帮到叛逆的孩子,还让本来可以冲击“状元”的尖子生发挥失常。

对学校来讲,应试教育体制让学校背负着来自政府、家长和社会的多重压力,但教育也是获得政绩和商机的机会。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学校已经不满足于依靠升学率来赢取声誉,还要尽最大可能让学生夺取高考状元,冲击名校。如果有学生成为高考状元,或者有学生考上清华北大,学校不仅会受到政府奖励,而且由此而来的名校效应也会给学校带来巨额的经济效益。在各种压力和利益的驱使下,教育本身已经变得功利化和商业化。为了最大限度地让本校学子冲击状元,学校想尽各种办法打磨尖子生,甚至不惜触碰道德和法律的边界去“掐尖”,《磨尖掐尖》和《奸细》就尖锐地表现了这一问题。一方面,班主任需时刻警戒,日夜提防,看护好班上的尖子生,任何一点疏忽都有可能导致班里尖子生的流失。在《奸细》中,班主任康小双把花名册遗漏在桌上的几分钟就被徐瑞星抓住,导致二中的尖子生花远辉、汪文强和江玲都被五中挖了过去。另一方面,学校又有一批“奸细”日夜操劳,千方百计从外校掐来尖子生。学校之间本应该是相互协作、共同进步的和谐关系,却在功利化教育环境下变成互挖墙脚的敌对双方,彼此暗战不断。教育功利化的程度可见一斑。

尖子生在考试中获得高分,是每一个老师的殷切期望,但也是艰巨的挑战。期待高分是人之常情,但过分强调分数的机械学习却让学习本身的趣味完全丧失,学生也因此失去了提升综合素质和创新能力的机会,这使得一些本可能成才的尖子生过早凋谢。《我们的成长》中的许朝晖本是成绩优异,漂亮聪明,又能从学习中获得乐趣的好苗子,但许校长过于急切的心态让她无所适从,最终使她成绩下滑,沦为不良少女。当然,家庭的贫困、父亲的苛责和社会的负面影响,也都是许朝晖沦落的原因。对许朝晖来说,家庭的重担与父亲的期望太过沉重,以至于压垮了她幼小的心灵,一棵好苗子就此夭折。《磨尖掐尖》里的郑胜,敏感聪慧,本是极其好学的天才。他的所学所思已经完全超过了高考的狭窄范围,大家都对他拿下状元寄予厚望,但唯分数是从的教育体制和其他因素一起,让这个天才成为精神病患者,最终沦为一个拾荒人。唯分数是从的应试教育不仅毒害了学生,还让老师们也深受其害。《潜伏期》中的杨同光放弃了在上海读研做研究的大好机会,回到新州市当了数学老师,成为市煤电一中数学学科的旗帜性人物。但杨同光灵活随性的教育方式却没能获得校长和老师们的肯定,在家庭和学校多种压力下,他最终败在了“规范化”的示范课上。虽然杨同光所带的班级高考成绩依然在全市位居第一,但他在照亮别人之时,自己却得了抑郁症:他最终选择带着大妈回到矿上,辞别了讲台。

由此可见,教育产业化、功利化的弊端已经严重阻碍了教育教学活动的正常发展,学生在这样的环境中被当成考试机器,而不是全面发展的人才。但教育的乱象并不完全是考试制度造成的,商业化的社会环境也对教育界产生了不良影响。教师们常常抵制不住金钱的诱惑,或因家庭贫困,被迫在学生中去发现商机,趁机经营牟利。《水往高处流》中的孙永安是普光镇七间中学的老教师,他在儿子孙平的提议下开了一家饮食店,集中向学生收取伙食费。虽然开店初期的孙永安有些自责和惭愧,但女儿生病使得家庭陷入困顿的现实使他不得不精心经营饮食店。饮食店生意逐渐红火,但孙永安和学生之间的关系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学生不再那么信任他了,万千红也因“父爱”的缺失逐渐采取极端的行为,最终导致投河悲剧的酿成。商业化大潮下,教师要想守住底线变得十分困难,孙永安的儿子孙平就是在商业化大潮下追名逐利的典型代表。他对教育领域的不良现象了如指掌,开补习班、做生意,甚至变相勒索学生家长,对他来说都是轻车熟路。这些现象普遍存在于当今的教育界,在《我们能够拯救谁》、《磨尖掐尖》和《潜伏期》等作品中都有明显的体现。

罗伟章眼中的教育理想与现实中的教育状况形成巨大的反差。他对教育的景仰之心,通过对残酷的教育现实的书写展现出来。在罗伟章的笔下,教育已经完全成为一种产业,是一种获得最大化利益的商品。其小说在教育理想与残酷现实之间不断穿梭,但理想总被现实打败,留下残酷的结局让人们不停地哀叹和追问。

罗伟章说:“但令我遗憾的是,评论界还是称我为‘底层叙事’作家。”罗伟章对“底层叙事”概念的疏离,源于他对自己作品的自信。在他看来,任何好的小说都不会受到任何概念的束缚,而应该写出“人”的真正问题,而他正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对于题材,罗伟章说:“题材只是载体,题材所呈现出的人生含量,才是写作者的追求。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反感把题材当成某种标准去描述小说,乡土题材、工业题材、军事题材等等,都是与文学本身无关的概念。”的确,题材只是一个方面,而如何超越这一题材、写出具有普遍性的作品才更加考验一个作家的水平。对罗伟章来说,教育题材小说是他集中关注的对象,但他无意将这一系列小说称为“教育小说”。罗伟章是一位富有使命感和责任心的作家,对他而言,教育题材小说是反思教育现状、寻求现实突破的一种路径,但更是以教育作为切入点,探寻人的基本问题的一种言说方式。通过对教育环节中“人”的命运的透视,罗伟章想在小说写作上达到更高的水平。

姜广平说,罗伟章的“教育小说是他的一种表达方式,指向仍然是人的心灵和人的命运”。罗伟章正是试图通过对教育问题的反思,来探讨人的生存和发展中的普遍问题,尤其是有关知识分子的各种问题。在罗伟章小说中,知识分子始终处于焦躁和矛盾的状态。《大嫂谣》中有一个明确的叙述者 “我”。“我”从偏僻贫困的大巴山考上大学,但读完大学的“我”并没有走向预期的人生道路,而是在故乡与城市之间不断游离。“我”面对家人时,总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愧疚:接受了大学教育的“我”,连自己的日子都过不好,更没有能力接济家人。这是对知识分子接受教育之后命运的追问。教师,应秉承传道授业的本分,然而在罗伟章小说中,玩忽职守,趁机牟利的老师不在少数,很多老师在犹豫中最终也走向了反面,将学生利益让位于个人利益。《磨尖掐尖》中的费远钟,在选择的过程中始终充满了焦虑和矛盾。经过痛苦的挣扎之后,他最终妥协,放弃了作为教师的坚守。罗伟章用大量笔墨来描写费远钟的心理活动,详尽地展示了费远钟思想变化的过程,这其中暗含了对知识分子操守的深深的忧虑。

《我们能够拯救谁》采用第三人称的叙述人称,书写教师黄开亮无能为力的“拯救”:黄开亮是新州市矿务一中的旗帜老师,但面对学校各个权力阶层的博弈和争斗,他唯有一身清高,却屡屡败在别人手下。许多老师受到利益的驱使,售卖烟酒给学生,或集中收取伙食费。黄开亮试图改变这种局面,但最终只能放手,任其发展。黄开亮一直都生活在被权力笼罩和支配的空间之中,并无个人发挥的自由空间,甚至连家庭事务也处理不好。教师被权力和金钱异化的无情现实让涉世未深的黄开亮最终落荒而逃,谁也没有“拯救”到。这是对知识分子抵抗权力和利益无力感的反思。

在教育产业化和商业化的背景下,教师的内心遭到扭曲的现实已经无法改变。不仅如此,作为国家和社会未来接班人的学生们的心灵也面临着被扭曲的危险。在罗伟章的小说中,重点班的学生更能受到学校和老师的重视,老师们常常给这些同学开小灶补课。在选座位时,尖子生对座位有优先选择权,其他学生只能在尖子生做出选择之后再来挑选,甚至被迫让出自己的好位置。学校对尖子生的照顾,让一些尖子生变得冷漠和自私,我行我素,目无他人。《磨尖掐尖》中的张永亮,辱骂英语老师钱丽并大打出手,但学校因为怕影响张永亮的学习,让钱丽给学生道歉。战小川家境优越,成绩优异,学校和老师都对其特殊照顾,他也因此变得飞扬跋扈,肆无忌惮地戏弄守门人员,对学校管理人员没有丝毫的尊重和敬意。这些学生让人担忧的失范行为,来源于学校给予尖子生过多的照顾。教师与学生的人格与心灵,都因教育问题发生了扭曲和变异。在这些小说中,始终贯穿着罗伟章对人心、对人性的深度追问。

然而,罗伟章并没有完全否定当下的教育状况,也没有对教育抱着绝望的态度。在他心中,有着自己的理想和标准。《水往高处流》中的戴鹏同孙永安一样,也是七间中学的教师,但他始终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不因家庭日常事务就动摇了自己教书育人的初心。戴鹏是教育界中安分守己、踏实肯干的典型,坚守着教育界最后一片净土。《最后一课》中的王安,坚持把自己的所有都献给了南山小学的学生,坚持到南山小学停办的最后一刻。他们是教育行列的中流砥柱,践行教师传道授业的本分。正是因为这些教师的努力和坚守,教育事业才能有所寄托和发展。《考场》中的考生曹珊珊,并没有因为考分的诱惑就去作弊拿高分。相反,他关掉了手机,凭着自己能力能考多少就考多少。这也让我们看到,在学生当中依然有人坚守着道德的底线,不因时因势而变。这正是教育的未来和希望。

注释:

①雷达等:《那些年轻的新生的力量——四川省青年作家罗伟章、冯小涓、骆平研讨会纪要》,《当代文坛》2006年第2期,第136页。

②董健:《“打开窗户,让更多的光进来!”——序张光芒著〈中国当代启蒙文学思潮论〉》,《当代文学评论》2008年第5期,第91页。

③[德]康德著,[英]H. S. REISS编:《康德政治著作选》,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54页。

④罗伟章:《大嫂谣》,《人民文学》2005年第11期,第5页。

⑤罗伟章:《最后一课》,《当代》2007年第2期,第30页。

⑥罗伟章:《最后一课》,《当代》2007年第2期,第50页。

⑦罗伟章:《我心目中的小说》,《当代文坛》2008年第4期,第44页。

⑧罗伟章、姜广平:《我是一个懵懂的写作者》,《西湖》2013年第8期,第110页。

⑨罗伟章、姜广平:《我是一个懵懂的写作者》,《西湖》2013年第8期,第99页。

⑩罗伟章:《我心目中的小说》,《当代文坛》2008年第4期,第44页。

[作者系武汉大学文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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