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元杂剧包公戏对包公的塑造
2015-02-28李申曦
李申曦
(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陕西西安710119)
论元杂剧包公戏对包公的塑造
李申曦
(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陕西西安710119)
元杂剧包公戏塑造的包公为元代所独有,具有永恒的艺术魅力,而其背后又有独特的成因。考察现存元代包公戏,包公形象的成功塑造是因为元代剧作家对包公性格的刻画综合史料记载,并且在戏剧创作中将包公赋予了审鬼通神的能力,剧中包公机智权变,善用智谋,在塑造包公时的戏剧安排也遵循一定的程式。
元杂剧;包公戏;包公形象
元代是中国戏曲的黄金时代,元杂剧的兴起与繁荣成为这一时代文学的标志,包公戏是其重要组成部分,包拯也由历史人物发展成为元杂剧作家笔下的艺术人物。据统计,元代包公戏多达17种,其中佚失者6种,现存11种①。元杂剧对包公的塑造,既与史料记载下包拯性格相符又在戏剧创作中不断对包拯形象进行丰富与完善,一些戏剧在此基础上将包公赋予了审鬼通神的能力,依靠梦境和冤魂来协助断案。元杂剧中包公精明、聪慧,断案讲求证据,善用智谋,另外,元杂剧塑造包公时的戏剧安排也有一定的程式,本文试论之。
一、性格与史料相符
元杂剧包公戏为我们塑造了一个具有鲜明个性的包公,而剧中展现的包公性格与史料记载反映出的包公相符。剧作家对包公的塑造综合了史料记载,因而剧中叙述的包公并不会让观众觉得荒诞不经,而剧情也更为真实。
《包拯集》记载包拯曾在奏议《岂不用赃吏》的开头表明:“廉者,民之表也;贪者,民之贼也。”[1]认为为官必须清正廉洁,给人民作出表率,这样才能净化社会风气。在《包待制陈州粜米》一剧中,包公正法了中饱私囊、欺压百姓的贪官刘得中和杨金吾,张千描述包公时说:“你不知道这位大人清廉正直,不爱民财……一日三顿,则吃那落解粥。”[2]又如《包待制智赚合同文字》,刘安住说包公“他清耿耿水一似,明朗朗镜不如。”[2]在其他包公戏中也多有剧中人物将包公比作明镜。可见,元杂剧塑造的包公同样具有清廉无私的品质。
《宋史·包拯传》对包公性格有较为详细的描述:“拯立朝刚毅,贵戚宦官为之敛手,闻者皆惮之。人以包拯笑比黄河清,童稚妇女,亦知其名”[3],“拯性峭直,恶吏苛刻,务敦厚,虽甚嫉恶,而未尝不推以忠恕也。”[3]可见,史料记载下的包公是一个刚正不阿、不畏权势的形象,并且深受百姓爱戴,而贵戚宦官对他有所顾忌。他嫉恶如仇、伸张正义,欺民霸世的鲁斋郎、强取豪夺的庞衙内被他绳之以法。贪官污吏忌惮他,《包待制陈州粜米》中这样描述:“刘衙内做惊科,背云:‘哎呦,若是这老子去呵,那两个小的怎了也’”[2]写出了刘衙内的担忧。包待制也曾自述:“如今那普天下人尽言,道一个包龙图暗暗的私行,諕得些官吏每兢兢打战。”[2]“凭着我撇劣村沙,谁敢道侥幸奸猾?莫说百姓人家,便是官宦贤达,绰见了包龙图影儿也怕。”[2]他为民做主,深受百姓爱戴:“如今百姓每听的包待制大人到陈州粜米去,那个不顶礼?都说俺有做主的来了,这般欢喜。”[2]史料记载他“京师为之语:关节不到,有阎罗包老。”[3]剧中便有包公“阎王生死殿,东岳摄魂台。”[2]“尽道南衙追命府,不须东岳吓魂台。”[2]的定场诗。总之,元剧综合了史料记载基础,通过编排大量生动精彩的案件,使之塑造的包公形象更为真实、深刻。
二、审鬼通神
元杂剧对包公的塑造在丰富和完善史料记载包公形象的同时,又赋予了包公审鬼通神的能力。剧中多次出现冤鬼显灵,神灵示兆等情节,包公依靠梦境和冤魂协助断案,日断阳间,夜断阴灵②。
元杂剧中对包公神鬼通神能力刻画得异常丰富。《包待制三勘蝴蝶梦》中,包拯断案时梦见三只蝴蝶坠入蛛网,一大蝶救出二蝶,置一小蝶不顾,包拯将小蝶救出,从而受到启发,设巧计释放三子。《包待制智赚生金阁》一剧中郭成提头追打庞衙内,向包公告状冤狱。而剧中包公能独见鬼魂,主动提鬼讯问,为鬼做主。又如《神奴儿大闹开封府》,包公路遇神奴儿鬼魂,平反了冤案。在神奴儿魂灵拦路时,包公说道:“好大风也,别人不见,惟有老夫便见,马头前一个屈死鬼魂”[2],足见其能审鬼。另外,在《包待制智赚生金阁》、《玎玎珰珰盆儿鬼》及《神奴儿大闹开封府》中,均写到给门神户尉烧银钱金纸,请求挡住邪魔外道,放进屈死冤魂,说明包公具有“通神”的能力。
元杂剧塑造的审鬼通神的包公虽带有迷信的色彩,但体现了剧作家们独特的艺术审识与加工。元杂剧塑造的包公,承载着元代人民的心理诉求,体现了对公平、正义的呼唤和对包公的崇敬与喜爱。“当人们在对英雄的业绩表示景仰的同时,常常在传诵英雄业绩的过程中把英雄的业绩以及英雄本人的形象有意无意地放大了、夸张了,严重地扭曲了,以此来表达对他的爱戴和景仰之情。”[4]因而元代包公戏中融入了梦境、冤魂等元素,包公具备了审鬼通神的超能力。同时冤鬼显灵、神灵示兆等情节,也曲折地反映了人民至死不忘、饮恨伸冤的感情。现实冤狱太多,人们寄希望于虚幻的神鬼,聊以自慰,将对公平与正义的向往与渴望融入到包公戏中,赋予了包公审鬼通神的能力,使之塑造的包公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成为其他时代难以超越的存在。
三、断案讲求证据,善用智谋
元杂剧包公戏中塑造的包公是一个精明、聪慧的形象,包公断案并非严刑逼供,屈打成招,而是讲求证据,凭借智谋巧妙断案。据笔者统计,现存11种包公戏除《鲠直张千替杀妻》一剧为犯罪者投案使得案件告破外,其余10种杂剧中包公断案均讲求证据,善用智谋,其中《包待制智斩鲁斋郎》、《包龙图智勘后庭花》、《包待制智赚灰阑记》、《包待制智赚生金阁》、《包龙图智赚合同文字》仅从题目上就可反映出来。
《包待制智赚灰阑记》中包公精明、聪慧,在审理案卷中敏锐地发现了破绽,复审此案③。他暗地差人调取原告、证人,搜集证据,通过灰阑争子的策略,断定孩子的亲生母亲,并审出马妻与赵令史的罪行,证据确凿,方才定案,这出戏剧充分反映了包拯的智谋。在《包龙图智赚合同文字》一剧中,刘安住的伯母为了独占家财,不认离乡归家的亲侄安住,并骗去证明刘安住身份的合同文书。包公施计将刘安住下在死牢,后命人假报刘安住因头被刘氏打破而得破伤风死在牢中,包公提出若为亲戚关系则刘氏不必偿命,刘氏主动拿出合同文书证明刘安住是自己的亲侄子,就这样包公用计赚还合同文书,使安住归宗。剧中包公在遇到刘氏藏匿合同文书这个难题时,略施计谋,体现出了过人的智慧。在《神奴儿大闹开封府》一剧中,包公从李阿陈所述供词与状子上不服,敏锐地察觉到这桩事必然暗昧,于是继续审理,搜集证据。又如《包待制智勘后庭花》中,包公通过在狮子店门首寻到桃符查出杀害翠鸾凶手,《王月英元夜留鞋记》包公通过差人寻回证物手帕证明月英无罪。不难看出,包公断案时能够敏锐地觉察冤案的疑点,讲求证据,适时施计,最终还与受害者公道。
权豪势要是元杂剧包公戏所抨击的反面人物,他们“打死人不偿命”[2]“街市小民闻吾怕”[2]“嫌官小不做,马瘦不骑,打死人不偿命,若打死一个人,如同捏杀个苍蝇相似”[2]。他们的横暴有皇帝撑腰,罪恶有王法庇护。包公在面对权豪势要时,机智权变,将其绳之以法。《包待制智斩鲁斋郎》中权豪势要鲁斋郎抢了李四和张珪的妻子,迫使两家儿女失散。鲁斋郎受到皇权的庇护,而包公运用智谋设计斩鲁,在向皇上的奏疏中将鲁斋郎的名字写成“鱼齐即”,皇帝批了斩字,而次日包公在这三字上添加几笔,即为鲁斋郎,包公巧妙地借皇帝之手斩杀了霸道横行的鲁斋郎。《包待制智赚生金阁》叙述了权豪势要庞衙内杀死秀才郭成,霸占其妻并夺取宝物“生金阁”的故事。包公运用智慧,讲求策略,宴请了庞衙内,声称“和庞衙内一家一计”[2]以去掉他的戒心,称自己得了一件宝物从而赚出庞抢去的生金阁,而庞毫无戒备地招认了自己的罪行。剧中的权豪势要为所欲为,甚至滥杀无辜,实际是元代社会现实的反映。正如高益荣所说:“元杂剧可谓人民之文学,它反映的是民众的生活,再现了那个‘覆盆不照太阳晖’的黑暗时代人民所遭受的苦难。”[5]据《元典章》刑部“禁豪霸”、“禁治行凶泼皮”所载:“要有罪过,它的门首泥写红粉壁;第二遍第三遍泼皮呵,要了罪过,交拽车配役”[6],可见处罚之轻。“通制条格”杂令“豪霸迁徙”一条记载:“其豪霸茶食安保人等,初犯本罪比常人加贰等,红泥粉壁,标示过恶;再犯痛刑断罪移徙;三犯断罪,移徙边远。”[6]身处这样的现实社会,惩治这些权豪势要就不得不用智谋解决这种隐立对峙的矛盾,将其绳之以法。正如范嘉晨所说:“清官形象的塑造者们,面对社会现实,能够看出其中的某些矛盾,但不可能提出真正解决这些矛盾的可行方案,因而他们便赋予清官形象聪明多智的特点。”[6]因而元杂剧包公戏塑造的包公反映了元代的特定现实,包公断案讲求证据,善用智谋,镂刻着鲜明的时代色彩,为元代所独有。
四、戏剧安排的程式化
元杂剧包公戏在剧中对包公的安排具有一定的规律性,遵循一定的程式,现存的元代11种包公戏中,除《鲠直张千替杀妻》外,其余戏剧情节布置及对包公的安排与塑造都有着相似的逻辑。剧中有一半或一半以上的篇幅来叙写案件发生的过程,随后包公出场进行勘案与断案,最终惩处奸邪,伸张正义,包公下断词,众人感谢。这样程式化的戏剧安排体现了元杂剧作家在进行戏剧编排时遵循着一定的规律,遵从观众的认知习惯。元杂剧包公戏中塑造包公时的程式化安排并非巧合,足见元代观众普遍的审美心理。另外在一些杂剧中,从包公出现的场次可以看到,包公并不是主角,而是作为断案的总结。据笔者统计,在现存的元杂剧包公戏中,《包待制三勘蝴蝶梦》、《包待制陈州粜米》包公在第二折中出现并主要描述,而其余8种包公在第三折或第四折才出现进行审案。可见,在元杂剧包公戏中并非包公就是主角,有时包公出现,是剧中矛盾冲突到了激烈而不可调和的程度时,起到一个终结矛盾的作用。
元杂剧在包公出场时多有定场诗,而这些定场诗在多种剧作中出现并有程式化倾向。在《包待制三勘蝴蝶梦》、《包待制智斩鲁斋郎》、《王月英月夜留鞋记》、《包龙图智赚合同文字》中定场诗均为“咚咚衙鼓响,公吏两边排,阎王生死殿,东岳摄魂台④。”而《包待制智赚灰阑记》中包公出场云:“当年亲奉帝王差,手揽金牌势剑来,尽道南衙追命府,不须东岳吓魂台。”《玎玎珰珰盆儿鬼》为:“法正天心顺,伦清世俗纯,笔题忠孝子,剑斩不平人。”[2]可以看到,后两剧定场诗虽不同但与前者有相似之处,都直观地表明了包公的不畏权豪、清正廉明之心。除定场诗外,剧中也有多处通过包公自述表明其心志,如《包待制智勘后庭花》中包公说:“这言语表出人凶吉,这桃符泄露春消息,怎瞒那掌东速报司,和这判南衙包待制”[2]与执掌人间生死的东岳大帝相比,表明自己无私无畏和严惩凶顽的凛然正气。《包待制智赚生金阁》中包公说“我也不辞年纪老,岂惮路途遥?想着宰相官僚,请受了这千钟禄难虚耗,怎不的秉忠心佐朝廷”[2],通过包公自述,直接体现出他赤心报国,尽职尽责。又如《包待制陈州粜米》包公说自己“从来不劣方头,恰便似火上浇油,我偏和那有势力的官人每卯酉”[2],直言自己为人耿直,不畏权豪。程式化的定场诗和包公自述直观表明了包公鲜明的个性,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同时这种程式化也表明当时百姓对剧作家塑造的包公的普遍接受程度。
元杂剧作家在塑造包公形象时除借助包公自述突显自身性格外,还借剧中他人之口从侧面映衬包公形象。《包待制智斩鲁斋郎》中借张珪之口称赞包公智谋出众:“再不言宋天子英明甚,只说他包龙图智慧多。”[2]在《包待制智赚灰阑记》一剧中,张林劝妹妹说出冤屈时说:“这包待制是一轮明镜,悬在上面,问的事就如亲见一般。你只大着胆自辩去。”[2]从侧面反映出包公心如明镜,秉公执法。又如《包待制智赚生金阁》中郭成向包公告状伸冤时说:“也是千难万难得见南衙包待制,你本上天一座杀人星,除了日间剖断阳间事,到得晚间还要断阴灵,只愿老爷怀中高揣轩辕镜……”[2]同样通过他人陈述反映出包公为民请命、大公无私的形象。这类例子十分常见,在此不一一赘述。另外,一些杂剧在包公出场前剧中人物有所提及,《包龙图智勘后庭花》中包公出场前,赵廉访云:“老夫待亲自问来,有些难问,则除是开封府尹包待制,此人清廉正直,可问这桩事”[2],后差人请包府尹。《包待制智赚生金阁》中嬤嬤临死前说“有一日包待制到朝堂,哥哥也我则怕泄露了天机白破你那谎”[2],表明对包公的期待,同时也从侧面反映出包公断案如神,能勘破疑案,惩处恶人。《包待制陈州粜米》中小撇古问父亲向哪位衙内告状,其父云:“若要与我陈州百姓除了这害呵,则除是个包龙图那个铁面没人情。”[2]体现了百姓对包公的信任与期待,下折包龙图出现并审理此案。这样程式化的戏剧安排,多角度地塑造与完善了包公的形象,并且包公出场前多借剧中人物之口提及,吸引观众对包公出场的期待。这样就使得元代包公戏塑造的包公更加立体化,在观众心中留下的戏剧影响力也更为深刻。
综上所述,元代包公戏中塑造的包公取得了极高的艺术成就,是其他时代各类作品难以超越的存在。而包公形象的成功塑造与元代剧作家的加工创作是分不开的,其塑造的包公延续了史料记载基础,又增添了智慧的光彩,具备审鬼通神的能力,程式化的安排使得包公在观众心中留下了深刻、鲜明的印象。这样的包公形象不仅反映了元代的特定现实,又承载着观众的审美心理与个体诉求。千百年后依然可以看到,元杂剧塑造的包公是一个新的创造,同其后的文学形象中的包公区别开来,具有永恒的艺术魅力。
注释及参考文献:
①参见:张晓娟.元杂剧中的包公形象探微[J].长江大学学报,2014(2);孙陆军.元代包公戏的产生及对后世的影响[J].洛阳师范学院学报,2008(6)。流传至今的元杂剧包公戏共11种,分别为:关汉卿《包待制三勘蝴蝶梦》及《包待制智斩鲁斋郎》、郑庭玉《包龙图智勘后庭花》、李行道《包待制智赚灰阑记》、曾瑞卿《王月英元夜留鞋记》、武汉臣《包待制智赚生金阁》、无名氏的《包待制陈州粜米》、《包龙图智赚合同文字》、《玎玎珰珰盆儿鬼》、《神奴儿大闹开封府》、《鲠直张千替杀妻》。
②《玎玎珰珰盆儿鬼》第四折中说:“人人说你白日断阴间,到得晚时又把阴司理”,《包待制智赚生金阁》第四折:“除了日间剖断阳间事,到得晚间还要断阴灵”,参见:臧晋叔.元曲选[M].北京:中华书局,1958。
③《包待制智赚灰阑记》中包公说:“我老夫想来,药死丈夫,恶妇人也,常有这事;只是强夺正妻所生之子,是儿子怎么好强夺的?况奸夫又无指实,恐其中或有冤枉。老夫已暗地着人吊取原告,并干证人等到来,以凭覆勘,这也是老夫公平的去处。”参见:臧晋叔.元曲选[M].北京:中华书局,1958:1125。
④《包龙图智赚合同文字》中“摄”为“吓”字,参见:臧晋叔.元曲选[M].北京:中华书局,1958:432。
[1]包拯集校注[M].杨国宜,校注.合肥:黄山书社,1999:230.
[2]臧晋叔.元曲选[M].北京:中华书局,1958:39,43,45,46,432,572,632,635,842,856,940,948,1125,1404,1717,1725,1726,1733, 1734.
[3]脱脱.宋史[M].北京:中华书局,1977:8310,8311.
[4]王俊德,白俊卿.元杂剧本体论[M].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13:257.
[5]高益荣.元杂剧的文化精神阐释[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5:345.
[6]元杂剧包公戏评注[M].范嘉晨,评注.济南:齐鲁书社,2006:7,15.
On Yuan Drama Shape of Baogong in Baogong Play
LI Shen-xi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Shanxi Normal University,Shanxi,Xi'an 710119)
Yuan drama shape of Baogong in Baogong play is unique in Yuan dynasty and has the eternal charm. Inspect existing Baogong play in Yuan dynasty,the success of the image of Baogong involved dramatists of Yuan dynasty when shape the character comprehensive historical records,gave Baogong the power of judge ghost and communicate with deity.Baogong is smart and makes good use of ingenuity.The drama also follows certain programs when shaping Baogong.
Yuan drama;Baogong play;the image of Baogong
I207.37
A
1673-1883(2015)04-0066-04
(责任编辑:董应龙)
2015-10-09
李申曦(1992-),女,河南漯河人,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古代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