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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夺发记》中的消费主义*

2015-02-28胡小玲

西昌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5年4期
关键词:男爵梳妆台饰品

胡小玲

(内江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四川内江641112)

论《夺发记》中的消费主义*

胡小玲

(内江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四川内江641112)

亚力山大·蒲柏的《夺发记》创作于18世纪英国消费革命时期。在诗中,蒲柏对贝琳达的梳妆台、气精、扑克大战以及“Cave of Spleen”等情节作了详细的描述,而这些描写无疑让《夺发记》全诗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追逐时尚之风,体现了英国当时以商品崇拜为特征的消费主义。贝琳达晨起时的梳妆打扮透露出她对他人的视觉享受的重视,她在追求美丽的同时已经沦为一件商品。男爵为了她的那一缕头发更是兴师动众,祈求神灵。精灵们也为保护贝琳达的那缕头发而精心计划与安排。由此可见,在这种盲目且疯狂的消费社会中,人们对商品的狂热崇拜,最终也沦为了商品的奴隶。

《夺发记》;蒲柏;商品崇拜;消费主义

一、时代的痕迹

亚力山大·蒲柏创作的英雄体滑稽诗《夺发记》取材于两家门第显赫的天主教家族之间的冲突。在一次聚会中,彼得男爵剪去了阿勒贝拉·法尔默小姐的一缕头发,两大家族为此而结怨。两家共同的好友约翰·卡莱尔出面邀蒲柏作诗以平息冲突。此诗初稿在1712年发表时仅有两个篇章,之后蒲柏对初稿进行修改,增添了贝琳达的梳妆台,地精、气精、扑克大战以及“Cave of Spleen”的情节。1717年此诗最后定稿,也就是现在的五个篇章。约瑟夫·爱迪生曾称此诗初稿乃是完美之作[1]2232。为何蒲柏却不遗余力地再扩充三个篇章呢?其实,蒲柏已经把两个家族的冲突淡化成了背景,他的最终目的实则是透过此事来展示其对当时社会的一种思考,而这三个篇章的补充正是深刻地表现了当时英国以商品崇拜为特征的消费主义。消费主义是一种崇尚和追求过度占有和消费作为满足自我和人生目标的价值取向,以及在这种价值观念支配下的行为实践,其主要特征表现为:以自我为核心,崇物主义至上,享乐主义至上[2]118。

《夺发记》全诗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追逐时尚之风——化妆、喝茶、打牌等。在安妮女王执政期间,玩纸牌、品茗、赏园艺正风靡一时。这些活动无疑是对时尚的追求,对生活的一种品位。然而,它们不再是上层阶级的专属,而成为大众消费。以前富有人家享用的奢侈品也已经变成了大众消费品。此时的英国已经诞生了消费社会,追求享乐成为英国消费社会出现的强大动力。

生活于18世纪的蒲柏恰逢英国的消费革命。自16世纪以来,由于工业的发展以及海外殖民的扩张,英国积累了巨大的资本。在18世纪,英国的资本主义经济达到繁荣时期。一场空前浩大的消费革命拉开了序幕[3]453-454。在这场革命中,一些上层社会所享受的消费品进入普通家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购买更多的消费品。大众消费达到强盛时期。消费已不再是一种对基本需求的满足,而成为一种身份的诠释方式和提高社会地位的行为。换言之,人们所消费的不是商品的使用价值,而是它的符号象征意义。英国人在衣食住行和休闲娱乐等方面的炫耀性消费能力十分强劲,开始追求时尚,讲究品味,攀比。人们也必然会滋生出对消费品的崇拜,并千方百计地满足自我日益膨胀的欲望。

二、商品的狂热崇拜

在诗的开场,蒲柏就给读者们展示了贝琳达小姐的梳妆台①:

Unnumbered treasures ope at once,and here

不计其数珍宝扑入眼帘,

The various offerings of the world appear;

各式各样奉献汇聚齐全;

From each she nicely culls with curious toil,

千辛万苦美人精心挑选,

And decks the goddess with the glittering spoil.

金光闪闪女神盛装打扮。

This casket India’s glowing gems unlocks,

印度宝石闪耀此箱呈现,

And all Arabia breathes from yonder box.

阿拉伯小饰品彼盒中叹。

The tortoise here and elephant unite,

梳是玳瑁象牙,

Transformed to combs,the speckled and thewhite.

乳白中略带瑕。

Here files of pins extend their shining rows,

圣经、情书、粉扑、眼罩,

Puffs,powders,patches,Bibles,billet-doux.(第一章,129~138行)

饰针排排闪亮成行延展。

贝琳达出身上流社会,她的梳妆台就如同是一个摆满了各种珍奇商品的橱窗。展示窗口里摆放了产于世界各地的奢侈品——阿拉伯饰品、印度宝石、玳瑁象牙梳、饰针、粉扑等等。贝琳达的梳妆台上的饰品既存在质美——诸如宝石之类的贵重材料自身性质所产生的美感,又存在形式美——艺术造型美。概括来讲,贝琳达的饰品种类繁多,质地非凡,应属高档消费品。贝琳达对这些珍贵饰品的占有、使用显示了其上流社会的身份。乔治·瑞泽尔认为:符号、商品是文化,是难分难解的。当消费者在消费商品时,也就是在消费符号,同时也在界定他自己。在消费的同时,也在向其他人传递着许多信息[4]112-115。贝琳达的饰品不仅展示了其高贵的身份地位,而且也实现了其外在之美。梳妆台上的珍奇饰品可以称得上是贝琳达征服她的世界的必备武装。渴望美丽的冲动必将外化为对消费品的绝对占有的冲动。因此,对梳妆台上的各种各样的装饰品、女性梳妆用品的细致描述可以说是体现了当时以贝琳达为代表的英国人为彰显其身份地位和实现美丽对高品质消费品的一种狂热追求与绝对占有。

梳妆台上所有饰品都旨在实现贝琳达的高贵身份和倾国倾城的美貌。饰品的非凡质地早已彰显了其身份地位。通过精心的梳妆打扮,一位倾城美女跃然纸上。贝琳达晨起后的一番打扮,就如同商家为推出某种新产品前所做的由原材料转化为适应市场需求的消费品的包装。贝琳达在追求身份地位与美丽的同时已经沦为一件商品。而这件商品的价值点就在于它的视觉效果——高贵、美貌。商品已经诉诸于人的视觉与听觉。商品的审美价值、符号价值取代了它的实用价值。而为了满足消费市场的需求而推出的这件产品也的确是迎合了大众消费。贝琳达的出现让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她的身上,而她的音容笑貌足以俘获所有男人的心:

Now awful Beauty puts on all its arms;

如今靓容已成,武装齐备;

The fair each moment rises in her charms,

美人愈加散发,娇娆妩媚,

Repairs her smiles,awakens every grace,

修补微笑,激发每丝魅力,

And calls forth all the wonders of her face;

唤起花容,创造所有奇迹;

Sees by degrees a purer blush arise,

脸颊越发泛红,神采奕奕,

And keener lightings quicken in her eyes.(第一章,139~144行)

双目恰似闪电,敏锐锋利。

男爵即便无法完全占有贝琳达,仅拥有她的一缕头发也将是倍感荣耀。然而,贝琳达的这一缕头发——时尚商品——岂是一般凡夫俗子所能占有?它有着神灵的庇护。一群小气精时刻都在跟随着贝琳达,警惕着各种意外的发生。小气精们的首领——爱丽尔已经预感到不幸之事的逼近。因此,爱丽尔让众精灵们各就各位、各司其职,同时警告精灵们切勿玩忽职守,否则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Whatever spirit,careless of his charge,

“无论是谁,粗心大意,

His post neglects,or leaves the fair at large,

擅离职守,置之不理,

Shall feel sharp vengeance soon o’ertake his sins,

猛烈复仇,降临惩治,

Be stopped in vials,or transfixed with pins,

或瓶中困,或针穿刺,

Or plunged in lakes of bitter washes lie,

或投入苦味化妆水中,

Or wedged whole ages in a bodkin’s eye;

或永世嵌在针眼之中;

Gums and pomatums shall his flight restrain,

树胶、发油将飞行控制,

While clogged he beats his silken wings in vain,

拍动薄翼,属徒劳无益,

Or alum styptics with contraction power,

明矾止血剂将力量减弱,

Shrink his thin essence like a riveled flower:

稀薄的精华如花朵萎缩:

Or,as Ixion fixed,the wretch shall feel,

如伊克西翁于阴间受困,

The giddy motion of the whirling mill,

将忍受永不停息的眩晕,

In fumes of burning chocolate shall glow,

在烧焦的巧克力浓烟中燃烧,

And tremble at the sea that froths below!”(第二章,123~136行)

对着海水发抖,下面冒着泡!”

在精灵们看来,贝琳达的秀发已不再是俗物,而是它们所追捧的崇拜物。精灵们本是追随它们微型世界中的至高无上的首领,但它们却将世俗之物尊封为“偶像”,由此可见精灵们对贝琳达的秀发的重视。蒲柏在其修订版中特意写入神圣的精灵们对这件人间俗物的青睐,这无疑反映出对商品的极端崇拜。

作为凡夫俗子的男爵又岂能轻易地获得精灵们也崇尚的“偶像”呢?因此,男爵为能够得到贝琳达的一缕秀发而兴师动众地祈求神灵的庇护。在古希腊、罗马时期,人们祭祀爱神——阿佛洛狄忒时,任何与性、情欲、淫念相关的事物都非常重要,最常见的是性器官的仿制品。人们通常会制作各种性器官模型来参加对爱神的祭拜。而另外一些祭品,则包括山羊、公羊、野兔、鸽子、麻雀等动物。这是因为它们在自然界通常被认为是生性多情而好色的。在诗中,男爵向爱神献祭了与情爱相关联的一些祭品:“十二件浩大的风流韵事”、“所有以前的爱情战利品”。另外,他还献上了“三双袜带”和“一只手套”。克莱曾指出,1700年左右,大多数下层民众可以享用变成大众消费品的糖和烟草,穿戴彩色长袜、手套、带扣鞋、亚麻围巾……所有这些都是他们的先辈从未拥有过的[5]31。由此可见,男爵祭祀爱神的物品——袜带、手套应该是当时的大众消费品。通过祭祀,崇拜者与神灵之间的关系增强,安抚了神灵从而满足崇拜者的欲望。男爵利用这些大众消费品来祭祀神灵,其终极目标还是实现对新的消费品的占有。

从乞求神助到借助“欺诈”以及“暴力”,男爵的狂热追求只为满足其自我需要。法国社会学家波德里亚在《消费社会》一书中提到,消费主义的目的不是为了实际需要,而是在不断追求被制造出来、被刺激起来的欲望的满足;人们所消费的不是商品和服务的使用价值,而更多的是它们的“符号象征意义”[6]10-14。男爵对贝琳达的一缕头发的疯狂追求也就是当时人们对商品的狂热崇拜。第一个拥有新时尚的人往往是当时的贵族阶层,那么,谁最先拥有新时尚谁就跟上了时代的新潮,也最能够彰显出其高贵的身份地位。人们即使无法拥有一个新推出的商品,占有与之相关的物件也是一种满足,并能获得瞬间的快感。对消费主义者来说,幸福感是以物质要求的满足来衡量的。因此,在最终获得贝琳达的一缕头发的时候,男爵如获至宝,欣喜若狂。

三、消费主义与人的异化

不管是对琳琅满目的梳妆台的特写还是洋洋洒洒地讲述精灵们、男爵对贝琳达的一缕青丝的极力追捧,蒲柏都向读者透露出一种社会状态——当时的人们对时尚消费品的狂热追求达到了高峰。人们仅把消费当作唯一目的,为消费而消费。这种消费已经背离了消费是满足人需要、促进人发展的手段,是一种极端的现象。人们通过消费能力来模仿和挑战贵族的优势地位,这是简单地将物质消费的增长等同于幸福感的增长。建立在人的自然属性上的消费最终对人的欲望的肯定与鼓励,使人对商品产生无限的崇拜。蒲柏已经清楚地认识到:对物质世界的过度崇拜只能是让人的精神世界逐渐走向空虚,甚至彻底瓦解。因此,他在贝琳达的梳妆台上特意摆设了一件特别显眼的物品——《圣经》。有学者认为可能是蒲柏将“bibelots”(小装饰品)误写成了“Bibles”(圣经)。而这种解释并未得到广大学者的认可[1]2237。笔者认为蒲柏将《圣经》放置在贝琳达的梳妆台上并非偶然,而是有意为之。

在18世纪的英国,新教早已经占据领导地位。新教与罗马天主教最大的不同点在于,新教认为每个信徒可以直接阅读《圣经》从而领悟上帝的恩泽。自文艺复兴时期以来,印刷业的蓬勃发展更是大大增加了《圣经》的发行量[7]14。因此,为了能够直接去领悟上帝的启示,普通百姓自己要拥有一本《圣经》已不再是难事。由此来讲,在梳妆台上摆放一本《圣经》似乎也只是平常之事。《圣经》一事究竟是纯属巧合,还是另有深意?众所周知,蒲柏出生于一个罗马天主教家庭,他也因此而没有接受过正统教育,也无法实现其远大的政治抱负。虽然罗马天主教认为其最高权威集中在教会和教皇身上,但是并没有否定《圣经》的权威,只是坚持《圣经》的解释权属于教会。其实,不管是新教徒还是罗马天主教徒,《圣经》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其精神食粮、宗教权威。那么,蒲柏将具有宗教色彩的《圣经》混杂在其他的世俗装饰商品中一起摆放在一个女子的梳妆台上,从宗教角度来讲,这已经是亵渎其神圣性。蒲柏此举意义何在?他明显是在向读者暗示新教对《圣经》的解释权的过度放任已经让它沦为一件大众所追捧的热门商品。在蒲柏看来,这无疑是贬低了《圣经》的神圣性、权威性。蒲柏此举不仅表达出了他的宗教态度,而且也深刻地反映出他对当时社会状态的犀利的洞察力。在那个物欲横行的世俗时代,再也没有精神价值的存在。《圣经》失去了它所代表的精神层面上的含义,和普通商品一样。人们崇尚物质的享受,强化商品与物品的形象价值,对商品进行美化、形象化。即便是数世纪以来被人们所尊崇的宗教经典——《圣经》也无法逃脱这样的厄运。可以说,人在消费社会中失去其存在的精神价值,只留下了一个所谓美丽的躯壳。非理性地追求、崇拜物质消费的最终结果将是人的异化——等同于商品。人类自己的创造物品变成异己力量,反过来操控人。

在消费社会中,服装转化为人所在阶层的一种外化表现。高品质服装的消费是财富与身份的标志。而女性的装饰品随着社会的发展更是附上了这一特殊的社会功能。在诗歌中,蒲柏并没有花太多的笔墨在贝琳达的衣物上,而主要是罗列出一件件品质非凡的珠宝饰品。梳妆台上的饰品不仅是为彰显贝琳达高贵的身份地位,而且还是为创造贝琳达的美貌。这些饰品不仅存在质美,而且存在形式美。蒲柏对女性装饰品的特写旨在表达完美的视觉效果。哪个爱美的女性见到这些富贵典雅的饰品不为之所动呢?贝琳达对这些高档装饰品的追求、占有是她追求美丽的一种表象。贝琳达的美不是邻家小妹的清新脱俗的自然之美,而是承载了所有这些饰品美的雍容华贵之美。贝琳达的美是所有这些饰品美的一个焦点而已。渴望或追求美丽的冲动便转化为占有物品的冲动,即身体与消费品的等同。贝琳达在追求美的同时已经让自己最终沦为了这些装饰性商品的奴隶,异化为一件仅带给消费者视觉效果的商品。

贝琳达只是这众多异化中一例。在蒲柏看来,世人对商品的极度的狂热崇拜早已让他们异化成了各类商品。蒲柏为表达贝琳达在失去她的一缕头发后的愤怒和悲伤,戏仿了史诗中特有的地狱之行——地精造访“Cave of Spleen”。世人的所有恶毒坏脾气都聚集在“Cave of Spleen”。在“Cave of Spleen”,世人已经变形为各类商品:

Unnumbered throngs on every side are seen

成百上千的人儿两边站

Of bodies changed to various forms by Spleen.

各类外形由脾将身体换。

Here living teapots stand,one arm held out,

茶壶站立,栩栩如生,

One bent;the handle this,and that the spout:

有柄有嘴,一弯一伸:

A pipkin there,like Homer’s tripod,walks;

瓦罐行,形如荷马三脚桌;

Here sighs a jar,and there a goose pie talks;

瓶儿叹,鹅饼也能把话说;

Men prove with child,as powerful fancy works,

男人怀孕,如幻想终奏效,

And maids,turned bottles,call aloud for corks.(第四章,47~54行)

少女变瓶,为求瓶塞呼叫。

蒲柏淋漓尽致地刻画出了世人的真实面目——要么是茶具,要么是小瓦罐,要么是瓶子……在蒲柏看来,世人虽有着美丽的容貌,华丽的外表,可是其实质也只是些满足他人视觉效果的商品而已。人们就如同贝琳达。不论她是多么的貌美如花,她只是给他人提供视觉上的瞬间快感,而实质就是一件引领时尚的商品。人们在疯狂追求时尚商品的同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异化。这也正如奥维德在《变形记》中所描述的那些传说中的人物为满足个人的私欲最后变成兽类或是鸟形,或是树木,或是花草顽石。人们的盲目消费并没有给他们带来真正的幸福,仅带来了瞬间的快感,紧接着产生的是更强大的、无法满足的消费欲望。在这种盲目且疯狂的消费社会中,人逐渐被自己所购买的商品所控制,失去自我。人已经不自觉地并主动地进入异化状态。

黑格尔认为,异化是人类历史无法逃脱的宿命,人在改造世界的同时忽略了客观世界以及自我的创造,必然被自己的创造物所异化、奴役。人们劳动创造的成果被人们自己所崇拜追捧。但是盲目的、狂热的崇拜只能让人们迷失方向。起初,人们对商品的要求只为满足其最为基本的生活需求。而在消费社会中,商品已经成为人们身份地位的诉求。商品的符号价值已经超越其使用价值。在消费刺激下,人们必将产生对商品的绝对占有、追求,这已经背离了人们对商品创造的初衷。像这样的以商品的非理性崇拜为特征的消费只会滋长无节制的物质享受、虚荣、贪婪。人们追求无节制的物质享受、消遣与享乐主义,以此满足个人的欲望,并将它作为生活的目标和人生的终极价值。正值18世纪英国消费革命时期的蒲柏睿智地撕下藏匿在这场革命背后的面纱,向世人无情地揭露出这个可怕的事实。

注释及参考文献:

①文中所引用英文诗句均选自Pope,Alexander.The Rape of the Lock,Abrams,M.H.ed.,The Norton Anthology of English Literature(5th ed.Vol.1)New York and London:W.W.Norton&Company,1986.其中文翻译均为笔者译。

[1]Pope,Alexander.The Rape of the Lock,Abrams,M.H.ed.,The Norton Anthology of English Literature(5th ed.Vol.1) [M].New York and London:W.W.Norton&Company,1986.

[2]卢嘉瑞.消费主义在中国表现、危害及治理[J].湖北经济学院学报,2005(4):118.

[3]McKendrick,Neil,John Brewer.The Birth of a Consumer Society[M].London:Eruopa Publications Limited,1982.

[4]乔治.瑞泽尔.后现代社会理论[M].谢立中,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3:112-115.

[5]克莱.C.G.A.1500—1700年英国经济扩张和社会变迁:第2卷[M].伦敦:剑桥大学出版社,1984:31.

[6]让·波德里亚.消费社会[M].张新木,李万文,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0:10-14.

[7]HOPKINS LISA,MATTHEW STEGGLE.M.Renaissance Literature and Culture[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9.

Consumerism in The Rape of the Lock

HU Xiao-li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Neijiang Normal University,Neijiang,Sichuan 641112)

The Rape of the Lockis written by Alexander Pope in the period of the consumer revolution which took place in the 18th century England.In the poem,Pope gives a detailed description of Belinda’s toilet,sylphs,the card game,"Cave of Spleen"and so on.By analyzing these depictions,it is easy to draw the conclusion that the whole poem is filled with the quest of fashion,which reveals consumerism with the feature of commodity fetishism. Belinda’s elaborate make-up suggests that Belinda takes considerable attention on her beauty.When she begins her relentless quest of beauty,she is gradually becoming a commodity itself.Baron invokes god in order to win her lock. Even spirits take action to protect the safety of the lock.Therefore,the poem actually demonstrates that in such a crazy consumer society,people worship commodity and finally fall into its slaves.

The Rape of the Lock;Pope;commodity fetishism;consumerism

I561.072

A

1673-1883(2015)04-0076-05

(责任编辑:董应龙)

2015-09-16

内江师范学院2013年校级科研项目一般项目(项目编号:13SB04)的阶段性成果。

胡小玲(1984-),女,四川泸州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英美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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