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滑县“漕邑—楚丘文化”寻迹

郑 爽

(河南师范大学 图书馆， 河南 新乡 453007)

河南滑县“漕邑—楚丘文化”寻迹

郑 爽

(河南师范大学 图书馆， 河南 新乡 453007)

“漕邑—楚丘文化”①是“卫文化”的组成部分。文章对发生在河南滑县地域上的先秦卫国戴公漕邑复国与文公楚丘发奋中兴的历史进行回顾，对卫国历史遗迹卫王殿遗址、白马墙遗址、卫庄公墓、卫灵公墓、惠子冢、张平冢进行考证，并以《鄘风·定之方中》《鄘风·载驰》《卫风·木瓜》为内容，总结这段历史中的诗经文化，以期实现对滑县卫国“漕邑—楚丘文化”的全面揭示。

滑县；卫文化；漕邑；楚丘

先秦时期的卫国是周灭商后最早分封的诸侯国，也是自西周始，经春秋、战国，历时最久的一个诸侯国。素有“诸侯之长”、“君子之国”的美誉。周初主政的周公在平定武庚之乱后，将自己的弟弟康叔分封在殷墟旧地，辅佐王室，镇守战略要地，称之“孟侯”。孟，长也。所谓“孟侯”即诸侯之长。春秋以降，王室衰微，诸侯争霸，卫国内乱纷仍，外患频起，加之统治者争权夺利、奢侈腐化，中原要地遂成为诸侯争夺的焦点，卫国也逐渐走向没落。即便如此，卫国仍奇迹般地使自己的政治生命延续到秦大一统后，于秦二世时灭国绝祀，成为最后一个灭亡的诸侯国，这与卫善纳贤有一定关系，也对儒家思想的形成与传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故卫国亦被称为“君子之国”。不仅如此，卫国手工业与青铜铸造业的繁荣借势其地处南北交通要津，而使工商业在内忧外患的政局中得到长足发展。

“以史为鉴”。卫国曲折与绵长的历史、先进的文教、繁荣的工商业，都引起当今学者的重视，如逵富太的著作《卫国文化史考》(中州古籍出版社)，郭霞的硕士论文《先秦卫国兴衰历史研究》，兰州大学张阳的硕士论文《春秋霸政背景下的卫国邦交研究》，别亚飞、张永红的期刊论文《从〈鄘风〉〈邶风〉〈卫风〉探卫国之民风》等，都对其政治、经济、文化状况进行了关注。细究卫国的疆域范围，大致相当于今河南北部的新乡、鹤壁、安阳、濮阳、焦作等地，以及河北邯郸、邢台与山东聊城、菏泽的部分地区，这些区域至今仍留存有不少卫国历史遗迹与文明成果，我们统称为“卫文化”。综观以往“卫文化”的区域研究，多以殷都旧地淇县的“殷卫文化”、 颛顼之墟濮阳的“帝丘文化”为主，而对滑县境域内“卫文化”的关注却付之阙如。

河南滑县，历史悠久，代有变更。今日滑县的地理位置，位于河南省东北部，东界濮阳，西与延津、浚县为邻，南与封丘、长垣相连，北同内黄、浚县接壤，总面积1814平方公里[1]。追寻滑县地域上的卫国历史，自“立戴公以庐于曹”(公元前660年)至“为卫筑楚丘”(公元前657年)再至“卫迁于帝丘”(公元前628年)也只30余年，在卫国长达800多年的历史中不过浮光掠影，但却记载着文公发愤中兴、许穆夫人奋起救国等史实，留下了宝贵的“卫文化”遗产。因为这段文化以卫国迁都漕邑与楚丘为标志，固笔者定义其为“漕邑—楚丘文化”。滑县“漕邑—楚丘文化”是“卫文化”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以下逐一叙述。

一、漕邑复国与楚丘中兴

先秦卫国立国之后迁都5次，都朝歌400年，都漕邑2年，都楚丘29年，都帝丘388年，都野王33年。漕邑与楚丘均在今天河南滑县地域内，记载着卫国复国、文公中兴与重耳伐卫的历史。

在历经康叔之治、武公修德的兴盛之后，卫国长期陷入州吁之乱、诸子争位、狄人入侵的厄运，直至懿公玩物丧志，嗜鹤亡国，从而结束了卫国在殷商故地的统治历史。起初，太子伋与公子黔牟二人的弟弟昭伯顽与齐僖公之女宣姜结为连理，生下齐子、戴公、文公、宋桓夫人、许穆夫人。文公由于卫国多祸患，先到了齐国。公元前660年，狄人攻进卫都，懿公兵败被杀。实际上对于懿公的继位，群臣百姓早有微词。原因在于懿公之父惠公朔谗杀太子伋取得君位，人们常想推翻他们。此时卫国内忧外患，不堪一击，顷刻灭国。《左传·闵公二年》载：“及败，齐桓公逆诸河，宵济。卫之移民男女七百有三十人，益之以共、滕之民为五千人，立戴公以庐于曹。”[2]267可见，卫国的再次复国是在齐桓公的鼎力相助下实现的，暂居卫邑漕，即今日河南滑县西南，立昭伯顽之子申为国君，即卫戴公。《史记·卫康叔世家》又载：“戴公申元年卒。齐桓公以卫数乱，乃率诸侯伐翟，为卫筑楚丘，立戴公弟燬为卫君，是为文公。”[3]戴公莅位一年卒，据韩兆琦译注的《史记》，更正史公记载，应是齐戍曹第二年春天，建造楚丘城并封为卫国都城[4]。楚丘，即今日河南滑县东。卫文公即卫戴公的弟弟燬。

卫文公在继位之初，就开始轻徭薄赋、公平决狱，重视农业，发展工商业，大兴文教，亲自劳作，笼络民心，使卫国在历经战乱覆亡后出现又一次中兴景象。《左传·闵公二年》载：“卫文公大布之衣，大帛之冠，务材训农，通商惠工，敬教劝学，授方任能，元年革车三十乘，季年乃三百乘。”[2]273

文公虽然勤政爱民使卫国国力得到恢复，然当政时对晋公子重耳的一次无礼，为后来重耳伐卫埋下了祸患。公元前643年，齐桓公过世，晋文公后来成为春秋霸主，他就是当年在卫遭受冷遇的重耳。公元前632年，晋国出兵援救宋国，卫国不肯借路，亦不肯出兵相助，受到卫大夫元咺的攻打，卫侯居襄牛。晋文公为讨卫国昔日无礼与不肯假道之前嫌，出兵伐漕，卫侯遂出奔楚，转至陈。是年，大夫元咺立公子瑕为国君。卫成公后在周天子的协调下，再度归国为君，杀元咺与公子瑕，并于公元前629年迁都至帝丘，即今日河南省濮阳县西南，从此卫国国运走向漫长的动荡与衰微。

二、历史遗迹

(一)卫王殿遗址

卫王殿，也称卫王城，是楚丘城的俗称，系春秋时期卫国都城。细究卫国第三都的地理位置，《重修滑县志》载：“春秋僖公二年，齐桓公城楚丘。杜注：楚丘，卫邑。”又云“《河南通志》：楚丘城在滑县东六十里”，“宋访员徐勉之稿云：楚丘城在卫南坡内，北距田庄三里，南距冢上村四里，约有十余顷之广”[5]250。如今，河南滑县八里营乡政府东北八里处，仍留有卫王殿遗址。遗址东靠黄庄河，西南至西北临柳青河，呈坡状高岗，高出地面约1米，总面积约120亩，1985年被公布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当地人1951年挖黄庄河、1964年挖柳青河时，出土不少周代的瓷器、兵器、铜鼎等文物，并出土北魏石碑一块，现保存于滑县文管所。尔后，又在此采集到大量陶片，纹饰为绳纹、簋纹，经鉴定为龙山文化遗址[6]141。昔日的卫王殿随着历史的变迁已风光不再，如今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村庄，县农场设在这里。据当地百姓讲，村南的麦田中，大雾天能显示出卫王城的城墙幻影。《重修滑县志》亦载，“土人相传，偶遇天阴，城形犹现”，并言“有时城堞现形，炮台历历如昨，恍见人马由东门向西而行”[5]250。较之这种深具迷幻色彩的说法，新建的卫王殿香火旺盛，更能表达百姓对一段辉煌历史的追思。

(二)白马墙遗址

白马墙遗址位于滑县留固乡白马墙村东。“《方舆纪要》云：白马废县，春秋时卫之漕邑也，闵公二年，狄灭卫，卫人立戴公以庐于曹，秦为白马县”；“《一统志》谓：(白马故城)在滑县东二十里，即今城东之白马墙，在留固集东北三里，距今滑境之卫南坡西南二十余里”[5]254。故而可见，白马墙就是卫国第二都漕邑所在地。

漕邑，也作曹邑、漕城，因村南有一古漕河而得名。《重修滑县志》列标题“须城漕城”对其进行介绍：“《寰宇记》：须城在卫南县东南二十八里；《一统志》：须城在滑县东南；丁丑《旧志》：须城在楚丘东二十八里”，“《通志》注：漕，今滑州白马是也”，明确提到“陈氏奂《毛诗传》疏：今河南卫辉府滑县，春秋时卫之漕邑，漕，古作曹”[5]251。漕邑原有城邑，但无宫室建设。据《重修滑县志》载：“广通区徐勉之采访稿云：漕邑即曹村堡，尚有土城，西门外有石桥，东门内有城隍庙故址，南有漕河，久已淤平。”“周惠王十八年，戴公庐漕时为国都，今漕无水而为曹矣，非国非邑而为村矣，土城犹在而为堡矣，沧桑之变可胜道哉。”[5]251漕邑城墙原有东、南、西、北四道，亦称白马墙，城墙遗址高、宽各5米，上建有箭堞等防御设施，壕沟约10米宽，为护城之用。因黄河改道，古城墙已淹没在地下，当地群众打井时曾打到遗址上。在古城遗址中出土有青铜器和陶器等文物，现保存在县文管所。2002年5月，白马墙遗址被立为县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6]136。

(三)卫庄公墓

卫庄公墓又名庄丘寺墓葬，“乾隆丁丑《滑县志》：庄丘在滑县南七十里”；《重修滑县志》载：“庄丘即卫庄公冢，冢上有寺名庄丘寺，明万历二十六年，邑举人耿如琦撰《重修庄丘寺碑记》云：邑之南八十里而遥有地名庄丘，传为卫庄公葬处，址隆起于地者丈余，周数百武，其上旧有寺，因以地得名。”[5]300卫庄公墓位于河南滑县牛屯镇前庄丘寺村、后庄丘寺村之间，该墓南北长100米，东西宽47.3米，墓地面积4750平方米，墓冢高2米有余。1985年被公布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然而，卫国历史上有两位庄公：卫前庄公名姬扬，为卫武公姬和之子；卫后庄公名姬蒯聩，为卫出公姬辄之子。滑县庄丘寺墓葬是卫后庄公姬蒯聩的坟茔。公元前478年，卫国手工业奴隶为反抗奴隶主的残酷压迫与剥削，发动了第一次暴动，愤怒的工奴包围卫庄公的宫门，庄公吓得魂飞魄散，逃到戎州己氏处，请其留命。己氏痛恨庄公曾削剪自己的头发为其妻做假发之不敬之举，将庄公处死，后葬于此处。

(四)惠子冢

惠子(公元前390年～公元前317年)，名惠施，战国中期宋国人，春秋时卫国驸马，著名的政治家、哲学家，名家思想的开山鼻祖与代表人物，合纵抗秦的主要组织者。惠施的著作没能流传于世，其哲学思想主要通过他人转述而为后人所知，《庄子》《荀子》《韩非子》《吕氏春秋》等书均有记载。

关于惠子冢，《重修滑县志》收多家之言：“清《一统志》：惠施冢在滑县东五十里；《九域志》：滑州有惠子冢；《河南通志》：惠子墓在滑县城东五十里沙河村，惠子，梁惠王相；乾隆丁丑《滑县志》：惠子冢在县东五十里，相传为惠王相施。”“据民国十六年采访稿，惠子冢在冢上村东北一里许。”“有乾隆三十一年，邑举人庐耀宗撰《冢上村庙碑记》云：滑称豕韦氏故墟，其地多古冢，茲冢不知昉于何时，或谓与庄子同时，名惠子是也。”[5]303可见，惠子冢在滑县境内。今日惠子冢位于滑县八里营乡冢上村，占地4000平方米，高于地面30多米。冢内建有砖砌墓，外用土封，上建三宫殿、琉璃殿、钟楼、鼓楼，民国年间全部拆掉，冢下为龙山文化遗址，如今保护较好。1980年惠子冢被公布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

(五)张平冢

张平(生卒年不详)，春秋时卫国大臣。张平冢位于八里营乡冢上村东北1500米处，1980年被公布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张平冢与惠子冢相距不远，在《滑县冢上村建庙功成碑记》的碑文里，载有“邑以东五十里而遥，是卫南坡之巨泽，泽西南畔有两个冢峙，世传以为张平、惠子冢”。

(六)卫灵公墓

在河南滑县八里营集十字大街中心地面下，有一座卫王坟茔。民间有种说法，坟茔因与卫王殿相距八里，故所在之地得名八里营。至于所葬的“卫王”是谁，尚无定论。但据《重修滑县志》载：“卫灵公墓，在城东四十里八里营集北门内。”至于这段民国史料中提及的卫灵公墓，是否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这座卫王坟茔，也有待考证。而八里营的得名，《重修滑县志》却明确记载：“民国十六年采访稿：废卫南县西南八里许，旧有村墟，因古代曾驻兵于此，故名八里营。”[5]300-301

三、《诗经》文化

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收集了自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大约五百多年的诗歌，其中十五国风，反映了周王朝统治地区的政教风化。据《毛诗正义·邶鄘卫谱》载：“周武王伐纣，以其京师封纣子武庚为殷后，三分其地为三监，使管叔、蔡叔、霍叔尹而教之，以监殷民。”“武王崩，三监叛，周公诛之，更以其地封弟康叔，号曰孟侯。迁邶、鄘之民于洛邑，故邶、鄘、卫三国之诗，相与同风。”[7]175-177可见，邶、鄘、卫三地曾为卫国三监所领之地，《邶风》《鄘风》《卫风》均为卫国诗歌。综观内容，它们部分属于美刺王道兴衰、政教得失的政治诗，更多属于反映男女恋爱生活及心理的婚恋诗，是研究卫国历史政治、社会制度、文化习俗的重要资料。值得注意的是，诗经中的卫国诗歌有不少属于个人创作，作者涉及康叔家族的六位女性，直接反映了卫国王室的政治局面、婚姻习俗、道德礼教。如《鄘风·柏舟》是卫世子共伯之妻共姜的作品，反映共伯早死、共姜守节的决心；《邶风·绿衣》《邶风·燕燕》《邶风·日月》《邶风·终风》为卫庄公的夫人姜庄所作，这三首诗均以宠妾上僭、州吁之乱、姬完被杀为背景，抒发作者伤己感人的情怀。姜庄为齐国公主，《卫风·硕人》即是描写她人品高尚与美貌超常的诗歌；《卫风·载驰》为许穆夫人所作，反映其赴国救亡的决心；《邶风·泉水》与《卫风·竹竿》分别为两名卫女(卫国公主)所作，表现出异国思归却克己复礼的情操。在这39篇卫国诗歌中，《鄘风·定之方中》《鄘风·载驰》《卫风·木瓜》均与齐桓公援卫复国有关，其生动质朴的语言表述与脍炙人口的吟咏方式，使卫国史实与情感教化鲜活再现、广为流传，构成滑县“漕邑—楚丘文化”中独特的诗歌文化。

《鄘风·定之方中》叙写的是卫文公迁都楚丘后修筑宫室之事。诗歌不仅提到修建楚丘宫室时的忙碌景象——借助定星测中轴线，以太阳运行来定王室寝宫的方位，通过龟甲占卜选择吉地，也提及文公执政时种植业的兴盛——种植榛、栗、椅、桐、梓、漆、桑等多种树木，既涉及楚丘、漕邑与堂邑，也描述了大山、高丘与平川的景色，足见文公重振卫国时一片繁荣的景象。“星言夙驾，说于桑田”表现文公外出巡视、亲力亲为。“匪直也人，秉心塞渊”赞颂文公深谋远虑、正直诚实。最后言战马三千与昔日齐桓公支援马匹三百相比较，足见卫国国防实力之增强。诗歌赋兴结合，记叙了卫文公迁都楚丘、经营宫室、大兴农桑，恢复国力的经过，不板不乱。《毛诗序》曰：“定之方中，美卫文公也。卫为狄所灭，东徙渡河，野处漕邑。齐桓公攘戎狄而封之。文公徙居楚丘，始建城市而营宫室，得其时制，百姓说之，国家殷富焉。”[7]278

《鄘风·载驰》描述的是许穆夫人在卫国大难当头的紧要时刻，由许国赶往漕邑策划向大国求援，而遭许国大夫反对与阻拦的故事，抒发了许穆夫人愤怒、忧伤的爱国激情，苦语真情、感人肺腑。许穆夫人堪称中国文学史上第一位名著于册的女诗人，卫戴公的妹妹，许国穆公的妻子。诗中不仅表述了许穆夫人急于驱马至漕邑哀悼卫侯、凭吊宗国危亡，也迫于图谋求援救国的大计。然许国诸臣横加阻挠，夫人愤慨之下指责许国群臣官长幼稚、癫狂、不仗义，咏叹自己情思合理、心地光明、登高远望、百结愁肠，表达百思不如一举、绝不返程而归之决心，勾画出一位具有爱国情怀与政治眼光的女诗人形象。《左传·闵公二年》载：“许穆夫人赋《载驰》；齐侯使公子无亏帅车三百乘、甲士三千人以戍漕。归公乘马，祭服五称，牛、羊、豕、鸡、狗皆三百，与门材；归夫人鱼轩，重锦三十两。”[2]267-268可见此诗在当时的影响之大。

一种观点认为，《卫风·木瓜》是一首男女相互赠物表情的诗，然正如姚际恒所说：“以为朋友相赠答亦奚不可，何必定是男女耶。”[8]另一种观点则认为这首诗咏叹的是友情，表达的是卫文公对齐侯救援卫国的感激之情。《毛诗序》谓：“美齐桓公也。卫国有狄人之败，出处于漕，齐桓公救而封之，遗之车马器服焉。卫人思之，而作是诗也。”[7]343文中投之以木瓜与桃李，报之以玉佩，投微报重，尤感不足以报答，只是表示愿意永结情好，流露出卫国对齐国友好情谊的珍重。诗歌三章迭唱，回环往复、语言朴素，情真意浓、声韵流转，为民歌本色。

四、结语

滑县“漕邑—楚丘文化”内涵丰富，不仅包括著入史册的历史、遗迹、诗歌以及从中传递出来的政治制度与社会习俗，还包括姓氏与成语文化等多方面内容。值得提及的有：漕姓起源，一种说法是源于姬姓，出自春秋卫国上大夫的食邑漕，卫国迁都楚丘后，卫文公封卫国上大夫于漕邑，其后代以祖上食邑名为姓，称漕氏。后大多漕氏改为曹，部分演化为糟氏。 成语典故，“载驰载驱”源于《载驰》，“投桃报李”出自《木瓜》，它们都源于滑县地域上发生的历史故事。然而，囿于古籍文献的佚散、滑县境域范围与地理名称的历时变化，滑县地域的“漕邑—楚丘文化”中仍有诸多有待考证与商榷的地方。总体来看，考察河南滑县“漕邑—楚丘文化”，不仅丰富了以往以淇县“殷卫文化”、濮阳“帝丘文化”为主要对象的“卫文化”研究的内容，也是滑县区域断代史研究的一次尝试，不仅对于厘清滑县的历史演进，认识滑县遗迹与文明的渊源极具价值，也对充实滑县的历史文化内涵具有深远意义。

注释：

①“漕邑—楚丘文化”是指先秦卫国在建都漕邑与楚丘这段历史时期，遗留下来的历史遗迹与文明成果的总和。古之漕邑位于今日滑县留固乡白马墙村东，楚丘则位于现在滑县八里营乡政府东北八里处，因为卫国这两处都城均在今日滑县境域范围之内，并且在时间上具有承接关系，所以我们统称这段卫国历史文化为“漕邑—楚丘文化”。滑县“漕邑—楚丘文化”与淇县“殷卫文化”、濮阳“帝丘文化”均为“卫文化”的组成部分。

[1]滑县地方史志编纂委员会.滑县志(1988～2000)[M].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11：41.

[2]杨伯峻.春秋左传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4.

[3]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2003：1594.

[4]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2010：2835.

[5]王蒲园.重修滑县志[M].台北：成文出版社，1968.

[6]逵富太.卫国文化史考[M].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13.

[7]孔颖达.毛诗正义[M].北京：中华书局，1957.

[8]姚际恒.诗经通论[M].北京：中华书局，1958：91.

【责任编辑 张 萌】

Trace of “Caoyi-Chuqiu Culture” in Hua County of Henan

ZHENG Shuang

(University Library， Henan Normal University, Xinxiang 453007， China)

“Cao Yi -ChuQiu culture” is part of the research of “Wei County Culture”. This paper tries to review the history of the Emperor Dai of Wei Country revived his country and the Emperor Wen worked diligently to renew the country Hua County of Henan Province. Then the writer of the paper do a textual research on the historical sites of Wei Country, Emperor Wei’s Temple Ruin, White-Horse Wall Ruin, Weizhuang Cemetery, Weiling Cemetery, Huizi Tomb and ZhangpingTomb. In addition, based onYongfeng·Fangzhong,Yongfeng·ZaichiandWeiFeng·papayaas content, summing up the culture ofTheBookofSongsthis period is to fully reveal “Cao Yi-ChuQiu Culture”.

Huaxian County; Wei County culture; Caoyi; Chuqiu

2014-11-28

郑爽(1982—)，女，河南新乡人，馆员，硕士，研究方向：古籍整理。

K207

A

2095-7726(2015)04-003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