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头版标题的辞格对比研究——以《湖北日报》和《楚天都市报》为例

张雪媚， 陈 慧

(湖北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 湖北 武汉 430068)

报纸头版标题的辞格对比研究
——以《湖北日报》和《楚天都市报》为例

张雪媚， 陈 慧

(湖北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 湖北 武汉 430068)

通过对《湖北日报》和《楚天都市报》头版标题的修辞格进行定量和定性分析，发现作为党报代表的《湖北日报》与作为都市报代表的《楚天都市报》，它们的新闻标题在使用辞格时有着自身的特点与规律，《湖北日报》多用比喻、引用、设问、排比等，标题更加形象、显得文采斐然，而《楚天都市报》多用比喻、对偶、双关和夸张，标题更加通俗平易，更加幽默和新颖。究其原因，是不同属性的媒体其自身的特殊性决定了其修辞格现象的特殊性。

辞格； 新闻； 标题

要抓住读者的眼球，修辞在标题制作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修辞，即提高语言表达效果的规律[1]2，而修辞格作为积极修辞，在修辞学中占有重要地位，品种繁多的修辞格成为了媒体制胜的重要法宝。不同的媒体有着不同的定位和风格，其新闻标题的修辞格也形成了自己的特色。

本文运用统计的方法，以湖北《楚天都市报》和《湖北日报》为蓝本建立数据库。《楚天都市报》是湖北日报报业集团主办的一份面向市民的综合性日报，创造了世界报业排名第38位，中国报业排名第7位的发展奇迹，是都市报中当之无愧的代表之一；《湖北日报》是中共湖北省委的机关报，发挥着湖北传媒界的“旗舰”作用，是湖北省最具公信力的主流媒体。这两份报纸的标题作为都市报与党报标题修辞对比的研究材料有着相当的代表性。

1 新闻标题辞格的量化统计

本文选取了2013年11月至2014年1月连续3个月《湖北日报》与《楚天都市报》头版新闻标题共1405例，其中《楚天都市报》共统计了445例，使用修辞格的有79例，约占总数的17.75%，共使用了15种修辞手法；《湖北日报》的头版标题共统计了960例，使用了修辞格的共242例，约占总数的25.21%，共使用了18种修辞手法。对收集到的使用了修辞格的新闻标题分类进行量化统计，图1是统计结果。

图 1 《湖北日报》与《楚天都市报》三个月中头版新闻标题辞格的量化统计

从图1中可以看出：

1)《湖北日报》中按使用频率高低的顺序，使用的辞格依次为：比喻、引用、拟人、设问、对偶、排比、对比、仿拟、用典、呼告、借代、双关、夸张、移就、拈连、层递、符号、映衬。而《楚天都市报》中按使用频率高低的顺序依次为：比喻、比拟、双关、对偶、设问、引用、借代、移就、仿拟、用典、夸张、对比、排比、呼告、反问。

2)《湖北日报》使用修辞格的比例比《楚天都市报》的要高。《湖北日报》使用的修辞格种类比《楚天都市报》使用的多，其中拈连、层递、映衬、符号这四种修辞格是《楚天都市报》标题中并未出现的，而《楚天都市报》使用的反问修辞在《湖北日报》中未出现。

3)两报均较多地使用了比喻、拟人、对偶、设问、引用等修辞手法。

4)《楚天都市报》中使用拟人、双关、借代、夸张修辞格的频率明显多于《湖北日报》中相应修辞格的频率，而《湖北日报》中使用比喻、设问、引用、排比、对比、呼告修辞格的频率明显多于《楚天都市报》中相应修辞格的频率。

2 新闻标题辞格使用情况对比研究

现代汉语中辞格的使用十分丰富，有比喻、比拟、借代、设问、引用、仿拟、对比、对偶、拈连、双关、别解、呼告、移就、夸张、示现、摹状、折绕、顶针、回环、藏词、婉转、复叠等总计38种修辞格，每格之中又有若干式[2]203。在实践中，鉴于新闻本身的特殊性以及媒体特点，新闻标题的制作者往往是有选择、有侧重地使用这些辞格。

2.1 比喻辞格使用对比

比喻，又叫譬喻，俗称打比方，就是根据联想，抓住不同事物的相似之点，用另一个事物来描绘所要表现的事物[3]282。比喻修辞可以使抽象变为具体，平淡变为生动，深奥变为浅显，充分调动人们的联想，增强标题的感染力。因此比喻成为了新闻标题中最为重要、使用最频繁的辞格，在《楚天都市报》与《湖北日报》的新闻标题中均使用了大量的比喻修辞，是所有修辞格中使用频率最高的。但是两者在具体使用这一修辞格时仍存在很大差别。

2.1.1 比喻的不同类别使用差异 比喻按形式可以分为明喻、暗喻和借喻。按照比喻的形式分类，两报的使用情况见图2。

图 2 《湖北日报》与《楚天都市报》比喻辞格分类量化统计

由图2可以看出：《楚天都市报》中明喻的使用频率为13.64%，高于《湖北日报》的4.05%，而《湖北日报》中借喻的使用频率为51.35%，高于《楚天都市报》的40.91%，两报的暗喻使用频率则基本持平。《湖北日报》中借喻的使用频率(51.35%)高于暗喻的使用频率(44.59%)，而《楚天都市报》中暗喻的使用频率(45.45%)高于借喻(40.91%)。

《楚天都市报》读者多是文化程度不高的普通市民，标题需要浅显易懂，因此《楚天都市报》中明喻辞格出现频率高于《湖北日报》。而《湖北日报》是党报，受众文化程度较高，认知能力较强，借喻是比暗喻更进一层的比喻形式，运用恰当的借喻能使语言更具韵味，但是它需要传播对象有着较强的联想能力，因此《湖北日报》中运用借喻的频率要高于《楚天都市报》。

2.1.2 比喻中喻体使用差异 比喻由两个部分构成，一个是所描绘的对象，即“本体”；一个是用来作比的事物或现象，叫“喻体”[4]61。如例1中，把“联想移动互联武汉基地”比喻成了“航母”，这“航母”便是喻体。

例1：图文：我省又一百亿“航母”启航 联想移动互联武汉基地正式投产(《湖北日报》2013年12月20日)

例2：女孩做梦都想见到父亲 民警千里护送助她圆梦 等了12年的一声“爸爸” 高墙内的他泪如雨下(《楚天都市报》2014年1月20日)

例3：中国网游巨头下周江城论剑(《湖北日报》2013年12月16日)

例4：例15：柴湖的水利盛宴(《湖北日报》2014年1月12日)

例5：财政蛋糕 应多切给自主创新(《湖北日报》2014年1月22日)

例6：楼下麦霸深夜高歌唱得嗨 小区住户睡觉必须戴耳塞 居民楼内KTV扰民面临执法真空(《楚天都市报》2013年12月24日)

例7：商家齐战“双十一” 网上网下联动抢蛋糕(《楚天都市报》2013年11月11日)

例8：小作坊办证难归谁解决 电视问政现场踢起皮球 市局让区里管 区里请市局办(《楚天都市报》2013年12月27日)

本文所选取的语料中，《湖北日报》中出现的有代表性的喻体有“论剑、航母、盛宴、真空、踢皮球”和“雨”等。

可以看出，《湖北日报》所使用的喻体有两方面特色，一是多使用富有气势的喻体，如“军团、航母、论剑”等；二是多使用文学性强的喻体，如“新曲、盛宴、源泉”等。而《楚天都市报》则多使用日常用语中的喻体，如“主角、墙、雨”等，且口语色彩浓，例如“踢皮球”。

定位于普通市民的《楚天都市报》喻体多来自日常生活，而《湖北日报》作为党的发言人，它需要气势磅礴、富有文采的语言以增强宣传力量。

2.2 对偶辞格使用对比

对偶是新闻标题常用的修辞手法。用结构相同或基本相同、字数相等、意义密切相联的两个短语或句子对称地排列出来，音节整齐匀称、意义概括集中。标题中运用对偶的修辞手法，赏心悦目，朗朗上口，会收到意想不到的表达效果。两报都使用了较多的对偶修辞，且使用对偶修辞的频率不相上下。

对偶有严式对偶与宽式对偶之分，严式对偶要求平仄相对，而宽式对偶不强求平仄相对，字面上也允许有重复。报纸标题最基本的要求是能根据新闻内容准确提炼出新闻大意，在制作时往往难以兼顾平仄的对称，因而新闻标题中的严式对偶使用得较少，且多出现在一些早已预知的非事件性新闻中、或是大型的策划型新闻中。在语料中，仅在《湖北日报》中出现了两例——“图文：回首风云激荡 抒怀气象万千 本报推出《改革开放35周年特刊》(2013年11月8日)”、“特色显 湖工兴 湖北工程学院特色办学纪略(2013年11月17日)”。

宽式对偶的要求是结构基本相同、字数相等、意义密切相关，此种对偶在报纸新闻标题中运用得较多，本文搜集的两报实例(除以上两例)均运用了宽式对偶，如：

例9：纪委全会敲警钟 湖北好人受表彰 昨日我省两场会议聚焦风气 剑指贪污腐败 促官场风清气正 礼赞草根典型 引社会崇德向善(《楚天都市报》2014年1月24日)

例10：汇聚楚商力量 共促湖北发展 首届楚商大会11月5日在汉开幕(《楚天都市报》2013年11月2日)

例11：千湖之省万众期待 护水重典淬火成钢 《湖北省水污染防治条例》获高票通过(《湖北日报》2014年1月23日)

例12：改革开放展雄风 荆楚大地铸辉煌(《湖北日报》2013年11月22日)

这些标题对仗工整、结构一致，读起来朗朗上口、气势恢宏。在对偶修辞的作用下，它们带给人们声音与视觉上的双重冲击，让读者很自然地被这些标题所吸引了。

但我们发现，语言学中所说的对偶在新闻标题中的运用已经渐渐演变成了更为宽泛的形式，更多的新闻标题往往只是字数相等、音韵大致协调，或仅仅只是字数相等，我们将此种现象称为“对称”。当今社会，报纸新闻标题的制作开始更多关注对人的直观冲击，制造视觉或是听觉上的对称美成了新闻标题制作的新宠。这种“对称”现象在《楚天都市报》中运用得相当普遍，如：

例13：湖畔寒风刺骨 忽闻有人跳湖 两民警跃冰湖解救轻生婆婆(2014年1月18日)

例14：保姆来信拨动社会心弦 将心比心温暖彼此心田(2013年11月27日)

其中的“骨”与“湖”、“弦”与“田”都押了韵，读起来有一种和谐之感。

而《楚天都市报》中运用的最多的是仅仅字数相同的“对称”，如：

例15：中国恒大 亚洲之王(2013年11月10日)

例16：撞飞爹爹遗弃花坛 又撞线杆制造假象 家人遍寻9家医院未果 求助本报找到线索 警方监控录像锁定肇事的士(2013年11月1日)

除此之外，还有两篇不同新闻的标题排列在一起构成对称的现象，如“中组部要求领导干部严格遵守报告纪律——不如实填报个人事项 不得提拔”与“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下发通知要求——领导干部在公共场所 带头禁烟”(2013年12月30日)。这些“对称”只是在视觉上给人营造了一种对称之美。此种类型的“对称”运用得恰当，可以很好地吸引读者眼球、美化报纸版面，但若使用不当则会以辞害意。因此在使用时需要谨慎，不能单纯为了视觉或听觉上的美感而强行凑对。

《楚天都市报》使用“对称”修辞的频率相当高，而《湖北日报》使用的主要是宽式对偶，更为宽泛的“对称”修辞反而使用的很少。宽式对偶对仗工整、掷地有声，能够形成恢宏的气势，虽然不要求平仄相对，但是对于字数、结构、意义等的要求十分严格，因此在以文化程度较高的人群为读者对象的《湖北日报》中更多地使用这种修辞。而“对称”虽然能营造好的视觉效果，但使用时往往容易以辞害意，《湖北日报》作为党的喉舌，其准确性要求相当高，因此“对称”的使用频率很低。《楚天都市报》是一份以普通老百姓为主要读者群的报纸，通俗而显眼的对称式标题、像打油诗一样朗朗上口的语言往往更能让老百姓接受。

2.3 引用辞格使用对比

引用有明引和暗引之分，明引是直接引用，而暗引则是将原文进行了适当加工变化，把引文同自己的言语融为一体。

在本文收集的新闻标题中，使用暗引的仅有《湖北日报》中的一例——“锦鳞泼剌 跃入老江湖(2013年11月21日)”，引自明代卓尔堪《近青堂》中的“锦鳞泼剌戏春潮”。除此之外其他标题均使用的是明引，这主要是因为新闻标题使用引用辞格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准确、醒目，吸引读者的注意，使用明引的辞格能够很好地达到此种效果。两报中的明引修辞主要是引用重要人物的讲话，如：

例17：张昌尔在道德模范座谈会上要求 凝聚“建成支点、走在前列”的道德力量(《湖北日报》2013年11月12日)

例18：“武汉也是你们的家” 张昌尔看望慰问春节留校大学生(《湖北日报》2014年1月30日)

例19：李娜载誉归来 省领导亲切会见 李鸿忠：家乡永远是你的港湾和加油站(《楚天都市报》2014年1月28日)

例20：王岐山在湖北调研时强调 以改革精神推进反腐败体制机制创新——实现纪检巡视全覆盖(《楚天都市报》2013年11月24日)

经统计，《湖北日报》使用引用辞格的频率为20.25%，远远高于《楚天都市报》的6.33%。《湖北日报》作为湖北省委的机关报，其主要职责是准确迅速地传递党的声音，刊登的也多是政事要闻，因而在报纸标题中引用修辞的频率较高。

除了引用领导人的讲话外，《湖北日报》较多地引用精彩的话语作为标题——如“不怕项目跑了，我们要的是‘效速兼取’！佳飞集团落户浠水的故事”。而《楚天都市报》则主要是引用俗语，如“研究生‘骑驴找马’赔了3万违约金”。

由此看来，新闻标题对于引用辞格的形式以及引用的话语有着明显的取舍。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报纸标题都选用明引辞格。而《湖北日报》受读者群体的影响，适当暗引了诗文，为标题增添了文学色彩。《楚天都市报》为了保持通俗易懂的特点，在引用话语时较多地选取了俗语、俚语等通俗语言。

2.4 拟人辞格使用对比

拟人是比拟的一种，比拟的另一种形式是拟物。在新闻标题中，多数使用拟人的手法。本文搜集的新闻标题中仅有一例使用了拟物辞格——“省纪委监察厅举行新闻发布会 通报去年查办案件情况 老虎苍蝇一起打 6185人被处分(《楚天都市报》2014年1月11日)”，在这个标题中，被处分的人被比拟成了“老虎”和“苍蝇”。除此之外，其它标题均使用拟人修辞，如：

例21：让市场之手捏合城乡要素 近看夷陵区城乡一体化新探索(《湖北日报》2013年12月3日)

例22：江城首条绿道建成一年伤痕累累 武汉市绿道办表示 近日将对全市绿道巡查整治(《楚天都市报》2013年12月15日)

例21中，将“市场”比作有着神奇力量的一双大手，既形象又透出一种大气之感。例22中，把绿道受损说成“伤痕累累”，使得读者似乎可以从中感受到绿道所承受的伤痛。可以说联想是本体事物和拟体事物之间的纽带，通过比拟，可以化静为动、化抽象为形象、化无生命为有生命、化简单划一为丰富多彩，给受众以新奇、幽默或亲切之感，使之在不知不觉间就被吸引过来。

《楚天都市报》使用比拟辞格的比例占了17.72%，而《湖北日报》使用比拟辞格的比例是12.40%，前者使用的频率明显较高。《楚天都市报》作为一份都市报，需要亲切形象、贴近读者，而拟人的修辞手法往往能够把无生命的物体变得活灵活现，当受众读到这些标题就可以在不知不觉中与新闻中的报道主体建立一种情感上的亲近关系。

2.5 其它辞格使用对比

根据统计，除了比喻、对偶、引用、比拟以外，《楚天都市报》中使用双关、夸张等修辞格的频率明显多于《湖北日报》中相应修辞格的频率，而《湖北日报》中使用设问、排比、对比、呼告等修辞格的频率明显多于《楚天都市报》中相应修辞格的频率，且《湖北日报》中出现的层递等辞格在《楚天都市报》中未出现一例。

2.5.1 《楚天都市报》中使用频率更高的修辞格——双关与夸张 在《楚天都市报》中使用双关的有9例，占11.39%，而《湖北日报》中5例，仅占2.07%。双关有谐音双关与语义双关两种，在统计的标题中，主要使用的是语义双关，如“李鸿忠王国生与东风公司领导座谈 湖北要借‘东风’加快发展(《湖北日报》2014年1月10日)”、“我省2.5万人昨赶美术统考 一堆杯子和罐子 下笔容易出彩难(《楚天都市报》2013年12月8日)”等等。而谐音双关在《楚天都市报》中仅出现两例——“长沙多个航班遭遇‘诈弹’威胁(2013年11月1日)”、“图文：娜样骄澳(2014年1月26日)”；在《湖北日报》中仅出现一例——“‘硒’望无限——聚焦首届中国硒产品博览交易会(2014年1月11日)”。双关修辞格往往富有幽默感，能够带给读者新颖别致的感受，因而在《楚天都市报》中运用较多。

夸张就是故意言过其实，或夸大事实，或缩小事实，目的是让对方对于说写者所要表达的内容有一个更深刻的印象。在新闻标题中常常使用的是扩大夸张，如“万人挤爆随州银杏谷(《湖北日报》2013年11月17日)”，“银杏谷”自然是不会被真的“挤爆”的，但是标题用了“万人挤爆”则在幽默中清晰展现了去“银杏谷”的人之多。统计数据显示，《楚天都市报》使用夸张修辞的频率为2.53%，略微高于《湖北日报》的使用频率(1.24%)。都市报面对的读者群体广泛，且都市报在扩大发行量上的需求比党报迫切得多，因而会更倾向于使用能够给读者以强烈刺激的夸张修辞手法。

2.5.2 《湖北日报》中使用频率更高的修辞格——设问、排比、层递、对比、呼告 两报新闻标题中，《湖北日报》使用设问辞格的频率高于《楚天都市报》。党报不仅要传播新闻，还需要引导社会舆论[5]239，而设问这种修辞手法在引人注意、引发思考方面有着突出的优势，因而成为党报常采用的一种修辞格。同时，在提问的内容上，两家报纸有较大差异。《楚天都市报》使用设问修辞的标题多是关于民生方面的，使用设问的修辞手法主要是为了吸引读者的注意力。例如“灯具如何选购”、“房子的公摊面积比例多高才合理”、“农民私房能买吗”等等，都是针对老百姓在日常生活中碰到的难题进行答疑解惑。而《湖北日报》则主要是针对一些值得关注与深入思考的新闻使用设问的修辞手法，旨在引发读者的思考，例如“日本拉拢俄罗斯意欲何为”、“谁撵走了蔬菜直通车”、“十家假冒店为何‘经久不倒’”等等。

在新闻标题中使用排比，能增强标题的感染力和说服力，鲜明地表现有关事物，以多侧面的思想内容紧紧地吸引读者。而层递则是将语言排成从浅到深、从低到高、从轻到重，层层递进的顺序的一种辞格。在《楚天都市报》中，使用了排比修辞格的标题仅有2例，占2.53%，没有层递辞格的标题；而《湖北日报》中，使用了排比辞格的标题有12例，占4.96%，使用层递辞格的有2例，其中1例既使用了排比又使用了层递——“一蹦跳出泥淖 再蹦登上餐桌 三蹦跨越大洋 小龙虾一年‘蹦’出400多亿元”。新闻标题加强语势，主要是通过结构的铺排、意义的推进来实现的，排比层递在结构上是铺排的，而层递则更从意义上强调，逐步向前推进。《湖北日报》作为党的喉舌，引导舆论的旗帜，更需在标题的气势上下足工夫，这正是《湖北日报》中使用排比与层递修辞比《楚天都市报》多的原因。

统计数据中，《楚天都市报》使用对比修辞格的标题有2例，占2.53%；而《湖北日报》使用对比辞格的标题有10例，占4.13%。例如“国际大屠杀纪念日 德国反思 日本挑衅(《湖北日报》2013年1月29日)”，在大屠杀纪念日里，两个曾经同是大屠杀制造者的国家，一个反思、一个挑衅，一正一反的对比更加凸显出了如今日本的危险走向；又如“‘最美轮椅老中医’的不老理想(《楚天都市报》2013年12月13日)”，将“老中医”与“不老理想”这一组相互对立的概念联系起来，进行对比，表达了一种深刻的思想感情。对比这种辞格往往能通过联系两种反差强烈的事物而凸显事物的本质，这正是“用事实说话”的党报所需要的。

本文搜集的标题中《楚天都市报》仅使用了1例呼告辞——“图文：别了，曼德拉 南非官方举行追悼大会 近百国家政要十万民众送行(2013年12月11日)”，而《湖北日报》则使用了5例呼告辞，如“李娜，别让对手疯起来(2014年1月19日)”。从统计数据中可以看出，《湖北日报》使用呼告辞的频率要高于《楚天都市报》。呼告辞能充分引起读者的注意力，对呼告之后的内容可在深层上形成一种前进的动态，从而加强了新闻标题的语势，因此呼告辞在语势较强的党报中使用频率更高。

3 结语

作为党报代表的《湖北日报》与作为都市报代表的《楚天都市报》的新闻标题在使用辞格时有着自身的特点与规律，无论是使用辞格的数量与种类，还是每种辞格使用的频率，以及不同辞格内部的使用情况均存在差异。《湖北日报》多用比喻、引用、设问、排比等，使标题更加形象、显得文采斐然，而《楚天都市报》多用比喻、对偶、双关和夸张，标题更加通俗平易，更加幽默和新颖。究其原因，是不同媒体自身的特殊性决定了其修辞格现象的特殊性。《楚天都市报》是都市报，其传播对象比较大众，内容以普通老百姓的市井生活、生活常识、社区生活等为主，其语言讲求浅显易懂、吸引力强。而《湖北日报》是党报，党报的传播对象以政府各级党政干部、企事业单位等相关人员为主，具有较强的党派性、政治性，语言讲求气势恢宏，清楚准确。风格的不同自然会在辞格的选择上存在差异，不同风格的报纸应找好自身定位，运用恰当的辞格，满足受众多层次的需求。党报和都市报的差异性研究在实践中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如何准确地认识和把握两种报纸的差异性，对提高语言表达效果、促进报业发展亦有重要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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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校： 张岩芳]

Figures of Speech in Newspaper Headlines

ZHANG Xuemei， CHEN Hui

(SchoolofForeignLanguages,HubeiUniv.ofTech.,Wuhan430068,China)

The paper studied the headlines taken from Chutian Metropolitan Daily and Hubei daily. The results show that: "Hubei daily"( a party newspaper representative)and " Chutian Metropolitan Daily "(a representative of the "Metropolis Daily") have their own characteristics and rules in the use of figures of speech in headlines. Metaphors, quotes, rhetoric questions, parallelism, are often used in Hubei daily, which make the title more vivid and more graceful. But the metaphors, duals, puns and hyperbole can be frequently found in Chutian Metropolitan Daily, which make the title more popular, more humorous and novel. The differences in the use of figures of speech are caused by the particular characters of the different media.

figures of speech；news；headlines

2015-02-28

张雪媚(1993-)， 女， 湖北荆州人，湖北工业大学本科生，研究方向为汉语国际教育

陈 慧(1979 -)，女，湖北咸宁人，湖北工业大学讲师，研究方向为现代汉语语法学，应用语言学

1003-4684(2015)03-0083-05

H05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