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时期日本对东南亚国家ODA政策的思想实质——以日本3个代表性的东南亚外交为例
2015-02-21贾庆军
贾庆军
(1.福建警察学院,福州 350007; 2.福建师范大学 社会历史学院,福州 350007)
冷战时期日本对东南亚国家ODA政策的思想实质——以日本3个代表性的东南亚外交为例
贾庆军1,2
(1.福建警察学院,福州350007; 2.福建师范大学 社会历史学院,福州350007)
摘要:20世纪五六十年代,日本对东南亚国家带有赔偿性质的经济援助反映出日本缺乏对受害国真诚的悔意,体现日本政府的反人道主义实质。六七十年代,日本利用ODA与东南亚国家开展经济外交,用狭隘民族主义帮助其实现经济大国梦。七八十年代,日本利用ODA积极参与调解柬埔寨问题的政治外交,用和平主义伪装掩饰其追逐政治大国的野心。ODA越来越成为日本掩盖其外交政策真正意图的战略工具。
关键词:日本外交;ODA;反人道主义;狭隘民族主义;和平主义伪装
IdeologicalEssenceofJapan’sODAPolicyinSoutheastAsia
DuringtheColdWar:TakeJapan’sThreeRepresentative
ODA是英文OfficialDevelopmentAssistance的简称,即官方发展援助(日本称之为政府开发援助),指的是一国通过政府机构向其他国家转让资金、物资、人力、技术、信息等财富的行为[1]3。二战后初期,日本就是在美国政府的大力援助下实现了经济复苏。1954年10月6日,日本加入“科伦坡计划”,*科伦坡计划(Colombo Plan)是世界上第一批援助计划之一,1950年由英国倡导,旨在通过以资金和技术援助、教育及培训计划等形式的国际合作,来加强南亚和东南亚地区的社会经济发展。标志着日本可以以独立的身份对外实施ODA。日本的ODA主要是针对东南亚国家的[2]。日本为何热衷于在东南亚实施ODA?ODA给日本和东南亚国家真正带来了什么?本文以冷战时期日本对东南亚的3个代表性外交案例为例,以历史资料为据,以历史时间为序,深入分析冷战时期日本对东南亚国家的ODA政策,从而揭露其思想实质。
一、赔偿援助外交:ODA政策的反人道主义
二战期间,日本军国主义侵略和统治东南亚长达4年之久,给东南亚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不仅疯狂掠夺东南亚丰富的石油、橡胶、煤、黄金、锡、铜、铁等自然资源,还残酷杀戮东南亚人民。据历史资料记载,1940年到1945年日本掠夺越南大米致使越南北方发生饥荒,饿死200万人[3]。日本攻占新加坡后,对新马华人以“大验证”和“大肃清”的名义进行了灭绝性的大屠杀,新马地区华侨被杀15万[4]。在修建被称为“死亡铁路”的泰缅铁路时,战俘死亡1.6万,劳工死亡10万[5]。日军每攻占东南亚一地,就马上在当地开设慰安所,强征当地妇女做慰安妇,被充作慰安妇的女子来自菲律宾、马来亚、新加坡、文莱、印度尼西亚、柬埔寨、泰、越南、缅甸和东帝汶等地,几乎遍及东南亚。慰安妇受尽屈辱和磨难,很多被凌辱而死[6]。可以说,日本对东南亚人民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
(一)赔偿性质的经济援助
战后,东南亚国家纷纷要求日本进行战争赔偿。依据《旧金山和约》*《旧金山和约》是1951年9月美国为冷战需要而主导下的对日妥协的片面和约。第14条规定,日本赔偿的方式是提供劳务和产品,而不是现金[7]。1954年11月5日,日本与缅甸签订赔偿及经济合作协定,其中规定日本10年内向缅甸提供价值相当于2亿美元的商品和劳务赔偿,还向缅甸提供2 000万美元的长期贷款。之后,日本和缅甸签订了和平协定,两国建立了外交关系。这是日本对东南亚国家启动ODA的开始。1956年5月9日,日本和菲律宾签订《经济开发贷款交换公文》,规定日本以提供商品和劳务的形式在20年内向菲律宾支付5.5亿美元赔偿,同时向菲律宾提供2.5亿美元的长期贷款。同年7月23日,两国建立了外交关系。1958年1月20日,日本和印尼签订《关于经济开发贷款的换文》,规定日本12年内向印尼支付22 300万美元的商品和劳务赔偿,还提供4亿美元的长期贷款,同年4月15日两国建立了外交关系。1959年5月,日本和南越签订贷款协定,规定3年内提供750万美元的贷款,5年内提供910万美元的长期经济开发贷款。1963年3月,日本同意在12年内再向缅甸提供1.4亿美元无偿援助,作为赔偿补偿。*本段数据来自日本鹿岛和平研究所编:《日本外交主要文书“年表》第1卷,1983年,第675、676、744、847、924页。此外,日本政府还与柬埔寨、老挝、泰国、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等国达成协议,以ODA形式向这些国家支付准战争赔偿,并建立外交关系[1]132。
(二)ODA政策的反人道主义
由上看出,日本这种带有赔偿性质的政府援助缺乏对受害国真诚的悔意,是一种不对战争责任深刻反省的经济行为。这表明日本对东南亚国家的赔偿完全不是对受害国所进行的带有赎罪性质的情感补偿,而是出于日本经济发展和日本势力重返东南亚的迫切需要。日本首相吉田茂在《激荡的百年史》中说“虽然旧金山对日和约规定了日本的赔偿义务,但是日本并未打算坚持执行这一规定”,“希望以赔偿之名,首先从缅甸入手,再迅速扩及菲律宾、印度尼西亚”,“对于失去了中国市场的日本来说,找到东南亚市场是十分重要的”[8]。可见,日本通过商品和劳务形式的赔偿打入了东南亚市场,把东南亚国家变成了日本重要的原料产地、商品出口和资本输出市场,同时和东南亚国家建立了外交关系,使得自己的势力重返东南亚。再者,日本政府在赔偿谈判过程中讨价还价,斤斤计较,这使得日本实际支付的赔偿与给东南亚国家造成的损失相比显得微乎其微。例如,印尼索赔172亿美元,实际所得2.3亿美元;菲律宾索赔80亿美元,实际所得5.5亿美元;缅甸索赔25亿美元,实际所得仅2亿美元;南越索赔20亿美元,实际所得仅0.39亿美元。*数据来自日本东京大学社会科学研究所编的《战后改革2:国家环境》(东京大学出版会1974年第342页)、日本鹿岛和平研究所编的《日本外交主要文书》第1卷(1983年第742-745页)、日本大藏省财政史室编的《昭和财政史:从终战到媾和》第1卷(东洋经济新报社1984年第501页)。日本 “非常便宜地解决了赔偿问题。实则徒有虚名,什么也不是”[9]。更无人道的是,日本对民间赔偿要求一概拒绝,最有代表性的问题是慰安妇问题。日本政府不愿意承担国家责任,顽固地认为慰安妇个人无权得到这种赔偿,任何个人的赔偿要求已经涵盖在战后日本与东南亚国家签订的和平条约中。同时日本政府认为,二战时涉及慰安妇的所有民事或刑事案件现已超过了追诉的时限。时至今日,日本政府仍然拒绝为日军建立慰安妇制度和经营慰安所的行为承当法律责任[6]。这种置人道主义于不顾且不对战争责任深刻反省的经济扩张行为充分体现了日本政府的反人道主义实质。
二、经济援助外交:ODA政策的狭隘民族主义
随着战争赔款的结束,经济援助成为日本在东南亚经济外交的主要形式。1957年9月,岸信介政府发表日本战后第一本“外交蓝皮书”,将ODA列为经济外交的重要内容。*(日)外务省编.《我国外交的近况》.1957:9.
(一)经济援助的特点
1965年,日本政府对外开发援助的总金额为2.26亿美元, 其中贷款为1.44亿美元,占63.7%;无偿援助为0.76亿美元,占33.6%,而技术援助仅为0.06亿美元,占2.6%。1970年,日本政府开发援助的总金额为4.58亿美元,其中贷款2.05亿美元,占44.8%;无偿援助为1亿美元,占21.8%;技术援助为0.22亿美元,占4.8%[10]。由以上数字可以看出,日本对外开发援助的大部分是日元贷款,无偿援助和技术援助的资金比例很小,这背离了经合组织(OECD)要求的ODA援助主要形式应该是赠予的原则。不仅如此,日本的ODA多为束缚性援助,即设置一定的附件条件,例如必须用贷款或无偿援助购买日本的商品、技术或者服务等,这样就把援助、投资和出口捆绑在一起,大大促进了日本商品的出口,扩大了其市场[11]。总的来看,日本对东南亚各国的出口额,1953年为3.84亿日元,1958年为6.5亿日元,1961年增至10.32亿日元[12]。最后,日本ODA中极低的技术援助还使得受援国一定程度上产生了对日本商品和技术的依赖,这加剧了日本与东南亚国家经济上的垂直分工。例如,1976年日本从东南亚进口的天然橡胶占日本进口同类产品总量的98%,锡和锡合金占96%,椰制品占59%,麻制品占47%,铜矿石占37%,木材占32%,铁矾土占30%,镍占24%,石油占14%,而东南亚国家从日本进口的商品主要有汽车、家用电器、化工产品、钢材和机械等。1979年,泰国从日本进口的机器和机械产品占从日本总进口量的50.4%,印尼为46.3%,菲律宾为47.5%,新加坡为56.5%,马来西亚为62.3%[13]。从数据可以看出,东南亚国家已沦为日本的原料供应地和商品销售地。
(二)ODA政策的狭隘民族主义
由以上经济援助外交的特点可以看出,日本对东南亚国家经济援助的根本目的不是真心实意地帮助东南亚国家的经济发展,而是为日本自己经济发展需要。1953年2月,日本外相冈崎在谈到对东南亚的政策时说:“现在日本最关心的是贸易和资源开发。”[14]1957年2月,岸信介出任首相后强调:“日本已经复兴,为了确保市场,东南亚对日本来说至关重要。”[15]在日本看来,东南亚国家生产原料丰富、市场广阔、劳动力廉价,是日本摆脱战后经济萧条、实现快速发展和成为经济大国的最重要支点。同时,东南亚国家控制着日本的能源通道、贸易通道,决定着日本的对外经济安全。可见,日本一开始就把ODA政策作为对外经济政策的一部分,使其服务于日本经济大发展战略。ODA推动日本迅速发展为世界第二经济大国,而东南亚大多数国家并没有获得对称性的经济增长,反而沦落为日本经济发展的附庸。日本在经济上的狭隘民族主义和主导东南亚国家经济的政治野心让东南亚人民重新感受到“大东亚共同圈”的阴魂,这必然引起东南亚国家人民的反感。菲律宾政府称日本在东南亚的经济扩张是“新殖民主义”,“因为这个靠不住的伙伴的剥削,将使穷国处于原料供应国和产品出口国的地位”[16]。1974年1月,日本首相田中角荣访问东盟,所到之处迎接他的是声势浩大的反日运动。
三、政治调解外交:ODA政策的和平主义伪装
为缓解日本和东南亚国家的紧张关系,1977年8月日本首相福田赳夫在马尼拉发表“日本的东南亚政策”,即福田主义。福田主义打出“和平主义”旗号:为了东南亚的和平与繁荣,日本要坚持和平,决不做军事大国;日本要在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等广泛领域与东南亚国家建立心心相印的关系。①福田对此解释说,因为日本胸怀史无前例的维护世界和平的崇高理想,所以日本虽是经济大国,有能力有技术成为军事大国,但日本决心不做军事大国,日本也不会以军事威胁邻国。①在 20世纪70年代末到90年代初,日本就是打着和平主义的旗号,以ODA为杠杆,积极参与柬埔寨问题的政治调解。
(一)借助ODA从牵制越南到遏制越南
越南在1975年统一后野心膨胀,在苏联的支持下,企图在中南半岛建立“印支联邦”。1978年底,越南大肆入侵柬埔寨,整个东盟尤其是泰国已明显感受到来自越南的威胁。越南的侵略也直接影响到日本在东南亚的贸易、投资和原料供应以及“海上生命线”的安全。但是福田主义认为,为了整个东南亚的和平与繁荣,日本不仅要与“志同道合”的东南亚国家平等地加强团结合作,而且要在相互理解的基础上改善与印支国家的关系。*日本外务省编.《我国外交近况》(22卷),1978:326-330.这说明,日本谋求通过ODA主动充当意识形态尖锐对立的老东盟五国和印支三国之间的“桥梁”,以缓和东南亚地区的紧张关系,实现“整个东南亚的和平与繁荣”。 虽然老东盟五国极力反对,认为日本对越南的援助会助长越南的扩张主义,但日本还是于1978年至1979年间向越南提供280亿日元援助[17]。不过,随着东盟和越南对立的加剧及美国重返东南亚,日本借助ODA来牵制越南的计划最终还是失败了。1980年8月,日本外相伊东正义出访正遭遇越南军事威胁的泰国,发表“日本的东南亚政策”:越南对柬埔寨的占领和对泰国的侵犯威胁整个东南亚地区的和平与稳定,日本支持以泰国为首的东盟各国的立场,与东盟各国一道为柬埔寨问题和平解决而努力,同时宣布增加对泰国的援助。*日本外务省编.《我国外交近况》(25卷),1981:402-403,399.1981年1月,首相铃木善幸访问东盟五国,承诺提供15亿美元ODA,以提高东盟国家的“ 坚韧性”,合作对抗越南霸权。②1983年4月,中曾根访问东盟,承诺向印尼提供675亿日元贷款、3.6亿日元无偿援助,向泰国提供673.6亿日元贷款、4.9亿日元无偿援,向菲律宾提供650.5亿日元贷款[18]。日本希望这些援助能增强东盟国家对抗越南霸权主义扩张的实力。1989年5月,竹下登第二次访问东盟,称“日本最大目标是为世界的和平与繁荣作贡献”,“为了和平,日本要强化政府开发援助,强化与东盟的国际合作”。*日本外务省编.《我国外交近况》(33卷),1989:310-312.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日本以更积极的姿态参与柬埔寨问题的政治解决。1991年6月,日本中山外相访问越南,以恢复援助和帮助重建经济为条件劝说越南从柬埔寨撤军。同年10月,在国际社会的共同努力下,《柬埔寨巴黎和平协定》最终签订,柬埔寨问题得以和平解决。
(二)ODA政策的和平主义伪装
日本利用ODA打着和平主义旗号积极参与柬埔寨问题的调解,客观上对于问题的和平解决起到一定的积极作用。1979年3月,日本首相大平正芳提出“综合安全保障”战略。该战略认为,在和平宪法限制下,日本对自身国家安全的保护和对国际冲突的解决都无法像美国那样实施军事手段,而日本可以利用经济援助来影响受援国的政策,从而帮助解决冲突,实现和平。*日本内阁官房内阁审议室等编.《综合安全保障战略》,1980:8.这一战略得出日本ODA政策的理念是:日本首先是“西方民主主义国家的一员”,要积极向与意识形态相同的国家提供援助;同时,日本还是发达的“民主主义国家”,日本应该主动地向更多的发展中国家提供援助,以提高日本的国际政治地位。*1980年11月日本外务省《经济合作理念》,1981年4月外务省《经济合作的理念-为何要提供政府开发援助》和1988年版《ODA白皮书》,都论及到ODA政策此理念。可以看出日本的真正目的是实现自己的“政治大国”梦。铃木首相在他出访东南亚最后一站曼谷时发表“曼谷宣言”:“今后能够对我国寄予的期待是:和我国国际地位相称的为争取和平而起到的政治作用,诚实地履行国际责任。”①中曾根任日本首相后,第一次提出日本要成为“政治大国”的战略目标,而柬埔寨问题为日本在东南亚事务中发挥政治作用提供了难得的客观条件和历史机遇。在柬埔寨问题有望和平解决的情况下,1990年6月,日本首次尝试以“政治大国”身份主持召开关于柬埔寨问题的“东京会议”。在柬埔寨问题和平解决后,1992年6月,日本主持召开了“柬埔寨复兴国际会议”,会上宣布向柬埔寨援助日本1.5亿~2亿美元,同时参与联合国柬埔寨维和行动,分担维持和平部队联合预算的11.38%。②同年9月,日本二战结束后派往海外的第一支地面部队到达柬埔寨。日本利用ODA实现政治大国梦的战略意图开始具有军事因素。
四、结束语
20世纪五六十年代,日本对东南亚国家带有赔偿性质的经济援助反映出日本缺乏对受害国真诚的悔意,这种置人道主义于不顾且不对战争责任深刻反省的经济扩张行为充分体现了日本政府的反人道主义实质。六七十年代,日本利用ODA与东南亚国家开展经济外交,ODA政策推动日本迅速发展为世界第二经济大国,而东南亚大多数国家并没有获得对称性的经济增长,反而沦落为日本经济发展的附庸,这表现出日本ODA政策的狭隘民族主义。七八十年代,日本利用ODA积极参与调解柬埔寨问题的政治外交,用和平主义伪装掩饰其追逐政治大国的野心。在柬埔寨问题政治解决之后,日本又积极参与柬埔寨维和行动,其利用ODA实现政治大国梦的战略意图开始具有军事因素。ODA越来越成为日本掩盖其外交政策真正意图的战略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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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佑法)
①日本外务省编.《我国外交近况》(22卷),1978:326-330.
②RonaldBruceStJohn.Japan’sMomentinIndochina:WashingtonInitiativeTokyoSuccess.AsianSurvey,July1995:676.
收稿日期:2015-05-02
作者简介:贾庆军(1974—),男,江苏徐州人,福建警察学院讲师,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博士生,研究方向:中国国家安全。
doi:10.3969/j.issn.1674-8425(s).2015.08.016
中图分类号:D83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8425(2015)08-0093-05
DiplomaciestoSoutheastAsianforExample
JIAQing-jun1,2
(1.FujianPoliceCollege,Fuzhou350007,China; 2.CollegeofSocialDevelopment,
FujianNormalUniversity,Fuzhou350007,China)
Abstract:In the 1950s and 1960s,Japan’s compensatory economic aid to Southeast Asian countries’ victims reflected the lack of sincere remorse and embodied the anti-humanitarian nature of the Japanese government. In the 1960s and 1970s,Japan carried out the economic diplomacy with Southeast Asian countries by the ODA and parochial nationalism helped Japan to achieve its economic giant dream. In the 1970s and 1980s,Japan actively participated in the Cambodian issue mediation by the ODA and the hypocrisy pacifism disguised Japan’s ambition of political power dream. ODA has become Japan’s strategic tool to cover its foreign policy intentions.
Key words:Japan’s diplomacy; ODA; anti-humanism; parochial nationalism; pacifism in disguise
引用格式:贾庆军.冷战时期日本对东南亚国家ODA政策的思想实质——以日本3个代表性的东南亚外交为例[J].重庆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2015(8):93-97.
Citationformat:JIAQing-jun.IdeologicalEssenceofJapan’sODAPolicyinSoutheastAsiaDuringtheColdWar:TakeJapan’sThreeRepresentativeDiplomaciestoSoutheastAsianforExample[J].JournalofChongqingUniversityofTechnology:SocialScience,2015(8):93-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