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乳糖凝集素-3与心力衰竭的最新进展

李志明 综述 陈丽 审校

(川北医学院附属医院心内科，四川南充 637000)

半乳糖凝集素-3与心力衰竭的最新进展

李志明 综述 陈丽 审校

(川北医学院附属医院心内科，四川南充 637000)

心力衰竭(heart failure，HF)已成为人类主要的致死、致残疾病之一，给全球带来了巨大的医疗及经济负担。根据2013 ACCF/AHA［1］报道，在美国约510万人临床上表现为HF，5年病死率达50%。在中国，根据2003年顾东风等［2］研究报告，全国10个省市(南、北方各5个)随机抽样调查35～74岁城乡居民15 518人，HF患病率为0.9%，其中男性为0.7%，女性为1.0%，且城市高于农村，北方高于南方，HF病死率占心血管疾病总病死率的37%～41%。但这项研究中所采用的标准比Framingham标准更为严格，因此报告结果明显低于欧美人群。近10年来，中国关于HF的流行病学缺乏大规模、多中心的调查统计，随着冠心病、高血压、糖尿病等发病趋势的上升及风湿性心脏病的减少，医疗保健的发展，HF患者生存期延长以及人口老龄化趋势，可以预计中国HF的患病率会呈明显升高趋势。

目前，N末端脑钠肽前体(NT-proBNP)是诊断HF最可靠的生物学指标，但它不能较好地对HF进行危险分层及预测病死率［1，3］。近年研究发现，半乳糖凝集素-3(galectin-3，gal-3)是一种可溶性β-半乳糖苷结合蛋白，被认为是心肌纤维化的独立危险因素，能预测心血管不良事件，并且gal-3抑制剂能够降低纤维化，延缓心室重塑，改善HF预后。鉴于此，我们对近年来gal-3与HF的研究进展做一综述。

1 Gal-3的特点

1.1 结构特点

Gal-3属于动物凝集素家族，具有保守的氨基酸序列，能专一地识别β-糖苷。是唯一的嵌合型半乳糖凝集素［4］，在人类基因组中由单个基因LGALs3编码，位于14号染色体，q2l～q22，总长约17 kb，包含5个内含子和6个外显子［4］。该蛋白含251个氨基酸残基。相对分子量为29 000～35 000，有两个不同的结构域:其一为N端结构域(N-terminal domain，ND)，由110～130个氨基酸组成，包含脯氨酸-甘氨酸-丙氨酸-酪氨酸的串联重复序列，约25%的氨基酸序列与核内不均一性核糖核蛋白同源［4］。能被专一的基质金属蛋白酶水解，在脯氨酸或甘氨酸重复区域之前的最初12个氨基酸N-端肽，称为小-氨基末端，亦具有高度保守的氨基酸序列。小-氨基末端最前面的11个氨基酸缺失能抑制gal-3分泌，另外，ND的Ser6磷酸化位点具有调节细胞靶向的作用［5］;另一结构域为C端的糖识别结构域(carbohydrate recognition domain，CRD)，由130个氨基酸形成球状结构，调节整个糖类结合位点，部分ND和CRD能相互交联，CRD包含Bcl-2家族同源序列BH1的保守基序天冬酰胺-色氨酸-甘氨酸-精氨酸(NWGR)，NWGR与没有糖类结合位点的CRD可发生自联作用，置换色氨酸的NWGR丧失同源二聚体结构，如NWGR与ND发生耦联，具有抗凋亡效应［4］。CRD亦含有糖基化终产物(AGEs)结合位点［6］。

1.2 分布特点

和其他半乳糖凝集素一样，gal-3缺乏对典型囊泡介导细胞外分泌的信号肽，故主要存在于细胞质，少量表达在细胞核和线粒体，或通过非经典途径分泌到细胞外间隙［3］。Gal-3主要由上皮细胞(如肠上皮、角膜上皮)、内皮细胞、骨细胞(如软骨细胞、破骨细胞)、炎症细胞(如单核-巨噬细胞、肥大细胞和中性粒细胞)和成纤维细胞等分泌及释放，正常的淋巴细胞不表达，外来刺激下亦少量释放，肿瘤亦分泌，不过它的表达强度取决于肿瘤的增殖、侵袭力及转移程度。Gal-3普遍存在于肺、脾、胃、结肠、肾上腺、子宫、卵巢，也在大脑、胰腺、肝脏、肾脏和心脏中表达，由肾脏排出体外［4，7］。

Gal-3通过CRD与细胞外基质、细胞膜分子和细胞内糖蛋白相互作用，从而发挥生物效应。既往研究主要涉及细胞凋亡、肿瘤增殖侵袭转移和血管形成等。近年发现，gal-3不仅参与炎症过程，还与心肌纤维化密切相关，被认为是心肌纤维化的独立危险因素［8-9］，与HF风险高度相关，显著预测心血管不良事件及病死率［9-11］。

2 Gal-3致纤维化作用

2.1 Gal-3与炎症

纤维化的病理生理基础是炎症反应。Gal-3是一种强大的促炎症因子［7-8］。在48个可预测HF不良结果的基因中，gal-3是最强的一个［6］。组织损伤后，白介素(IL)-4或IL-13在M2型即替代性活化的巨噬细胞膜表面与受体IL-4Rα结合，刺激M2型巨噬细胞大量分泌gal-3并释放到细胞间隙，一部分捕获内环境中的多聚糖抗原，促进单核细胞分化成巨噬细胞，形成多核体(是M2型巨噬细胞激活的表型)，亦增加单核-单核细胞的相互作用，从而释放大量炎症因子［7］。另一部分经β1整合素与跨膜蛋白CD98耦联、聚集并激活M2型巨噬细胞，导致磷脂酰肌醇-3-蛋白激酶B (PI3K-PKB)信号通路激活，引起系列炎症反应［4，7］。在急性炎症中，gal-3刺激中性粒细胞激活和黏附;在慢性炎症中，gal-3刺激单核-巨噬细胞及纤维细胞的活化。亦激活还原型辅酶Ⅱ(NADPH)，刺激中性粒细胞超氧化物产生，介导脂多糖生成IL-1及促进单核细胞趋化。值得注意的是，IL-4活化M2型巨噬细胞的过程能被双硫烷(胞外gal-3糖类结合位点的特异抑制剂)抑制［12］。

2.2 Gal-3与心肌纤维化

正常心肌上仅少量表达gal-3，在大鼠HF模型中，gal-3在心肌高表达［8］。心脏超负荷或损伤后，刺激单核-巨噬细胞系统，大量gal-3分泌到细胞外间隙，刺激细胞周期蛋白D1活性增强，激活静止的成纤维细胞分化，纤维母细胞活化，引起细胞骨架蛋白、CD68、增殖细胞核抗原高表达，心肌纤维细胞内胶原链如:Ⅰ型胶原α-1链(COL1A1)、COL1A2、COL3A3合成增加，在脯氨酰4-羟化酶和热休克蛋白等作用下刺激前胶原链的Pro和Lys羟基化及糖基化增强，引起前胶原折叠，并运输至细胞间隙，在Ⅰ型前胶原氨基酸前肽和赖氨酰氧化酶等作用下，前肽N端和C端断裂，胶原形成，并聚集、耦联。炎症持续存在时，胶原不断分泌、聚集、耦联，导致心肌纤维化发生［3，13］。另外，gal-3不仅影响小型元件的合成(如Ⅰ型胶原蛋白)，还能通过金属蛋白酶组织抑制剂(TIMP)和基质金属蛋白酶来减少细胞外基质降解，进一步引起纤维化［3］。MacKinnon等［12］向正常大鼠心包囊灌注gal-3后，出现E/A下降，射血分数(ejection fraction，EF)值降低，心包粘连、增厚，壁层、脏层融合钙化，心包、心肌纤维化。Yu等［13］给gal-3敲除大鼠和gal-3 siRNA大鼠经血管紧张素Ⅱ或主动脉缩窄处理后出现了心肌肥大，但无心肌纤维化及左室功能障碍。在高血压转基因大鼠(mREN2)27，gal-3抑制剂N-乙酰乳糖胺能减轻心肌纤维化及左室功能障碍，进一步研究:N-Lac减少Ⅰ型、Ⅲ型胶原生成［13］，证实了gal-3参与心肌纤维化形成及消退的整个过程。有报道指出，炎症发生时，gal-3分泌增加，其他炎症因子亦大量释放，可对单个炎症因子比较时，相关系数却很低［11］。我们推测，gal-3在纤维化的作用除炎症参与外，亦可能存在其他途径。

3 Gal-3与HF

尽管NT-proBNP是临床上诊断HF最广泛、最可靠的实验室指标。但是它受诸多因素影响(如年龄、肾功能、肥胖等)，因此它不能完全反映HF的风险程度或疾病进程。如前所述，gal3是一种强大的促炎症因子［7-8］。因此可以想象，在心脏持续超负荷或损伤后，gal-3是通过刺激“炎症-心肌纤维化-HF”这个途径而致HF的，除此之外，gal-3与HF还有以下的关系。

3.1 HF的患者gal-3增高

Gal-3在左室肥大和 HF的动物模型中，与NT-proBNP、C反应蛋白、肌钙蛋白等比较，其蛋白表达量最高，甚至在HF起始阶段就开始升高［8］。Milting等［14］比较55例机械循环支持(mechanical circulatory support，MCS)的终末期HF患者与40例健康志愿者，发现实验组gal-3血浆水平高于对照组，MCS后死亡组血浆中gal-3的水平明显高于幸存患者，且心肌重构指标如TIMP-1、腱蛋白和gal-3在30天MCS后无明显下降，而NT-proBNP显著下降。原因是gal-3为炎症指标，不受容量负荷影响，而NT-proBNP受心室牵拉而分泌，与容量负荷显著相关［8］。Ho等［9］对3 353例受试者随访11.2年发现，166例患有HF，其中140例首次出现HF，其中有63例属于左室射血分数保留性HF(heart failure with preserved left ventricular ejection fraction，HFPEF)，77例为左室射血分数降低性HF(heart failure with reduced left ventricular ejection fraction，HFREF)，gal-3浓度分别为(16.3±4.5)ng/ mL vs(15.8±4.2)ng/mL(P=0.54)，校正性别、年龄，HF的HR为1.28。校正临床变量和BNP，HF的HR为1.23。

3.2 Gal-3作为HF患者独立的远期预后指标

Gal-3与左室舒张末期容积显著相关，但与EF值无关，亦与HF的病因无关［9］。van der Velde［10］等研究1 329例接受瑞舒伐他汀治疗的慢性HF 3个月和324例急性HF 6个月患者，年龄分别为71.6岁、69.9岁，EF值分别为(32±7)%、(33±14)%，去除危险因素影响，以17.8 ng/mL为基线，分组如下:(1)低→低(基线＜17.8 ng/mL);(2)高→低(基线＞17.8 ng/mL且在以后检测中基线＜17.8 ng/mL);(3)低→高(基线＜17.8 ng/mL且在以后检测中基线 ＞17.8 ng/mL);(4)高→高(基线＞17.8 ng/mL)。结果:(4)组的再住院率及病死率最高，(1)组的最低，且(3)组比(2)组易发生心血管不良事件。进一步研究，将(1)、(2)组gal-3基线下调15%，(3)、(4)组基线上调15%，结果趋势同上，但再住院率及病死率更显著增加。有报道指出，在心功能Ⅱ～Ⅳ级的患者，gal-3＜17.8 ng/mL，心血管事件风险性低，在 17.9～25.9 ng/mL时，患者再住院率和病死率明显增加，而gal-3＞25.9 ng/mL时，43%的患者可能在18个月内死亡［11］。急性HF中，gal-3亦比NT-proBNP更能预测病死率［15］。然而，有报道［16］指出，对未卧床的HF患者大规模临床研究发现，校正影响因素(特别是NT-proBNP)，gal-3与HF的远期预期并无明显关联，回顾分析称，原因可能是基线水平过低(14 ng/mL)、亚组过多、特效药治疗(如他汀类)等。

3.3 HFPEF的患者gal-3也明显增高

Gal-3与心室充盈压和舒张功能障碍有关［17］，在诊断HFPEF中，与脑钠肽(BNP)比较，gal-3具有更高的灵敏度，特异性不及后者。但gal-3与BNP联合用于HFPEF更有意义［18］。高浓度的gal-3在HFPEF比在HFREF中预后更差［17］。gal-3水平与EF值无关联，不能作为鉴别HFPEF与HFREF的指标［9］。

所以，gal-3通过“炎症-心肌纤维化-HF”途径导致了HF的发生。并且gal-3可能成为今后评估HFPEF及HEREF患者预后风险的又一实验室指标。

4 Gal-3与冠心病

炎症在动脉粥样硬化中扮演重要作用。gal-3与肥胖有关，gal-3跟糖基化终产物亲和力极高，参与修饰后低密度脂蛋白的内吞作用，引起细胞内类固醇沉积，从而为gal-3参与动脉粥样硬化过程提供了依据。

4.1 Gal-3可作为冠状动脉斑块稳定与否的指标

高胆固醇刺激gal-3分泌，引起粥样斑块中M2型巨噬细胞的活化，增加粥样斑块大小。gal-3抑制剂改性柑橘果胶(modified citrus pectin，MCP)能降低gal-3表达，减少 ApoE-/-小鼠粥样斑块大小［19］。Falcone等［20］研究了冠状动脉造影证实狭窄程度＞75%的冠脉动脉疾病(coronary artery disease，CAD)患者，依据临床分为稳定、不稳定两组。稳定组是最近1年无症状的心肌缺血或稳定性冠心病、以前经皮冠状动脉腔内成形术(percutaneous transluminal coronary angioplasty，PTCA)或冠状动脉搭桥患者共计70例，不稳定组包括3个月以前有心肌梗死或不稳定型心绞痛的患者55例。结果不稳定组gal-3浓度显著高于稳定组(P＜0.001)。所以，gal-3不仅与动脉粥样硬化形成有关，还能反映粥样斑块的稳定性。

4.2 Gal-3增高的程度与病变血管数量有关

研究同时表明［20］，3支冠状动脉血管病变的CAD患者gal-3水平高于1～2支血管病变的患者。

4.3 Gal-3与心肌梗死

在梗死心肌，gal-3的mRNA表达增加，并在梗死后1周出现高峰。Ⅰ、Ⅲ型胶原及TIMP-1、CD68均与gal-3出现相似的时间峰值。梗死边缘区gal-3不及梗死区升高显著，其峰值在梗死后6周。虽然两者均与CD-68、TIMP-1有关，但梗死区gal-3表达还跟Ⅰ、Ⅲ型胶原蛋白表达高度相关。所以，gal-3可能在心肌梗死区和梗死边缘区呈现不同的病理生理过程［21］。亦有报道，gal-3亦与急性冠状动脉综合征后HF相关［22］。

不难看出，gal-3参与了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的全过程。

5 Gal-3抑制剂

Gal-3与很多配体相互作用:如细胞表面受体(巨噬细胞CDⅡb/CD18)和胞外受体(Ⅳ型胶原)。羧基端通常结合碳水化合物，氨基端通常结合非糖基化分子。与配体结合的特异性不仅取决于gal-3的磷酸化状态及碳水化合物的亲和力，也取决于配体多糖和蛋白质成分结构及他们表达的时间和空间分布［4］。

5.1 N-乙酰丝-天冬-赖-脯氨酸

N-乙酰丝-天冬-赖-脯氨酸(Ac-SDKP)是一种天然的抗炎、抗纤维化肽，几乎被血管紧张素转换酶完全水解，使用血管紧张素转换酶抑制剂(ACEI)后，Ac-SDKP血浆浓度显著增加，从而间接发挥抗炎、抗纤维化作用［23］。Ac-SDKP刺激内皮细胞增殖、迁移及管腔形成和增加心肌毛细血管密度，提高受损心肌的血容量和氧含量，直接影响骨髓造血干细胞及巨噬细胞，抑制成纤维细胞表达、分化，抑制胶原合成及细胞因子释放［24］。不仅抑制心脏的炎症和纤维化，还能阻止gal-3诱导引起的心脏肥大。更重要的是，它提高左心室内压力变化速率(LV dp/dt)对异丙肾上腺素的敏感性和E/A值，增加心脏收缩和舒张功能，同时Ac-SDKP亦抑制 gal-3释放的促炎因子和超氧化物［25］。Liu等［24］向大鼠心包灌注gal-3，结果发现，心肌中巨噬细胞和肥大细胞广泛浸润，心脏间质和血管周围纤维化，E/A及EF降低，而再向心包囊中灌注Ac-SDKP时，纤维化却明显减轻，E/A及EF增高，心功能改善。目前，国内HF指南一致把ACEI作为治疗心室重塑和HF的一线用药，我们认为:原因之一是使用ACEI后提高了Ac-SDKP的浓度，起到了抗炎、抗纤维化作用。

5.2 糖类

5.2.1 天然多糖

MCP是一种从柑橘的果肉及果皮中获得的可溶性不易消化性多糖［19］，是柑橘果胶经过特定pH值和温度处理后，分支结构减少、更富含半乳糖和糖链结构的产物。MCP自身对细胞gal-3的表达和分泌无影响。作为gal-3的高亲和力配体与gal-3的CRD作用，竞争抑制gal-3配体。果胶衍生物能与gal-3的糖识别域结合，阻断细胞间的相互识别和聚集。在急性肾损伤的动物模型中，MCP能降低gal-3的表达，显著降低炎症发生及肾纤维化［9］。因此，高gal-3的HF患者亦可能通过MCP类似物或饮食疗法来减轻心肌纤维化和改善HF症状。

5.2.2 化学修饰性糖类

如:N-Lac、半乳糖、乳果糖胺、硫代二聚半乳糖和麦芽糖衍生物等。是运用糖簇效应和构效关系对单糖及寡糖衍生物、拟糖聚合物抑制剂进行化学修饰，增强与gal-3的亲和力。已有研究证实，部分单糖及寡糖抑制剂［26］(如:半乳糖C4三唑取代化合物)或者乙酰乳糖胺衍生物［26］(如:合成乳果糖胺、O-半乳糖醛肟)能不同程度地抑制gal-3的功能，从而减轻纤维化。Yu等［13］向有重度HF的(mREN2)27大鼠心包内灌注N-Lac，结果大鼠心肌纤维化减轻，HF症状减轻。

5.3 gal-3C

Gal-3能通过N端和C端相互作用而发生自联，其二聚体和多聚体对gal-3的抗凋亡活性起重要作用，gal-3的N端具有抗凋亡效应必需的Ser6磷酸化位点［5］。gal-3C是gal-3的N端截断多肽，可溶性重组gal-3C保留了CRD，能与内源gal-3竞争糖基结合位点。同时，gal-3C缺乏N端和Ser6，不能发生自身连接和磷酸化，从而促使 M2型巨噬细胞凋亡，抑制PI3K-PKB信号通路激活，减轻炎症反应，降低纤维化。

5.4 其他抑制剂

如多肽、单克隆抗体、核酸类(如反义寡核苷酸)。已知的gal-3抑制剂都是竞争结合gal-3的CRD。有报道，糖皮质激素类药物亦能降低gal-3的mRNA和蛋白质水平的表达。双硫烷抑制IL-4对M2型巨噬细胞的活化过程，抑制gal-3的分泌［12］。然而，目前临床上gal-3抑制剂主要运用于肿瘤治疗，在HF的运用极少。因此，研发它的抑制剂用于心肌纤维化及HF治疗甚是必要。

据研究，gal-3低表达的HF患者，他汀类药物可能降低心源性死亡、非致命性心肌梗死、非致命性脑卒中的发生，并降低全因死亡率、HF再住院率［27］。其次，醛固酮增加gal-3的表达。Fiuzat等［28］研究了895例HF患者(心功能Ⅱ～Ⅳ级，EF＜35%)，观察不同浓度gal-3的HF患者对醛固酮受体拮抗剂(MRAs)的治疗影响，结果实验组与对照组比较无统计学差异，因此，gal-3高表达的HF患者MRAs治疗后可能获益甚微。目前，此类研究较少，待进一步举证。

6 问题及展望

现已证实gal-3是心肌纤维化的独立危险因素，除炎症参与外，亦可能存在其他途径。Gal-3作为非容量依赖性指标，对HF的诊断价值不及NT-proBNP高，由于心功能改善后gal-3无显著下降，不宜作为治疗监测指标。但它能预测心血管不良事件并危险分层。目前，尚未证实MRAs对gal-3高表达HF患者有益。可喜的是，gal-3抑制剂有望运用于临床，降低心肌纤维化，改善心室重塑，延缓HF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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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pdates on Connection between Galectin-3 and Heart Failure

LIZhiming，CHEN Li
(Department of Cardiology，The Affiliated Hospital of North Sichuan Medical College，Nanchong 637000，Sichuan，China)

近年研究发现，半乳糖凝集素-3参与炎症及纤维化过程，被认为是独立的心肌纤维化指标，与N末端脑钠肽前体比较，半乳糖凝集素-3能对心力衰竭进行危险分层及预测病死率，并且它的抑制剂能够减轻炎症反应，降低心肌纤维化，改善心脏功能。

半乳糖凝集素-3;心力衰竭;抑制剂

Studies in recent years have found thatgalectin-3 is an independent indicator ofmyocardial fibrosis，and a predictor of risk stratification for heart failure andmortality.Galectin-3 participates in the inflammation and fibrosis process.Moreover，the inhibitor of galectin-3 can improvemyocardial function by reducing inflammation and myocardial fibrosis.

galectin-3;heart failure;inhibitor

1004-3934(2015)01-0112-05

R541.6

A

10.3969/j.issn.1004-3934.2015.01.030

2014-05-08

2014-09-04

李志明(1986—)，硕士，主要从事心内科临床研究。Email:zhimingli86@126.com

陈丽(1965—)，硕士，教授，主要从事心力衰竭研究。Email:493322386@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