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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罗的诗意写作

2015-02-21陈才忆

关键词:梭罗诗意

陈才忆

(重庆交通大学 外国语学院,重庆400074)

·文学探讨·

梭罗的诗意写作

陈才忆

(重庆交通大学 外国语学院,重庆400074)

摘要:梭罗算不上杰出诗人,但他具有诗人气质,诗意地劳作,诗意地欣赏自然。这种诗意的生活使他诗意地创作,在散文式的自然写作中既大量引用古今优秀诗篇,也适时自然地插入自己的一些诗作,开创了一种散文与诗歌交融的写作模式。即使没有诗行出现,他的散文作品也富含浓浓的诗意。

关键词:梭罗;诗人气质;诗意;诗意写作

一、梭罗对诗人和诗歌的理解

爱默生的随笔《诗人》对诗人的定义做了如下概括:首先,诗人是“一个没有障碍的人,能看见,能处理别人梦想到的一切,跨越经验的整个范围,由于是接受和给予的强大力量,所以他是人的代表”[1]497。其次,诗人是天生的言者,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目的就是为了表达,“把愿意说并非说不可的话写出来”[1]498。第三,诗人是预言家,“能宣布人们未曾预见到的事”[1]498。诗人运用的是诗歌形式,但“依据的是生命,而不是形式本身”[1]506。诗人写出来的诗歌,“具有把低级可憎的东西加以升华的力量”[1]503。如果说眼睛反映出来的是事物的形式,那么诗歌反映出来的是事物的灵魂。

梭罗认同爱默生对诗人和诗歌的界定,并在爱默生的鼓励之下进行诗歌创作,还在爱默生的推荐下,在超验主义俱乐部所办的刊物《日晷》上发表了自己的部分诗作。而且梭罗在他的第一本书《在康科德与梅里马克河上一周》(1849)(以下简称《河上一周》)中,也对诗人和诗歌给出了自己的见解,即诗歌是“向一切神明传达的一种信息”[2]308。诗人吟诵自己的诗行时的呼吸,是他赖以生存的呼吸,它“被印刷在诗人的生命中”[2]309。

梭罗在1852年2月18日的日记中写道:“我有两本备忘录,一本记事实,另一本为诗歌而准备。可我发现在我的心里对两者总是区分不清楚,因为最有意思和最美好的事实显然要更具有诗意,而诗歌正是他们的成果。它们从地上被转移到天上。我觉得,假如我记的事实充满活力和具有足够的意义(也许更多地转化为人类心灵的内容),那么我只需要一本记诗歌的备忘录来包办一切。”[3]106可见,在梭罗看来,诗歌是神圣的,是诗人生命的呼吸。最有意思、最美好的东西,最具有诗意。记录它们的最好形式就是诗歌。

深受爱默生影响并酷爱学习的梭罗,不读统计数字、小说、新闻、报道或杂志,只读出类拔萃的诗。梭罗认为,如果我们正确地阅读,“除了诗,绝不会再读别的东西,任何历史或者哲学都无法代替诗。最崇高的书面智慧……都是诗”[2]80。“诗是最终的、最精美的结果,是一颗自然的果实。”[2]80《河上一周》不但引用了他自己的60多首诗,还引用了古今诗歌片段120多次。引用过的诗人包括古希腊罗马诗人荷马、维吉尔、奥维德,英语诗歌之父乔叟、英国文艺复兴时期诗人斯宾塞、莎士比亚、弥尔顿、马洛、多恩、赫伯特,维多利亚时期诗人丁尼生,同代诗人钱宁、爱默生等,另外还引用了中国古代圣人孔子和老子的作品等。对这么多诗人的诗歌的引用,已充分说明他对诗歌的熟悉程度。他自己创作的60多首诗被崁入书中,无论这些诗歌是否上乘,都已说明他是个诗人。

梭罗对荷马史诗推崇备至,认为《伊利亚特》是最晴朗的日子里最明亮的阳光,此阳光体现了照射在小亚细亚的全部阳光。甚至梭罗在田间的劳作也能与特洛伊战争联系起来。如在《瓦尔登湖》“豆田”篇,梭罗描写了他除草的经历,使田间劳作颇有诗意。豆田里的杂草很多,往往是铲了又长,长了又铲。在梭罗看来,铲除杂草是一场战争,犹如荷马史诗中希腊人与特洛伊人在太阳雨露下的作战。“豆子每天都目睹着我用锄头武装起来,前来救援解围,把敌人的队伍打跑消灭了许多,战壕里填满了杂草的尸体。许多盔饰飘扬、强壮结实的赫克托耳们,比他们那成群的同伴高出整整一英尺,在我的武器前头纷纷倒下,在尘土中打滚。”[2]510梭罗把自己比喻成希腊大将阿基里斯,把那些杂草比喻成像特洛伊王子赫克托耳一样勇猛的斗士,阿基里斯最终杀死了赫克托耳,梭罗最终将那些猛长的杂草清除干净。可见,梭罗除草时,联想到荷马史诗中最精彩的英雄厮杀场景,简单的农事便有了史诗一样的意义。

二、梭罗对美好自然的诗意欣赏

梭罗除了博览群书,就是亲近自然。他几乎每天都要花三四个小时在自然中漫步。1839年,他与哥哥一起荡舟家乡河上一周,考察沿岸风景古迹,该经历写进了《河上一周》;他在瓦尔登湖畔建了小屋,于1845—1847年独自在那里居住了两年零两月,边种地边看书写作,此经历促成了《瓦尔登湖》的诞生;1846—1857年,他三次去缅因森林考察,了解现存印第安人状况,从而写成了《缅因森林》(1864);1849—1858年,四次去科德角海边,对美国现代文明的诞生发出无限感慨,写下了《科德角》(1865)。这些作品深刻反映出梭罗对山、海、湖的深情厚意。因此,对梭罗而言,最美好的东西就是大自然了。按照梭罗的观点,最美好的东西最富有诗意,那么大自然就是最富有诗意的。早在《河上一周》中,梭罗就表达了对荒野自然的赞美:“在蛮荒状态最甚的自然界,不仅有最富教养的生活材料及一种对最终结果的预期,而且已经有一种比人类达到的文雅更优雅的文雅。”[2]287梭罗还把自然当艺术来欣赏,“大自然是更伟大、更完美的艺术,上帝的艺术”[2]289。“请看傍晚怎样悄悄地降临田野,树木的阴影越来越远地爬向草地深处,不久以后星星将沐浴在这些幽静的河流湖泊中。”[2]289在幽僻的沼泽里,闻野生忍冬和越桔花的芳香,听小虫和蚊子的催眠曲,看坐着陷入沉思的青蛙,跟豹蛙亲切交谈,观鸟儿聚拢来站在以阳光为背景的栖木上创作新曲等,都是“多么难得的享受”[2]272。在《缅因森林》中,梭罗在河边洗手时,看到河里有白鲑鱼,听到对面沼泽里牛蛙的声音,一只野鸭迅速从河水里游过,然后坐到昏暗的荒野里,见明亮的河里洒满折射的光,听到鸫鸟鸣叫,感觉在这样的地方“无法得到更高的文明了”[2]890。大自然的声音如狗吠,是“天然的喇叭”[2]34,它在喇叭发明之前,早就在古代的森林里久久回响了。朝着月亮吠叫的几条狗“在我们心中激起的英雄主义,超过这个时代所有的公民和战时的布道”[2]35。无论是狗吠、鸡啼,还是午间的虫鸣,“都是大自然健康状态的证明”[2]35。

梭罗在《缅因森林》中认为,将人们带进荒野的动机非常卑鄙粗俗,木材勘探者和伐木工每天劳动获取报酬,对野外大自然的热爱并不比在工厂里干活的锯木工对森林的热爱强多少。那些打猎者,无论是白人还是印第安人,他们进入森林的目的就是尽可能多地杀死麋和其他野生动物。大部分人只满足于看到松树变成宽大的木板,运到市场上卖掉。人们杀死大象取象牙,杀死鲸取鲸骨和鲸脂,满以为使用了大象和鲸的真正用途。事实上,每一种东西不仅有低级用途,也有高级用途。松树做成板建成房子,不是松树真正的最高用途。砍倒的死松树已经不是松树了,就像人的尸体不再是人了一样。每一种生灵,活的都比死的好。那么,谁才真正懂得使用松树呢?梭罗的观点是诗人。因为“诗人不会用斧子抚弄松树,不会用锯子来轻轻碰它,也不会用刨刀在它身上轻轻掠过。诗人不用在松树上砍进去就知道树心是不是虚的,他没有买下松树所在的那个地区的林木采伐权……他爱松树就像爱他自己在空中的影子,而且不会把松树砍倒的”[2]762。梭罗甚至觉得,“砍下的每一根冷杉和云杉,都像是从夜啼鸟翅上拔下的一根羽毛”[2]890。梭罗最爱的是松树的活的精神,而不是松油精。“松树的精神将与我一样永生,也许会高入云天,而且还会胜过我。”[2]762梭罗并不认为森林里没有人居住,“而是每天都塞满了跟我一样的诚实精灵。森林不是一间空室,让神秘的变化独自在里面发生,而是一间有人住的房子。——而且我还享受了与它们做朋友的乐趣”[2]812。梭罗看到了事物的生命和灵魂,以及事物的神圣性。

《秋色》“最接近诗歌,有着诗歌一样的浓缩和丰富的象征意义”[4]325。梭罗用诗人的眼光赞美了美国的秋色,“镇上镇边,每年有很多果实展览,比任何展览规模都大,这些果实只针对我们的审美品位”。其他人看见这么多果实,也许只想到它们如何鲜美可口,而梭罗用的却是审美眼光。“十月是彩色树叶的季节,浓艳之光在大地闪耀。果实、树叶和这个季节,就在落幕之前,在一年行将落幕之前,获得了明亮的色泽。十月是一年的晚霞,十一月是随后的黄昏。”[5]218“这里有足够的浆果将西边的天空涂抹鲜艳,若愿意,还可用之举办盛宴。舞蹈奏乐需要多少吹笛,商陆茎就能制出多少。这种植物多极了。我可以整个晚上在商陆茎中吟诗,最终在林中会升起一座崭新的哲学或诗歌学校。”[5]221梭罗在这里的用词,诸如“晚霞”“黄昏”“落幕”“吹笛”等,都最富有诗情,整篇文章也充满了画意。

梭罗在临终前写的《漫步》(1862)中,表达了他的主要哲学观点,即走进自然,尤其是走进未经开发的荒野,诗意地欣赏自然,因为“世界存留于荒野”[6]330。这个世界绝不会存留在社会中,没有荒野,这个世界就会完蛋。他写道:“我如古代的先知和诗人一样走进森林”[6]321,漫步于自然,“山间的空气会喂养灵魂,启发灵性”[6]328,“太阳底下的新鲜事物,永远比哲学家能梦想到的还多”[6]344。自己的“精神与荒凉成正比地提升”[4]334,在自己需要休息时,也会“找个最幽暗的森林,找个对一般人而言最深密宽广无边的沼泽地,如同走进圣地”[6]334。令人遗憾的是,我们却过早地离开了自然母亲的怀抱,走进了社会,过早地成熟了。生活于社会中的我们,本来带翼的思想却被驯化了,“已经变成家禽,不能再展翅高飞”[6]349。梭罗在结尾处写道:“所以,这是我们的圣地之行,当有一天太阳照耀得更璀璨耀眼,也许它的光辉将直射我们的心灵深处,唤醒我们,点亮我们,如秋日河岸一样金澄澄,一样温暖,一样宁静。”[6]351

哈恩评论说,梭罗通过对自然的诗意般的描绘,是在展现他冒险地追求创造力和想象力的思想活动。“它给诗人梭罗提供了一个驰骋想象的好机会,将自然中的事物转变为纯粹虚构的、只是想象力的创造。”[7]96

梭罗对自然的诗意欣赏,其实就是在以诗人的身份写非诗行的诗。我们读这些句子时,无不感到浓浓的诗意。我们不禁会问,为什么梭罗的散文作品会植入了不少诗,为什么散文创作有这么浓厚的诗意?要找到答案,我们还得了解梭罗的创作经历。

三、诗人梭罗及其富有诗意的散文写作

梭罗大约从1837年开始写诗,创作了大量的诗。最初的诗深受爱默生喜爱,被推荐到《日晷》发表,从1842年到1843年,共发表14首[6]61,后来由于《日晷》停刊,也由于爱默生对梭罗的诗歌评价不高,比如爱默生曾说:“梭罗写了五年诗,金子还没有提纯,仍粗糙,含有杂质。百里香和墨角兰还没有酿成蜜。”[6]61-62梭罗也感觉自己虽有诗情,却缺乏诗才,如他在1852年的日记所言:“近段时间——或近几年来——出自我缪斯的诗行,如冬天的鸟鸣一样稀少。”[6]67梭罗承认自己算个诗人,但只能算个“蹩脚诗人”(poetaster)[7]1914。梭罗强烈地感觉到,虽然自己过的是充满诗意的生活,但要用诗歌形式将诗意的生活和诗意的感受真切表达出来有些难度。他用了两行诗来概括自己的实际状况:“我的生命是我想写成的诗章,/但我不可能既度过又表述衷肠。”[2]309爱默生为诗人下了定义,但他也承认,理想的诗人难找,“我徒然地寻找我所描绘的诗人……如果我们坚持诗人的理想标准,那弥尔顿和荷马也难以够格”[1]515-516。梭罗对荷马以后的诗人都不甚满意,因为荷马以后的诗都不再是纯粹自然的产物,缺乏力度。在他眼里,英国浪漫主义诗人华兹华斯显得“才力微弱,不像毋庸置疑的和不屈不挠的天才那么伟大和令人钦佩”[3]43。诗人是天生的,不是造就的。梭罗有自知之明,没有一直走在诗歌创作的道路上。1845年之后,他就很少写诗了。但他过的生活是诗一般的生活,他看待自然又是以诗人的眼光看待的。作为天生的言者,既然不能把诗样的生活和诗样的感受写成诗,那又该如何书写呢?

冥思苦想之后,梭罗发现散文也能较好地表达诗意。“杰出的散文比杰出的诗歌更值得我们尊敬,因为它暗示着更持久、更稳定的水平,更加充满庄严思想的生命。诗人常常只是像帕提亚人那样闯入然后离开,边撤退边射击;但散文作者则像罗马人那样征服他国并建立殖民地。”[2]309于是他采取一种折中法,将散文和诗歌融为一体。这种诗文的融合在《河上一周》中运用得非常成功。《河上一周》是散文式叙述,但植入了大量诗篇,包括梭罗自己的诗作和中西古今诗作,共达130多次。该书以梭罗自己写的诗歌开始,呼唤已经去世的哥哥做自己的缪斯,引领他去寻找宝藏:“做我的缪斯吧,我的兄长。/我驶向遥远的海岸,/遥远亚速尔群岛的一座荒岛,/凄凉的港湾贫瘠的沙滩,/那里有,那里有我寻找的宝藏。”[2]1从第一章“康科德河”到最后一章“星期五”,都以他人的诗歌作为楔子:“康科德河”引用的是爱默生的诗[2]4,“星期五”引用的是斯宾塞和多恩的诗[2]302。“康科德河”以自己的诗结尾[2]35,“星期日”也差不多是以自己的诗结尾,“星期三”则是以斯宾塞《仙后》中的诗行结尾[2]269等等。这些诗行都与正文的散文叙述结合得很自然、贴切,毫无生硬之感。

在《瓦尔登湖》中,梭罗对诗歌的引用明显少多了,只引用了四次自己的诗歌, 在《野苹果》中只引用了一次[8]。在《缅因森林》和《科德角》中,则几乎见不到诗歌,尽管如此,这些作品都“具有诗意的内容”[9]。其实梭罗的所有作品都具有诗意的内容,如《瓦尔登湖》“我居住的地方,我生活的目的”篇中所说:“我无意为沮丧写颂歌,而要像雄鸡站在它中间的栖木上,起劲地给自负的人报晓,哪怕能把邻居唤醒过来就行。”[2]438梭罗把自己的行为比喻成雄鸡报晓唤醒沉睡之人,就使得整部《瓦尔登湖》具有了诗意。这里的“为沮丧写颂歌”,原文是“write an ode to dejection”[10],暗指英国浪漫主义诗人柯尔律治的诗歌“沮丧颂”(“Dejection: An Ode, 1802”)。柯尔律治对美国超验主义思想影响巨大,但梭罗却希望超越之,乐观地看待人生。仅此也充满诗意。

四、结语

具有诗人气质的梭罗以诗人身份开始写作,以诗人的眼光诗意地欣赏和描绘最美好的自然,将诗歌和散文融为一体,开创了一种新的写作模式,使他的散文作品散发出浓浓诗意和对自然的深情厚意。即使在后来的散文作品中没有出现诗行的崁入,也不失诗意。梭罗的诗意写作,为人类留下了一份宝贵的精神遗产。

参考文献:

[1]爱默生.爱默生集[M].赵一凡,等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3.

[2]梭罗.梭罗集[M].陈凯,等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6.

[3]梭罗.梭罗日记[M].朱子仪,译.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5.

[4]罗伯特·米尔德.重塑梭罗[M].马会娟,管兴忠,译.北京:东方出版社,2002.

[5]Thoreau H D.The Essays of Henry D. Thoreau[M].Lewis Hyde.New York:North Point Press,2002.

[6]梭罗.山·海·湖[M].台湾蓝瓶子文化编译小组,译.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99.

[7]斯蒂芬·哈恩.梭罗[M].王艳芳,译.彭国华,校.北京:中华书局,2002.

[8]Steven Fink.Thoreau as poet[C]//Myerson Joel.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Henry David Thoreau.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0:67.

[9]The Norton Anthology of American Literature:Volume I[M].4th ed..New York:W.W. Norton & Company, Inc., 1994:6.

[10]Thoreau H D. Walden [G].New Haven:Yale University Press,2004:81.

(责任编辑:张璠)

Thoreau’s Poetic Writing

CHEN Caiyi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Chongqing Jiaotong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074, China)

Abstract:Though not an outstanding poet, Thoreau was poetic. He worked poetically and appreciated nature poetically, which made him write poetically. Many ancient and modern poems were cited in his essay writings and some of his poems are inserted into the writings timely and naturally thus having created a new way of writing combining both essays and poetry. His essays are also poetic even though no poetic lines appear.

Key words:Thoreau; poetic personality; poetic meaning; poetic writing

中图分类号:I1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0297(2015)06-0061-03

作者简介:陈才忆(1965-), 男,四川都江堰人,重庆交通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收稿日期:2015-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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