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和平解放时期党的宣传思想工作及其经验（1949年8月-1951年5月）

曹水群

（西藏民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陕西咸阳　712082）

西藏和平解放时期党的宣传思想工作及其经验（1949年8月-1951年5月）

曹水群

（西藏民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陕西咸阳712082）

西藏能够和平解放跟党的宣传思想工作的成功推进是分不开的。本文在对和平解放时期党的宣传思想工作面临的背景、所做的准备、采取的方式逐一分析的基础上，总结出党在和平解放时期宣传思想工作的基本经验，即：重视宣传思想工作；坚持多方联动、全员参与的大宣传理念；抓主要矛盾，抓大放小；分析各阶级心理，区别对待；加强宣传思想队伍建设；调动宣传思想工作者的积极性，激发其热情；遵循说服心理规律；深入调查研究，做到知己知彼。

西藏；和平解放时期；宣传思想工作；经验

1949年8月6日兰州解放前夕，毛泽东给时任第一野战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彭德怀发了一封题为《关于解放西北方针的指示》的电文。电文指出，在解放兰州及西北各地的战斗中，要十分注意保护尊重班禅及甘青境内的西藏人，以为解决西藏问题作准备。[1](P1)此封电文，说明毛泽东已把解放西藏作为自己下一步重点考虑和倾力解决的问题了。自此以后，中央为解放西藏作了多方努力，出台了系列举措。从某种意义上说，此封电报，开启了西藏和平解放曲折而又恢弘的伟大时代。

1951年5月23日，中央人民政府与当时的西藏地方政府签订了《关于和平解放西藏办法的协议》（简称为十七条协议），标志着西藏实现了和平解放。西藏和平解放的顺利进行，得益于以毛泽东为代表的第一代领导集体的运筹帷幄、英明决策，得益于中国人民解放军不怕牺牲、排除万难的革命精神和气概，得益于各级工作人员的兢兢业业、不懈努力，得益于全国各族人民的大力支持，得益于西藏上层开明、进步人士的共识和鼎力相助，得益于西藏人民的热烈拥护和积极参与。而西藏上层的共识和相助，西藏人民的拥护和参与，不是自然而然形成的，是党的宣传思想工作成功推进的结果。本文笔者将对和平解放时期党的宣传思想工作的特点、形式作一简单梳理，目的是总结历史经验，以启示当今西藏的宣传思想工作。

一、西藏和平解放时期，党的宣传思想工作面临的历史背景

（一）西藏亲帝势力与帝国主义内外勾结，极尽分裂之能事

1949年底，随着新民主主义革命在全国的胜利，解放西藏已是大势所趋。以达扎·阿旺松绕为首的亲帝势力与英美帝国主义内外勾结，变本加厉地从事民族分裂活动，坚决反对中国人民解放军进军西藏，为解放西藏设置了重重障碍。1949年7月8日，他们制造了“驱汉事件”，不仅驱逐了国民政府蒙藏委员会驻拉萨办事处的官员，还驱逐了在藏的其他汉族；1949年底，组建“亲善使团”，准备分赴美国、英国、印度和尼泊尔，以表明“独立”（此计划最终流产）；以西藏“外交局”的名义致电毛泽东，声称西藏是“一直享受着独立自主权利的‘国家’，要求在香港和中央政府谈判‘独立’问题”（中央给予严厉驳斥和拒绝）；大力扩充藏军，妄图以军事力量对抗解放军进藏；美国派特务劳尔·汤姆斯到西藏，建议西藏“组织一支有技术的游击部队，以切断‘侵略者’的补给线”；在拉萨电台工作的英国人福特，携带收发报机到昌都总管府建立电台，收集军事情报，保持与美英特务机关的联系；1950年上半年，美印达成协议，一批美国武器经印度运往西藏，同时，在藏潜伏的英国特务福克斯写信给藏军总司令，要求藏军破坏大路、桥梁、在山口和险要地段埋设地雷，以“不使共军迅速到来”。[2](P117)

（二）西藏的亲帝势力大力诋毁共产党，煽动民族情绪

他们编造说：共产党要消灭宗教，是“佛教之敌”，要求各寺院念经诅咒解放军。说人民解放军“见藏人就杀，还抢劫财物”，制造并增强人民群众对于共产党的恐惧心理。

（三）西藏长期处于政教合一的封建农奴制统治之下

劳动人民地位低下、极其穷苦；群众普遍信仰喇嘛教，统治阶级利用宗教维护统治的力量依然很强；[2](P129)历代中央政府推行民族歧视和民族压迫政策，造成很深的民族隔阂和不信任心理。

（四）语言不通、风俗迥异，缺乏群众基础

当时的西藏是全国唯一一个没有建立党组织的地方，中国共产党对藏族群众的影响相当微弱，再加上语言不通，风俗迥异，中国共产党想在西藏得到像内地一样的“民众协助”是非常难的。这就需要一点一滴地渗透，需要耐心和时间慢慢地转变民众的态度，赢得他们的支持和拥护。

二、西藏和平解放时期，党为宣传思想工作所做的准备

（一）调动宣传思想工作主体的积极性，激发其工作热情

这里所指的宣传思想工作主体，不仅指专门从事宣传思想工作的人员，还包括所有进藏的工作人员和部队官兵。他们每一位个体的言行都代表着中国共产党的形象，都传递着中国共产党的政策方针，都是党在西藏总的宣传思想工作的一部分。

1950年1月底，十八军刚刚结束成都战役，准备回师川南安家。途中，突然接到进军西藏的命令。任务突然改变，非但不能在川南安家，还要去条件艰苦、情况复杂的西藏高原，部队从上到下必然有一个思想转弯子的过程。面对未来诸多不确定因素，面对将要遇到的种种困难，联想到自己的前途、家庭、婚姻，一些人产生了畏惧心理，想退缩、想逃避、有怨言。针对此情况，军党委和政治部用各种方式做部队官兵的思想工作，如：组织学习新华社元旦社论《完成胜利、巩固胜利》，使大家明确解放西藏、统一祖国大陆的意义所在；总结渡江以来的各项工作，评选功臣模范，形成“创先争优”的浓厚氛围；[3](P67)召开气氛热烈的动员大会，进行鼓动演讲；基层召开讨论会，发动群众提出问题、解决问题，如：解放西藏与家庭孰轻孰重、谁先谁后？最终得出“只有革命取得彻底胜利，家庭问题才能永远解决”的结论。进军西藏困难太大，能克服吗？最终得出“克服困难的条件比起红军长征时要好很多，有党中央的英明领导，有全国人民的大力支援，只要坚定信心、群策群力，任何困难都能克服”的结论。经过政治学习和思想动员，全军上下群情高昂，进军西藏的热情被点燃。个人之间、单位之间分别开展挑战应战、立功竞赛活动，出现了人人争取进军西藏、各个单位落实进军准备的热潮。

（二）提高宣传思想工作主体的政策意识、纪律性和宣传沟通的技能

邓小平曾告诫进藏部队各级指战员：要学会几句藏语，以便于接近和了解藏族群众，便于开展工作，因为“不懂藏语，一到西藏你就成为聋子，就要吃亏。”[4](P8)1950年9月30日，中共西藏工委发出《关于解放昌都战役的工作指示》，明确要求参战部队干部战士进入西藏后，认真贯彻执行对待藏军、西藏地方各级政权和藏族上层、群众以及财政经济等各项具体政策，以实际行动同西藏人民见好面。除了做好身体适应训练和作战准备外，部队用大量的时间学习有关解放西藏的方针政策、学习简单的藏语文、检查整顿思想作风等。1950年底，十八军政治部充实了《进军守则》，颁布了《入城纪律》、《外交纪律》和《采购纪律》等，[3](P136)并组织干部战士认真学习，进一步增强了干部战士的纪律性和政策意识。

（三）培养、壮大宣传思想工作人员队伍

1950年4月，十八军随营学校改称西南军政大学第八分校，并在川南、川西等地吸收了一批青年学生参军入学，培养基层干部和医务、文艺等专业人员。[3](P71)同时，部队还吸纳了一些藏族进步青年参军。如：进藏部队南路先遣支队抵达巴塘时，巴塘地下党组织负责人平措旺杰和十八军敌工部长陈竞波就组织动员了数十名地下工作人员和藏族进步青年加入了十八军。[2](P124)北京藏民研究班30余人也于1950年6月中旬参加了十八军。西藏工委将上述两部分人组成西藏工作团，进行短期政治、军事训练后，他们被分配到机关和部队、兵站等处，[3](P87)担任藏文翻译和基层干部。这些藏族干部在宣传思想工作中发挥了不可或缺的积极作用。

（四）深入的调查研究有助于宣传思想工作者知己知彼

为了尽快掌握西藏情况，制定符合西藏实际的政策措施，中共西藏工委于1950年2月成立了以王其梅为主任的西藏工委政策研究室，聘请了多位西藏问题专家如李安宅、于式玉、法尊大师、谢国安等。在深入调查研究的基础上，专家们撰写出了数篇研究报告，如：《西藏社会各阶层对我军态度之分析》、《对西藏各种政策的初步意见》、《进军西藏应注意和准备事项》等。[2](P124)这些研究成果，对于在西藏有效开展宣传思想工作有着不可或缺的指导意义。

三、西藏和平解放时期，党的宣传思想工作方式

（一）充分利用报纸、电台等宣传媒介表明立场，反对分裂

针对亲帝势力的分裂行径，1949年9月2日和7日，新华社和《人民日报》分别发表了《绝不容许外国侵略者吞并中国的领土西藏》和《中国人民一定要解放西藏》的社论。9月8日，藏族干部桑吉悦希（天宝）在《人民日报》上发表《西藏全体同胞准备迎接胜利的解放》一文，号召西藏全体同胞团结起来，坚决反对帝国主义侵略。[2](P115)为了将中央人民政府解放西藏的方针政策迅速传播到西藏及整个藏族地区，1950年5月9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正式开播藏语节目。[3](P108)喜饶嘉措大师和热振活佛的侍从索本堪布益西楚臣，都曾通过电台用藏语宣传党的民族政策，呼吁藏族同胞迎接人民解放军进军西藏。

（二）派出佛教界有影响的人士和藏族干部去做西藏上层的思想工作

西北军政委员会委员、青海省人民政府主席喜饶嘉措大师，多次向西藏上层人士写信劝和；[2](P119)1950年2月，中央派出藏族干部张竞成等人，带着青海省人民政府副主席廖汉生致达赖喇嘛和达扎摄政的信，入藏进行联络；7月中旬，以当才活佛（十四世达赖喇嘛的长兄）为团长，夏日仓活佛、先灵活佛为副团长的青海寺院劝和代表团自西宁出发入藏（因西藏当局态度恶劣，不予配合，劝和工作未能取得进展）；7月10日，格达活佛（时任西南军政委员会委员，西康省人民政府主席，是著名的藏族上层爱国人士）自甘孜启程赴藏，意欲说服达扎摄政与中央进行和谈。他从卡松渡金沙江后到了藏军防区，一路宣传中央对西藏的基本方针和态度，宣传中国共产党的宗教信仰自由和尊重少数民族风俗习惯的政策，劝说土司、头人、藏军官兵勿与解放军为敌。格达活佛的爱国宣传行动，遭到了帝国主义和西藏分裂主义的忌恨，他们残忍地杀害了格达活佛。[2](P131)

（三）以实际行动宣传党的民族平等、团结政策，赢得了藏族百姓的心

表4、表5和表6结果表明，降低语速可以促进较高中等听力水平班级受试的听力理解。但是，降低语速对于听力理解的促进作用只在长对话和短文两种测试题型下具有显著性，而在短对话测试题型下，受试的听力理解分数并没有出现显著提高。

昌都战役中，部队官兵严格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在行军中，无论是风雪交加的时刻，还是在茫茫黑夜，部队从来不进寺庙、不驻民房，不动群众一草一木、一针一线。饿了，几个人分碗炒面，喝点雪水。每到一地入乡问俗，对藏族人民的经幡、经塔、神山神树、玛尼堆等一切宗教建筑和风俗习惯，一律加以保护和尊重。虽然部队负重行军十分劳累，但并没有支派老百姓的“乌拉”差役。[2](P132)解放军严格执行政策纪律的行动，与横征暴敛、抢夺奸淫的藏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藏族群众看在眼里，暖在心中，由衷地佩服，他们对解放军的态度由陌生、害怕逐渐转变为接近、支持。康北地区的邓柯、石渠、德格、白玉、甘孜等地藏族群众踊跃投入支前工作：邓柯的一个粮草供应站在20天中就供应部队25.5万公斤柴草和马料；石渠的藏族同胞迅速收集了2500条运粮的皮口袋；德格地区在20天内集中马草3.5万公斤，干柴5万公斤；从甘孜到邓柯、甘孜到德格的运输线上，老百姓共出动了十万头牦牛帮助部队运输。[3](P128)

昌都解放后，部队和进藏工作人员心系群众，办了很多好事，包括：免除了原藏政府摊派的各种乌拉差役，为藏族群众减轻了负担；虽然物资十分短缺，条件艰苦，依然免费为群众治病，还办起了第一个现代化小学。这些都受到了昌都人民的拥护和欢迎。

（四）以尊重和诚意，使藏军官兵和藏政府官员逐渐改变态度

在昌都战役中，对放下武器的下级军官和士兵，一方面宣传党的民族宗教政策，另一方面发给遣返证明、口粮和路费，对伤病员和藏军官兵的家眷发给乘马，民兵私人枪支予以发还。对各级地方政府官员均以礼相待，凡未逃离岗位者允许其照常供职。对所有放下武器的中、高级军政官员，在生活上予以优待，在政治上给予尊重。十八军五十二师一五七团按照政策将在竹巴笼俘虏的藏军释放，隐藏在附近的30个藏军遂携械归降，出逃的宁静宗本也自动返回。1950年10月28日，阿沛·阿旺晋美和昌都总管府官员以及藏军代本、如本等军官到达昌都，受到十八军副政委王其梅等领导的热情款待。时值寒冬，王其梅让阿沛等官员住在总管府最好的房子，自己却住在帐篷里，此举让这些官员深为感动。[3](P134)藏政府官员在同解放军的接触中，耳闻目睹解放军遵守纪律、秋毫无犯，受到各阶层的拥戴和支援，大部分官员思想开始发生变化，转向拥护祖国统一，反对分裂，期望尽快和平解放西藏，并表示愿为此做出努力。

（五）以张贴布告的方式及时宣传党的方针政策

当时由于条件艰苦，可采用的宣传手段较为单一,张贴布告成为最简便易行、采用最多的宣传方式之一。1950年10月19日解放昌都，20日，昌都城防司令部就贴出了安民告示，[3](P125)宣传党的民族政策和宗教政策，以稳定人心。11月10日，西南军政委员会、西南军区联合发出布告，公布了中共中央的《十项政策》，进藏部队广泛向上层人士和群众散发、张贴和宣传这一布告，并通过过往商人、释放的俘虏和朝佛的香客，将藏文布告带到拉萨等地，[3](P135)从而使布告内容得以在比较广的区域内传播。

四、西藏和平解放时期，党的宣传思想工作经验

（一）重视宣传思想工作

1950年1月15日，邓小平在十八军师以上干部会议上指出：西藏是少数民族地区，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均有其特殊性，政策性强，“解放西藏有军事问题，需要一定的军事力量，但军事与政治比较，政治是主要的”。[5]1950年1月18日，朱德在政务院召开的西藏问题座谈会上说：“西藏问题最好采取政治解决的办法，不得已时才用兵，要向西藏贵族、王公、喇嘛说明我们的政策。”[2](P122)此处的政治解决办法，是相对于军事解决办法来谈的。所谓的军事解决办法，指的是以武力对峙、对决的方式解放西藏；而政治解决办法，则强调的是以宣传思想工作为主要的手段，劝解、说服西藏上层，团结广大西藏民众，赢取民心，以争取和平解放西藏。可见，中央是把宣传思想工作放在极其重要的地位上，宣传思想工作是否成功，直接决定着西藏能否和平解放。

（二）坚持多方联动、全员参与的大宣传理念

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指出：“做好宣传思想工作必须全党动手”，“要树立大宣传的工作理念，动员各条战线各个部门一起来做”。宣传思想工作不仅仅是宣传思想工作部门的事情，它需要统筹谋划、强力协作、多方联动、全员参与。是否支持和平解放西藏，是否拥护中国共产党，当时西藏的上层在犹豫，广大的群众也在观望，他们需要一个充分的理由来说服自己。而这个理由需要每一位进藏干部和解放军通过自己的言行来给。所以，每一名进藏的解放军，每一个奔赴高原的工作者都是宣传思想工作的主体，他们的言行代表着共产党的形象，他们都是共产党方针政策在西藏的传播者。正因如此，中央对每一位进藏干部和解放军的理论素养、政策水平和纪律性的培养和提高都非常重视。

（三）抓主要矛盾，抓大放小

对西藏的上层，只要能做到“驱逐英美帝国主义的侵略势力，协助人民解放军进入西藏”，其他一切好谈。“除不可挽救的、与人民为敌的、罪大恶极的应予惩办外，一般的应采取争取、团结、改造的方针。”“对西藏原有政权机构暂予保留，团结僧俗官员。”“对有德望、有地位的喇嘛保持其合法地位。”[3](P79)上层最担心的是解放西藏后，他们会失去自己固有的政治、经济地位，中央的以上政策使他们的紧张之心得以放松，对解放西藏就不是那么抵制了。

（四）分析各阶级心理，区别对待

不同的阶级由于其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不同，其政治态度也不同。所以，在进行宣传思想工作时，应深入分析各阶级面临的主要问题、要解决的主要矛盾和急需满足的心理需求，在此基础上，有针对性地开展工作。

西藏上层最担心的是：失去自己的固有地位，被揪历史辫子，遭到清算和报复。针对此，共产党一方面广泛宣传中共中央和中央人民政府对西藏的基本方针和政策，另一方面，以实际行动传递诚意，让上层放心。昌都解放后，1951年1月1日，选举产生了昌都地区人民解放委员会（简称昌都解委会），以王其梅为主任，帕巴拉·格列朗杰（西藏地方政府噶伦）、阿沛·阿旺晋美（原昌都地区总管）、察雅·罗登协饶（察雅寺大活佛）、邦达多吉（康南地区巨商）、平措旺杰（西藏工委委员）、降央白姆（德格女土司）、惠毅然（第五十四师副政委）、德格·格桑旺堆（起义的藏军第九代本）为副主任。26名委员包括在昌都的西藏地区政府军政官员以及各地民族宗教人士，还有人民解放军领导干部等。[3](P138)昌都解委会的成立，给西藏上层传递的信息是：只要不反对中国共产党，支持和拥护和平解放西藏，原有官员的经济政治地位，就可继续保持，不予变更。这些信息对于争取西藏上层的支持是非常重要的。

对于西藏广大的农奴来说，他们的地位极其低下，长期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受人尊重、被人关爱更是不敢企及。解放昌都时，在部队物资相当匮乏的情况下，解放军还拿出了一些生活用品给予那些急需帮助的赤贫百姓。解放昌都后，部队帮助群众开展生产，为群众免费治病，改善了群众的生活。解放军待群众就如亲人，以尊重和爱温暖着群众的心……解放军的言行极大满足了广大农奴的基本需求，他们由衷地称赞：“金珠玛米亚姆，亚姆（意为：解放军好）！”[6]

（五）加强宣传思想队伍建设

宣传思想队伍要壮大，人员要精干。人员应具有良好的身体素质，以适应高原缺氧的气候，这是最基本的。除此之外，宣传思想工作者还应具有以下素质：一是良好的理论素养和较高的政策水平。唯有如此，才能把准确的方针、政策传递给广大民众。二是较强的沟通能力。要懂得当地人的语言，避免当“聋子”；要了解当地的风俗习惯，避免因言行不当而导致对方不信任甚至敌意，从而因小失大。三是纪律性强。应制定明确具体、可操作的纪律条文，以约束宣传思想工作人员的言行。

（六）调动宣传思想工作者的积极性，激发其热情

人的情绪总是会通过言语、表情、行为传递出来。一个不愿意离开家乡、奔赴西藏的人，一个对藏族群众没有感情的人，一个对和平解放西藏大业的重要意义没有深刻认识的人，一个对宣传思想工作不热爱的人，他（她）在工作的过程中，就不会投入热情，不会有积极性和主动性，更不会想方设法创新宣传思想工作方法。不仅如此，他（她）还会把自己的负面情绪通过言行传递给宣传思想客体。这样一来，非但不能取得应有的宣传思想工作效果，反而会产生副作用。所以，对宣传思想工作主体进行教育、培训和激励是非常必要和重要的，使他们充分认识到自己所从事事业的重大意义，认识到此工作在实现自己人生价值中的重要地位。只有宣传思想工作者的热情和积极性被调动起来，他们才有可能“对待同志像春天般的温暖”，在工作中做到耐心、爱心、细心、用心，使广大群众感受到党中央的诚意、努力和良苦用心。

（七）遵循说服心理规律

心理学研究结论表明，如果说服主体与说服客体的相似点越多，说服的效果就越好。这些相似点包括：民族、社会阶层、经济地位、籍贯、家庭背景、文化积淀等。据此理论，要想取得好的宣传思想工作效果，最好选派与宣传思想工作客体有较高相似度的人，让宣传思想客体感觉彼此是“自己人”，这样一来，由于陌生产生的排斥心理很可能在客体寻找到双方的共同点后逐渐淡化。和平解放时期，中国共产党为了作好对上层的宣传思想工作，特地选派一些佛教界有影响的人士和藏族干部奔赴西藏。此类举措是完全符合说服心理规律的。

（八）深入调查研究，做到知己知彼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打仗是这样，宣传思想工作也是如此。宣传思想工作的重点内容是什么？突破点是什么？面临的困难是什么？解决的思路有哪些？宣传思想工作面临的客观形势和条件怎么样？宣传思想工作客体的文化背景、风俗习惯、思想意识、经济地位、主要需求有哪些特点？面对特殊的环境和客体，宣传思想工作应选择什么样的方法？宣传思想工作要取得实效，以上问题必须首先搞清楚。这就需要深入的调查研究。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获得关于以上问题的客观、理性认知，这些认知对于形成科学的宣传思想工作策略是非常重要的。西藏和平解放时期，西藏工委政策研究室就是基于以上目的成立的。事实证明，它在有效开展宣传思想工作方面，发挥了明显的积极作用。

[1]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共西藏自治区委员会，中国藏学研究中心.毛泽东西藏工作文选[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2001.

[2]许广智.西藏地方革命史稿[M].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2008.

[3]《解放西藏史》编委会.解放西藏史[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8.

[4]王茂侠.邓小平与西藏工作——从和平解放到改革开放[M].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2011.

[5]藏园.邓小平与西藏[J].中国民族，2004（8）.

[6]魏克.追忆藏族挚友甲本次成[J].纵横，2001（8）.

[责任编辑高峰]

[校对赵海静]

D261.5

A

1003-8388（2015）06-0090-06

2015-07-10

曹水群（1970-），女，陕西礼泉人，现为西藏民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理论与西藏现代化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