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益智旭《梵网经合注》注释方法之探析
2015-02-20张焱森
张焱森
(中国人民大学 哲学院,北京 100872)
一、引言
梵网菩萨戒经能在中国顺利地弘传下来,应该归功于鸠摩罗什的翻译,上下两卷的《梵网经》也因此成为中国最具代表性的菩萨戒经。唐代以前的主要菩萨戒本注疏,有天台智顗的《菩萨戒义疏》2卷,法藏的《梵网经菩萨戒本疏》6卷,新罗太贤的《梵网经古迹记》等,然而诸多重要典籍在唐末法难期间都遭到毁坏。晚明时期的梵网菩萨戒研究者,只能以天台智顗的《菩萨戒义疏》作为参考依据[1]159。而莲池大师在《梵网菩萨戒疏发隐》序里提到智顗虽然为《梵网经》注疏,但其注疏仍然文义隐晦,以至于初学者难以登堂入室,所以他要重新对隐晦奥理作浅显详细的解释。同样,智旭也认为智顗的注疏文义艰涩深奥,不是当时学者所能理解的,因此智旭发心为菩萨戒撰写注释。
二、分科架构
经典整体义理架构的叙述,可透过严密而组织性的分析方法,将各章节各纲目和篇幅设置,以系统性的判释方式加以贯串起来。“科判”是古代佛典注释家普遍运用的注疏方法,透过规划性的批注和分析,对全经结构作提纲挈领式的说明。因此,科判不但体现出注释家对经典精义、思想的理解方式,也帮助读经者疏通义奥难解的辞句,强化读者对核心义理的掌握[2]212。
(一)分科意义
中国的注释传统沿用东晋时代道安所创的经典分科方式,将经典判为序、正宗、流通三大类目[2]212。因此《梵网经合注》的分科结构也理所当然地遵循着此种分析方法。根据《合注》的内容,此三分的作用分别为:“放光发起分”,即是此经起源的序论,阐明释迦牟尼佛放光因缘、说法地点、在场听众以及请法者的场景;“正示法门”为一部经最重要的义理思想,可以说是整部经文的中心内容和要旨;“流通益世分”宣明释迦牟尼佛结说心地品和菩萨重轻戒,强调此部经的利益和重要性,并付嘱大众应护持戒相,以及鼓励劝发大众依教奉行,广为流通弘扬此经。
智旭在《合注》卷首简略地介绍整部经典的主要分科方式:
入文为三:从品初至光为何等相,有九行经,为放光发起分。从尔时释迦擎接大众,至下卷心心顶戴欢喜受持,为正示法门分。从尔时释迦牟尼佛说上莲华台藏至卷终,有八行经十四行偈,为流通益世分。虽是六十一品中之一品,序及流通,自在全经,而尌兹一品,三分宛然。[3]7135
僧肇曾于《梵网经序》提到此经大部有一百一十二卷,六十一品,此品仅是六十一品的第十《菩萨心地戒品》。此品分为上、下二卷,上卷的阐述内容为菩萨修行阶位,下卷则叙述菩萨戒法。智旭重新赋予《菩萨心地戒品》组织性且全面性的义理架构,将经典内容区分为“放光发起分”(序分)、“正示法门”(正宗分)和“流通益世分”(流通分)三大科目,明确地标示经行的分科意义和篇幅设置。智旭依循了传统序分的科判方式,从品初卷上开始引述释迦牟尼佛宣讲此经的场所、与会大众、说法因缘等,作为导入经文的前提铺陈;正宗分为释迦牟尼佛代众向卢舍那佛启问因缘深义、卢舍那佛广示心地法门,以及释迦牟尼佛宣讲菩萨十重四十八轻戒。此分科方式显然与《义疏》仅以下卷菩萨戒法为注疏主题的方式有所不同,《义疏》序分从下卷经首开始分科,正宗分则是阐明菩萨十重四十八轻戒等戒法,其余经文则为流通分(1)。
从智顗仅为《梵网经》下卷的菩萨戒经本作注疏,智旭则对菩萨修行阶位和重轻戒法加以详注的方式来看,两人对《梵网经》有不同的理解和切入点,科判方式也不尽相同。身处于晚明佛教丛林颓废、僧才素质低落、戒律日益沦丧的背景下,智旭有感末世根性顽钝的众生无法遍阅和理解《梵网经》深奥的经义,因而将菩萨历劫次第修行的位阶和体验,结合于菩萨戒法而加以解释说明,以便强化修行人对菩萨道的信心与实践意愿。相比之下,智顗对《梵网经》的撰述方式,也反映出当时人根性之利足以能够如实契入《梵网经菩萨戒》的圆顿教理思想,而无需再经历漫长的渐次修行。
(二)分科要旨
注释者对一部经典义理了解的深度,可从他为经典作判析的主题和内容叙述中表现出来。在《合注》的分科中,“放光发起分”说明序分的法会因缘、说法场所、与会听众,以及当机者,智旭分判为“总标法会时处”、“释迦放光警众”、“菩萨放光集问”等三大项,更从“总标法会时处”分出“时处主伴”与“所说法门”二科。对于《梵网经》序分有别于诸经通序必具六成就的说法,仅有时、处、主、伴四成就的说法,智旭认为,经文既然具备主伴同时同处的条件,则必有听闻妙法之用,既能听闻妙法,必能由闻起信,如理信解奉行,经文虽省略信、闻等二成就,但已具足六成就的意义和条件。例如,释迦牟尼佛放不可思议瑞光警示大众的用意,无非是坚固大众对莲华台世界卢舍那佛所说心地法门的信心,其慧光不但能彻照其境,令大众悟得本源之心,更能普照至华藏等世界,以光辉照穷法界之海,进一步揭示本迹不二的微妙关系。对于尚未了知本源心地之因而不能了知释迦牟尼佛放光为何因缘的众生,则具有开迹显本的缘说用意[3]7142-7143。
“正示法门”即是《合注》的正文,也是《梵网经》重要的义理要旨。智旭将它区分为“舍那说心地法”、“释迦宣菩萨戒”两大主题,分别叙述卢舍那佛演说诸菩萨行覆心地法门修行次第,以及释迦牟尼佛宣说菩萨十重四十八轻戒相的要义。第一主题“舍那说心地法”围绕在释迦牟尼佛代诸菩萨启问卢舍那佛有关心地法门的修证意趣,智旭将此主题分为三科:释迦牟尼佛向卢舍那佛请法的“问答标名”、“正说义趣”、“付嘱弘传”。在此之中,“问答标名”强调释迦牟尼佛接引裟婆众生至华藏世界面见卢舍那佛,并代众请示卢舍那佛,三界众生以何因缘成就菩萨十地分果以及圆满佛果。从“问答标名”分科出来的“释迦腾问”与“舍那垂答”,则从释迦牟尼佛接引大众至华藏本源世界,更为大众请法,以诠显摄众见本、以迹合本之义[3]7145-7176。其次说明卢舍那佛以三昧定示现法门之法体和悉檀因缘,进一步为释迦等众广说心地四十法门名相,以及证得入果之相的义涵。
在“正说义趣”主科中,又分为“菩萨问义”和“舍那详答”。前者解释以华光王大智明菩萨为首的当机者,向卢舍那佛启问秉修心地法门的要旨。后者从卢舍那佛为当机菩萨众分别以总明和别释的方式,说明十发趣心、十长养心、十金刚心,以及十地的修习义涵。强调此三十心十地法门乃是诸如来因地所修行的无上法门,所以卢舍那佛敕令千佛释迦殷勤转相传授此不思议法门[3]7162-7163。“付嘱弘传”则强调此心地法门是三世诸佛所宣说,三世菩萨已学、当学、今学的心要与法门,并付嘱释迦牟尼佛广为弘传此心地法门,教敕众生开发本具的本源心地。于是,释迦牟尼佛从莲华台藏世界辞退而旋归阎浮提世界,从体性虚空华光三昧定而出,数数说法,之后又到四禅摩酰首罗天王宫说心地法门。“释迦宣菩萨戒”再次说明释迦牟尼佛受敕于莲花藏世界卢舍那佛教诫后,下生南阎浮提,成道于菩提树下后,于禅定中遍历欲、色界十住处,次第说心地法门品。从禅定出而为南阎浮提痴闇的凡夫众生,宣说诸佛菩萨、一切诸佛自为本源的十无尽藏戒品,进一步详解十重四十八轻戒法内容,以彰显以戒摄生的义涵。智旭就以上内容再细分为“叙说戒原繇”、“例重轻戒相”、“劝大众奉行”等三大类科。
“流通益世分”分别对心地法门,以及十无尽戒品做总结说明,即先说释迦牟尼佛于此界说卢舍那佛所说心地法门、十无尽戒法品,以及十处说法完毕后,其次再说其余千百亿释迦牟尼佛之说,千百亿世界会众因听闻此经深意而欢喜信受奉行。智旭认为,《梵网经》所结说之法都在菩萨应修习的三十心、十地、十重四十八轻戒、六度万行的内容之中,也强调佛性非因非果而因果不离佛性本源品的义涵。值得注意的是,智旭于正示法门的“释迦宣菩萨戒”分科中立有“流通分”的“劝大众奉行”二者,《义疏》则是将这两项总合为流通分之后再加以分科为“流通菩萨戒重轻戒法”和“流通心地法门品”,说明智旭的注释方法和分科架构虽然受到智顗的影响,个人的科判分析观点和归纳方式却不尽相同,反映出他们对于《梵网经》整体义理架构有着不同解析和鸟瞰方式。
智旭除了对《梵网经》作提纲挈领式的分科说明外,也在经义分析当中注入本迹的论说,此举显然受到天台判释的影响。《梵网经》提到卢舍那佛为释迦牟尼佛等众演述其累劫修行心地法门,乃至成就究竟圆满果德的前因后果。
我已百阿僧祇劫修行心地,以之为因初舍凡夫成等正觉号为卢舍那,住莲花藏世界海。其台周遍有千叶,一叶一世界为千世界,我化为千释迦据千世界。后尌一叶世界,复有百亿须弥山百亿日月百亿四天下百亿南阎浮提,百亿菩萨释迦坐百亿菩提树下,各说汝所问菩提萨埵心地……千花上佛是吾化身,千百亿释迦是千释迦化身,吾已为本原名为卢舍那佛。[4]997
此经的本迹理论可从圆满报身卢舍那佛,与垂迹应现教化的应化身释迦牟尼佛的立场来说明。卢舍那佛解释千华台上为其所化现,千百亿释迦是千释迦的化身,彰显卢舍那佛即是诸应化身佛的本体,展现出从本垂迹、摄迹归本的要旨。进而言之,具备无上功德智慧的究竟果德的报身卢舍那佛,化身为千释迦居千世界,为众生宣说菩萨心地法门,揭示由果溯因、从本垂迹的伦理法则。此外《玄义》也解释释迦牟尼佛接引大众还至莲华藏面见卢舍那佛本尊,则有繇迹显本的意义。若从本迹二门角度来说,卢舍那佛为本,千释迦为迹;又千佛为本,千百亿释迦为迹;千百亿又为本,一切众生则为迹;一直到诸佛辗转传法为本门,受法者则为迹门,展现出本迹重重,离本无迹,离迹无本的相即不思议境界[5]7066。
智旭认为,此经原属圆顿的心地法门,所被之机是界外圆教利根菩萨,然而对于此界之中所被之机根性黯钝,佛陀只有用权宜之法来度化。《玄义》提到此经卢舍那佛独自坐于华台之上,化现千佛释迦,一一释迦据百亿界,揭示佛三身的本质是非一非异,因众生机缘不同,所示现的佛身也随众生机宜福德而有差别。所以劣应藏机的众生仅能见到自坐菩提树下,化现未成正觉的菩萨释迦,而居于四禅天千华台上的带劣胜应卢舍那佛,则应机于通教菩萨。至于莲花台藏座上的他受用报身卢舍那佛,则是应机于界外钝根别教的地上菩萨[5]7060-7061。
三、文句注释方法
一部深奥义广的经典,往往藉由精辟的注释方法得以阐发,批注内容的表达方式,则展现作者对经典义理、语义的领会和掌握的深度。“注释体例”是考察经文讲解的方式,“文句训解”是探讨经典文句的方法和内容,两者是属于广义的“训诂学”范围。以词义解释为基础的训诂内容,可分类为十二项,即解释词义、串讲文意、说明句读、分析语法、阐述修辞方法、说明典章制度、说明史实和解释典故、校正勘误、分析篇章结构、解题或点明章旨、评论原文、说明文例等[2]218。本项将透过解释词义、串讲文意、典章制度,来考察智旭对《合注》文句批注的诠释方式。
科判的架构设置,主要针对《梵网经》内容提出纲目性的要点提示,让读者了解经典的整体,帮助读者掌握经中的根本义趣。智旭对《合注》的文句注释体例,是先对经文作科判和标题的设置,随后以经文顺序逐句或摘取重要文句进行注释。总体而言,智旭的注经方式是采取原文批注的原则,其批注的方式大致可分为两种:
第一种是对原文逐句批注,如《梵网经》开头的经文:
尔时释迦牟尼佛,在第四禅地中摩酰首罗天王宫,与无量大梵天王,不可说不可说菩萨众。[4]997
智旭将重要辞句,分为“尔时”、“释迦牟尼佛”、“在第四禅地中”、“摩酰首罗”、“不可说不可说”、“菩萨众”,进行简略的直义解释后,再进一步作深广的义理释义。此种的注释方式除了在经文开头的“法会时处”使用外,也同时运用于“正示法门”的三十心十地法门,以及十波罗提木叉戒相的解释上。
第二种是仅对原文作整体性的阐明,即对段落作精简的批注和诠释,而不再对曾出现过的文义作重复叙述。如经文曰:“尔时卢舍那佛言,千佛谛听,汝先言云何义者?发趣中。”《合注》的诠释为:“但告千佛者,此是如来本所修行无上法门,故令千佛转相传授也,发趣义略如前释,此以十波罗蜜,心心开发,趣向真道,名十发趣。”[3]7162
不难发现,智旭是针对文义的重要性、前后文的串连、经证的引用、篇幅的掌控上,作出灵活性的调整。此举是为了避免莲池大师《发隐》注释中的缺略、经证过于庞杂的过失[1]163。从智旭对《合注》的注释方式看出,他对经文重要内容作逐文释义,此举是在不妨碍重要义理阐述的同时,省略无关紧要的文句的精简直接的诠释方式,这样更能加强读者对著述的贯注力,以及让他们更容易掌握经典精义。
《合注》不但对经文进行分段式的大意说明、深层义理的阐发,也对艰涩难解的句子或名相作更详细周延的解说。如《梵网经》卷二说:“金刚宝戒是一切佛本源,一切菩萨本源。”[6]《梵网经合注》的解释为:
破诸黑暗,名为光明;摧诸烦恼,喻若金刚;广具一切功德法财,目之为宝。又照一切法,名为光明,摄善戒也。体是无漏,名为金刚,律仪戒也。济物利用,名之为宝,摄生戒也。盖不惟舍那繇此成佛,举凡一切诸佛,无不以此戒为本源;一切菩萨,亦无不以此戒为本源。以离此戒,则三十心十地法门皆不成就,乃至佛地一切功德,亦不成就故也。[7]7311-7312
佛教经典充满大量的特殊名相和术语,术语训解则成为注释者首要处理的批注工作。为了化解抽象难懂的名相术语,必要的解说词义是适当的。对此,智旭先对此段落的特殊术语作逐字释义,彰显“金刚宝戒”为此段落核心主词的重要性。智旭运用譬喻的方式,将其特质、体性和作用表达出来。从平面的本义叙述进行宽广而深度的引申意义,推演出菩萨三净聚戒的精义。接着,智旭运用串讲文意[2]224的方式,将前后文句的解析作连贯性的会通。此种串通的方式除了表达撰述者的深层理解外,对读者也有相当的帮助。以正因佛性为种子的“金刚宝戒”,说明众生本具的清净佛性。无论是已成佛的卢舍那佛,还是沉迷日久的痴暗众生,无不以此戒为本源。所以从释文所增加的内容来看,是为了会通经文的前后文义,将此文句的义理与其他相关的内容连接为整体性的思想。
属于制度规范的菩萨律仪,自然离不开特殊的仪轨和制度,注释者须先厘清戒律制度,才能理解其中的文义内容。作为大乘菩萨道修行规范的《梵网经》,必然有许多特殊的戒规典制和仪轨,若不加以详解文义的话,一般人是不容易理解其中道理的。如:“佛告诸菩萨言,我今半月半月,自诵诸佛法戒。”《合注》的解释是:“半月半月者,望日为白月十五,晦日为黑月十五。白表智德渐,黑表断德渐尽;故于此日,诵此戒法,名为布萨。正呼为褒洒陀,褒洒是长养义;陀是净义。言长养善法。净除不善也。”[7]7335-7336
布萨源于印度吠陀传统的祭祀仪礼。所谓的半月半月是新月(初一),即释文中的黑月十五;满月(十五)为白月十五,被认为是祭祀的吉祥日。佛教布萨虽沿袭古印度传统的习俗,然却演变为用以发挥僧团和合与清净。然而从释文中的布萨意义反映出,布萨已由纯粹的佛教仪轨转化为更深层的诠释意义,即自受用报身佛之智、断二德的究竟实果。同样,如《梵网经》卷下“大梵天王网罗幢”阐明为装饰色界初禅天王宫的珠宝罗网;“波罗夷罪”为戒律中的极重罪,亦名断头罪,犹如彼死尸,众所不容受。以上都是在说明佛教仪式、庄严道场的饰物,以及律制典章的特殊用语。
四、结语
智旭对《梵网经》做判释论证,企图将莲花台藏世界卢舍那佛,以千叶莲华化现为千释迦的不可思议境界,转化为天台本迹理论的说法。如作“释迦腾问”和“舍那垂答”的原义是展现当机菩萨虽承佛之慧光远见华藏世界却未曾亲睹卢舍那佛,因蒙得释迦牟尼佛以神通力接引到华藏世界礼敬本尊,显示此界的释迦牟尼佛为迹,华藏卢舍那佛为本的却是关系,进而彰显本迹非隔、以迹合本的要旨。虽然本迹是从清净圆满的如来,与垂迹应现教化的应化佛身的分别而立说,但这种二分法显然是受到天台科判的启发[1]214。其作用是将隐含于经行中的义理,透过特别的象征义涵,以创新的义理演释,重新对《梵网经》的整体思想做出启发性的独特诠释。
注释:
(1)《梵网菩萨戒疏发隐》卷一:“就文为三,从初偈长行讫清净者为序,次十重讫现在菩萨今诵为正说,余尽卷为劝说流通也。”见《卍新纂续藏经》第38册,第8页。
[1]释圣严.明末的菩萨戒[C]//传统到现代——佛教伦理与现代社会.台北:东大出版社,1990.
[2]黄国清.圣严法师对《法华经》的当代诠释[C]//圣严研究.第一辑.台北:法鼓文化出版社,2010.
[3]释藕益.梵网经合注卷一[G]//藕益大师全集.台北:佛教书局,1989.
[4]梵网经卷一[G]//大正藏第24册.台北:财团法人佛陀教育基金会出版部,1990.
[5]释藕益.梵网经玄义[G]//藕益大师全集.台北:佛教书局,1989.
[6]梵网经卷二[G]//大正藏第24册.台北:财团法人佛陀教育基金会出版部,1990.
[7]释藕益.梵网经合注卷三[G]//藕益大师全集.台北:佛教书局,198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