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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铜州与容州治所之考析

2015-02-14□覃

玉林师范学院学报 2015年4期
关键词:容县普宁铜山

□覃 正

(广西容县地方志办公室,广西 容县 537500)

唐代铜州与容州治所之考析

□覃 正

(广西容县地方志办公室,广西 容县 537500)

新旧“唐书”记述桂东南铜州与容州的治所相互抵牾,尔后方志便有着种种不同的解读。本文围绕这些问题,从碑刻、史书与考古诸方面进行分析,厘清北流与容县古今分域和铜州被废弃,进而又从地理形势去深入考究容州治所一直没有迁移过的战略意义,否定了国史“迁徙说”,同时澄清了其它有关的问题,还原历史的本来面目。

唐代;铜州;容州;治所;考析

广西东南的北流与容县相毗邻,同是背靠着虎踞龙盘的容山(今大容山),又同是饮着滔滔的容江(今北流河)水,传统友谊悠久而深厚,两者却有着理不清的唐代历史沿革。

据史书载,唐武德四年(621年)以属合浦郡之北流县与属永平郡(藤州)之普宁县(今容县)境内有铜山而置铜州,贞观八年(634年)又因境内有容山而改铜州名为容州,辖县从铜州时二增至有普宁、北流、陵城、渭龙、欣道、陆川等六县。而铜州改名时间,新旧“唐书”说法不一,旧“唐书”说在贞观元年(627年),新“唐书”则说贞观八年,并说州治所本在北流,于宪宗元和中(806-820年)才徙治普宁。由于国史粗略与相抵牾,“省志”或“府志”又任性,认为铜州州治即容州州治,迁徙时间有说在贞观元年,有说在元和年中韦丹容任期间。其它一些志书甚至既说治北流,又说治容州,不一而足。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两县新编的“县志”各取所需,各说各的,相互间存在诸多矛盾,不能自圆其说,读者无所适从。

新的《北流县志》,对容州治所的始置采信旧“唐书”,徙治普宁则采信新“唐书”,认为今北流县松花镇的“印塘古城村于唐武德四年至元和间曾为铜州、容州和容州都督府治所”。[1]这即是说,唐时铜州在今北流县古城村的治所又是后来容州与容州都督府治所所在地,历时近两百年。新的《容县志》亦采信新“唐书”的“徙治说”,而对州治、府治与管治在普宁不置可否,兼收并蓄。[2]倘若上面所述都是正确的话,那么唐初、盛唐期间在桂东南一带置的容州、都督府和经略使,以及发生在普宁的许多重要事件将是无法进行合理而又合乎史实的解释。

众所周知,诸如《全唐文》收录有京官卢藏用《景星寺碑》碑文,全部颠覆了新旧“唐书”的说法。[3]卢藏用于唐玄宗先天年间(712-713年)坐附太平公主,流岭南新州又流驩州。碑文是其流驩州道出容州时,应容州都督兼本管经略使光楚客请求而撰写的。陈思《宝刻丛编》载,此碑立于开元四年(716年)景星寺内。宋陶弼“北池”诗注谓,碑石高一丈三尺。《舆地碑记》云,后移至普宁报恩寺。从原因、时间与地点等方面证实,碑文为卢藏用于此时此地所见所闻所感的真实历史记录。容州都督府是设在容州普宁,景星寺是唐高宗大帝乾封年间(666~668年)下令全国各州府在所在地建的,历经了高宗、中宗、武后、玄宗开元年初,有都督乐处元、李行裒、沈仁果及光楚客四人。其间在武后通天(696年)发生了“贼谢策、陈隐等干纪叛换”,邑居城郭与寺宇一片火海,异常惨烈,韦玄贞当时流配容州的四个儿子全在这场叛乱中惨死。类似如此大小劫难,唐初容州绝不是孤例,因而景星寺三易其地,三次修建。也正因如此,高宗时已将边远的容州升格为都督府,玄宗开元初又升格为都督本管经略使,以掌管桂东南一带的军民政大权。当时的容管治下有容、藤、义、禺、白、党、平琴、岩、牢、窦、蔚林(鬰林)十一个州,容州下辖有普宁、渭龙、欣道、北流、陆川、陵城、随安、罗豆、宕昌等九个县,已成为岭南一大州。此碑文以确凿的事实,纠正了旧“唐书”称开元年间容州始置都督府与新“唐书”称天宝十四年(755年)始置经略使的谬误,也填补了“省志”与“府志”的空白。卢“碑”是当代人记当代人与事,而新旧“唐书”均成书于另一时代,比旧“唐书”所称的早了上百年,比新“唐书”称置经略使的早了四十年。还有,后来容任经略使的四十多人,其中有诗人元结大历三年(768年)容任一年多,“单车入洞,绥定八州”,在容江北岸的北灵山上筑经略台,施行系列的“德政”,以及记述元结政绩的《容管经略使元结德政碑》,都是在容州。《宝刻丛编》云,碑于唐大历中立在容县。贞元十二年(796年)房孺復在容县开元寺铸一口重三千五百斤的“景子铜钟”,不可能在今北流县铸好再扛到容县。贞元十六年(800年)韦丹容任五年,大筑州城,建了横跨容江南北两岸的骆驼桥等,其也总不能天天来回奔跑于相距六七十里的北流与普宁之间吧。再说,贞元二十一年(805年)年也是元和元年,韦丹已调京城任谏议使,由房启接任。一年后其升任江西观察使,因反腐败,元和五年(810年)反遭污吏诬谄而被停职含冤而死,此时房启仍在容任。新“唐书”却说韦丹任邕管至元和五年调任容管,据有关史书说韦丹容任时曾兼领邕管,想必是新“唐书”弄错了。以上这些不争的史实,恐怕在今北流县的古城村是难以找到的。如果说古城村有古城遗址,只能是北流县西移后所修筑的。有关北流县西移问题,后面将具体谈到。对于国史的记述,我们不应迷信盲从,不能认为凡正史载的都是正确的真实的。否则,便会真假不辨,越弄越糊涂,失去主见。

铜州治所究竟何在?容州治所又何在?只要我们拨开新旧“唐书”所造成的层层迷雾,开阔眼界,便能看到“庐山真面目”。近来笔者重读了唐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它是至今记载唐代地理最早最重要而又较完整的地方总志。虽然其已缺佚了六卷半,容州载的在其中,而不幸中的万幸是南宋王象之《舆地纪胜》节录有“元和志”中有关容州的部分内容,在为我们今天指点“迷津”。为方便读者理解起见,笔者将1983年6月经贺次君先生点校,由中华书局出版的《元和郡县图志》中的“容州”条目所有文字照录以下[4]:

古越地,纪胜容州。汉平南越,置合浦郡,属交趾剌史。今州即合浦郡之合浦县地也。同上。泰始七年,分合浦立流南郡。同上。萧齐南流郡置南流县,废北流郡置北流县,寻又省南流,其北流县属合浦郡。同上。以合浦郡之北流县、永平郡之普宁县于州理北置铜州。同上。贞观八年改铜州为容州。以州西带铜山,因以为名。同上。

普宁县,本汉合浦县地,晋分置宕昌县,隋开皇十七年改为奉化县,十九年又改为普宁县,属藤州永平郡。纪胜容州。开元中移郭下北流县于西南六十里,又自州移普宁县于郭下。同上。北流县,本在州郭,开元中移于今理。纪胜容州。

上述引文概述了北流与铜州、铜州与容州、容州与普宁之间的关系,它们都与“铜山”有关。容州是贞观八年因容山而得名,而不是贞观元年。引文中的“铜山”应是指铜州因之而得名的,句子排序欠当。顾名思义,“铜山”是产铜冶铜地,除可铸铜鼓外,还能铸铜币、造兵器及日常器皿等。容州的设置关系到桂东南一带安宁,铜山对国计民生也很重要,李吉甫学识渊博,两度入相,位居“万人之上,一人之下”,要将边远容州建设成为“百越”地区的“桥头堡”,打造容江成为岭南平安通海水道,铜山对岭南一带经济发展的重要性,其必定心知肚明。“元和志”是其再次入相期间完成的,记的是当时大事,其是运筹帷幄核心人物之一,应最有发言权,比起其它同代的史书,其所记述史实的真实性与权威性是不言而喻的。过去,笔者读书少而又不求甚解,在《唐容州徙治容县之考异录》与《岭南桂东南“古越道”之钩沉》两拙文中,前者有“徙治说”之嫌,后者竟将容州的“铜山”误称为今北流的“铜石岭”。现根据“元和志”所提供的蛛丝马迹进而深究与探讨,对以下有关容州州治的几个问题茅塞顿开。

一、北流与普宁县的界址问题。唐前,两相毗邻的北流县与普宁县同属合浦郡合浦县地。后来属藤州永平郡的普宁县与属合浦郡地的北流县置容州,同为容州辖地。它们的界址因“元和志”的容州舆图早散佚,已无从考证,然而从上述那些简约的文字中仍可拼凑出容州舆图的轮廓来。容州“州西带”有“铜山”,铜州在容州之北;北流县从“郭下”往西南迁移六十里,普宁县从容州迁到“郭下”,足见“铜山”以东以西大片土地都属北流县地。在“铜山”以东的容州州治在普宁县,铜州和北流县治在北流县地,而容州州治与北流和普宁的县治却是一墙之隔的“左邻右舍”。当开元中(713年-741年)北流县西迁移后,两县分域有新划定,普宁县地向西推进四十多里,至以今北流的马山、高车一带为界,以西属北流县地,马山、高车及其以东的属普宁县地。对此,光绪《容县志》(卷一·舆地志·舆图)有记载。新《容县志》说,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五月,广西省政府将西山圩划归容县,“以西山圩背土岭至圩头西南方公路边草铺为界”,以西的“碑塘、荒塘 、松山、石塘等村至高车桥地方划归北流”。至此一千一百多年,今北流的高车及其以东地区,曾属容县辖地,唐时为安育乡,清代为思里。1933年后,只有西山圩及其以东的尚属今容县辖地为容西镇。人们不了解这段历史分域的变迁,北流县有旧县地与今县地之别,容县也有古今之分,总将今北流县地当是旧北流县地,又认为容县辖地自古至今一成不变,陷入了历史认识的误区,出现张冠李戴与错位现象就不足为怪了。

二、关于铜州得名。上世纪七十年代文物普查发现,在今容城北五六里的覆船岭附近一个山坡上,有夯土为墙的城基遗址,范围2000多平方米。解放前已垦为耕地,近年已变为林立楼房。铜州地处“铜山”之东,又在容州州治之北,贞观八年置容州,铜州州治即被废弃,这与历史比较吻合,应是铜州治所所在地。其得名并非因今北流县有“铜石岭”,而应是唐时“州西带”的“铜山”。“州西带”的“铜山”是指容州治所以西一带,即今离容县城二十多里的容西镇西山圩附近的西山岭,从容江之滨延绵起伏,向容山延伸,有九个大小山头“一”字摆开,方圆二平方公里。其中有几个山头冶铜坩埚灶密集如星河,挖地为灶的灶膛残存着未燃尽的木炭,周围满地散落有鼓风管和方格纹、水波纹等陶片,还有堆积如山的铜渣,仅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供销部门收购就有二三千吨。西山圩姓黎的老居民反映在当年深耕改土时,曾在那里山冲田一米多深处发现矿井,井下腐烂的泥箕里盛有铜矿石。《太平御览》曰:“昔赵佗于此山铸铜”。赵佗为秦末汉初的岭南越国王,“此山”就是指铜山。唐贞元十二年房孺復容任经略使,在开元寺铸“景子铜钟”,应是就近取材的,且具有完备的铸造设备设施及拥有一批技术人才。而铜石岭,民国的《北流县志》说,在今北流县城东二十里,即在民安圩附近,也出土有铜石矿、铜锭、铜渣等,然而无铜山那样密集与大规模,况且离容州四五十里,又不在“州西带”,显然铜州得名是铜山而不是铜石岭。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广西区文物工作队曾两次发掘考评,认为铜山与铜石岭采治年代自西汉至隋唐。1987年有关专家、学者通过实地调查,并用科学手段测试,证实两处遗址与中国北流型铜鼓有密切关系。于是有人认为北流型铜鼓产于铜石岭,铜州也因之而得名,实在牵强附会。铜鼓是可移动的文物,北流型大铜鼓是当代专家在铜鼓分类时所命名,其出土于离今北流县城一百五十多里的石窝乡而不在铜石岭,那里更不可能是制造铜鼓“第一现场”。如今在容县地的铜山附近有铜鼓山、铜鼓渡和同古村等古老地名,它们是历史的化石,值得今人去深掘其历史文化内涵,或许那里就是铜鼓制造地,缺矿石可过容江从铜石岭运来,铜鼓制好便通过容江运往海内外各地。若说北流是“铜鼓之乡”,今容县的“铜山”不该缺位。

三、北流县治所的迁移,与当时社会矛盾和地理形势有关。容江是西江中游的重要支流,梧州既是广西门户,又是珠江水系的枢纽,北上通过灵渠入长江水系可达中原,南下直通南海,溯江而上至藤县折入容江经容县达北流,舍舟步行翻过“鬼门关”,进入玉林(鬰林)登船沿南流江而下,到合浦出海。据史书载,中原的中央王朝在西汉已组织商船队利用容江水道到东南亚各国贸易,东汉时又利用容江水道远征交趾,因此桂东南一带开发较早,经济也发达。而由于政风民风差异,统治者又往往采取高压与野蛮掠夺手段,以致土著民族不断反抗,同时容州水道对外贸易获利颇厚的诱惑,也使豪强地主和不法之徒垂涎三尺,伺机滋事作乱。正如卢“碑”中说:“朝廷以容山诸越,鬼门多梗,博选吴逋……复有幽洞,负阻荒闲凭深者,瞠目骇心,灭木间分封其林坞之固,时为道路之虞”。这说明当时容州附近诸越为害甚烈,容江通海大道不安宁,尤其是离容州一百多里而去容山仅二十多里的“鬼门关”,是容江与南流江水陆转接处,数里山路,对出的两山犬牙交错,地形复杂险要,过往货物须要人扛马驮,给容山诸越“作梗”更多机会。起事时振臂一呼,则四方“蚁聚”,占山为寨,对抗官军;平常时,小股出没,拦路抢劫,甚至杀人越货,严重威胁“两江”安全。容州有控扼“两江”险要形势,即使后来升格为都督府或经略使,仍是鞭长莫及,因而在开元年中将与容州治所为“邻”的北流县迁移到离“鬼门关”十多里处“筑城建县”,开辟新的军事据点,既应对了容山诸越的作乱,加强了容州对“两江”的控制,又确保了通海大道的畅通,减轻了容州的压力,一举多得,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四、容州治所一直设置在普宁县。“元和志”明说,开元中移“郭下”北流县于西南六十里,又自州移普宁于“郭下”,勿庸多言,容州州治是设在普宁,即今容县的城区。光绪《容县志》(卷四·舆地志·古绩)引“明统志”云,“普宁废县在容县”,“唐宋俱为容州附郭”;又引“旧志”云,“故址在瓦窑坪,遗址尚存”;又引“郡志”与“通志”说,“容管古城在县治东半里”。据考古发现,容管府就在今容县城东的经略台真武阁的后面。当年韦丹建的内城部分遗址尚存,如城东路残存200多米长的城墙,墙脚宽八九米,残高三四米,早变为鱼塘的壕沟仍依稀可辨。解放后在内城建的党校、文化馆、图书馆、博物馆、广播站、水运社和总工会,范围近三万平方米,先后出土大量的“汉砖唐瓦”。普宁县治就在内城外北面的瓦窑坪,今容县中学广场东南方水田里,尚有两大堆断砖瓦砾,至元代方迁到现县治至今。容州的设置,首先因其占形选胜,南是江边全州城最高点北灵山,东西各有一支流杨湾河与五里河可作“护城河”,北面有覆船岭与登高岭作屏幛,防御明显优于铜州。更重要的是其拥有容江交通之便利,又是处于桂东南一带的中心。其位置之重要,连古人也看到了这一点。光绪《容县志》载[5]:

容州,竹林绵密,山川阻深,鸢站猱升之区……而唐宋间为重镇者何?其地东枕苍梧,二广上游之次,西领绣都,以浔、黔为纽带,封豕长蛇所耽视焉;南临信宜鼠狼之窟穴;北依平、桂蛮獠之丛薮,储师抗制,屹然中坚,绥定机宜,非漫设也。

上述内容将容州的战略地位说得十分明确。其周邻的土著民族如汪洋大海,尚属“荒服”的“虎狼剧邑”,肩负着“教化”广大地区的“蛮獠”和容江通海大道绥靖任务的容州,其地位是铜州或别的地方所不可替代的。所以中央王朝对其只能加强,不能削弱,长置都督府或经略使,统领的州数不论是十三四或十一二,辖地域大致不变,几乎涵盖了钦江以东、浔江以南,包括广东西部地区,不断选派名贤重臣任容州州官。贞观八年置容州,首任剌史厉文材,筑了州城又在城西建学校;升格为都督府,几任都督百折不挠,景星寺屡毁屡修。大历三年(768年)元结边施行“德政”,边在州城东州府前的北灵山上筑经略台以“独镇江关”,保卫州城。五年梁崇牵再次陷容州,后经王翃领兵三千上百次鏖战,将梁崇牵彻底打败,桂东南一带的西原蛮自此一蹶不振。贞元十六年韦丹容任吸取一百多年巩固州城的经验教训,采取文武并进,标本兼治,因地制宜,大建州城,规制先进。内城二里二百六十步,外城十三里横跨容江南岸,沿江筑有既是防洪堤又是城墙,以骆驼桥沟通南北两市。同时,教民种茶麦,兴办学校,解放奴婢,又在州城附近和边远要塞置了屯田二十四所,以重兵把守。韦丹容任五年容州“仁化大开”,社会稳定,农业发达,商品贸易繁荣,经商者有来自中原各地的,东南亚各国商人也纷至沓来。多年来陆续出土有半两钱和大量的开元通宝等,还出土有伊朗银币和波斯陶瓷,反映了当年开放都市容州的繁荣,也反映了容州财力物力与军力的强盛。其不但镇住了桂东南一带西原蛮,而且有余力驰援邕管镇压左右江“西原蛮”黄家洞的起事造反。这是容州史上最辉煌的时期。

自广西设置了容州,改变了桂东南一带的“防护”格局。既非北流县治亦非容州治所的铜州被废置,成了今容城城区的一部份;将北流县西迁,到“鬼门关”附近,普宁县治从州城迁出到“郭下”取代北流县治,加强州城防卫。地处容江中游的容州城外围,下有辖内的藤州及欣道县,上有支流渭龙江与容江汇合处的渭龙县与地处容江上游的北流县,南有近渭龙江上游的信宜窦州,西有宕昌县和跟容江支流思罗江相通的绣州,建立起第一道新的安全护卫网。一旦有战事,容州可頣指四方,迅速协调,相互照应,起到了桂东南一带政治、军事、交通中心重镇的作用,所以设在普宁县的容州治所直至唐末没有迁移过。在梁崇牵等人“攻陷”的十多年间,管府没遭破坏;元和十一年(816年)“飓风海水毁城”内城无恙。唐末懿宗咸通四年(863年)南诏攻陷交趾,安南都护府移到位处容江水道出海口的海门,成为朝廷数万远征安南大军集结地。此时,容州是防戍军“后勤供应站”和“火线指挥部”。由于容州特殊的战略要地,宋代又是容设宁远军府所在地,其幅员之广与唐代无殊。 ■

[1]全唐文(卷238)[O].中华书局,1983:1078.

[2]北流县志(县城乡镇)[M].广西人民出版社,1993-10:75.

[3]容县志(篇一.建置政区)[M].广西人民出版社,1993-6:86.

[4]元和郡县图志(阙卷逸文卷三)[O].中华书局,1983-6:1092.

[5]光绪二十三年《容县志》(卷一·舆地志·沿革)[O]:8.

【责任编辑 谢明俊】

An Examination of the Seats of Local Government of Tongzhou and Rongzhou in Tang Dynasty

QIN Zheng
(Rong County Local Chronicle Office, Rong County, Guangxi 537000)

The seats of local government of Tongzhou and Rongzhou recorded in the new “Tang Book” and the old one are contradictory. Then, local chronicles have different interpretation. To solve this problem,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strategic significance of not transferring the Rongzhou sea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scription, historical records and archaeology, clarifying the boundary of Beiliu and Rong, denying the “transference saying”, clarifying other relative questions and restore the true colors of history.

Tang dynasty; Tongzhou; Rongzhou; seats of local government; examination

K242

A

1004-4671(2015)04-0012-05

2015-05-19

覃正(1938~),男,壮族,广西贵港人,广西容县地方志办公室副研究馆员。研究方向:地方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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