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禁之后的喧哗(1978-1985)
—— 大陆篇:破土而出的欢乐
2015-02-13王春燕
编/王春燕
两岸三地中国流行音乐(之一)
解禁之后的喧哗(1978-1985)
—— 大陆篇:破土而出的欢乐
编/王春燕
1978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转折点,是中国改革开放的原点。关于进一步解放思想、关于尊重艺术规律、关于艺术民主问题的讨论,已经在全国范围内迅速蔓延。人们带着内心的喜悦和冲动,唱响《祝酒歌》。尽管在行文上还有颂歌口号的影子,但是我们不能对曾经历过那段惊心动魄的非凡岁月的人,再做种种挑剔,《祝酒歌》词曲明朗奔放,一呼百应,万众同声,在新时期的开端写下了不同凡响的一笔。
评论家李皖说:“上世纪80年代的主流曲风,优美,却并不柔美;抒情,却并无私情;而处处展现着大气、壮阔、伟岸、正义凛然,像天地、时代、主流政治、十亿人民一样宽广厚重。在唱了十多年的‘我们'之后,这个时期的歌曲关键词,终于渐渐演变成了‘我'。 《那就是我》(晓光词)、《妈妈的吻》(王付林词),主语统统是‘我',但这个‘我',依然不是个体的‘我',而是集体的‘我'。”
在人们长久以来的积习与惯性中,歌曲创作是政治行动的宣传工具,很多人对那些抒发自我情感的轻歌曲或者难以容忍或者带有心理障碍,然后寻找各种理由讨伐之,鞭挞之。一本《怎样鉴别黄色歌曲》书中这样说:“糖衣裹着的毒药,就是让人们在甜蜜的愉快中吸收它的毒性;此类庸俗歌曲对我国某些青年男女,实是色情引诱之声,精神麻痹之剂;《根》(高又泰唱)‘要回去,回去生长的地方,去拯救,去拯救,去拯救根的灾难'这里‘要回去'是回到哪里去?‘根的灾难'含义是什么?如何‘拯救'?……这首歌在伴奏中还用了象征出师开阵的鼓声。所有这一切,其用心不是很清楚么?……它为什么出版发行于1979年?……”其间,李谷一受到抨击,《乡恋》被禁唱很多年;还有人说:“苏小明唱的《军港之夜》咿咿呀呀,我们战士都睡觉了,谁来站岗?”;朱逢博的《妈妈教我这支歌》被一位资深音乐家义正辞严地质问:“能用这样软绵绵的情调歌唱我们的党吗?”文艺界内部是在解放的欢乐和担惊受怕中前进着……
然而在上世纪80年代初热情的观众中,人们对创作和演唱者对大众心理的大胆逼近,对以往形式的悖逆,是越来越欢迎的。80年代的前5年,听众喜好的对象是那些美声或民声中带点自然音色的歌手,从郭兰英、王昆到李谷一,从李谷一到苏小明、郑绪岚、朱逢博的变化,从二重唱的代表——张振富和耿莲凤到王洁实和谢莉斯的变化,可以看到新的气息和声音的到来。这时不难发现,邓丽君的影响是深远的,有华人的地方就有邓丽君的歌声,大陆诸君通过种种渠道,在民间相互传递,那柔美的音调、耐人寻味的吐字发声以及配器等方面对半梦半醒的中国流行音乐都是一种强烈的刺激……
这个时期,虽然出现了《军港之夜》《在希望的田野上》《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小螺号》《熊猫咪咪》《妈妈的吻》《采蘑菇的小姑娘》《请到天涯海角来》等深受欢迎的歌曲作品,但由于台湾校园歌曲、港台流行歌曲以及港台歌星纷纷来内地举办大型个人演唱会,相比潮水般涌来的流行音乐,内地的创作难以显现与之分庭的局面,但就在这些数量并不可观,但却影响几代人的作品里,我们不难发现某些高潮到来的先兆,那就是人们对歌曲艺术审美观念的嬗变。
(责任编辑 姜 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