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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居城镇的失地农民体育参与现状及对策研究

2015-02-13

通化师范学院学报 2015年6期
关键词:体育场地失地农民体育锻炼

周 芳

(安徽工程大学 体育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0)

200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约瑟夫·斯蒂格利茨教授指出:“21世纪对世界影响最大的有两件事:一是美国高科技产业,二是中国的城镇化”[1].失地农民是我国工业化、现代化和城镇化进程中出现的特殊弱势群体.对失地农民的概念界定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不同学者由于研究角度的不同对失地农民的概念界定也存在一些差异,很难给“失地农民”下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定义.本文的研究对象主要是指学术界及新闻媒体普遍关注的城镇人口中那些“种田无地,就业无岗,社保无份”的三无人员,且失地的原因大多是由于国家的城镇化建设导致的土地征收所致,所以将失地农民定义为:“因征地等原因完全失去土地并在城市居住的农转非人员”[2].虽然失地农民的户籍已由农民转变为市民,但由于征地安置政策的不完善和城市生活的高成本,这部分人成为新生代的特殊弱势群体,被集中安置在城市的边缘地带.由于安置小区内基础配套设施简陋,基本公共服务严重缺失.体育作为基本公共服务之一,在增强体质、丰富精神生活,以及维护社会稳定方面具有独特作用.卢元镇老先生曾指出“在考察一个国家或地区社会体育的发展程度时,主要的衡量指标就是人们的参与程度”[3].本研究以安徽省城镇化进程中被迫失去土地并在城市居住的农转非人员为研究对象,通过问卷调查、访谈及实地勘察等方法了解失地农民的体育参与的现状,提出行之有效的对策,让更多的失地农民共享城镇化的丰硕成果.需要特别指出的是,中国地大物博,各省的省情差异较大,本文对安徽省失地农民体育参与的研究,虽不能囊括其他地区失地农民体育参与状况,但可以作为个案,为认识失地农民体育参与研究提供一个视角和借鉴作用.

1 失地农民体育参与的必要性分析

1.1 体育参与能提高失地农民的身体和心理健康

失地农民在失地前后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都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失地以前主要从事农业生产或与土地相关的种植业和畜牧业生产,劳动强度较大,劳动时间较长,收入微薄.他们需要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和四季天气变化来安排自己的生活,过着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农耕生活,没有经济条件也没有时间更没有精力去参加体育锻炼.在土地被征收之后,失地农民搬进了城市小区集中居住,政府在安置时会一次性发放一定数量的安置费.失地农民在城市一般拥有1~2套住房,由于城市的就业机会更多,收入更加多元,经济状况明显好转.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中国经济持续快速增长,个体的生活水平明显提高,营养摄入过剩,正受到现代文明病的困扰,失地农民被征地后生产方式发生了改变,闲暇时间增多,其日常的体力劳动明显减少,身体机能能力明显下降,失地农民迫切需要参与体育运动,增强体质以对抗现代文明病的侵袭,减少医疗费用支出,提高个体的生命质量和幸福指数.

面对崭新的生活环境,失地农民容易产生既惊喜又恐惧的矛盾心理.长期的城乡二元结构,导致城市与农村在资源配置方面有着天壤之别,城市在住房、交通、教育、就业、医疗、社会保障等方面有较大优势.一方面失地农民羡慕着城市人的生活,梦想着自己也能成为城里人;另一方面失地农民潜意识里存在自卑感,突然失去赖以生存的土地让他们感到不安和无助,害怕城市人的冷眼,对未来生活的忧虑,长期的心理压抑,容易产生失眠、多梦、抑郁症等心理疾病.还有一部分不思进取的失地农民开始怨天尤人,好吃懒做,迷恋上抽烟、酗酒、麻将和赌博,养成了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对家庭及社会造成恶劣影响.体育是减压阀和缓冲器,通过体育参与可以让失地农民变得乐观、向上,用积极的心态面对生活,还可以培养他们的规则意识和团结合作精神,让他们在体育锻炼中尽情释放压力,宣泄情绪,体验无拘无束的运动乐趣,减少失地农民群体事件的发生几率,为和谐社区、和谐城市做贡献.总之,体育参与能帮助失地农民养成健康、文明、科学的生活方式.

1.2 体育参与对失地农民市民化的影响

失地农民市民化也是其再社会化的过程.在城市化、工业化过程中,失地农民的身份标签或居住的地理位置会在某一时间点发生变化并迅速完成[4],但从农民到市民的身份转变和认同却需要长期的过程,如何帮助失地农民顺利市民化是全社区关注的焦点和重要问题.体育是公共服务和社区文化活动的重要内容之一,对失地农民市民化具有重要作用.社区经常组织丰富多彩的体育活动,能帮助失地农民尽快融入社区,增强他们的社区归属感,能帮助他们顺利市民化.近代奥林匹克运动创始人法国著名教育家顾拜旦在《体育颂》中热情讴歌体育是健康美丽、公平正义的化身,体育不分国界、肤色、种族、阶层和社会地位,任何人都可以在同一个赛场公平竞争,为失地农民和市民提供了相互了解和交流的机会,增强失地农民融入城市社区的身份认同感.失地农民只有摆正自己的心态,不断调整自己,才能更好地适应崭新的城市生活.总之,体育有无穷的正能量,通过体育参与能让失地农民身体、精神和心灵得到熏陶,让人受益匪浅.

2 失地农民体育参与的现状

2.1 失地农民的体育参与动机

根据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当人类基本的衣、食、住、行等生理需要得到满足后,人类逐步有了社交和自我实现等高层次的需要.需要是人类活动的基本动力源,个体的体育参与起源于他对体育的需要.动机与需要紧密相连,需要引发动机,动机是推动体育参与的直接力量.动机对体育参与具有引发、指引和激励的功能.本课题组对失地农民体育参与的动机进行了调查,结果显示:65%的失地农民体育参与的动机是增强体质、增进健康,24%的失地农民是为了减肥美体,7%的失地农民是为了休闲娱乐,4%的失地农民参与体育是为了社会交往.这说明在全民健身运动的感召下,失地农民对体育锻炼增强体质的显性功能达成了共识,但对体育的休闲娱乐、陶冶情操、社交及减压等隐性功能认识不足,这与他们的受教育程度不高有直接的关系.

2.2 失地农民体育参与项目选择

由于失地农民大多被政府就地就近集中安置在城市边缘的小区内,笔者实地勘察了芜湖市镜湖区棠梅园小区、弋江新生活小区、绿地镜湖世纪城阳光花寓、凯旋尚品四个小区,惊奇地发现小区内仅有3~8个简单的健身器械,这与2005年国家颁布的《公共体育设施》规定的标准有很大出入.由于受到客观场地条件的限制,失地农民参与的体育项目多为对体育场地设施要求不高的快走(29%)、慢跑(15%)、广场舞(22%)、秧歌(11%)、球类(17%)、武术(6%)等项目.这些项目的共同特点是简单易学,对场地要求不高,锻炼成本较少.项目选择表现出较高的年龄及性别倾向,譬如武术、快走受到中老年人的喜爱,球类项目受到年轻人的喜爱;广场舞、秧歌等舞蹈类受到女性的喜爱,男士一般选择球类项目.笔者重点对全民健身中风靡的广场舞项目进行了深入的调查,广场舞协会是各社区具有舞蹈爱好及健身意愿的人自发形成的,没有繁琐的注册登记手续,每个月只需要缴纳5元的会费,主要是音响设备的维护费和电费开支,不以营利为目的,属于典型的草根体育组织.舞蹈动作是通过朋友或老师或网络自学的,刚开始只有3~5个人在小区空地跳,后来规模和人数都逐步扩大.在被调查的失地农民社区,大约有15个类似的草根体育组织.这说明失地农民的体育参与项目以不花钱或少花钱的大众体育项目为主.

2.3 失地农民体育参与时间、强度和频率

参照我国体育人口的判定标准:每周身体活动频度3次以上,每次身体活动时间30分钟以上,每次身体活动强度中等程度以上[5]进行问卷的设计,分为几乎不参加运动、偶尔参加运动、一周锻炼1~2次,一周锻炼3次、一周锻炼3次以上五个选项.本课题组的调查结果显示:28%的失地农民几乎不参加运动,24%的失地农民偶尔参加体育锻炼,15%的失地农民一周体育锻炼1~2次,一周体育锻炼3次的有23%,一周锻炼3次以上的仅占10%.一周锻炼3次及3次以上的失地农民,体育锻炼的时间在1小时左右,身体活动强度在中等程度以上,基本符合我国体育人口的标准.这部分人的年龄集中在40~65岁,他们的体育锻炼大多是自发自愿的,无人组织也无人指导,具有很强的主动性,很多人通过体育锻炼降低了体重和三高,提高了睡眠质量,减少了医疗支出,尝到了体育锻炼的乐趣和实惠.从调查结果可以看出失地农民的体育参与盲目性较大,科学性不高,这与我国社区体育指导员匮乏的现实是吻合的.

2.4 失地农民体育参与组织形式和环境

失地农民体育参与随意性较大,绝大部分是自发的,锻炼环境较差,一般就近选择小区空地和开阔地.本课题组对失地农民的体育参与组织形式进行了调查,结果显示:34%的失地农民选择与家人一起参与体育锻炼,32%的失地农民选择与邻居、好友、亲属一起锻炼,18%的选择自己单独锻炼,16%的选择参与社团组织进行锻炼.这说明失地农民的体育参与具有很强的地缘性、血缘性和乡土气息,信赖家人、亲戚和朋友,对社区存在一定的戒备心理,对社区体育组织的了解不够.对失地农民体育参与环境的调查结果显示:43%的失地农民选择在小区空地锻炼,28%的失地农民在河堤、马路旁,25%的失地农民选择在小型广场、公园锻炼,仅有4%的失地农民选择在收费场馆进行锻炼.从上述锻炼地点可以看出失地农民体育锻炼场地主要集中在小区空地、河堤、马路边等开阔空地,很少到正规的体育场馆进行锻炼,这样对于广场舞、秧歌、黄梅戏等需要音乐的体育项目,由于人数多,环境嘈杂,体育锻炼所需的高分贝音乐很容易干扰到小区其他业主和广场附近居民的正常生活、学习和休息,容易引起不必要的侵占公共场所的纠纷,制造不和谐音符.虽然我省的体育场地设施有了很大的提高,但人均的体育场地还是非常少的,再加上很多场地集中在学校和政企部门,场地大多不对外开放,面向大众的免费性质的体育场地还是非常缺乏的.虽然各省市建成了较多的大型体育场馆,但由于其场地设施维护成本高,实用性较差,大多是大门紧闭或是收费昂贵,一般市民是消费不起的.迫切需要建设一批面向大众的中小型的综合型体育场所,让市民们的锻炼场地得到切实改善.

3 提高失地农民体育参与的对策与建议

3.1 转变宣传理念,加强新旧媒体融合,帮助失地农民养成健康的生活方式

失地农民是城镇化进程中的特殊群体,城镇化的核心是人的城镇化,不是“造城”运动,城镇化的目的是让更多的失地农民共享现代化的丰硕成果,提高他们的生活质量和幸福指数.提高失地农民的体育参与意识,必须要正确认识发展失地农民体育的长期性和艰巨性,建立以人为本的宣传理念,加大宣传力度,逐步形成全方位、立体化的宣传网络.首先,政府要加强网络、电视、广播、报刊等新旧媒体的融合,加大对全民健身的宣传力度,营造全民体育参与的良好氛围,切实维护失地农民的全民健身权利.政府可通过税收优惠政策鼓励影视公司多拍摄体育题材的广告、电视剧、电影、微电影,诸如《沙鸥》、《女篮五号》、《永不独行》等,传播体育正能量,让更多的人了解体育,引导失地农民形成健康的生活方式.转变失地农民落后的体育观念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长期的过程.我国传统文化特别注重“静以修身”,崇尚安静,不喜好运动,这种好静不好动的国民性格,导致失地农民缺乏体育参与意识,再加之落后的小农意识和保守、僵化的惯性思维方式影响着失地农民的体育参与积极性.但时下全民健身的大好社会环境,为失地农民体育参与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其次,要充分发挥居委会的战斗堡垒作用,利用社区宣传栏、橱窗、黑板报等载体向广大失地农民宣传全民健身知识和体育健身信息,展示特色的群众体育成果,挖掘身边的失地农民鲜活的健身事实,用榜样的力量来感染和带动更多的失地农民参与体育锻炼,感受体育的魅力,让体育融入生活,消除失地农民对体育的误解和曲解,提高他们对体育的认识,逐步形成正确的体育价值观,自觉摈弃酗酒、赌博等不良生活习惯.

体育是一种健康、科学的生活方式,体育与个体的生命健康息息相关.意识决定行动.当失地农民对体育的认识上升一个层次后,通过开展丰富多彩的、贴近失地农民生活的充满地域特色的民族体育项目,能够调动失地农民的体育参与积极性,让失地农民切身体验到体育与个体生命的利益相关性,产生体育参与的兴趣与热情.需要特别强调的是,社区开展体育活动要遵循“贴近实际、贴近生活、贴近失地农民”的原则,针对失地农民的特点和体育需求,因地制宜,开展具有地域和民族特色的体育项目,丰富失地农民的精神生活,帮助他们逐步养成健康、科学的生活方式.

3.2 建设惠及全民的中小型体育活动中心,保障失地农民的体育权益

失地农民为了国家的城镇化建设做出了突出的贡献,国家理应关注失地农民的生活,保障失地农民的权利.体育健身权利是失地农民应享有的基本权利之一,国家应逐步建立惠及全民的体育健身保障体系.体育场地是全民健身最重要的物质条件,目前最迫切的是要解决失地农民健身的场地问题.广场舞是全民健身运动中蓬勃开展的运动项目,由于其动作简单易学,健身效果显著,深受中老年人的喜爱.频现网络及报端的广场舞健身噪音扰民纠纷,使广场舞广受诟病,已经成为严重的社会问题,最主要的原因是健身噪音扰民及侵占公共空间问题.试想如果政府能提供足够多的公共体育场地,能够分时段地开放学校和企事业单位的体育场地,人们恐怕也不会扎堆去跳广场舞.根据《第六次全国体育场地普查数据公报》[6]公布的数据,截至2013年底,对比第五次全国体育场地普查数据,体育场地数量增加84.45万个,将翻了近一倍,平均每万人拥有体育场地数量由2003年的6.58个增加到12.45个,每万人拥有体育场地数增加5.87个,人均体育场地面积由2003年的1.03平方米增加到1.46平方米,人均场地面积增加0.43平方米.十年来,国家加大了群众体育的投入力度,体育场地建设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但不可否认的,分布在校园和企事业单位的体育场地占了全国总场地的半壁江山,虽然国家一直鼓励其对外免费或收费开放,但由于各种主、客观条件的限制,场地对外开放率一直不高.各县市大多都建有气势磅礴的大型体育场馆,但由于其维护及管理费用昂贵,其收费自然水涨船高,失地农民对这类场地只能望而却步.发展失地农民体育,急需在城市社区建立15分钟体育活动圈,建设一批中小型的、便民的体育活动中心,这样的资金投入较少,利用率高,真正做到亲民、便民、利民.各级地方政府有责任有义务按照《城市社区体育设施建设用地指标》的要求,对新建小区的体育设施进行严格的验收和监管,保障失地农民安置小区内的基本体育场地设施配套.

3.3 实行社区草根体育组织民间自治管理模式,为失地农民体育参与提供保障

改革开放后,经济体制转型促进了社会转型及政府职能的转变,当前的失地农民体育健身意识显著增强,又具备体育参与时间,迫切需要有固定的体育组织来带领他们锻炼,社区草根体育组织应运而生,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发展起来.社区草根体育组织属于民间自下而上发起的,植根于社会基层,是具有共同体育爱好和需求的社区居民自发、自愿形成的体育组织,具有民间性、自发性和非营利性的特点,具备很强的自组织能力,通过身体力行,激发群众体育活力,能够对失地农民提供良好的示范效应,很容易产生一呼百应的集聚效应.不可否认的是,广场舞就是在众多草根体育组织的传播和带动下蓬勃发展起来的.失地农民城乡二元化的特殊身份决定了开展体育工作的复杂性,如何统筹社会资源,健全公共体育服务系统将失地农民的体育需求和愿望转化为体育实践是制约全社会体育参与的瓶颈.由于我国当前征地制度及配套政策的不完善,失地农民对国家行政组织往往具有一定的戒备和抵触心理,容易对官方体育组织产生抵触情绪.社区草根体育组织对失地农民具有独特的亲和力,有着超强的动员能力和组织协调能力,从而能真正调动社区成员体育参与的积极性,有效拓展社区成员参与的广度和深度[7].由于草根体育组织规模小,可以针对失地农民的特点开展形式多样的具有地方特色的体育活动,充分满足失地农民的多元化体育需求.社区草根体育组织已成为社区体育发展的中坚力量,对官方体育组织起到拾遗补缺的作用.政府要主动放权,灵活管理,为其提供了广阔的发展空间,主动为社区草根体育组织提供政策、资金等方面的支持,净化社区草根体育组织的成长环境,保障社区草根体育组织的良性运行和多元化发展,实行社区草根体育组织自治模式,激发组织活力,吸引越来越多的失地农民参与体育锻炼,切实保障失地农民体育参与的稳定性和持久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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