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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天津对外贸易发展及其结构的演进分析1861—1936

2015-02-12陈元清

经济师 2014年10期
关键词:对外贸易

摘 要:19世纪60年代,随着天津口岸开埠通商,天津开始作为近代华北腹地最大对外贸易中心,其对外贸易发展及其结构的调整对其腹地经济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且两者之间逐渐形成了密切互动关系。1861-1936年间,天津进出口贸易发展大体经历了三个阶段,在不同历史时期,天津口岸的进出口商品结构与贸易对象和市场出现了相应调整与变化。

关键词:近代天津 对外贸易 商品结构 贸易对象

中图分类号:F75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914(2014)10-027-04

早在明清时期,天津逐渐发展成为华北地区最大的商业中心和港口城市。1860年后,北方地区相继有天津、烟台、威海、青岛等沿海口岸城市开埠通商,天津凭借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便利的交通条件和广阔的腹地资源而发展成为华北乃至北方地区对外贸易中最大的口岸城市,天津逐步成为西方列强在中国掠夺原料、倾销商品、输出资本的重要基地,由此造成了天津与其华北腹地经济之间交易频率与交易量的根本性的变革。1861-1936年间,天津对外贸易不仅在华北地区始终占据着绝对优势地位,而且在全国对外贸易中居于重要地位。天津口岸贸易的发展及其结构的调整对近代华北地区工农业生产结构变动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研究近代天津口岸贸易的发展及其结构变化这一问题,不仅可以探寻天津作为口岸城市外向型经济发展的原因,而且还可以从历史视角寻求近代华北经济结构调整与演进的内在机制。

1861-1936年间,天津口岸贸易经历了一个初步发展到快速增长再到缓慢增长三大阶段,但天津口岸对外贸易发展总体上呈现为不断增长的态势。根据1861-1931年间天津进出口贸易值的统计资料,天津对外贸易的进口总额由1861年的4,775,306海关两增加到1931年的217,265,887海关两,增长了45.5倍,出口总值由439,593海关两增加到132,964,050海关两,增长了302.5倍,进出口总值由5,214,889海关两增加到350,229,937海关两,增长了67.2倍{1}。尽管1931年以后,由于受世界经济危机、“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在华北走私活动等多种因素的影响,天津进出口贸易出现了较明显的下降趋势,但到1937年“七·七事变”前,天津已成为华北工商业、贸易与金融的中心,并且成为中国对外贸易的仅次于上海的重要口岸之一。1861-1936年间天津口岸贸易变化集中表现在进口商品结构、出口商品结构以及贸易对象等三个方面的调整上。

一、进口商品结构及其变化

在1861-1936年间天津进出口贸易的三个历史阶段,天津口岸的进出口商品结构,既有一些稳定商品种类,又在各阶段呈现出不同的特色产品。

1861-1894年间是天津对外贸易的兴起时期,作为毒品的鸦片与直接消费品成为这一时期天津口岸进口商品的主体,而生产资料的进口居于次要地位。首先,从消费资料进口来看,1861-1894年间鸦片的进口呈现为逐年递减的趋势,1863年鸦片的进口值占到了整个进口总值的36.4%,居于各类进口商品的首位。但自19世纪70年代开始,天津口岸的鸦片进口量就开始大幅下降,到1903年鸦片在进口货值中所占比重降到仅为0.01%的水平{2}。而以棉布、糖等为主的直接消费资料类产品的进口,一直在总进口货值中占有相当大的比重。1863年生活消费资料类产品进口值占整个进口总值的比例为31.3%,而到了1883年,则这一比例一度上升到了80.7%。进入90年代,清政府为了满足新编陆军及北洋海军的装备需要,军火类产品进口量大幅上升,并一度占据进口商品货值的首位,这就直接导致生活资料进口所占比重的下降,到1903年,生活资料进口占进口总值的比重下降到39.2%。同时,以棉纱、机器、铁路材料和木材等为主的生产资料类产品的进口在进口总值所占的比重一直比较低,到1893年才达到15.6%。(李华彬,1986)这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了在这一时期天津及其华北腹地的近代工业发展相对迟缓的状况。

在1861-1894年间,天津进口贸易在产品结构不断调整的同时,进口的洋货品种类别也在逐年增多。19世纪60年代天津口岸“进口的大宗洋货有十几种,……90年代则达到40多种。”(姚洪卓,1993)。

1895-1911年间,由于外国资本借助不平等条约赋予的特权,进一步扩大其在华北的势力范围,从而带动了天津口岸进口贸易较快的发展。这一时期,天津口岸的进口商品结构基本保持稳定,进口的大宗货物品种增加到50多种,但进口商品结构仍以消费资料为主。其中,最主要的进口货物是棉织品,其次为毛织品、五金及日用商品等。除上述商品外,还有糖、药材、香料、染料、鸦片等产品。其中,鸦片进口自1900年起在天津口岸的进口中锐减,到1908年,鸦片已从进口商品中销声匿迹。而各类正常生活消费品的进口比重却快速增长。1898年,天津口岸进口的正常消费资料占全部进口的比重为35.5%,到1908年这一比重上升到了47.83%{3}。

与此同时,天津口岸进口的生产资料如棉纱、机器、木材等产品的贸易量开始出现明显增长的势头。其中,铁路器材进口随着铁路建设则继续大量地输入,其进口量增长尤为显著。1908年,天津口岸进口的生产资料货值为4,357,792海关两,占整个进口总值的22.2%{4}。这一比重的提高,表明天津及其腹地的近代工业出现了明显的增长势头。

1912-1936年间,天津的进出口贸易快速发展期。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受战争的影响,天津口岸来自欧洲的大宗商品进口急剧减少,尤其是钢材、五金、铁路器材和机器等生产资料进口量的减少最为明显。天津从欧洲各国进口货物的减少,为日、美两国的商品打入天津与华北市场提供了良机,此间尤以日本商品的进口量增长最快。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天津进口商品结构有所调整,其中大宗商品除了棉织品、棉花、水泥、五金、卷烟、糖、煤油和机器外,最为显著变化是粮食成为大宗进口品。其中,棉织品和粮食是这一时期最重要的进口商品(姚洪卓,1993)。endprint

这一时期,天津口岸生产资料的进口在种类和价值量上都有所增长。根据蔡谦与郑友揆的统计数据,1919年,进口的生产资料除了木材、棉纱、机器、铁路材料外,还增加了动物原料、小麦、烟草、煤、其它矿物、化工器材、医药器材、人造丝、棉花、钢铁等金属、交通工具等。进口生产资料所占比重相对前两个时期而言,有了明显的变化,这一比重大体保持在30%水平上,其中,被称为华北近代工业发展黄金期间的1919年,这一比例高达48.15%。与此同时,天津口岸进口的生活资料种类和规模也在快速增长。20世纪初天津口岸进口的生活资料仅有棉布、煤油、糖等很少几种,而到1919年时,进口的生活资料除此之外,还有牛乳、蛋类、蜂蜜、咖啡、香物、米、面、糖、酒、香料、纸等等。1919年天津的生产资料进口值为29,844,104海关两,1931年增加到了37,446,775海关两;1919年天津口岸生活资料的进口值只有32,039,445海关两,而1928年达到了62,732,790海关两,接近1919年的两倍。{5}各种生活用品特别是米、面等粮食的大量进口,既是天津等城市规模不断扩大、非农业人口大量增加的客观需要,也是华北地区粮食作物种植面积减少、经济作物种植面积不断增加的重要物质保证;同时也是华北地区农业外向化程度与农产品商品化程度进一步提高的体现。

1931年的“九·一八”事变后直至1937年抗战全面爆发之前这一阶段,天津口岸的进口贸易出现快速下降的趋势。由于这一时期原有的进口商品中的人造丝、纺织品、煤油、糖类等产品通过大规模走私形式进入天津及华北市场,严重干扰了正常的进口贸易秩序,从而导致大米、面粉、棉花、煤油、糖等五种消费资料的进口比重开始下降;而钢铁、木材、电气、机械、汽车及零件等生产资料的进口在一定程度上有所增长,“这几种商品在1934年占了天津当年进口额的21.78%,……1936年增长为27.33%。”(姚洪卓,1993)

从近代天津进口商品结构的变化来看,天津进口商品多是机制工业品,其中大部分是直接消费品和消费性原料,而机器设备、工业原料等生产资料的进口比重有所增加,但在进口商品总值中所占的比重相对较小。这种以消费品为主的商品进口结构虽然有利于打破中国传统的自然经济结构,促进中国近代资本主义经济发展,但它也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中国民族工业的发展。近代天津进口商品结构的变化,也深刻反映了近代天津及华北广大腹地经济的殖民地性质。

在近代天津口岸的进口商品中,主要以鸦片、纺织品、五金机器、煤油、粮食、糖等为大宗进口商品,在这些大宗商品中,有的一直是近代天津口岸的大宗进口商品,有的则是某一时段的大宗进口商品。天津口岸的大宗商品进口在19世纪呈现为上升的态势,进入20世纪,进口商品格局开始变化,大宗商品的进口也发生分化,有的商品的进口量猛增,有的则成为一般性的进口商品,有的甚至从进口商品的统计中消失。一战后,随着天津的近代民族工业开始蓬勃发展,国产机制品逐渐替代了进口机制品,天津的大宗商品进口则出现了普遍下降的趋势。

值得注意的是,糖类、煤油、面粉和大米等消费资料产品大量进口,一方面意味着华北居民生活质量的改善与提高,另一方面在客观上刺激或影响华北相关进口替代型工业发展。

二、出口商品结构及其变化

天津开埠后,随着国际市场对中国的农副、土特产需求的增长,外国商人逐渐发现若低价从华北内地购入各类原料性农副产品,而后高价售至国外可获取巨额差价收益,因此,天津口岸逐渐成为华北腹地商品特别是各类土货出口的基地,在天津口岸贸易中逐渐增加的大宗原料及土特产品的输出,主要是来自华北及西北地区的农畜产品。

1861-1894年间,天津口岸主要出口商品有豆类、猪鬃、皮张、羊毛、驼毛、枣类、杏仁、药材、鹿茸、草帽辫等。天津是我国棉花的主要终点市场,天津开埠初期,棉花出口大都是经过上海转销至英国伦敦。如表2.6所示,1870年后至1890年,棉花的出口并不稳定,此间出口最多的年份属1866年达到136,177担。驼绒出口的数量增加很快,主要是销往英国和美国{6}。有些商品出口变化较大,如豆类在1866年出口41,060担,两年后就降至12担。之后的10余年则没有了豆类出口的记录,直到1885年才重新恢复出口,但当年就超过了1866年的水平,达到44,100担,1890年更是超过了10万担{7}。有些出口商品出现较晚,如猪鬃在80年代才成为出口商品。随着开平煤矿的开采量的不断扩大,煤炭在1882年也成为天津的出口产品,并在1885年出口达17,486吨,到1887年开平煤从天津的出口量增至46,492吨{8}1891年进一步增至70,350吨{9}。总之,这一时期天津出口商品品种有限,出口量波动较大。

1895-1911年间,天津口岸的出口贸易有了较大幅度增长,商品结构呈现出多元化发展的趋势。19世纪末期,天津口岸出口大宗商品中占首位的是药材,1898年,药材的出口额占天津出口总值的32.51%,1908年为29.42%;第二位的是酒类,1898年的出口额占天津出口总值的13.6%,1908年为10.95%{10}。上述商品在进入20世纪后在出口比重上呈下降趋势,而出口绝对量仍在上升,与之类似的商品还有杏仁、绵羊毛等。在直接出口贸易中,畜产品在天津出口中占有重要地位。1898年畜产品直接出口92,331关平两,占出口总值的18.85%,到1903年出口进一步上升到451,230关平两,占出口总值的39.34%{11}。在转出口贸易中发展最快的是畜产品,并在天津出口中占有重要地位。其主要种类有绵羊毛、驼毛、猪鬃及各种皮货等。1895年,猪鬃的出口量达9,100多担,比1894年多了600担;山羊皮的出口量达到170万张,比1894年多了100万张。{12}20世纪初,山羊皮,猪鬃、草帽辫的出口量接近占全国总出口量的一半,而羊毛更是达到了77.7%。{13}endprint

1912-1936年间,天津对外贸易迎来黄金发展时期。这一期间,部分工业制成品随着民族工业的发展进入了出口品行列,但天津出口的商品仍以农副、土特产品为主的局面并没有根本转变。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天津出口的大宗商品中出现了一些新产品,如鲜蛋、骨粉、地毯等。而一些重要战略物资如山羊皮、棉花等,在一战期间,由于欧洲交战各国禁止其出口,这些欧洲国家只得设法从欧洲之外的其他国进口,从而导致这类产品在天津口岸的出口量急剧增加。“1914年天津出口山羊皮146万多张,到1915年就达到346万多张”(姚洪卓,1993);而棉花的出口也呈增长态势,并在一战后成为天津大宗出口商品,天津也成为全国出口棉花最重要的口岸。据1921年海关统计,全国棉花出口为609,481担,天津出口为454,898担,占全国出口总量的64%。1932年,天津棉花出口高达851,028担,占全国出口的93.4%{14}。一战后天津出口的工业制成品及加工产品主要有面粉、棉布、棉制品、地毯、水泥、纯碱、纸烟、精盐等。虽然这些工业制成品和加工产品的出口占出口总额的比重较小,但它们的出现标志着天津出口商品结构有了质的变化,即天津出口的商品已经开始由出口单一的农副、土产等初级产品向工业制成品转化。在矿物品出口方面,随着华北煤炭开采业的发展以及津浦铁路的开通,煤炭也成为天津的重要出口物资。天津出口的煤炭除了开平煤之外,还包括来自河南、山西、北京、河北井陉等地出产的煤种。1933年,天津共出口煤炭424,731吨,占全国26个港埠出口煤炭总额的13%。{15}到1935年,天津的出口商品结构中,棉花占总出口额的14.81%,花生占1.03%,羊毛15.68%,麻类3.59%,棉籽1.30%,鸡蛋1.14%,皮革0.42%,生皮货5.79%,猪鬃5.42%,农畜产品总共占全部出口额的49.18%,仍占优势地位。工业制品以及蛋产品9.9%,熟皮货4.23%,骨粉0.76%,绒毛3.78%,草帽辫1.82%,约占全部的20.49%,而此时工业制品出口全部是农畜产品的加工品,矿产品出口仅有煤炭一项占总出口的0.29%。{16}

在天津口岸的出口贸易中,农副、土特产品一直是最主要的出口商品,这种以农畜产品为主的出口结构是近代天津、华北乃至近代中国出口贸易的一个共同特点。随着近代华北工业化进程的不断推进,工业制品开始成为出口商品,尽管数量不多,但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天津及华北传统手工业与机器工业一定程度的发展。

三、对外贸易对象的变化

在1861-1936年间,天津对外贸易对象呈现为多元化的发展趋势,但这一变化趋势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贸易对象与市场过于集中的状况。

天津开埠初期,英国(包括中国香港、马来西亚、新加坡)一直垄断着天津的对外贸易。就进口贸易而言,中国香港始终位居榜首地位,从1873—1894年的20年里,中国香港进口值约占总进口值的五成以上;同期,天津的主要出口国家和地区主要是英国、中国香港、日本和美国。进入90年代,出口中国香港的商品值比重居于首位。1893年,中国香港出口值占天津出口总值的74.47%,1894年更是高达91.24%。{17}甲午战争后,日本、美国在天津的经济势力不断增强,与英国共同把持了天津绝大部分的进出口贸易,但此时的天津仍以从上海转运商品的转出口贸易为主。到了20世纪初期,天津直接与外国市场的贸易值超过了由上海转口的贸易值,直接贸易逐步代替了转口贸易。在天津的直接进出口贸易中,日本与华北间的贸易发展的最快,其次是中国香港、英国和美国。而总体上呈现出日、英、美三国互相竞争的局面。在这一期间,英国的贸易地位逐渐衰落。1894年,其在天津的进出口贸易比重还在70%左右,而到了1908年这一贸易比重则跌至31%。而同期的日、美两国在华北的贸易地位却在不断提高,尤其是日本在华北贸易地位上升的速度更快,其占华北进口贸易的比重由1894年的20.24%,上升到1903年的30.57%,仅次于英国位居第2位;其占华北出口贸易的比重则由1894年的8.41%上升到1903年的24.88%。美国在华北贸易地位也在不断上升,到1903年美国在华北地区的进、出口贸易中所占的比重均已超过10%(姚洪卓,1993)。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日、美两国趁机扩大了在天津的经济势力,尤其是日本,1917年其与天津口岸的贸易额占到了天津对外贸易总额的67.26%,其次是美国、英国和中国香港。这4个国家和地区与天津口岸贸易额在1917年占天津对外贸易总额的97.45%。一战结束后,日本迅速成为华北地区乃至整个中国最重要的进出口贸易对象。1919年华北地区与日本之间的进、出口贸易分别占到了整个华北对外贸易的61.2%和74.5%。{18}而在之后的20年间日本对华北的贸易比重虽有下降,但从各年份的平均水平上来说,依然位居第一位,从日本进口量占华北地区进口贸易的40%以上,出口日本量占华北出口贸易的近30%。就进口贸易来看,如表1所示,在华北地区的贸易对象中居于第2位的是美国、第3位的是中国香港。其中,美国最高时的1919年其占华北进口贸易的比重达16.9%,随后其所占比重呈逐年下降趋势,到1936年这一比重降到9.9%;中国香港在华北进口贸易中所占比重下降得更快,到1936年仅占华北进口贸易的0.4%;与此同时,英、德所占的比重却在快速提高,1936年两国所占比重达到10%左右。

而从出口方面来说,1919年依然是美国在华北出口总额中比重居于第二位,中国香港居第三位。但随后美国所占比重在逐年增加,到1936年美国所占比重达到28.4%,超过了日本,居第一位(如表2所示)。

从天津的进出口贸易对象总体变化趋势来看,近代天津乃至华北地区主要的进出口贸易对象,由开埠初期的中国香港、英国、日本和美国,到后来进一步增加到德国、法国、俄国以及一些其他的亚洲国家和地区。尽管天津的对外贸易对象有所扩大,但是贸易量还是表现为过于集中于少数几个国家或地区。这种贸易对象过分集中的状况,必然会使天津在国际市场上因无法分散市场风险而处于十分不利的地位,而且导致天津以及华北地区的进出口贸易总是受制于在对外贸易中所占比重较大的国家或地区,特别是严重依赖于美、日、英等国,而这些国家的目的是要将华北作为其商品销售市场与原料产地,其在华北从事投资与对外贸易,不利于华北腹地产业结构合理化的发展。endprint

四、结语

天津作为近代华北对外贸易的中心,其进出口贸易的发展也就直接反映和代表着华北地区对外贸易的发展趋势与特点。1861-1936年间,天津口岸的进出口贸易总体呈现为上升的态势,但此间,天津进出口贸易结构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着变化与调整。其中,在天津出口商品结构中,农副土特产品、原料和手工业制品始终是最主要的出口商品,尽管机制工业品的出口占出口贸易总值的比重非常低,但是随着华北地区近代工业发展,机制工业品的出口呈现出缓慢增长的趋势。在天津进口商品结构中,消费资料类产品的进口长期居于主体地位;随着华北近代工业化的进程推进,生产资料类产品进口其比例也在不断提高。从长期来看,天津口岸的进出口贸易结构的变化,在很大程度上与作为其腹地的华北地区工农业生产结构变动有着密切联系,两者之间实质上形成了互动关系。一方面,天津的对外贸易发展对华北广大腹地经济包括工农业生产产生了重要影响;另一方面,华北腹地经济结构变化,又对天津口岸对外贸易繁荣起了极大推动作用。

此外,天津进出口贸易的对象与市场也随国际政治环境与世界市场变化而变化,天津的对外贸易对象(下转第32页)(上接第29页)由过去以英国居于首位,逐渐演变成以日本为首位,同时还有美国、中国香港、英国、德国、法国、俄国等国家和地区。尽管如此,但贸易对象主体依然是原有的几个主要资本主义国家,这样必然导致在国际市场上天津在与各国从事进出口贸易活动中外贸主导权受制上述国家和地区。其结果是,中方因其在国际贸易中居于劣势地位而导致其所分享贸易利益过少,从而影响到近代华北经济结构的调整与演进的自主性与独立性,最终形成畸形的经济结构。

[本文为天津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对外贸易对近代华北产业结构演进的影响”(项目号:TJLJ11-035)阶段性研究成果]

注释:

{1}数据根据1867-1919年津海关贸易年报,天津日本总领事馆编纂的《天津贸易年报(1916-1930年)》(日本商人会议所刊行1917-1931年)和历年《海关中外贸易统计年刊》提供资料计算得到

{2}王怀远.旧中国时期天津的对外贸易[J].北国春秋,1960(1):82

{3}王怀远.旧中国时期天津的对外贸易[J].北国春秋,1960(1):82

{4}王怀远.旧中国时期天津的对外贸易[J].北国春秋,1960(1):82

{5}蔡谦,郑友揆.中国各通商口岸对各国进出口贸易统计(1919、1927-1931)[G].上海:商务印书馆,1936:355-599

{6}李华彬.天津港史(古、近代部分)[M].北京:人民交通出版社,1986:91

{7}王怀远.旧中国时期天津的对外贸易[J].北国春秋,1960(1):73

{8}吴弘明等整理:津海关年报档案汇编(1865-1911)[G].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历史所,天津市档案馆1993:244

{9}李华彬.天津港史(古、近代部分)[M].北京:人民交通出版社,1986:153

{10}王怀远.旧中国时期天津的对外贸易[J].北国春秋,1960(1):83

{11}王怀远.旧中国时期天津的对外贸易[J].北国春秋,1960(1):83

{12}吴弘明等整理.津海关年报档案汇编(1865-1911)(下册)[G].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历史所,天津档案馆,1993:56

{13}吴弘明等整理.津海关年报档案汇编(1865-1911)(下册)[G].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历史所,天津档案馆,1993:147-148

{14}方显廷.天津棉花运销概况[R].天津南开大学经济研究所,1934:40

{15}根据1882—1931年天津海关华洋贸易清册及《航业月刊》整理

{16}李洛之,聂汤谷.天津的经济地位[G].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1993:8

{17}王怀远.旧中国时期天津的对外贸易[J].北国春秋,1960(1):75

{18}郑友揆.中国的对外贸易和工业发展(1840-1948)[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84:60-63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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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李华彬.天津港史(古、近代部分)[M].北京:人民交通出版社,1986

[3] 姚洪卓.近代天津对外贸易(1861-1948)[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3

[4] 汪敬虞.中国资本主义的发展与不发展[M].北京: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2002

[5] 张利民,周俊旗,许檀等.近代环渤海地区经济与社会研究[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3.

[6] 赵津.中国近代经济史[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6

(作者简介:陈元清,天津师范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副院长;作者单位:天津师范大学经济学院 天津 300387)(责编:玉山)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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