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强国之路:资源生态效益新视野
2015-02-12毛军吉
毛军吉
党的十八大报告明确提出:“面对资源约束趋紧、环境污染严重、生态系统退化的严峻形势,必须树立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生态文明理念,把生态文明建设放在突出地位,融入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各方面和全过程,努力建设美丽中国,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1]2015年5月5日,国务院印发的《关于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意见》,是继党的十八大和十八届三中、四中全会对生态文明建设所作出的顶层设计后对该议题的一次全面的具体战略部署。着眼于提高资源生态效益的生态强国梦,是国家之梦、民族之梦、人民之梦,是美丽中国梦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一、生态文明建设的历史背景
人类文明进化历程漫长而又艰辛。我国的原始文明始于距今约170万年前的元谋人。原始农业的出现标志着人类生活开始了跨越式发展,虽然当时已产生了一定的环境问题,但自然生态圈巨大的自我恢复平衡能力能有效消弭生产生活所带来的消极影响,这种人类、资源与环境之间彼此协同有序、自然进化关系被专家称为“原始绿色文明”。进入农耕文明时期,生产工具与生产技术的快速发展,使得人类利用或改造生存环境的能力逐渐增强,同时伴随着更大规模的生态环境问题日渐凸显,诸如土地贫瘠、牧垦过度、植被破坏、湿地污染等问题日趋恶化。工业文明时期,人类对自然生态环境进行了规模空前的征服运动。对于整个20世纪来说,人类共消耗了约1420亿吨石油、2650亿吨煤、380亿吨铁、7.6亿吨铝、4.8亿吨铜。占世界人口15%的工业发达国家消费了世界56%石油和60%以上的天然气,50%以上重要矿产资源,[2]并带来了严重的生态问题,人类社会可持续发展正面临着前有未有的生存危机。
近代西方发达国家所创造的工业文明既大大提升了技术更新层次,也增强了财富积累的速度与规模,科学技术在此进程中扮演着“双刃剑”角色,其合理开发与利用有利于造福人类生产生活,相反,一旦遭到滥用则会给人类长远发展带来巨大的伤害。科技的发展,使人类成为宇宙万物的主宰,给人类带来了富足的生活,但也带来了环境污染、资源锐减、生态脆弱、贫富差距、战争浩劫、道德沦丧等困扰人类的全球性问题,人类文明和社会的进步与发展受到了巨大挑战。人们从实践中深切地感受到,生活中的环境污染、生态恶化、居住环境质量下降、全球温室效应、臭氧层破坏等问题,都与科学技术的发展与运用有直接的关联。特别是20世纪的英国、苏联和日本在快速工业化进程中,使得高消耗、高污染等公害事件逐步引起人们对全球环境问题的高度关注。
自20世纪80年代开始,人们对工业文明社会所带来的成果和弊端进行了初步反思,许多国家开始将生态环境保护和建设作为一项重要施政内容。美国经济学家莱斯特·R·布朗所著的《建立一个可持续发展的社会》一书首次提及了可持续发展问题,为人类社会科学发展开启了新的航程。随后联合国成立了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并于1987年发布《我们共同的未来》研究报告,可称之为促进人类生态文明建设的纲领性文件。20世纪90年代后,随即产生了一系列有关生态学、环境科学、自然科学以及社会科学相互交叉渗透的大批新兴学科,特别是1992年在巴西里约热内卢召开的环境与发展大会上所提出的全球可持续发展战略对新世纪人类经济社会建设实践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从此真正拉开了人类自觉转变发展思维、从工业文明走向生态文明建设的序幕。
二、关于资源生态效益的相关理论认识
资源具有广泛的内涵,有自然资源和社会资源之分,在资源生态效益主题下“资源”的概念一般泛指自然资源。资源生态效益论认为,从人、社会和自然有机整体或人类社会发展总体趋势来看,经济、政治、社会交往、精神文化、自然这五大领域繁荣发展都是社会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的各自发展、协调发展形成的综合发展就是人类社会的总体发展。经济增长是社会经济因素和自然因素相互渗透、相互融合、共同发生作用的结果,也是人类劳动借助技术中介系统来实现人类社会的经济社会因素和来自自然的生态因素相互作用的物质变换过程,也可视为生态经济再生产中的经济再生产的总需求和自然再生产的总供给的平衡协调发展,存在着一定的比例关系。
资源生态效益博弈理论是基于各种经济社会发展要素之间存在着的显性和隐性利益和矛盾所展开的,当前的产业、产品结构中低碳的成分较低,高碳的成分较高,所形成的一种隐性的结构性矛盾会带来资源被过度开采,造成资源环境隐性破坏,空气质量隐性危害、人类生存和发展隐性损害。受市场价格调控的高碳资源产品和低碳资源产品供给之间的冲突是资源显性结构矛盾,易被人类感知。在显性和隐性结构利益博弈格局下,不同的产权制度将会带来不同的经济利益,产权的规则制定与执行一致将显得十分重要。
生态足迹理论则是利用系统性的计量指标较好地反映人类与生态之间关系的具体变化情况,易于被研究人员接受理解,可操作性较强。由于生态足迹模型展现了生态系统某个阶段的横截面数据、固定参数标准、单一或多情景模拟演变过程,该模型便能充分展现人类社会特定时间段因物质生产、消费等活动而带来的生态空间占用情况。如人们可以通过土地承载力、碳排放量等安全工具指标直观地掌握人类物质生产活动对自然生态环境的影响程度,以便采取更加有针对性的应对策略。
生态经济学理论源于生态学向经济社会问题领域的拓展,通过对人类社会发展所需要的环境效应产生的资源枯竭、环境污染等问题的反思,提出经济发展应当遵循的科学生产和消费模式,使其能以最低限度的资源、环境代价实现最大限度的经济增长,为重新认识产业系统、环境系统、结构系统等客观存在的生态特征与规定提供新的途径和方法。该理论集中于研究经济部门与生态部门之间相互作用的效应,主要解决的是环境系统的良性循环、循环经济的实现、可持续发展的效应与规模、生态效率与公平问题,其应用研究成果涉及各种政策设计、法律制定、标准设置等问题。
三、提升资源生态效益,促进生态思维方式转变
马克思主义认识论认为,生态实践不但是人类生活存在的基本方式,也是人类创造生态世界的基本方式,更是人类实现自我超越的根本途径。人们通过低碳和生态实践,有意识、有目的地创造了一个与生态环境相对应并且与其相互渗透、相互转化的“环境地球”,资源生态效益的进步意味着人的生命自由度和质量提升了,人可以迈向更优质的生存和发展境界,从而使人获得更大程度的解放。低碳经济和生态经济将以全新的经济形态丰富社会关系,扩张人的社会性和生态型,从而造就一场人的生存与发展方式的飞跃和人类生存与发展状态的革命。
资源生态效益理论的提出,预示着环境革命和生态文明建设将把每一个国家、每一个企业、每一个人的命运前途和生存智慧联系在一起,并不断延伸到人类赖以生存与发展的环境和资源联动发展领域,影响到人类自身的福祉与永续发展。马克思指出:发展着自己的物质生产和物质交往的人们,在改变自己的这个现实的同时也改变着自己的思维和思维的产物。[3]人类生态实践和低碳发展是思维方式创新的最深刻的现实基础,人类生态思维方式也不断对低碳和生态经济发展实践构成重大影响,并促使对方发生趋势上的变化。资源生态效益是当今和未来时代感较强的新概念,资源环境革命的到来将有助于提高人类整体的生态认识能力和低碳思维水平,现已经成为指导人类科学生存与可持续发展的基本理念。
低碳和生态思维方式的创新包括两层含义:其一是指低碳和生态思维方式由一种类型向另一种类型的飞跃,其二是指同一类型思维方式从低级到高级、从不完善到完善的变化。环境革命是人类最重要的实践活动,它不仅带来环境革命的理论创新,也必然带来一个时代思维方式的重大创新,使得那种绝对的、单向的、时空分离的思维方法必将被相对的、多向的、时空统一的认识方法所取代。因此,低碳和生态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必将极大地促进人类思维方式的创新与进步,从而推动人们由传统生态思维方式向现代生态思维方式转变。
四、提升资源生态效益的关键在于制度创新
制度创新是人类社会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占主导地位生产关系的总和,社会制度总会随着不同阶段生产力的发展阶段而发生变革,进而调整与经济社会发展需求相适应的经济、政治、文化以及法律等制度。在资源生态效益视野下,社会活动参与主体的自主创新就是要通过科学技术的不断更新升级,促进生态和经济在生态系统中实现良性循环,增强资源生态系统对社会生产和生活废弃物排放量的自净化能力,其自主创新行为与生态效益的状态有着紧密的联系,能否有效实现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对改善生态效益具有极其重要的促进作用。
为提升资源生态效益,实现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需要立足于当前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所面临的难点问题,努力探索市场机制与生态保护机制相结合的最佳路径,使资源生态效益机制成为一种常态化制度确定下来。创新资源生态机制,需要突出以人为本,建立科技人才选、蓄、训、考、用等选人用人机制,激发各类社会发展主体参与创新的积极性。建立有利于促进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优化产业结构的宏观经济政策,努力培育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产业健康发展。大力倡导循环经济、绿色经济思维理念,营造保护资源环境的良好氛围。注重资源节约利用技术、废弃物重复利用技术、生态修复技术的研发与创新,加强政府、企业、科研机构在资源环境发展领域的深度合作,继续促进产学研深度融合,提升低碳科技型企业核心竞争力,培育循环经济并使之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努力占领全球市场高地。
[1]胡锦涛.坚定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道路前进 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39.
[2]春雨.跨入生态文明新时代[N].光明日报,2008-7-17.
[3]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