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古代奥林匹克宗教情结对现代竞技体育的启示
2015-02-12苏健蛟
苏健蛟
原始宗教体现了人类对无限和永恒的思考和追求。古代奥林匹克从其萌芽时期开始就与原始宗教有着密切的联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原始宗教情结是促成奥林匹克诞生的重要因素之一。古希腊奥运会竞技体育中的原始宗教精神和现代竞技体育的追求目标,正是这种宗教情结的外在表现形式;同时,这种原始的宗教情结也是奥林匹克的文化核心。
古希腊是一个城邦制国家。城邦之间为了各自的利益进行了长期的战争。战争使得崇武尚勇的观念根深蒂固地支配着还没有脱离野性的人们,近乎野蛮的争夺构成了当时希腊社会的基本意识形态。当时的体育竞技其实质是各城邦军事实力的竞争,满足了人们追求完美、追求彻底、追求至高的战斗欲和征服欲。“体育”就成为了英雄“活在当下”的宗教选择[10]。而公元前五世纪在希腊半岛爆发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则是古奥运会开始转衰的标志,也是其宗教精神世俗化的分水岭。人神共愉宗教性质的体育竞赛初衷由此开始变质。
1 古希腊的节日欢庆与宗教关系
“宗教是人为的、有限的生存处境,所规定的一种面对、走向无限的能力和倾向”[1]。古希腊语里没有一个可以确切表示宗教这一概念的词。最接近的词汇是“eusebeia”,但它的意思只是指人们对神的照料、对神表达的关爱和敬意[2]。从古典文献中寻找关于古希腊宗教意识的理论或体系的专门记载时,除了赫西俄德的《神谱》和繁复杂乱的神话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专业性可供参考的东西。人们通过定期举行各种仪式来传达对神的拥戴和崇敬之意。因此,所谓古希腊宗教“表现为一系列的仪式、节日、游行、竞技、神谕、献祭等活动以及种种故事、神话等实施过程中体现的具体实例,而非抽象的教条理论”[3]。神圣情感与世俗因素交织在一起的宗教节日使古希腊宗教常常超越宗教范畴,全方位地对整个希腊社会的各个层面产生着重大影响,以至于我们从当时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解读希腊文明时,无时无刻无不感受到其中浓重的宗教色彩。
由于发育成熟的古希腊节日无一例外地起源于宗教性质的神话,其庆典过程始终伴随着宗教仪式。宗教意识正是通过节日才得以渗透到社会的各个层面,我们称之为“宗教节日”。 希腊文明经历了由“克里特文明、迈锡尼文明和基克拉迪文明”的发展,但是,无论哪一种文明都表现出古希腊人原始的宗教情结——英雄与肉体的极度崇拜。总的看来,希腊地区每年有300多个由城邦主持的宗教节日,用以纪念400多位神灵。雅典是拥有最多宗教节日的城邦,因而在这方面具有代表性。但单凭数量的多寡并不足以反映出宗教节日对人们生活的重要性。“如果纯粹按雅典日历列出的节日进行统计,把一年庆祝一次的节日和一个月庆祝一次的节日相加,公元前五世纪时,一年之中雅典至少有120天是节日,有时甚至可能多达140个,占全年天数的三分之一还多。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另外的计算方法,但即便是按别的方法算出来也多达100种以上”[4]。无怪乎德谟斯提尼说“一年里雅典只有一天不是节日”[5]。这明显的夸张之词更证实了雅典节日数量之多。希罗多德认为“全体希腊人在血缘和语言方面是有亲属关系的。我们诸神的神殿和奉献牺牲地仪式是共通的,而我们的生活习惯也是相同的”。由此可以认为,希腊人在共同的奉献牺牲仪式上,发展共同的宗教意识和希腊仪式。泛希腊的宗教节日在这里显示出特别的意义,因为在这些节日里,所有希腊人,无论来自哪一个城邦,都聚集在一处,共庆属于希腊的节日。同时宗教节日也是雅典民主政治和民主意识在宗教方面的反映,又为城邦提供了强化政治统治的舞台。若对于泛希腊的节日从定义为希腊各地的公民聚集一处共同参加的“节日”这一角度来讲,主要表现在四个方面:(1)纪念宙斯的奥林匹亚赛会;(2)尼米斯赛会;(3)纪念阿波罗在德尔菲附近举行的庇底亚赛会;(4)纪念波塞冬在科林斯举行的地峡赛会。这四大赛会都以体育竞技而闻名,其中对现代竞技体育来说最为重要、影响最直接的就是位于希腊世界最重要的圣地——奥林匹亚运动会。
2 古希腊竞技体育与宗教
竞技是希腊文化最富特色的特征之一。对自由和竞争的热爱使得他们几乎可以将任何事物都纳入竞赛系统,例如运动、健美、艺术、唱歌、跳舞、戏剧、辩论、选美、陶艺等。基托认为这一切都是希腊精神的主要表现,即“阿瑞忒”(atete)精神[6]。在古希腊语里,“阿瑞忒”是优秀的意思,此处是指古希腊人在所有方面都努力达到应具有的优点,包括道德、心智、肉体、实践等方面。但他们并不是有意识、有目的达到这个目标,而是在无意识、本能的自然状态中去向目标努力。
2.1 古希腊竞技体育的内容与宗教关系
在我们所了解的古希腊宗教节日中,从古风时代直至希腊化时代,几乎都遵循着基本相同的程式。大部分节日都包含三个主要内容:游行、献祭宴饮和竞技。他们之所以把“竞技”作为宗教节日的一部分,并选择在圣地举行赛事,完全是为了表示对神的敬意,完全是一种朴素的、自然的宗教情感。因此“竞技”是一种激发和展示人类“阿瑞忒”精神的手段和向神供奉的一种有价值的方式。虽然古希腊人在宗教节日中进行竞技体育比赛是在宗教背景下的选择,从宗教社会学的角度来看,宗教节日与当时希腊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方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复杂的社会现象的集合体。因此,我们在分析古希腊竞技体育中的宗教精神时,要避免将古希腊竞技体育比赛的发展历程单纯的视为宗教精神的产物,但是从根本上不容辩驳地是在举行奥林匹克运动会时古希腊人为神而赛的初衷。
我们很难确定竞技体育产生的确切年代,但至少在荷马以前,竞技体育就已初具雏形。到公元前776年,第一届奥林匹克运动会在希腊正式召开。从比赛的内容、场地,以及竞赛的要求来看,古希腊时代的竞技体育已形成规模。古代奥林匹克竞技大会是在“神圣休战”的口号下召开,因此对于深受战争其害的人们来说,奥运会成为希腊和平的节日,成为希腊人们文化交流的一个盛会。人们在宙斯神面前展现他们健硕的身体,达到与神共娱的效果。奥运会成为名副其实的“文化艺术大博览”[7]。奥林匹克从一开始就与宗教融合了。
古代奥林匹克运动会从公元前776至公元394年,无论是古希腊的“形式化竞争”,还是古罗马赤裸裸的“人与人、人与兽”之间的搏斗都体现了对于肉体健壮的高度崇拜,这种崇拜就是原始宗教情结的不同表现方式。其内容包括短跑、中长跑、负重跑(负荷盔甲赛跑)、五项赛(跳远、掷铁饼、短程赛跑和角力)以及介于拳击和角力之间的摔斗术。在这些项目中我们可以从中看见现代奥林匹克比赛中某些比赛项目的基础模式。与现代竞技体育项目不同的是,希腊人之所以将挑战肉体与意志的竞技体育赛事置于泛希腊的宗教节日中来,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在神的面前每位运动员代表各自的城邦参加比赛,展示自己“更快、更高、更强”以便让诸神高兴,从而更好地接近神灵。这种“娱神”的实质就是“娱己”。
2.2 古代奥林匹克运动会中的宗教仪式
在古奥运会的开幕式上,类似于今天的仪仗队游行队伍携带着各种祭祀的用品,在音乐伴奏下绕场一周,最后停在宙斯大祭坛前。“仪式由主司仪主持,仪式的内容与方法都是以祭祀为目的。无论是运动员和裁判员的宣誓,还是仪式后的祭牲,其实质都是以原始宗教祭祀为目的的一种外化的“文化表演”。每一届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开幕仪式都是在唤起人们对于宗教的普及和持久的情绪与动机,使比赛庄重,久而久之构成了希腊世界集体的宗教精神[9]。
在古奥运会的授奖仪式上,由司仪把优胜者领到宙斯像前,感谢宙斯的保佑,并领取有神喻或洒上神水的橄榄冠(用橄榄枝编制的帽子)。从荷马史诗中可以读到这顶用圣树上采取的橄榄枝条编成的造型简单的花冠也是阿波罗的神谕要求。“在古希腊人看来,奥运会上胜败是他们人生成败的反映,因此,希腊人非常重视比赛结果。获胜的运动员才可以得到用橄榄枝编成的桂冠。在古希腊传说中,橄榄树是雅典娜带到人间的,是宙斯赐予人类和平与幸福的象征,因此,橄榄枝编织的橄榄冠被看成是神赐予的奖品,能获得它也就是得到了城邦的最高的荣誉[10]。如果一个运动员三次获得冠军,还被准许在奥林匹亚神庙区按照一比一的比例塑成雕像。为优胜者塑像的都是古希腊具有影响力的雕塑家。比赛结束后,运动员回到各自城邦,接收城邦组织的盛大庆典,城邦为其提供丰厚的物质奖励,在剧场或节日盛会上始终为他们保留座位,对有重大影响的运动员提供终身的国家津贴[10]。
2.3 古代奥林匹克竞技与宗教的融合
由于是在事实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神的面前奉献自己,神不会当然更主要是无法现身给运动员以物质上的奖励的,所以人们才将具有宗教象征意义的花环以神的名义奖励给赢得胜利的运动员。而在神的面前极尽所能地展示自己身体的极限,是因为人的潜意识里知道生存是有限的,自己的身体也是有极限的。人不可能像神一样完美。人们知道心中的神和在世俗中的人是有本质上的不同,所以在崇敬、钦慕神的同时,用表现自己对生命热爱的表达方式来认同神、追随神、讨好神,甚至不惜采用野蛮的方式,付出流血、伤残或者死亡的代价。而由于根植于不同城邦文化背景下产生的宗教意识的特殊性,古希腊独立城邦的某些节日中竞技体育活动本身就是宗教仪式的鲜明表现[11]。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发现,奥林匹克竞技并没有起到休战的效果,反而成为各城邦军事实力展现的场所。人们不再苛求神灵的保佑,要想在各城邦战争中保持不败,唯一途径就是提高国民的战斗能力。至此,奥林匹克的宗教情结开始了世俗化的演变。物质上的优厚诱惑渐渐地取代了精神上的追求,运动员从而把奥运会的神圣置于一种世俗的地位。人们认为最能直接有效地解决实际生活问题的不是宙斯,而是“奥运会冠军”。传统的奥运会概念逐渐淡化。为了获得冠军的称号,运动员在比赛中可以不择手段地选择战胜对手的方式,原本形式化的竞争甚至成为血淋淋的残杀,世俗化的奥运演变成为了野蛮的比赛。
3 古希腊宗教精神对现代竞技体育的启示
近代文艺复兴以来,经历了1 500多年洗礼的奥林匹克运动,随着西方工业文明在全球国家的强势冲击而成为世界体育文化的主导。在竞技体育比赛中,展现人类激情澎湃的一面本无可厚非,然而,借助科学技术在有限的人体极限上过度追求无限的发展趋势,令人不得不怀疑西方国家传统的悲剧性的宗教意识惯性是否依然继续,甚至比前人更痴迷于表现自己呢。
3.1 奥林匹克宗教情结与现代人文
文艺复兴以来,西方人文主义运动,由反中世纪宗教的重神轻人,反其独断的教义,反其统治文化,于是从统一的教会中,解放出个人信仰自由;在神学之外尽量发展哲学科学;从宗教性的建筑、音乐、图画、新旧约文学中孕育出近代多方面表现人性的艺术文学;从神圣的罗马帝国脱颖出近代的国家与政治。于是,人性归位人性,自然归位自然,文学艺术归位文学艺术,科学归位于科学。在西方工业社会的主导下,现代人类社会的发展速度远远超出了以往任何一个社会变迁的速度,然而,当人类在发展过程中出现最基本的生存问题时,以西方国家的工业技术为主导的“豁出有限生存以求无限发展”[12]的人类社会的脚步越来越无法控制。无论是现代人越来越脆弱的生存环境和内心世界,还是越来越少的自然资源和越来越多的从非生命到生命的污染,似乎都昭示着人类“无限发展”的宗教悲剧。所谓悲剧性在于:人将某种有限价值作为个体生命的终极依峙,但个体生命却最终被其毁灭,这就是悲剧性[12]。在有限的地球自然资源中借助有限的进步的科学技术,试图超越人类自身能力的有限性向无限性发展。在有限的不断超越中满足人们无限的精神和价值需求,以功利性的手段追求非功利性的目的,势必陷入悲剧性的宗教转角,最终直接毁灭人类的将是人类自己。究其根源,依然和西方传统的基督教精神有扯不完的渊源。
3.2 宗教精神与现代竞技体育的本质关联
宗教大都具有无限、永恒等特性,并且认为人能求得无限与永恒。基督教认为人在走向或走入永恒,人却基本上不是永恒与无限本身,即人不是上帝;并且基督教追求无限与永恒的方式更为外在、客观,并且是在“人神”二元对峙的前提下借助于外物实现人体自身的无限超越和追求,以期无限接近上帝。文艺复兴冲破了中世纪黑暗的精神枷锁,再一次强调了人的重要性,社会以重视世俗生活和理性化运动为特征。这一弘扬人的主体性运动最终仍在不断完成的是人的自由和解放的过程。到了后来,在现代上帝的形象及其所影响的现代机械世界观的引导下,人类的主体性力量变成了一种暴力——将面对的一切,不管是他人还是自然界,彻底客观化和工具化的暴力[13]。基督教认为,上帝创造了整个世界。文艺复兴后,上帝的“全能”特性一度遭到质疑,使上帝与世界相分离,神与人共娱的原始冲动再次点燃了人们对于奥林匹克的追忆。当上帝在现代科学的不断“光照”下逐渐退出,人类开始行使某些“本属于上帝的权力”统治和利用这一世界,以表现和完成人的神性。在竞技体育中则表现为不断挑战自我,超越自己,超越他人,究其根源,实际上是基督教的宗教精神在起支撑作用,以期实现人间的无限接近“上帝”的目的。
公元393年,狄奥多西斯一世以奥运会有违罗马帝国的教义为名废止奥运会。直至十九世纪末奥林匹克运动被顾拜旦重新发掘倡导,由此转入了现代奥林匹克运动的航道。现代奥林匹克运动的发展与古代奥林匹克的社会文化背景大相径庭。民主、平等、自由、博爱等思想已成为社会发展的主流,在比赛项目、规则上也不可同日而语,最主要的是外显的原始宗教目的消失了。但在这种历史背景下的奥林匹克运动和古代奥林匹克运动在整体性的宗教意义上并没有本质的差别,依然包含对人自身肉体和意志极限的挑战,对有限的人的肉体的极限超越。
奥林匹克所特有的宗教情结在很大程度上是满足不了人们对于健康的要求,但是,其理论基础是宗教世界观。这就必然会出现实际需求与精神追求上的矛盾。诚然,人体的物理性极限是不可能被无限超越,人类也不能背离自身的极限为所欲为,但是,人类对于极限的探索精神是无止境的,对自身的超越也在逐步挺进,超越此刻的自身而进入某种高于现在的境界,成就新的“自我”[14]。但是现代竞技体育在追求对现有成绩不满足的过程中,与发展经济一样豁出生存搞竞技,不讲后退只讲前进,无视人的身体健康与生命存在的价值与尊严,这种悲壮的奋斗除了昭示着人类自我发展的原始本能,标志着人类对自身现状的不断反叛,体现出人类对人生意义的积极探索和自身价值实现的不断追求之外,将追求“更高、更快、更强”的超越作为人类竞技体育的终极,无疑就表现出一种近似对神的向往和追求,仍然带有基督教式的悲剧色彩。
人的身体健康存在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了宗教式追求无限和永恒所付出的代价。在人的动物性得到满足的同时加大了对精神方面的追求。如果缺少了对精神方面的追求,人类竞技体育与自然界中动物之间的格斗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奥林匹克的宗教情结是维系其发展的核心文化基础。这种原始的宗教情结必须要经过变化与现代竞技体育发展产生一致,才能使得这一人类的共同财富得到健康可持续的发展。
4 结语
现代竞技体育与古代奥林匹克体育有着一致的追求——“更快、更高、更强”;同时,这种追求的核心动力都与人们追求至善、完美、永恒的宗教情结有着密切的联系。伏尔泰说过,了解前人是如何思想的,比了解他们如何做得更重要。古代奥运会衰退的原因之一就是它的宗教式“野蛮”。既便现代竞技体育的规则和保护措施进一步完善,现代版的以奥运会为代表的竞技体育依然是宗教精神追求无限与永恒的现代化、世俗化的表达形式。
古代奥林匹克精神的消退为现代竞技体育发展提供了珍贵的历史借鉴。我们完全可以选择在人类文化中汲取相通的文化章节,采用更适合现代人类表达自己美好意愿的运动方式,而不是在高度技术异化的操作环境中以运动员的健康甚至是生命为代价,宗教式地来追求超越、无限和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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