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水牛出血性败血症的暴发调查

陈平洁，韩 雪，孙彦伟，万美梅，卢受昇，薛念波，熊 颖，周志东，邹颂平，顾建新

（1.广东省动物卫生监督总所，广东广州 510230；2.中国动物疫病预防控制中心，北京 100125；3.广东省四会市畜牧兽医局，广东肇庆 526200）

一起水牛出血性败血症的暴发调查

陈平洁1，韩 雪2，孙彦伟1，万美梅1，卢受昇1，薛念波1，熊 颖3，周志东3，邹颂平3，顾建新3

（1.广东省动物卫生监督总所，广东广州 510230；2.中国动物疫病预防控制中心，北京 100125；3.广东省四会市畜牧兽医局，广东肇庆 526200）

2013年8月28日，广东省四会市某村报告了水牛死亡事件。为了弄清水牛发病的状况，查明发病原因，有效控制疫情，开展了本次现场调查。调查表明：本次疫情的袭击率为9.48%（11/116）、病死率为81.82%（9/11）、群流行率为11.54%（6/52）。初步诊断为多杀性巴氏杆菌引起的牛出血性败血症。通过病例-对照研究发现，出现病例前的舍饲点（P＜0.01）、养牛户同时饲养犬（P＜0.01）与水牛发病有关联。本次疫情具有舍饲点聚集性，购入牛只可能导致疫病传入，村内犬的活动可能对疫病传播起着媒介作用，气象因素对该病的发生起着诱导作用。建议引进牛只应先隔离观察，加强对牛多杀性巴氏杆菌的免疫接种，做好粪便的无害化处理。

水牛；出血性败血症；调查；分布；病例-对照研究；多杀性巴氏杆菌

牛出血性败血症（简称牛出败），是由特异血清亚型的多杀性巴氏杆菌引起的牛高发病率和致死率传染病，是亚洲和非洲国家的主要牛疫病之一[1-4]。在亚洲地区，该病主要发生于高温高湿的季风季节。水牛对该病最易感，我国也有奶牛[6]、猪[7]、黄牛[8]感染的报道。

2013年8月28日，广东省四会市治安村和广才塘村向当地兽医部门报告死牛事件，初步怀疑为牛出败。为了弄清水牛发病的状况，查明发病的原因，有效控制水牛死亡，防止疫情扩散，2013年9月3日，广东省动物卫生监督总所有关人员和兽医现场流行病学培训项目学员先后两次开展了现场调查。

1 方法

1.1 病例定义

2013年8月—9月期间，在四会市龙甫镇治安村和广才塘村区域内，出现下列一种或多种临床表现的水牛：精神沉郁、食欲不振或不食、流涎、流鼻液、咳嗽、呼吸困难或喘气、腹胀、急性死亡。每个农户有一个水牛群。阳性群为出现1例病例的牛群。

1.2 研究设计

采用非配对病例-对照研究，病例、对照比为1∶3。两村的养牛户在规模、饲养条件、环境卫生等方面较相似，对照组从未发病的养牛户中随机抽样。调查问卷包括：牛群的基本信息，发病牛的现况调查，放牧点、舍饲点，出现病例前两个月可能暴露的危险因素，如：近2个月购入牛只、其他易感动物或产品，饮用水源，常去的放牧点，发病前的放牧点，出现病例后是否继续放牧，发病前的舍饲点，牛舍农具是否共用，畜主是否到过其他牛场和活畜交易市场，配种情况，牛粪及其他污染物的处理，是否有营销人员、兽医到访，车辆外出，农户同时饲养鸡、水禽、猪、犬，其他动物是否与牛同舍，疫苗免疫情况等。

1.3 现场勘查与信息收集

在出现病牛的治安村、广才塘村进行实地勘察，了解当地的养殖场环境、卫生状况、饲养管理、动物的发病、死亡和病死动物处置情况。通过气象部门了解疫情发生期间当地的气象因素。

1.4 实验室诊断

采集1头病死牛的4份组织，送广东省动物卫生监督总所进行细菌分离鉴定。采用常规细菌分离纯化，经VITEK细菌鉴定及药敏测试仪GN卡鉴定。在放牧地溪水的上游和下游，由四会市环境保护监测站采集两处水样，进行pH酸碱度、总镍、总铜、总氰化物、六价铬检测。

1.5 统计分析

一般信息采用Excel进行描述性统计，计算袭击率、病死率，描述时间分布、地理分布，以及其他特性的分布，如主要临床症状、年龄等。对病例-对照研究收集的数据进行χ2分析或f sher精确概率检验，以P值小于0.05判断风险因素。

2 结果

2.1 总体情况

治安村、广才塘村共有52家农户饲养了116头水牛，为役用兼肉用，均未免疫多杀性巴氏杆菌疫苗。牛的饲养方式为白天放养，晚上圈养，猪为圈养，部分家禽为放养。本次疫情的总发病数11头，死亡数9头，袭击率9.48%，病死率81.82%。群发病数6户，群流行率11.54%。发病牛体温升高至41.5℃，剖检病死牛可见：胸腔积液，肺有纤维性渗出物，且大面积出血，严重的胸膜肺炎；心包膜有弥漫性出血性；肝脏有大面积出血斑；肾脏出血；腹膜有出血点等病理变化。

2.2 时间分布

8月26日在治安村发现第一头病牛，并与当天晚上死亡。8月30日新发病例最多（5头），9月2日死亡病例最多（3头）。9月2日采取治疗、消毒等干预措施，9月3日后未再出现新发病例和死亡病例。流行病学曲线见图1。

8月14日～24日，四会地区曾受台风“尤特”及“潭美”影响，出现持续降雨，造成龙江水位上涨。台风结束不久即发现第1例病例。

2.3 地理分布

疫情首先出现在治安村，随后出现在广才塘村，两疫点相距0.4公里，疫点与高速公路直线距离约2.56公里（地理分布见图2）。病例主要集中在广才塘村一队牛舍，有5群9头水牛发病，另外1群2头发病水牛发现于治安村。

2.4 其他特性的分布

11头发病水牛的临床表现为：精神不振（81.82%）、食欲减退或不食（100%）、流涎（100%）、腹胀（81.82%）、气喘或呼吸困难（54.55%）、流鼻液（54.55%）、水肿（18.18%）、卧地不起（27.27%）、咳嗽（36.36%）、急性死亡（18.18%）、呕吐（9.09%）等。因农户不能判断病牛是否发热，没有逐个调查体温。发病水牛的年龄中位值为3岁（0.8-12岁），病程中位值为3天（Q1=1.5天，Q2=4天）。

图1 四会市牛出败疫情流行曲线

图2 四会市牛出败疫点地理分布图

2.5 实验室诊断

共检测病牛组织4份，均为多杀性巴氏杆菌阳性。检测两个取水点的水样2份，PH值、总镍、总铜、总氰化物、六价铬等指标均在《地表水环境质量标准》（GB3838-2002）四类极限值之内。

2.6 病例-对照研究

共调查了6个阳性群和18个对照群（见表1）。在发病前的2个月，养牛户均未购入羊及其产品、牛产品，均购入了猪及其产品，12.5%的养牛户购入家禽及其产品（P=0.546），仅有一户引进牛只（P=0.250）；95.83%的牛群饮用河水（P=1.000）；75%的牛群常在芙蓉溪牧场放牧（P=0.277），出现病例前70.83%的牛群在芙蓉溪牧场放牧（P=0.130），50%的牛群在出现病例后仍在此放牧（P=0.64）；20.83%牛群晚上舍饲点在广才塘村一队牛舍（P=0.000141）。牛舍农具均不共用，畜主也未到过其他牛场，但有8.33%的养牛户到过其他活畜交易市场（P=0.446）。95.83%的养牛户采取与本村牛配种的繁殖方式（P=1.000）；50%的养牛户将牛粪及污染物散放在牛舍外（P=0.684）。出现病例前2个月没有营销人员到访，但8.33%的农户表示有兽医到访（P=1.000），也有外来车辆来访（20.83%，P=0.263）和本户车辆出入（58.33%，P=0.341）。91.67%的养牛户还饲养了鸡（P=1.000），33.33%的养牛户饲养了水禽（P=0.362），75%的养牛户饲养了猪（P=0.277），45.83%的养牛户饲养了犬（P=0.003）；8.33%的养牛户还在牛舍饲养了其他动物（P=1.000）。

数据经f sher精确概率检验发现，出现病例前舍饲点的P值为0.000141，养牛户同时饲养犬的P值为0.003，因而认为出现病例前的舍饲点、养牛户同时饲养犬与水牛发病有关联（P＜0.05）。

表1导致出现牛出败病例的风险因素

2.7 干预性防控效果

9月2日，开始进行干预性治疗，采用青霉素、链霉素、柴胡注射液、30%安乃近等药物，对发病牛进行静脉注射，对未发病水牛采取预防性肌肉注射，同时对发病水牛的排泄物和污染物进行无害化处理，对环境进行了消毒。9月3日后未见新发病例和死亡病例，发病水牛逐步康复。9月13日，对所有水牛使用牛多杀性巴氏杆菌病灭活疫苗的进行紧急免疫接种，该地区牛出败疫情得到了控制。

3 讨论

3.1 水质污染问题

根据气象资料分析，出现疑似病例前的8月14日～24日，四会地区受到台风“尤特”及“潭美”袭击，河水漫过了芙蓉溪牧场，而发病水牛均在芙蓉溪牧场放牧，村民由此认为可能是芙蓉溪上游污染，水牛吃了被污染的草发病，我们对水样进行了铜、镍、氰化物和铬的检测，水样检测的5项指标均符合《地表水环境质量标准》（GB3838-2002）四类标准，但由于存在采样与发病的时间差，因而该结果不能完全排除水质发生污染的可能。但经病例对照研究发现，在芙蓉溪放牧与水牛发病关联性不大（P=0.130），出现疑似病例的初期，人们仍然继续放牧，直到兽医部门介入调查。

3.2 疫病原发疫点问题

从地理分布看，病例主要集中在广才塘村一队牛舍，病例-对照研究也发现，在出现病例前，舍饲点与水牛发病有密切关联（P=0.000141），说明病例有明显的舍饲点聚集性。广才塘村的水牛均养在集体牛舍，每个养牛户有1-3间，治安村的水牛均饲养在农户各自家中。广才塘村一队牛舍有6群17头水牛，其中5群发病。对这6群水牛逐一调查，发现健康群的陈姓畜主在出现疑似病例前，将水牛暂时舍饲在自己家里，未在集体牛舍舍饲，也未放出去放牧。可以推断，病原引入一队牛舍后，迅速在该舍饲点传播，而恰好未在集体牛舍饲养的水牛未被感染。现场发现，养牛户将牛粪摊放在牛舍门口晾晒，虽然与疫病发生没有密切关联，但牛踩踏被污染的粪便，有传播疫病的可能，因而怀疑这是造成疫病在广才塘村一队牛舍聚集传播的原因。此外，在村间道路、田基、空地等，也能观察到散落牛和家禽粪便。

3.3 疫病来源问题

尽管分析购入的易感动物及其产品与发病关联不大（P＞0.05），但引入疫病的风险仍然存在，特别是有一户曾经引进牛只。经追踪调查，该养牛户在发病前10天左右购入一头小水牛，于8月26日发病，为第一例病例，牛舍位于治安村，在芙蓉溪牧场放牧。随后的8月28日，他家的另一头母牛发病。8月29日，广才塘村的水牛陆续开始发病。从发病时间及引进水牛的时间推测，该群牛为传染源，本次疫情为输入性。

3.4 疫病散播因素问题

由于多杀性巴氏杆菌是多种动物的易感菌，牛呼吸道来源的多杀性巴氏杆菌单序列型又具有同源性，牛的非呼吸道株和非牛株还存在niche关系[8]，本研究还调查了村内其他易感动物，如猪、鸡、水禽、犬。除犬外，没发现与其他易感动物有关连。出现病例的养牛户均养了犬，且饲养犬与水牛发病有密切联系（P=0.003）。在农村，部分犬和鸡白天散养晚上圈养，犬因觅食、模仿、母性或条件反射等原因可能有食粪行为[10]，且犬在活动中可能踩踏到牛粪便，对疫病传播可能起到媒介作用。犬有相对独立的活动范围，虽然牛舍与农户居住的房屋不在一处，但牛舍涵盖在一队犬的活动范围内，这也是病例集中在广才塘村一队的原因。

3.5 气象问题

多杀性巴氏杆菌为条件性致病菌，存在于表观健康动物的呼吸道中[11]，应激和环境因素可引起出血性败血症暴发[1]。在出现疑似病例的前10天，有台风伴随持续强降雨的天气，气象因素可能对多杀性巴氏杆菌病的发生起着诱导作用。

3.6 研究误差问题

由于在进行病例-对照研究时，仅有6个病例，数据比较极端，样本数过少可能会导致在寻找风险因素时产生误差。

4 结论与建议

结合发病水牛的临床症状、病理剖检和实验室检测，确定本次水牛死亡事件为由多杀性巴氏杆菌引起的牛出败疫情，病因是外购水牛导致疫病传入，村内犬的活动对疫病传播起着媒介作用，气象因素对该病的发生起着诱导作用。

建议引进牛只时应先隔离饲养，不要马上混群，防止将携带的病原微生物传染给其他动物；搞好粪便、垫料等废弃物的无害化处理，引导养牛户改变铺地晾晒牛粪的习惯，推荐将牛粪收集起来堆积发酵；慎重选择放牧场地，远离人畜粪便处理池或其他污染源，雨季应远离河涌、低洼积水地，选择地势较高、牧草未受污染的场所；定期免疫牛多杀性巴氏杆菌灭活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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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部深入推进生猪屠宰质量安全专项整治活动

农业信息网 2014年11月28日，全国畜禽屠宰监管及生猪屠宰专项整治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农业部部长韩长赋强调，畜禽屠宰是肉产品走上餐桌的关键环节，在保障食品安全工作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各级农业部门要全面贯彻落实十八届三中、四中全会和全国治理“餐桌污染”现场会精神，加强调查研究、加强法规标准建设、加强监管执法，努力确保人民群众“舌尖上的安全”。

农业部副部长于康震指出，畜禽屠宰监管要以保障畜禽产品质量安全为根本目标，以优化布局、转型升级、规范经营、强化监管为首要任务，以推进工厂化屠宰、品牌化经营、冷链化流通、冰鲜化上市、一体化管理为主攻方向，不断增强畜禽屠宰监管能力，加快建立肉品质量安全保障体系。要始终坚持以确保不发生屠宰环节重大畜禽产品质量安全事件为目标，突出抓好畜禽屠宰产业发展和行业监管这两个重点，推动落实地方政府属地化管理责任、部门监管责任和屠宰企业质量安全主体责任，进一步强化屠宰企业设立审批管理、宰前检疫、屠宰过程质量安全控制和屠宰违法行为查处这四个环节。

Outbreak Investigation of Pasteurella multocida Infection in Buffalo in Sihui，Guangdong

Chen Pingjie1，Han Xue2，Sun Yanwei1，Wan Meimei1，Lu Shousheng1，Xue Nianbo1，Xiong Ying3，Zhou Zhidong3，，Zou Songping3，Gu Jianxin3
（1.Guangdong Animal Health Supervision Institute，Guangzhou，Guangdong 510230；2.China Animal Disease Control Center，Beijing，100026；3.Sihui Bureau of Animal Husbandry and Veterinary，Zhaoqing，Guangdong 526200）

Dead buffalo cases were reported in two villages of Sihui city，Guangdong province on Aug 28，2013. In order to make clear the epidemic situation，f nd out the source of infection and control the disease spread，f eld investigations were carried out. The investigation showed that the attack rate was 9.48%（11/116），the morbidity was 81.82%（9/11），and herd prevalence was 11.54%（6/52）. The disease was diagnosed as hemorrhagic septicemia caused by Pasteurella multocida. By case-control study，it was found that the disease was associated with housing location（P＜0.01） and dogs raised at the farm（P＜0.01）. The outbreak was characterized by housing cluster. Purchasing buffalo might introduce the disease to the villages；dog movement might spread the disease；and the meteorological factors induced the disease outbreak. Some suggestions were proposed such as quarantine，vaccination，biosafety disposal of feces.

buffalo；hemorrhagic septicemia；outbreak investigation；distribution；case-control study；Pasteurella multocida

S858.28

：B

：1005-944X（2015）01-000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