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顾成

张祥光

摘要：顾成是明代功臣，跟随朱元璋打天下，在开拓贵州边疆中建功立业，并与马烨共建贵州城（今贵阳）。对这样一位对贵州社会历史发展有贡献的人物，我们不能忘记。

关键词：顾成 贵州建省 贵州城

中图分类号：K24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8705（2014）04-33-37

今年（2014）是顾成逝世六百周年，去年（2013）贵州史学界用各种方式纪念贵州建省六百周年。对贵州建省顾成是有贡献的，我们不应忘记。

顾成一生的政治生命，主要在洪武、永乐两朝；顾成一生的军事活动，前期是跟随朱元璋打天下，在扈从朱元璋中有“救驾”之功。顾成一生的作为，目前少有文章全面论及。

一顾成的出生地及籍贯

过去论及顾成的文章，一般是根据（民国）《贵州通志·宦迹志》谓：“顾成，字景韶，其先湘潭人。祖、父业操舟，往来江淮间，遂家江都。”因为没有准确记载出生地，因此有文章谈到顾成籍贯时，谓“湖南湘潭人”。这一论述是不准确的。（弘治）《贵州图经新志》卷三载：“（顾成）其先湘潭人，祖、父皆善武艺，尝来往江淮间，因寓江都，遂家焉。”“至正庚午十二月十六日生于江都之苽篱湾，自幼机警，异常儿。既长，涉猎书史，姿貌魁伟，有膂力，善习水、骑射。”这段史料少有人引用。江都即扬州，由此应该说：顾成，扬州人，祖籍湖南湘潭。这样叙述较为准确。

顾成的曾祖父名百四、祖名千二、父名一，由于顾成死后被封为夏国公，按制度要追封三代，故其曾祖父百四、祖千二、父一，皆追封为夏国公。

二追随朱元璋打天下

顾成何时何地参加朱元璋的部队，在其中有何作为，这是本文要论及的一大问题。

顾成军事才干的成长，与朱元璋密不可分。在元末农民起义军中，朱元璋的势力发展很快。至正十二年（1352）朱元璋在濠州投身到郭子兴领导的红巾军中，由于作战中有智有谋，深得郭子兴赏识和信任。至正十三年因功升为镇抚，朱元璋手中有了部分兵力。至正十五年正月，郭子兴派人打下长江边的和州（今安徽和县），把和州交给朱元璋，朱以总督的名义守和州。从此朱元璋独挡一面，有了自己的地盘。顾成得到这个消息，“闻太祖高皇帝自和州渡江，克太平诸郡，行阵肃整，所至市不易肆，公白扬州归附。”（弘治）《贵州图经新志》。说明顾成是在至正十五年（1355）初，闻朱元璋占有和州后，从扬州到和州投奔朱元璋的。至正十五年二月，刘福通在安徽亳州立韩山童为帝。国号大宋，年号龙凤，龙凤政权封郭子兴为元帅，朱元璋为副统帅。三月郭子兴病死，其子郭天叙为元帅，九月郭天叙战死，朱元璋为元帅，朱元璋全有了郭子兴的队伍。

顾成投奔朱元璋后，即被朱元璋以“勇士”身份选为帐前亲兵，顾成第一次参加朱元璋以元帅身份领导的战争是攻打镇江的战斗，此时守镇江的是元将定定。史载，顾成“自扬州归附，从元帅至镇江，与勇士十二人奋战，直抵城下，无敢当其锋者，会日暮，守将执缚，至江上，已戮十二人，公奋起，就执者仆之，以身转至水次，适遇橛舟者，投之以斧。公得斧绝其缚，乃泝江而上，遇舟师桑院判，与众曰：‘镇江无敌士，可破也。众从之，攻其城，克之。”（同上）可见，打下镇江这一战斗主要是顾成智勇双全取得的，元将定定战死，这已是至正十六年之事了。这次战后，朱元璋授顾成凤翔卫百户。

至正十七年（1357），顾成又从徐达进围常州、宁国。三月常州被攻下，四月占有宁国，元将别不华投降。至正二十三年顾成又随朱元璋打陈友谅。陈友谅是元末农民起义军中的一支，曾自立为汉王，尽有江西、湖广地。七月朱元璋与陈友谅战于鄱阳湖，陈中箭死，其子陈理继之为汉王，陈理移至汉阳。至正二十四年，顾成又随朱元璋从征武昌、汉阳，击败陈理。至正二十五年，朱元璋又派顾成随常遇春部攻打张士诚。是时，张士诚势力很大，所踞南自绍兴，北有通、泰、高邮、淮安、濠泗，又北至济宁。朱元璋乃命徐达、常遇春分兵击之，顾成随常遇春督部。至正二十五年五月打下襄阳，冬十月攻下泰州，接着又攻浙西，取湖州、淮北、淮南，围张士诚于姑苏（今苏州）。到吴元年（1367）九月，姑苏被打下。在这些战斗中，顾成因有功，升金吾卫副千户。

作为朱元璋扈从的顾成，竭力保护朱元璋的安全，如果拔高来说，还曾救过朱元璋一命。史载：“（顾成）尝扈东驾自汴梁还，御舟胶浅，篙师集力，不得发。公（顾成）时解衣入水，以背负舟大呼，舟随脱以行。”这个“救驾”，救了朱元璋一命的功劳太大了，朱元璋当天就授顾成坚城卫指挥佥事。

洪武政权建立之后，洪武四年（1371）朱元璋部署南北两路大军向四川进军。时四川为大夏政权所占有，大夏政权是元末农民起义军一支明玉珍于1363年所建。明玉珍称帝于重庆，将四川分为八道进行统治。1366年，明玉珍病死，由其子明昇继位。朱元璋所派的南路大军，由汤和、周德兴、廖永忠“率京卫、荆、湘舟师由瞿塘峡趋重庆”；北路由傅友德、何文辉率河南、陕西步骑由秦陇趋成都。顾成随傅友德军前往。是年七月攻下成都，顾成留守成都前卫。

洪武八年，顾成由成都前卫调贵州，为贵州卫指挥佥事。第二年，“蛮人作乱”，贵州卫附近的瓮蓬、洛邦、翁底、洪边、乖西等寨少数民族反明，顾成带兵平封，“降土酋王万全，贼首龙小思走死”。自贵州卫附近村寨“闻公名皆胆震”，称顾成为“顾老虎”。

洪武十四年，朱元璋决定用兵云南，平討元蒙在云南的残余势力。朱元璋派三十万大军由今贵州、四川两路进军，分别由傅友德、沐英等率领。顾成随傅友德军由今贵州前往，顾成为先锋，第二年克普定（今贵州安顺），时普定是通往云南交通干线要道，又具有重要的军事战略地位，普定的攻克是傅友德进军云南的一重大胜利。朱元璋得知这一重大胜利十分高兴，遣中使持赐龙衣金带给顾成，并决定任命顾成为普定卫指挥使。顾成在普定卫任职从甲子（1384）至辛未（1391）凡八年，其间对螺丝、尾洒、龙山诸地的反明势力进行征讨。洪武二十五年壬申（1392）五月，顾成奉命入朝朝拜，朱元璋“宴赏甚厚，升镇国将军”，又由普定调升“贵州都指挥同知”，这一官职其地位仅次于贵州都指挥使，成了负责贵州军事的第二号人物。不久又因“征诸蛮有功”，洪武二十九年丙子（1396）升骠骑将军，右军都督府同知，顾成官位已经升得很高成了武官现职，朝中二品官员。endprint

洪武三十一年（1398）顾成因任右军都督府都督同知职务，调京城（今南京）。顾成回南京当年，朱元璋即病死。

三平定思州、思南土司势力，为贵州建省做出贡献

贵州建省是在明成祖时期。顾成与明成祖朱棣，是在建文帝下令削藩中，与朱棣相打相识，最终为朱棣所信任。

洪武三十一年（1398）闰五月朱元璋病死，长孙朱允炆即位，第二年改年建文，是为建文帝。朱元璋在位时，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实行分封制，把二十四个儿子和一个从孙分封在腹里和边境，特别是让有才干的几个儿子镇守北方，以防蒙元残余势力。西安的秦王、太原的晋王、北平的燕王、大同的代王等，都是“据名藩、控要塞，以分制海内”的重要藩王。建文帝上台后，认为诸王势力很大，对自己帝位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建文帝便和大臣齐泰、黄子澄商量削藩，在削了几个力量较弱的亲王爵位后，却遭到了燕王的反抗。燕王朱棣在当时拥兵最多，一般藩王拥有三卫军队即一万六千余人，而燕王却拥有十万大军。建文元年（1399），燕王朱棣以反齐泰、黄子澄，要“清君侧”为名，发起“靖难之役”。建文帝先派耿炳文为大将军，拥兵三十万（实际只有十三万）征讨朱棣。顾成为左军都督随耿炳文前往，是年八月到达真定（今何北正定），大军分营滹沱河，时值中秋佳节，耿炳文军放松防御，被朱棣进攻打败，顾成被俘。顾成被俘后，燕王朱棣并未加以杀害，反而予以重用，燕王解其缚曰：“此天以尔授我也”。并要顾成带兵留守北平，协助世子防御。从此顾成得到朱棣信任。顾成竭诚尽力，使北平安然无恙。建文二年庚辰（1400）升顾成为右军都督（正职）。壬午（1402）年夏六月朱棣即位，朱棣不承认建文帝年号，称此年为洪武三十五年，第二年才改为永乐元年（1403）。

朱棣即位后，论功行赏，由于顾成辅助朱棣的儿子有功，“辅世子居守北平，大军围城防御调度，一以委之，至是论功封侯，命镇贵州”。于是年九月封顾成为镇远侯，仍回贵州坐镇。可见顾成封侯不是在朱元璋时期，而是在朱棣即位时期。有文章说顾成是在朱元璋时封“侯”，这是不对的。

顾成在明成祖永乐朝时期的最大贡献，是解决思州、思南两大土司势力，为贵州建省奠定了良好的社会政治基础。在顾成出兵讨思州、思南两大土司势力之前，有两事值得一说，一是永乐六年（1408）二月，明成祖召顾成到南京，要他到南京辅助太子，史载：“帝以明年将北狩，召顾成至京，命辅太子监国。成顿首言：‘太子仁明，群臣皆贤，辅导之事，非愚臣所及，请归备蛮”。（《明通鉴》）明成祖尊重顾成的意愿，“请归备蛮”，就是同意他回到贵州地域，并赐以金帛等物。永乐六年八月，顾成回到贵州。

第二件事，思州、思南二土司之争由来已久。思南宣慰使田宗鼎与副使黄禧结仇，相互攻讦，而思州宣慰使田琛又与黄禧勾结，对付田宗鼎。田宗鼎曾向朝廷告状，说黄禧与祖母（庶祖母）私通，“宗鼎发祖母杨氏阴事，谓与禧通奸，造祸本”。而杨氏反过来又揭发田宗鼎“缢杀母亲”。朝廷对此家庭私事并没有处理，没有找到解决二田氏争斗的机会。

此时恰好发生两土司争夺“沙坑”地事件，这为朝廷出兵解决二土司势力提供了一个绝好的时机。于是永乐帝决定派顾成带兵前往解决。

《明史纪事本末》载：“永乐初，思州宣慰使田仁智子琛，思南宣慰使田茂安子宗鼎各嗣立，以争沙坑地故，日寻兵，上遣行人蒋廷瓒往勘之。琛从廷瓒人见上白事，自言思南故思州地，当归之，又数宗鼎罪状。上曰：‘思南旧归明玉珍时，汝何不自取以自属，乃今言耶？且罪恶在彼，汝何与焉。亟归守尔土，靖尔封疆，慎勿构衅，启兵端。再犯，吾磔汝矣！”但是二田氏并没有听朝廷的忠告。“琛归，与宗鼎仇杀如故，屡禁之，不能止。至是，上密遣（顾）成率校士数人，潜入二境，执琛。宗鼎去。……琛、宗鼎至京师，俱斩之。”

《明史·土司传》则载：“永乐十一年，思南、思州相仇杀，始命（顾）成以兵执之，送京师，乃分其地为八府四州，设贵州布政使司，而以长官司七隶焉，属户部。”设“贵州布政使司”这是明朝省一级的行政机构，这就是明朝在永乐十一年（1413）贵州建省的历史依据。

但是阅读这些史料有些问题值得研究。《明史纪事本末》载，明成祖是“密遣”顾成率校士数人潜入二境执琛、宗鼎去”，送至京师，“俱斩之”，并未涉及派五万大军。而《明史·土司传》则谓永乐帝命顾成“以兵五万执之，送京师”。此又只说顾成率大军五万平定了田氏，但并抓了二田氏，送京师，并未说“俱斩之”。怎样理解这两条记载不一的史料？我认为应理解为同时进行，当顾成带兵五万至二土司境内时，在大兵压境的情况下，二田氏不敢反抗，顾成派几个校士就抓了二田氏。那么二田氏是否被斩，或者只斩了一个，《纪事本末》载“俱斩之”，而《明史·土司传》无明确记载。而《明纪》则谓：“琛妻冉氏，尤强悍，遣人招诱台罗等寨苗普亮为乱，冀朝廷遣琛还，招抚以免死，帝闻而锢之，赦宗鼎，令复职”。这段史料说明似乎永乐帝又把田宗鼎放回来了。因此二田氏之死亡被斩事应该说还存在一些疑点，还须进一步考核。1991年1月16日，贵州省考古研究所在思南县桶井乡大头坡村彭家洞的考古工作中，清理洞棺一具，其遗物中有“身穿明朝二品朝服的文官凤佩”；有“两块发紫绿色翠片”，亦为二品才所有。为此有学者怀疑为：“田宗鼎遗骸”。不过此事并未见省考古所进一步研究报告，只是存疑而已。

四顾成与马晔（烨）共建贵州城

贵州城即今贵阳，元时称为顺元城，是一座土城，元时十分简陋，四周无城门防御。贵州城首建之功，应该归于马晔与顾成。马晔或写为马烨，由于康熙帝名玄烨，清代史籍避讳，改烨为晔。

贵州现存最早的通志是（弘治）《贵州图经新志》，研究贵州的历史，这是一部极有价值的古籍志书，它记录了明代前期贵州许多珍贵史料。（弘治）《贵州图经新志》卷三“名宦”一目中，记录的第一个是傅友德，第二个是马晔（烨），第三个是顾成，第四个是程暹……该志书记录了马晔与顾成共建贵州城的史实。endprint

“名宦”一目介绍了马烨：“马烨，洪武初，置贵州都指挥使司，以烨为都指挥使，时，边防初附，烨政令明肃，时称为马阎王。贵州诸卫城堡，并驿传、铺舍、桥道，皆烨创建，极其坚固雄伟，其他功绩，抚循之勤，尤为茂著。论者以开创贵州之功居第一，后坐事，南京人至今惜之。”对顾成的介绍：“顾成，直隶江都人，壮貌魁杰，有膂力。洪武八年授贵州指挥佥事，充总兵官，讨木西叛夷，累功升镇远侯。又筑贵州城，规模宏壮，其他修创学校，置建官司，皆有头绩，垂于不朽。”从《图经新志》说明，明初，马烨的地位还在顾成之上，我们不能只承认明初在贵州活动的将领只有傅友德、顾成，而没有马晔。

关于“贵州城”的建置情况，（弘治）《贵州图经新志》载：“贵州都指挥使司，在治城西即八番顺元等处都元帅府，城围九里，周建五门，东曰武胜、南曰朝京、西曰圣泉、北曰柔远、次南曰德化，皆镇远侯顾成、指挥马烨，因前元故城而拓建者也”。《图经新志》还记录了贵州都指挥佥事王聚《都指挥使司题名记》中，特别肯定马烨与顾成开边的功绩。《题名记》谓：“前辈忠良所宣力效诚，上裨王度，下卫生民，惠流于边，久而不息，若马公烨之开边立卫、程公暹之区置蛮戎、顾公成之奉天靖难、金公镇之重建公署……一皆方岳之良。”称赞这批明初在贵州为官的马烨、程暹、顾成、金镇等是任职一方的好官。

（嘉靖）《贵州通志》省城的记载亦详：“（省城）镇远侯顾成、都指挥马烨建，甃以石，门五；东日武胜，二卫共守之；南日朝京，次南日德胜，城楼三，城铺二十三，水关一，长百二十丈，贵州卫守之；西曰圣泉，北曰柔远，城楼二，转角楼一，城铺十七，水关一，长六百一十二丈，前卫守之；西南临河，东北有池。”

明初建筑的贵州城，到隆庆二年（1568）移原设今惠水县的程番府入贵州城，隆庆三年（1569）更程番府为贵阳府，从此贵州城为贵阳府城。马烨、顾成开创“贵州城”之功不应忘记。

五顾成后代

顾成生于庚午年十二月十六日，逝世于甲午年五月，享年八十五岁。死后被追封为“夏国公”谥“武毅”。

顾成又是一个多子女的家庭，他有子八人，女七人。八子长顾统，次顾锐、顾铨、顾铣、顾勇、顾亮、顾三胜保、顾原。

八子中，长子顾统，在洪武后期，曾接任顾成为普定军民指挥使，当顾成被建文派往北方征讨燕王，被燕王俘，而又被燕王重用留守北平之消息传到南京后，建文帝即下令将顾统处死。

顾锐、顾铨、顾铣死于战乱，顾三胜保还未成年即夭折。

顾勇，正统中，为贵州都指挥同知，从王骥征麓川力战而死。

女七人：德音、德瑜、德善、德柔、德琓、德能、德真。

孙七人：再兴、兴祖、兴旺、长寿、福寿、普忠、普德。

曾孙二人：重兴、永兴。

据《明史·功臣世表》载：顾成永乐十二年（1414）死后，到天顺元年（1457）才由孙子顾兴祖袭封镇远侯。兴祖儿子顾翰、兴祖孙子淳（即顾成重孙）于天顺八年（1464）袭封镇远侯，淳死，由其弟顾溥于成化九年（1473）袭镇远侯；溥死，其子顾仕隆于弘治十七年（1504）袭封镇远侯；仕隆死，其子顾寰于嘉靖七年（1528）袭封镇远侯；寰死，其子顾承光于万历十年（1582）袭封镇远侯；承光死，其子顾大理于万历中袭封镇远侯；大理死，其子顾肇迹于天启中袭封镇远侯。可见顾成后代直到明末其爵位世袭不断。

顾成一生主要从事军事活动，明朝建立前跟随朱元璋打天下。明建立后，历经洪武、建文、永乐三朝。从洪武八年至永乐十二年三十多年中，除建文时的二三年在北平外，其绝大部分时间基本上都在贵州，贵州建省第二年即逝世。他的业绩少有文章全面论及，此文仅作引玉之文。

责任编辑：何萍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