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文学伦理价值的理性回归*——《文学伦理学批评导论》评析

□文|蓝云春 李 卓

呼唤文学伦理价值的理性回归*
——《文学伦理学批评导论》评析

□文|蓝云春 李 卓

长期以来，伦理缺场于我国文学批评界。为了纠正这一倾向，聂珍钊教授于2004年首倡文学伦理学批评方法。《文学伦理学批评导论》（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年3月出版）是其10年来致力于文学伦理学批评研究所取得的里程碑式成果。该书对文学伦理学批评做了系统、全面的论述，从理论建树和批评实践层面为呼唤文学伦理价值的理性回归作出了典范。该书已被列入“十二五”时期国家重点图书，并已入选《国家哲学社会科学成果文库》。

该书指出中国当代文坛的“伦理缺场”现象与中国当代社会道德滑坡等问题息息相关，亟须纠正，体现了该书作者强烈的当代问题意识和社会责任感。改革开放以来涌入中国的西方文学批评理论普遍忽略文学的伦理价值。文学批评不关注伦理，以审美名义颠覆读者对传统价值的接受；文学创作为了取悦读者，相当数量的作品过分注重感官享乐。这不仅容易导致文学本身的堕落，还常常引发信仰危机、道德滑坡等社会问题。因此，该书呼吁文学创作和文学批评都应关注文学的伦理价值，文学批评应以“维护文学市场的伦理秩序”为道德目标。

该书认为文学的本质是伦理的，凸显了伦理价值对于文学作品的不可或缺性。书中指出，“文学在本质上是关于伦理的艺术”，文学的价值在于它的伦理启示和教诲功能。文学伦理学批评的目标是对文学作品中的生活现象“作出价值判断”，使读者从中获得道德教诲和警示。文学伦理学国际会议至今已举行4届，其在中国的勃兴和世界范围内的影响体现了该理论的学术潜力和社会价值。

该书运用文学伦理学批评剖析经典文学作品中的伦理价值，观点令人耳目一新。书中所选经典之前已有多种解读，但其伦理价值却常常被忽略。该书另辟蹊径，析出的伦理价值和道德启示非常“接地气”，拉近了读者和作品、读者和批评家的距离。例如，“命运学说”和“恋母情节”是评论界对古希腊著名悲剧《俄狄浦斯王》所持的代表性观点，影响深远。该书则依据“伦理意识”和“伦理禁忌”分析，得出全新结论：俄狄浦斯自始至终受“伦理意识”左右，经历了“在伦理和道德上自我发现、自我认识和自我救赎”的过程。该书还以大家耳熟能详的中国文学经典《西游记》《聊斋志异》为例，说明“祛恶存善、修行成人”得益于人性因子对兽性因子的约束。此类折射出伦理价值光辉的新观点证实了伦理价值对于文学作品经典化的重要性，以及关注作品伦理价值是文学作品解读的理想途径和康庄大道。

发现文学作品的伦理价值是文学批评理应担当起的社会责任和历史使命。鉴于此，《文学伦理学批评导论》一书对文学伦理价值的理性回归发出了深沉而嘹亮的呼唤。既有理论的深度，又有批评实践的学术范例。那些呼之即出的伦理内涵一次次叩击读者心门，带给他们无比美妙的、抑或惊心动魄的伦理思考和道德启迪，对于心灵的净化和洗涤，以及建设浇淳散朴、弊绝风清的社会主义美好精神家园意义重大。

（作者单位：杭州电子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

*本文系浙江省社科联研究课题“美国印第安作家露易丝·厄德里克小说研究”（2014B001），杭州电子科技大学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基金资助项目“传承与超越：美国印第安作家露易丝.厄德里克近期小说研究”（KYH115615012）的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