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鼠”的意象出发解析“鼠人”强迫症结构

林珍 曾杰

摘 要：本文用弗洛伊德节点概念解析弗洛伊德《鼠人》案例中老鼠意象解析“鼠人”强迫性解构。

关键词：老鼠；强迫症；意象；精神分析

《鼠人》这本书里那名强迫性神经症患者的种种行为、和父亲、母亲、姐妹、多名情人之间的关系只把读者弄得晕头转向，但在治疗开始，患者所向弗洛伊德叙述是上尉所说的关于东方的残酷的鼠刑，开启了患者再次的发病。我们可以预判“老鼠”这个意象是厘清这例强迫性神经症的关键。

一、弗洛伊德的“节点”和拉康的“符号晶体”

很像是侦探小说中的场景，犯错现场罪犯留下一行让人抓不着头脑的符号，这些符号恰恰是抓住罪犯的关键线索，解开密码就意味着接近真相。弗洛伊德就给我们很好的示范，在《梦的解析》凝缩这一章节里，他举了自己做的植物学专著的梦，他从植物学专著这个元素开始层层联想发展出多种多样的梦思，并且与日间残余记忆发生联系，梦中的每一元素一般都包含多样的意义，把“植物学专著”这样的关键元素称为“节点”（nodal point），“小织梭来回穿线，一次过去，便编织了千条线”拉康也有类似的概念“符号晶体”（cristallisation）表现语言高度的隐喻功能。老鼠便是整个症状的“节点”或者是“符号晶体”。

二、鼠人表达的意象网

（一）线索1老鼠——钱——父亲的债务

老鼠带有金钱的含义是通过（ratten-raten）这一中介而来，老鼠在鼠人看来已经成为一种计价货币，他在治疗中对诊费的描述“so many rat，so many florin”。

金钱的含义还与一种叫“赌老鼠”的打牌游戏有关，从这个打牌赌博中鼠人联想到自己在21点赌博中作弊的行为，而他的父亲曾经在一次赌博中输掉了“军费”，最终有一个军官把钱借给他才解决这一问题。这种不诚实的行为（dishonest action）他父亲不是第一次犯，曾经他还怂恿鼠人去偷她母亲的钱包。这便反应了父亲在与母亲结婚之前的家境并不太好，他父亲为了与他母亲结婚抛弃了贫穷美丽的木匠的女儿，这些让鼠人痛恨贫穷（poverty），认为是贫穷让他父亲放弃了旧爱。因此鼠人养成了吝啬（miser）的习惯，但是他放弃了继承遗产（heredity），全部给了她的母亲，他认为这是没有祝福的。

老鼠作为一种货币，也延伸到了鼠人对与他有关女性的一种愤怒，与他所爱的侄女发生一次关系支付一定的钱，鼠人在某种程度上把她当成了妓女（whore），有一次他躺在沙发上，突然说了一句，她（侄女）是一个妓女，这句话把他吓了一跳。不仅是他的侄女，鼠人很清楚地记着他一个侄子说所有女人都是妓女，包括他的母亲和姐妹。他将婚姻（marriage）和性交（copluation）分开也许与这些情感有关。

（二）线索2老鼠—鼠刑的残酷和老鼠的弱小——父亲的惩罚

鼠人再次患病的导火索是N上尉向他讲述一个关于东方残酷的刑罚，将老鼠从人的肛门里面倒灌进去，他听到这个故事之后脸上浮现一种复杂的表情，有恐惧又有享受，从恐惧出发，老鼠的形象让他联想到了自己，他也像老鼠是令人讨厌的丑陋小孩，还会在愤怒中撕咬身边的人，他看到老鼠遭到人们的追捕感到同情，有一次他梦见了一只家养的老鼠并且还有名字，能发现在某种程度，他把老鼠当成和他自己类似的生命，他曾经很惊恐得发现一个工人毒打一只老鼠，而这种愤怒让他回忆起他的父亲在行军中也打过一个新兵，事实上是鼠人自己在3岁多的时候由于撕咬别人而遭到父亲的一顿教训，但他却全然忘记了。这时那个热衷各种各样刑罚的N上尉就如同曾经责罚过自己的父亲，而自己就是那只任人宰割的老鼠。

（三）线索3老鼠——虫子、阴茎和梅毒——享乐和恐惧

在鼠人小时候肚子里有蛔虫，他经常会观察自己的粪便是否出现虫子，因此还使用过灌肠剂，之后养了很久。他有时候会觉得他屁股里有老鼠在蠕动，在一次梦中，弗洛伊德的妻子和妈妈的屁股之间连着一条鱼，而他女儿把鱼切成了两半，这都回溯到鼠人的肛门爱欲。在幼年时期和他的哥哥玩过同性意味的游戏，他的哥哥们将阴茎放在他屁股里。鼠人对屁股的兴趣也有强烈的兴趣，有次他的妹妹问他，他侄女哪里最吸引他，他回答说，她的屁股。除此之外还有关于屁股的脏话（arse/shit），他的父亲喜欢说这样的话，她母亲每次都感到害怕，当鼠人尝试说时，他感觉自己在犯罪，应该得到惩罚。

老鼠是病毒的携带者，而阴茎是梅毒的携带者，老鼠就代表了鼠人对梅毒的恐惧。在军旅生活中流传着几乎所有的军官都有梅毒，他父亲也是一名军官，关于他父亲带有梅毒的新闻他也是早有听闻，他曾经看见他的母亲坐在沙发上取出一种分泌物，他的嗅觉很灵敏，能闻到他母亲下体的味道，对此他感到生气。有回他梦见他的母亲的胸部插着两把剑，而他和他的兄弟姐妹们在啃噬他母亲的阴道，梅毒啃噬他母亲的阴道与次多少有些类似。不仅是他的父亲，他所爱侄女的继父也是一名军官，他怀疑继父曾经性侵过他的侄女，而他的侄女会因此感染上梅毒。

三、鼠人神经症的家族传递

在拉康关于《神经症的个人神话或者神经症的诗与真》讨论班中有论及鼠人，其核心意旨在于提出“家庭星座”的概念来理解神经症鼠人，即如果祖先有过一些惊人的事迹（包括丑闻），将通过能指链（家庭序列）传递到后代，后人一般会由于父母的关系认同一个祖辈（爷爷辈）的人物的特征，对主体产生重要的影响。拉康说：“能指链先于我们的出生，超越我们的死亡，会一直传递下去”。而这个传递也是欲望的传递：“欲望在能指链中分流涌去。”

鼠人的史前史，也就是基本的家庭关系，是由他的父母亲的结合得以结构化了的，导致了他的案例中所产生的最偶然的、最具幻想的、最悖论的病态的东西，就是说他萦绕在心头的巨大担忧的状况和想象的场景，他达到这种场景，如同完成了对疾病发作时密切相連的焦虑解除。

当他父亲迫使他娶一个富女人时，富女人和穷女人的冲突十分精确的在主体的生命中再现，这就是神经症发作的时候。带着这一事实，主体几乎同时说：“我跟你在这儿讲的某个东西，肯定与发生我身上的所有事情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关系。”

对鼠人而言存在双重的债务，一方面有失望，即父亲的一种阉割。另一方面，有从未完成的社会债务，所亏欠穷女人和那个欠钱的朋友。债务的元素在两个平面上（过去与现在）同时被替换，而且在不可能性中，正好使得这两个台面相互接合，所有的神经症剧本就是在这两个台面上上演的。（作者单位：四川大学）

参考文献：

[1] 弗洛伊德著.苏晓离等译.精神分析引论[M].安徽文艺出版社，1987

[2] 弗洛伊德著.李韵译.狼人的故事[M].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