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商文化、海商精神与宁波城市发展
2015-01-21李雪阳
宁 波 李雪阳
(上海海洋大学海洋文化研究中心、经济管理学院,上海 201306)
宁波江水环绕、比邻东海,自古“帆船成排,桅杆成林”,可谓因海而生,因海而兴,是一座海商文化历史名城。2014年6月22日,在卡塔尔首都多哈举行的第38届世界遗产大会,将“中国大运河”列为世界文化遗产,宁波作为27个申遗城市之一,因“既是大运河的末端,又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而跻身世界文化遗产城市行列。“海商文化”是宁波文化的血脉,是这座城市的灵魂所在。
一、海商文化是宁波城市文化的血脉
海商文化,简言之是因海洋商业活动而形成的一种文化。宁波不仅孕育了海商文化,而且使海商文化沁入城市历史血脉,为城市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精神动力和智慧源泉。
宁波比邻杭州湾,自古与大海有不解之缘。1973年5月发现的河姆渡遗址,被誉为“七千年前的文化宝库”。考古研究表明,“7000年前,(宁波)先民们已懂得刳木为舟,剡木为楫,开始过‘水行而山处,以船为车,以楫为马’的水上航行生活”[1]219,而且“河姆渡人已能进行较长距离航海,乃至跨海定居海岛”。[2]44
唐宋时,宁波进入以港口为核心的“帆船贸易”时期,集海港、河口港、内河港“三港”为一体,除沟通杭州湾南岸浙东地区内河交通外,还为大运河提供对外贸易中转港功能,成为浙东运河(现称杭甬运河)枢纽。此外,宁波在对外贸易中也享有特殊地位。据元至正《四明续志》载,南宋庆元年间“凡中国之贾高丽与日本诸蕃之至中国者,唯明州一港”。明代,许多海外客商经过浙东运河深入内地,宁波因此成为“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港口。崔溥在《漂海录》描述道:“江之两岸,市肆、舸舰纷集如云”。然而,由于明初至清顺治末实行“海禁”政策,明州港一度陷入萧条。清康熙二十四年(1685),为恢复对外航运贸易,全国设置浙、闽、江、粤四个海关,浙海大关设在宁波。解除“海禁”后,明州港恢复新生,贸易兴旺,至嘉庆、道光年间成为黄金时期,江东沿甬江从浮桥起直至泥堰头停满各种帆船。鸦片战争以后,宁波作为五口通商港口之一,逐步沦为半殖民地,也因此受“西风东渐”影响,逐步由帆船港时代转入轮船港时代。[3]
改革开放以后,宁波港发展迅速、日新月异,现已形成集内河港、河口港和海港为一体的多功能、综合性、现代化深水大港。其中,万吨级以上深水泊位60座,已与世界上10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600多个港口通航。2012年3月,国务院批复同意开放宁波港梅山港区。2014年,宁波决定全力打造“港口经济圈”。海商成为宁波新的时代发展引擎。
特殊的区位优势和长期的历史积淀,熔铸成宁波“海通四方、商贸中外”的海商文化。海商文化,是这座历史文化名城的特色血脉。同时,宁波海商文化也是浙江海洋文化和宁波城市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二、四明精神是宁波海商精神的独特表现
黑格尔在《精神哲学》中认为,文化就是一种精神,而精神则体现为一种文化。[4]135海商文化所凝聚的海商精神,正是宁波城市精神的集中体现。
宁波海商精神受到浙东学术、海洋文化和浙江海商精神的影响。对这些精神养料,学者们曾进行不同角度的建设性探讨。管敏义在主编的《浙东学术史》,概括浙东学派具有博采、创新、求实、重史、爱国等特征。钱茂伟在《浙东学术史话》中则认为浙东学术有经世、务实、救偏、兼容、求真等五个特点。苏勇军认为,浙江海洋文化具有冒险性与协作性、地域差异性、崇商性和慕利性、兼容性与开放性、精细性和壮美性、对外交流性和开拓创新性[1]66-77。李瑊认为宁波人具有开拓创新、团结一心、务实取信、乐善好施、爱国爱乡等品质[5]48-57。柳和勇认为浙江的海商精神具有冒险开拓的进取精神、尚实图利的价值取向、兼容并蓄的开放视野、诚信重义的经商道德,并指出“与中国传统农业商业文化相比,浙江港城文化中的海商精神具有很强的海洋文化特色”。[2]
以上论述对认识和理解宁波海商精神无疑具有重要参考价值,然而如果深入分析会发现这些概括几乎可以推广到任何一座海滨城市,如果简单移植过来作为宁波的海商精神,似乎无法呈现宁波海商精神的独有特征。窃以为,要提炼宁波特有的海商精神,除了考虑宁波长期浸润浙东学术“尚气节、忧民生,重信义、轻名利”的精神元素之外,不能忽视宁波与山、与海的密切关联。宁波傍依四明山,三江汇流,东望东海,地理位置独特。四明山重峦叠嶂,竹茂林秀,是浙东学术孕育、涵养、繁荣之地,其所凝聚的“四明山精神”,对宁波海商文化的形成具有深刻影响。因此,将宁波的海商精神提炼为“四明精神”,融合“山”“海”情结与内涵,似乎更能贴切反映宁波海商精神的独特气质。
(一)明智求新
“智”反映在宁波自古重视文化教育。宁波自古是“礼仪之邦”、“教育之乡”。宋朝时即有“满朝朱衣贵,尽是四明人”之谚。自南宋在张斌桥建立第一家“甬东书院”起,先后兴办许多私塾、书院、社学、讲堂等。宋代张斌桥史家,南宋“一门三宰相,四世二封王”,是宁波地区第一家望族。史渐5个儿子中进士,被称为“五子登科”。其子史弥巩的6个儿子中进士,被称为“六子登科”,创下明州府最高记录。后21世孙史大成,清顺治时中状元,官任礼部待郎,为官清正,康熙帝还赐“贤良方正”匾额。[6]梁启超曾盛赞宁波:“硕儒辈出,学风霑被全国及海东。”“在重教兴文氛围的熏染下,宁波历史上涌现出王应麟、王阳明、黄宗羲、万斯同、万斯大、全祖望一大批著名学者,使学术蓬勃、人才辈出的浙东学派成为中国学术史上的华彩篇章。”[7]浙东学派尽管是一个思想学术流派,但其精神对浙东乃至整个浙江地区的文化都具有深远影响,而且内化到普通民众的日常生活,为浙江地区的发展不断注入新活力。
“新”反映在宁波人不墨守成规、固步自封,而是睿智进取、开拓创新,创造了许多中国经济史上的第一。“如严信厚、朱葆三、叶澄衷等人参与创办了中国第一家华人自办银行——中国通商银行,方液仙创办了中国第一家日用化学品制造厂——中国化学工业社,王启宇创办了中国第一家民族机器染整企业——达丰染织厂,胡西园创办了中国第一家制造灯泡的专业工厂——中国亚浦耳电灯炮厂,丁佐成创办了上海最早的仪表制造企业——大华科学仪器公司”[5]49。正是宁波人具有明智求新的精神,从而创造了宁波悠久而辉煌的历史。
(二)明利重商
“利”反映在宁波人正确认识利的价值。宁波人明利,主张通过诚实劳动追求利益最大化,在古代中国代表着一种开明思想和先进的市场意识。越国大夫范蠡,在春秋时期就萌生“求实利”的商品经济思想,被后人称为“商圣”。历史上著名的浙东学派,开风气之先提出“义利并重”“工商皆本”等“治生思想”。“利”要通过贸易实现,因此宁波人通过海上贸易创造了悠久的海商文化。
“商”反映在宁波人正确认识到商的意义。明代著名思想家王阳明反对“侵商”“困商”行为,质疑“独商人非吾民乎”。吴光曾将浙江人文精神概括为五点:一是“天人合一,万物一体”的整体和谐精神;二是“实事求是,破除迷信”的批判求实精神;三是“经世致用”的实学精神;四是工商为本的人文精神;五是教育优先、人才第一的文化精神。[8]其中,特别提到“经世致用”“工商为本”。这些认识凸显了宁波“明利重商”思想生成的丰厚土壤。
宁波人不仅认识到“利”、“商”的价值,而且善于经商。“20世纪30年代,在上海的宁波人已增至100万,占全市人口的五分之一。而在上海商界名人中,宁波籍人士则占了四分之一”,[9]“新中国成立前宁波人创造了上海的1/3财富,并创造中国第一家商业银行等50个中国第一。宁波人在中国近代金融、航运、外贸、民族工业等方面,都居于领先地位。”[1]55宁波人向世人展现出惊人的商业禀赋。
(三)明勇至信
“勇”反映在宁波人迎难而上的豪情。勇敢是海商精神不可或缺的元素。大海变幻莫测、吉凶难卜,对于向海而生的人,勇气断不可缺。梁启超说:“海也者,能发人进取之雄心也”[10]。黑格尔也说:“大海给了我们茫茫无定、浩浩无际和渺渺无限的观念;人类在大海的无限里感到他自己的无限的时候,他们就被激起了勇气,要去超越那有限的一切。”[4]68海洋的冒险性,其实就是一种勇气、冒险心态和迎难而上的豪情,就是“不惜以生命为代价的价值观,以及敢于面对大海、挑战大海的无畏精神”[1]68。
“信”反映在宁波人奉行“重然诺,尚信义”的诚信原则。[5]51对于诚信,浙东学派著名代表人物、“心学”集大成者王阳明就提出“致良知”论,主张在心上下功夫,正心、诚意,把良知推而广之。他指出:“道心者,率性之谓,而未杂于人。无声无臭,至微而显,诚之源也。”[11]受此影响的宁波人,秉承“非诚信不得食于贾”的古训,在沪上经营钱庄业、民信业时注重诚实经营,以信义为本。
(四)明义兼济
“义”反映在宁波人“顾大局,识大体”。在两次“四明公所事件”、旅沪同乡联合抵制英商太古公司太高票价等历次事件中,宁波人均表现出强烈的紧密团结、爱国爱乡的情结。[5]501907年,孙中山发动潮州、黄冈等起义,屡遭失败,资金窘迫,赵家藩、赵家艺兄弟不遗余力襄助孙中山,成为代代相传的美谈。[5]53。在“五四运动”时期,宁波同乡会提出“一致对外,爱国爱乡”口号。1919年1月,宁波旅沪同乡会与广肇公所、浙江同乡会等联合签发电报,要求北京政府在巴黎和会上维护中国主权,抵制日本无理要求。在历次提倡国货、抵制洋货运动中,宁波同乡会都积极宣传,多方奔走,并多次假同乡会会所宣传国货。
“济”反映在宁波人团结互助、济危扶困。“宁波人所到之处,必集合同乡,组织帮口会社,以谋互助发展,仅在上海一地就建立了四明公所、定海会馆善长公所、宁波旅沪同乡会、镇海旅沪同乡会、象山旅沪同乡会、奉化旅沪同乡会、余姚旅沪同乡会、定海旅沪同乡会、宁海旅沪同乡会等团体。这些同乡组织都是‘团聚精神的表现’”[5]54。宁波人推崇仗义疏财、扶危济困。如宁波人创办的四明医院规定,“其主要是为贫苦的甬籍同乡服务,对其他居民或外省籍病员则视其病情及经济情况而定,贫困者亦可免收挂号费,并免费给药”[5]54。香港影视界传奇人物、宁波人邵逸夫,1985-2014年通过邵逸夫基金,累计向内地教育捐款近47.5亿港元,建设各类项目6013个。
三、海商传统是宁波城市发展的智慧源泉
海商文化不仅塑造了宁波城市的内在精神,而且历久弥新,在新时代为宁波提供源源不断的创新动力。在国家实施“一带一路”战略的大背景下,宁波应把握历史机遇,从海商文化宝库中挖掘创新源泉,从四明精神财富中汲取精神动力,以建设“港口经济圈”为目标,努力打造“陆上丝绸之路、海上丝绸之路、网上丝绸之路、空中丝绸之路”。
(一)弘扬四明精神,助推一带一路
“一带一路”战略是“中国梦”的延伸,是宁波建设“港口经济圈”的重要历史机遇。一带一路,关键纽带是海商;一圈四路,核心引擎是海商。弘扬四明精神,助推一带一路,是宁波市亟需采取的战略战术。
“一带一路”战略,是继承古代丝绸之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丰富历史遗产,是面向新时代、面向全世界开启的新的改革开放战略,是以传承创新为原则谋划的国家宏观发展战略,对中国乃至世界今后经济发展具有战略性、长期性、全局性影响。宁波作为中国一座举足轻重的海滨城市,作为一带一路战略的重要节点城市,义不容辞要挖掘、应用悠久的海商文化遗产,继承、弘扬世代相传、根植血液的四明精神,在一带一路战略中发挥应有的作用和价值。
如今,浙江省已确定其海洋经济主导产业为海洋船舶工业、海洋交通运输业、海洋服务业和滨海旅游业。[12]这些都是助推一带一路战略的支柱产业,也是宁波的既有优势,可以充分发挥宁波的地位和作用。其实,在这些方面宁波人勇立潮头,在港口建设、船舶制造、海商外贸、滨海旅游等方面早已未雨绸缪,均取得显著成绩。比如,2014年,宁波市提出打造辐射长三角、影响华东片的“港口经济圈”;2015年,宁波港与舟山港合并,成为全国第一吞吐量大港,为从国际大港向国际强港转变,全面提升港口辐射能力和国际市场开发能力奠定基础;在滨海旅游业方面,宁波早在1998年就提出“开发海洋旅游”口号,举办海上丝绸之路文化节、港口文化节、象山国际海钓节、中国开渔节等[1]121等活动,2014年建成中国港口博物馆,可谓勇立潮头、独树一帜。因此,宁波只有做自己最擅长的,做好自己最擅长的,才能保持核心竞争力,实现永续发展。对此,需要高瞻远瞩、集思广益、科学决策,确保战略的有效性、科学性和长远性。
(二)善待历史遗产,塑造城市特色
善待历史遗产,塑造城市特色,是非常重要而又经常被中国很多城市忽略的事情。特色,是城市形象的窗口,也是城市繁荣发展的引擎。凡去过欧洲的人都惊叹,那里的每一个城市、每一个小镇都驻留着迷人的历史,让人留连往返。今天,这笔丰厚的历史遗产,正吸引着千千万万游客赴欧洲旅游、消费。令人遗憾的是,中国不少城市对自身文化宝藏毫不珍惜,热衷于简单复制西方城市发展模式。在城市建设浪潮中,有很多城市几乎都把最繁华的核心地段,拱手相让给西方城市模式,以致千城一面,身临其境,不知是在中国还是身处异域。这种模仿式发展固然有其价值,但无疑有欠地标性、独特性和长远性。因此,宁波人不能步国内大多数城市后尘,应充分重视自身历史文化遗产。
宁波有著名的庆安会馆和天一阁等物质文化遗产。前者是宁波海商文化的标志性建筑,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系中国8大天后宫和7大会馆之一,是宁波港昔日海外贸易发展、繁荣的历史见证,其砖雕、石雕和朱金木雕等技艺精湛的宁波传统工艺,堪称中国近代地方工艺杰作;后者也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全国重点古籍保护单位,是我国现存历史最久、亚洲第一、世界第三的私人藏书楼,藏有各类古籍近30万卷,其中珍藏善本8万卷,尤以明代地方志和科举录为特色。然而,遗憾的是这些宝藏的合理保护、开发和利用并未得到应有重视,显而易见的是其配套衍生产品乏善可陈。
纵览世界城市发展史,最优秀的城市往往不是经济中心、金融中心,而是文化中心。只有当一座城市成为品牌输出之城、时尚输出之城、思想输出之城、文化输出之城,这座城市才会成为一座真正的现代化城市。宁波应该在悠久辉煌的海商文化历史长河中汲取养料,努力打造以海商文化为特色的地区乃至国际文化名城。
(三)挖掘文化财富,着力创新转化
在经济与文化互动日益频繁的信息经济时代,海商文化为宁波发展提供了巨大宝藏。文化财富的最大价值不是暗藏深闺,而是科学合理地开发应用,为发展提供创新活力。一座天一阁所珍藏的文化财富,足以为宁波提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创新创意源泉,遗憾的是,目前对天一阁的认识还存在误区,基本上将它视作文物收藏、保管和展示的场所,实际上它更是展示前人生活智慧,启迪后人思想,提升全民智识和创意的教育机构,对天一阁的认识和建设,也应该有此眼光。
文化积淀是创新的源泉。历史深厚的城市,往往是时尚创新的城市。巴黎、伦敦、罗马等,无不充分展示了这一点。历久弥新的文化,也往往是创新创意的源泉。纵览北京故宫、台北故宫,可以发现中国自古不缺卓越的能工巧匠,他们留下的宝贵文化财富同样为今天的文化经济发展提供了巨大创新源泉。对此,宁波需要虔诚向传统文化财富学习,紧密围绕“海商文化”特色,在此基础上潜心转化形式、推陈出新,以新形式新面貌为社会提供各种各样的优质产品。
需要指出的是,传承的关键在继承其灵魂,而非仅仅因循其外相。海商文化为宁波凝铸了文化传统和特色,但在新时期更需要着力内涵、创新形式,这样才能更好地传承、更好地发扬、更好地与时俱进。宁波可以结合浙江海洋经济主导产业,深入挖掘、开发和应用历史悠久的海商文化积淀,大力弘扬四明精神,凝聚城市核心动力。
海商文化是宁波的历史,也是宁波的未来。当下,最迫切地是充分认识其价值,挖掘其内涵,转换形式,推陈出新,使其焕发出历久弥新的活力。只有凭依自身文化传统,创造个性发展道路,才能形塑宁波个性鲜明、竞争优势明显、文化富有吸引力的美好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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